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44.43.1
秦可可聽着韓淑琴、孫大紅二人的對話，默不作聲。樂文小說|
韓淑琴、孫大紅一樣一樣地想着換錢，恨不得連楊婧、叮叮當當呼吸過楊家的空氣都要收錢。
“咱不着急去，不着急去。”韓淑琴說。
“對，把東西都想全了，咱一次解決。”孫大紅說：“一分錢都不能便宜他們。”
“嗯，先讓叮叮跟陳公安她媽親親，等有感情了，啥都比不上大孫子。”韓淑敏說。
“對！”孫大紅同意。
韓淑琴、孫大紅如意算盤打完之後，轉過頭來安慰孫小紅，先把曹軍亮罵一遍，又把楊婧罵一遍，孫小紅仍舊是趴在桌面上哭。
“哭啥哭，你看楊婧哭過嗎？”孫大紅吼起來：“沒出息的東西！”
孫小紅不為所動。
“瞧你那點出息，孫小紅我跟你說，就算你哭了，也沒有用。你哭的越兇，楊婧越是得意！”
孫小紅一聽楊婧得意，哭聲停了。
孫大紅、韓淑琴、秦可可一起勸孫小紅，貶楊婧。
楊婧此時在自己的房間裏低着頭，房間裏靜悄悄的。
陳正沒說話。
汪麗敏也沒說話，她的內心激蕩難平。
此刻仿佛三人還沒有消化曹軍亮抛出來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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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後，陳正喊：“楊婧。”
楊婧擡起頭看陳正。
“發生這樣的事情你怎麽不來找我？我給你地址的。”陳正說：“我後來去找你時，沒有找到你。”
楊婧表示什麽都不知道，但是陳正期待的目光望着自己，她有點架不住，結結巴巴地回答：“我、我……”
“萬一你不認呢？”汪麗敏這時接話。
“媽。”陳正皺眉說一句：“我怎麽會不認？”
“楊婧臉皮薄啊。”汪麗敏說。
陳正眉頭皺的更深了。
汪麗敏卻開心不已，一想着有自己有孫子有孫女，就抑制不住地開心。
楊婧全程低頭，所以基本沒人發現，她比所有人都震驚、迷茫，孩子是陳正的，真是陳正的，陳正也在曹軍亮那裏确認了自己的不确定，轉而關注點轉移到她為什麽不說出真相這件事情上，她以後要怎麽和陳正相處？
“楊婧，我們結婚吧。”陳正突然轉移話題說。
“沒錯。”汪麗敏立刻答應：“現在可以結婚。”
“不行。”楊婧拒絕。
汪麗敏、陳正轉頭看向楊婧，問：“為什麽不行？”
楊婧踟蹰一會兒，說：“我還沒有和我哥說。”對，還沒有和楊東說。
“對，結婚這事兒不是小事，要慢慢來。”汪麗敏開心地說，然後轉頭指責陳正：“就你，着什麽急，結婚能是急出來的嗎？首先雙方父母要見面，接着要商量彩禮事宜，還要選良辰吉日，還有你的婚房收拾出來了嗎？家具買了嗎？”
汪麗敏連炮珠似的問題，一個個砸過來，陳正倒有結婚的緊張感，忽然臉上就發起燙來。
楊婧居然還有些欣喜。
“我先準備準備，然後正正經經地抓個媒人。”汪麗敏心裏樂開了花了，她一直想着兒子結婚結婚，趕緊結婚，沒想到如今孩子都有了，而且是叮叮當當這兩個小可愛，她太喜歡了。轉念一想，剛才她差點把楊婧趕走，心裏愧疚不已，轉頭就和楊婧道歉：“楊婧，對不住，我剛才……”
“汪嬸，沒事的，我懂。”楊婧連忙說，有了韓淑琴這樣的前車之鑒，她覺得汪麗敏已經好的不行了。
一聽楊婧這麽說，汪麗敏心裏簡直就是被倒了一大罐子蜜，甜到齁，她忍不住嘴角上揚，心裏念着叮叮當當，轉而就問：“楊婧啊，兩孩子啥時候醒？”
陳正：“……”
楊婧看了眼時間：“差不多還要十分鐘。”
“那我就在這兒等着。”汪麗敏一副要坐下來，等叮叮當當醒來的樣子。
楊婧有些無語。
陳正則說：“媽，你跟我來一下。”
“幹啥？”汪麗敏問，但是陳正已經出門了，汪麗敏只好跟上去，一直走到陳正的房間，陳正把門關上。
“兒子，啥事兒？”汪麗敏問。
陳正正色說：“你先不要把叮叮當當是你孫子孫女的事兒說出去。”
“為啥？”汪麗敏不明白陳正的意思。
“等我和楊婧結了婚，你再說叮叮當當是你的孫子孫女。”陳正說。
“這又是為啥？”
“因為名聲好聽。”陳正說：“我查過了，楊婧沒結過婚，至少我沒查到她有別的男人。”
汪麗敏愣了愣，忽然明白陳正的意思，陳正這是為了楊婧好啊。
如果她先說孩子是她的孫兒，再提楊婧陳正的婚事，這不等于說楊婧未婚先孕行為不檢點嗎？到時候指不定有多少在楊婧背後指指點點呢。
但是如果她先說陳正要和楊婧要結婚，再說孩子是她的孫兒，那就不一樣了，別人會誇楊婧很厲害很有女人味，帶着兩孩子都能嫁公安，還能讓婆婆疼兩孩子疼的跟親生孫兒似的。
汪麗敏想通之後，看向陳正，兒子果然對楊婧上了心的，她嘆息一聲說：“那外面人不是要說你跟我傻了嗎？”
“怎麽傻了？”
“說你喜當爹，說我喜當奶，跟個傻冒似的。”汪麗敏說：“肯定重點說你，說你長得好能力強就是眼瞎，挑肥揀瘦的，最後找個二婚的，還白給人當爹，綠帽子都深綠的。”
陳正笑了：“是這些重要，還是你孫子孫女好名聲重要？”
“當然是孫子孫女比兒子重要。”汪麗敏笑着說。
陳正說：“媽，你沒事兒的時候，多去看看二姨，二姨那種‘女人撐起半邊天’，‘積極幫助女性同胞’的思想，你多跟着學學。”
“你嫌棄老娘。”
“沒有。”
“行了，我知道了，其他事情等你晚上下班再說，我先去看看我孫子孫女醒了沒有。”汪麗敏急不可耐地往楊婧房間跑。
楊婧正坐在房內出神，僅僅是一個中午而已，局勢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了，太快，她還得穩穩情緒，一會兒再給楊東寫封信，楊東是怎麽回事？貌似只收了她的一封信，後面的就沒有了？
正在這時，汪麗敏又來了，汪麗敏站在門口，笑着喊：“楊婧。”
楊婧忙迎上來：“汪嬸。”
“醒了沒有？”
“還沒呢。”
正說着，陳正也進來了。
楊婧擡眸看他一眼，他也看楊婧一眼，兩人像是認識了很久的樣子，彼此嘴角都彎成了一個笑的模樣。
“中午吃飯了嗎？”楊婧問陳正。
“吃了。”陳正知道她和叮叮當當在利民食品廠的食堂吃過再回來，所以汪麗敏不在家時，他都是在外面吃過了再回來。
正在這時，小卧室門咔嚓一聲打開，楊婧、陳正、汪麗敏的目光都看向小卧室，尤其是汪麗敏，兩只眼睛幾乎放光。
小卧室門口，叮叮穿着藍色小格子睡衣，一只小手拉着開門，另一只小手拉着當當，看門一看到楊婧，就嘻嘻笑：“媽媽，我和妹妹醒了。”
“醒了啊。”不待楊婧起身，汪麗敏已經第一個沖上前去抱叮叮。
叮叮愣了下，然後問：“汪奶奶，你咋在我家？”
汪麗敏抱着叮叮不願意松，韓淑琴說對了一點，那就是汪麗敏确實比較喜歡孫子，當然她也喜歡當當的。
“我來看你啊。”汪麗敏摟着叮叮親昵地說，打從一開始汪麗敏就喜歡叮叮，她不止一次在陳正面前說，将來陳正兒子能有叮叮一半好看一半懂事一半聰明就行了，沒想到叮叮真是自己的孫子，長得又俊又像個小男子漢，這關系一确定，汪麗敏越看叮叮越疼人，看着叮叮說：“陳正，你看叮叮笑起來眉眼彎下來，是不是特別像你小時候？”
楊婧：“……”
“媽，你趕緊放下叮叮，給他穿上衣服，他別凍着了。”陳正說。
“好好好，走，咱們這就去穿衣服。”汪麗敏直接抱着叮叮進小卧室。
陳正彎腰把當當抱起來，進小卧室。
本來小卧室就小，一下進了三個大人兩上小孩子，擁擠極了。
“媽媽，我的鞋子呢？”叮叮問。
“哦，我忘了，還放在盆裏沒刷好呢。”楊婧突然想起來自己刷了一只的鞋。
“下次別忘了喔，要不然我都沒鞋穿了。”叮叮說。
汪麗敏立刻熱情地問：“鞋在哪兒？我去刷去。”說着汪麗敏就出了小卧室，進了小衛生間，楊婧攔都沒攔住，而後擡頭看向陳正。
陳正笑着說：“她是想着我這輩子可能都不會結婚了，所以突然冒出個孩子，太高興了，給她點時間适應，冷靜冷靜就好了。”
楊婧笑。
叮叮昂頭問：“媽媽，汪奶奶她是不是被孫悟空施了法術，她對我太好了，都把我吓了一跳。”
“哥哥，不是孫悟空施的，是、是、是白骨精施的。”當當軟軟地接話。
“別瞎說。”楊婧嗔道。
陳正哭笑不得。
楊婧給叮叮當當穿好衣服，給當當梳好頭發，準備上班時，汪麗敏勸着楊婧把叮叮當當留在大院子裏，她來看着，說今天天氣不好，天氣陰冷，孩子在學前班玩耍凍着了怎麽辦，總之就是想讓叮叮當當留在她身邊。
楊婧有些不适應汪麗敏的快速轉變。
陳正說把汪麗敏拉到一旁說：“媽，你給他們一點時間适應，剛才你那熱情的都把叮叮當當給吓着了，兩個孩子說你被白骨精施了法術。”
被白骨精施了法術？
汪麗敏一聽不惱反樂了，笑着說：“虧兩個小家夥會想，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汪麗敏這才不提這茬。
陳正推着自行車送楊婧、叮叮當當去上班。
汪麗敏站在大院子門口目送着，直到四個人轉進了胡同，汪麗敏才收了目光，嘴角的笑意無論如何也斂不去。
“陳正媽，三缺一，打牌啊！”這時，有人喊汪麗敏打牌。
汪麗敏擺着手：“不打牌，今天不打牌。”
“不打牌你幹啥？”
“我去買菜，給我、兒子做飯吃。”
“不晌不夜的，你買什麽菜？”
汪麗敏高興地忘了自己兩頓飯沒吃，也不想打牌，跑進東屋拿了錢，數了數，又怕不夠，打開箱子從箱底，抽出一張整的，又抽了一張整的，然後鎖了堂屋的門，鑽進廚房拎着菜籃子，胡亂地拿了根胡蘿蔔，連啃着邊往菜市場去。
與此同時，陳正、楊婧也快到利民食品廠了。
陳正問：“結婚的事，你怎麽想的？”
楊婧擡頭看陳正：“你那麽急？”
陳正深深地望着她，忽而一笑，分外英俊，點頭：“嗯，挺急。”
“……”
“你不反對，我現在開始準備了。”陳正說。
“我先給我哥寫封信。”楊婧說。
“咱們直接去找他。”
“不行。”楊婧拒絕。
“為什麽？”陳正疑惑地問。
楊婧想了想說：“先讓我跟我哥溝通。”
陳正聽不得拒絕的話，臉色一沉，問：“如果溝通不行，你哥不願意呢？”
楊婧轉看向陳正，見他又是這副繃着臉的樣子，不由得笑。
“你笑什麽？”陳正不悅。
楊婧正色說：“我的事我做主，你現在可以準備，溝通是溝通別的事情。”
陳正一聽，緊繃的表情松動，改而嘴角揚起，正好這時已到了利民食品廠，陳正把當當從自行車前杠上放下來，然後說：“我下班的時候來接你。”
“好。”楊婧點頭。
“叔叔再見。”叮叮當當揮着小手。
陳正看着兩個小家夥笑：“再見。”
陳正看着楊婧拉着叮叮當當進了廠子裏，他才騎着自行車轉身離開。
等到楊婧回頭時，已不見陳正身影，倒是看到了秦可可。
秦可可騎着大軍的自行車，快速地進了廠子，把自行車一聽，轉頭看一眼楊婧，一臉得意，然後不敢耽誤地跑向六車間。
“媽媽，秦組長跑好快。”當當說。
“她再慢點就要被開除了。”
“開除是啥意思，媽媽。”叮叮問。
“就是老板不讓她在這兒幹活了，她就賺不到錢了。”楊婧說。
叮叮當當聽後點頭。
“快點去學前班，媽媽也要上班了。”楊婧說。
“好。”叮叮當當手拉着手向廠子的鐵門走，那兒就是學前班，以前是楊婧把他們兩個送進去，現在是他們自己走進去。
叮叮拉着當當的小手，回頭和楊婧說：“媽媽再見。”
當當也回頭：“媽媽再見。”說完當當趔趄一下。
“小當當，你看着路，別摔着了。”叮叮拉着當當晃晃地說。
“哥哥，我不會摔的。”
“昨天你就摔了。”
“昨天我不是故意摔的。”
楊婧看着兩個小家夥手拉着手，晃晃悠悠進了鐵門裏，班主任出門鎖鐵門，叮叮當當又沖她揮手，她才笑笑進財務辦公室。
與此同時，一個中年男人站在叮當小超市跟前，左右環顧，然後站到叮當小超市的窗子前問李彩芸：“你好請問，你是這兒的老板嗎？”
“我不是，我們老板上班去了。”
“那你家老板是不是一個年輕的小姑娘，帶着一個小男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