第53章 夜市小攤
繁華的夜市中, 有喧嚣的人聲、油膩的油煙味，還有各種口味的狗糧(都懂的)。
逆流而上，不一會兒就按照老大爺的指引來到了他原先的攤位。
擺好東西, 烏瞳開始思考到底要做點什麽賣。
夜市中的食物首先一點是快, 客人們不可能等太長時間的；其次，一定要味香, 這樣才能夠吸引到客人；最後, 還要根據現有的食材選擇菜品。
面團、牛肉、蔥姜蒜, 烏瞳指尖劃過這些食材, 可以看出來大爺是做拉面的, 食材有限，她最好的辦法就是順着這個思路尋找自己需要的東西。
“你會做拉面嗎？這是我結合了正宗的牛肉拉面和日式拉面創新出來的新式拉面，如果你會的話，直接用現成的做就可以，味道也不會差到哪去。”大爺從推車旁卸下幾個馬紮，吃力的坐下，眼中是老輩看晚輩的慈愛。
烏瞳點點頭，沒有拒絕他的好意。
“那我也做拉面好了, 只是我稍改一下可以嗎？”
“當然可以。”大爺微微搖晃着蒲扇, 笑呵呵的說。
烏瞳轉頭對澤布拉說：“幫我拿一下背包。”随後悄悄跟澤布拉眨眨眼。
澤布拉眼睛一轉, 知道了烏瞳的意思。指尖刀光一閃, 在背包上劃了一個口子。
老大爺望着那被劃開的背包，恨鐵不成鋼的搖搖頭，感嘆一聲：“真是作孽啊。”
烏瞳也配合的點點頭, 臉上露出一絲憤慨，說：“可不是嗎，就找軟柿子捏。”
這樣有話沒話的說着，烏瞳從背包裏掏出一個玻璃瓶，一一擺放在案板上。
“嚯，這偷兒還撿東西偷，吃的還給你們留着。”老大爺笑了下。
烏瞳聳聳肩，手腳麻利的準備做拉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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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玻璃瓶中掏出十數顆話梅和兩三片清靈葉，又從背包的一側抽出一把閃着寒光的刀，話梅和清靈葉切得碎碎的，刀光閃成一片，卻給人一種從容不迫的感覺。
老大爺原本還漫不經心，但是看到她的刀工之後，卻逐漸坐正了身子。
他的眼中掠過一絲驚疑，她的刀工一看就是多年練習才會達到的程度，再比較一下烏瞳的歲數，難道是廚師世家出身的孩子，出來歷練？他是不是想錯了，這倆人根本不是離家出走。
他心中思緒紛飛，眼睛直直地盯着烏瞳。
烏瞳撸起袖子正在揉面，大大的面團在她手中好似沒有重力，心随意動，越揉越勁道，話梅粉、清靈葉碎末和一種淡綠色的汁液被她摻到面團裏，随着她的動作一點點融入面團中，白色偏黃的面團逐漸變成偏綠的色澤。
旁邊的牛肉湯煮上了，咕嚕嚕的冒着泡，肉湯的香味被風裹挾着就向四面八方擴散開來。
“喲，老李頭，你不是腰疼收攤了嗎？”隔壁忙得不可開交的烤串攤攤主問道。
老李頭晃晃手中的蒲扇，說：“這不是不放心這兩個小家夥自己過來，我就過來看看。”
“這水靈靈的小姑娘是你孫女？”攤主八卦道。
“嗨，哪能，我孤家寡人的，哪有孫女，別胡說。他們就是借我的攤子使使，說是什麽社會實踐。”老李頭睜着眼就編瞎話，說得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
旁邊的攤主一點都沒有懷疑，還調侃說現在的學校花樣多。
烏瞳心無旁骛的準備東西。
面團揉好後蒙上布發酵一會，她旋開一個拇指大小的玻璃瓶，滴了一滴濃稠的清湯到牛肉湯裏。
說是清湯，其實它是澤美森林的瑰寶，是阿虜給她捎回來的。這種清湯從澤美森林最深處的火山口采集，濃縮了整個森林的精華，産量稀少，密度很大，一滴就可以将50L的水變成味道鮮美的清湯。
荟萃了山珍的美味，卻味道清淡，十分爽口。
渾濁的牛肉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清澈至極，變成一種澄澈的淡黃色，鍋底大塊的牛肉浮動着，讓人不自覺咽口水。
一股奇特的香氣幽幽的飄出去。
“好香啊~我們去看看。”一個女孩正跟男朋友親昵，眼見着就要親上了，突然被香氣吸引了。（“哦，該死的。”男孩懊惱的拍了下腦門，卻不得不抓緊跟上自己的女朋友。）
“什麽東西這麽香？”一對結伴而來的閨蜜嗅着香味就跟過去。
像這樣的例子有不少，不過一會兒的功夫，攤子便被人們圍住了。
“這是拉面嗎？我從來沒有聞到過這麽香的拉面，連蘭州最正宗的都沒有這麽香。”人群中客人們竊竊私語，望着烏瞳的眼神有些懷疑。
不說烏瞳一看就一副小孩子的模樣，還有那跟其他攤子差不了多少的裝扮，都讓衆人開始懷疑自己的嗅覺。
烏瞳可不管其他人怎麽想，解釋不如動手來得更有說服力。
她麻利的把面搗、揉、抻、摔，小小的面團很快被拉成細而均勻的拉面，細若絲，卻柔韌不斷裂，放到湯中一燙就熟。
帶着點綠色的面盛入巴掌大小的紙碗裏，澆上一勺熱湯，切三片厚實的牛肉，兩片薄薄的白蘿蔔片，半顆鹵蛋，細碎的蔥花、豆腐皮，烏瞳手腕一轉，又快速的雕了一朵小小的胡蘿蔔花，放在碗中裝飾。
“看起來很不錯耶，給我來一份。”人群中有人喊道。
烏瞳瞄了澤布拉一眼，示意他收錢。
澤布拉的大長腿一邁，就站在攤前，高大的身材、俊美的面容，還有那冷冰冰的氣質，唯一的缺點就是臉色太蒼白，顯得有些病态。
他渾身冷冰冰的氣勢，讓衆人不自禁向後退了退，随即又癡迷的望着他。
誰也沒有想到在這犄角旮旯裏能夠看到如此出色的男神，女孩子們捂着胸口，眼冒心心，讓旁邊的男孩子心冒酸水，但是對比一下自己，又不得不把酸水往自己胃裏咽。
比不得，比不得，還是快點帶自己女朋友去其他地方吧。
“給。”澤布拉收好錢，遞給客人一碗熱氣騰騰的拉面，又把辣椒油、醋等推到她跟前，示意她自己調。
女孩加了一點辣子，微微攪拌，迫不及待的挑起面條吞入口中。
“吱溜”一聲，面就進入口中。
湯汁沾在勁道細長的拉面上，被燈光一反射亮晶晶的，入口先是鮮美的湯汁，随後牙齒碰撞，勁道的面在口中彈彈的，湯汁的美味煮進了面裏，混着麥香，好似雨後的一抹彩虹，驚豔美麗。
細細咀嚼，酸酸的話梅、清涼的清靈葉，還有其他果蔬的清淡漫上舌尖，越吃越美味。
按理說，湯汁如果太鮮美會讓面條黯然失色，但是這碗面卻不同，湯汁鮮美得讓人想要去清新的森林裏大跑大叫，而面條卻似那遒勁的古樹，突然一夜之間枯木逢春，繁花滿枝丫，值得去花費心思去欣賞。
一個重在前味，奪人耳目；一個妙在後味，韻味深長。
細細咀嚼，如那夜間丁香，于不經意之間越來越美，直達心底。
“好吃！”千言萬語彙聚為一句最樸實的話，女孩大贊一聲，就迫不及待的對烏瞳說：“老板，再來一份。”
烏瞳眼中閃過一絲笑意，脆生生的回道：“好！稍等。”
第一個吃螃蟹的人都說好，那麽其他人也不再顧忌，揮舞着鈔票叫餐。
澤布拉吸血鬼的速度在這一刻得到最大的發揮，收錢找錢，還沒有出一點差錯，一個頂倆。
烏瞳不得不左右開弓，一碗接一碗的拉面被迅速賣出去。
人群中驚嘆聲不絕，随着時間的消逝，人群不減反增，雖然不知道好不好吃，但是很多人都有好奇心，看到人群往這裏彙聚，紛紛聚過來。
已經吃到的還想要再買一碗，沒吃到的還在跟風排隊，因此，想不多都難。
越來越多的人聚到這裏可樂壞了旁邊的攤主，扯着嗓子就吆喝起來，別說，還真賣了不少，攤主們數着票子樂得不見眼。
雖然生意很火爆，但是攤子上的食材終歸有限，等烏瞳宣布食材已經全部用完，攤子要打烊之後，人們才面帶失望的散開。
烏瞳舒展一下肩背，大量的重複動作之後，她的肩膀累得不行，微微僵硬。
一雙幹燥溫暖的大手放在她的肩上，替她捏着。
“嘶~”烏瞳疼得倒吸一口冷氣，腳步一轉就想跳開。
可是肩膀上的手卻好似鋼鉗一般，讓她絲毫動彈不得。
“別動。”磁性的聲音在腦後響起。
烏瞳扭扭身子，可憐巴巴的說：“疼。”
澤布拉低嘆一聲，手上動作卻不停，細致的揉着她的肩膀，直到感覺手下僵硬的肩膀松弛下來，才堪堪停下手。
烏瞳松了口氣，晃晃腦袋，伸伸胳膊，比剛剛好了很多。
“揉開就好了，看來以後你需要加強鍛煉了。”澤布拉說。
“啊~不是吧~”烏瞳苦着臉喊，她一點都不想鍛煉。
澤布拉揉揉她的腦袋說：“別啊了，你這體格确實需要鍛煉鍛煉，否則會吃大虧的。”
烏瞳也知道澤布拉說得對，聳拉着腦袋郁悶的嗯了聲，算是答應了以後鍛煉的建議。
澤布拉獎勵似的揉揉她柔軟的發絲，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時候不早了，要不要來大爺家借住一晚。”老李頭捋着自己短短的胡須說。
烏瞳與澤布拉對視一眼，點點頭，說：“那就麻煩大爺了。”
他們是黑戶，估計找不到地方住，不如跟着大爺先休息一下，然後再去找菊下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