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我喜歡你痛苦掙紮、遍體鱗傷
薄子離識趣的保持沉默,指尖解開襯衫紐扣。
後背的血跡都幹了,和破皮的傷口粘連着,不好脫。
薄子離深吸一口氣,咬緊牙關,硬生生将襯衫褪下。
好疼……
俊臉白了幾寸,冷汗冒出。
他一聲不吭,壓抑着,咽下那油潑火燎般的糟心劇痛,很是逆來順受。
葉枕眠沒急着上藥,将他整個後背掃視一圈。
原本背肌線條明朗好看的冷白肌膚上,布滿紅腫的、青紫的傷,好多處挨得狠,都是破皮的血痕。
除了後背,他後腰側,還有一道泛着瘀紫的藤痕。
“看你被揍成這樣,我心裏真是有種說不清的滋味。”
她語氣很輕,嗓音很柔。
薄子離跟她對視,琥珀眸泛起一絲微光,嘴角輕抿笑:“心疼了?”
葉枕眠漫不經心的睨他,緩緩伸手,指尖按住他腰側的那道傷痕,腹黑地用力一戳,“不,是很爽的滋味。”
“……”
薄子離悶哼,眉心輕攏,疼得全身肌膚顫了顫,彎了脊背單手去撐地,受傷的腰側挪開她的魔爪。
“這些傷痕紅紅紫紫,顏色可真漂亮,很适合你,就是要慘兮兮的可憐樣,才惹人疼。”
有朝一日,她要親自往這具精致好看的身體上,施加一丢丢淩虐痕跡。
一定很有趣。
病嬌心思掩在狐貍眸下,葉枕眠低着頭,翻找醫藥箱。
肌膚破皮,得先消毒。
酒精和碘伏噴霧都有,葉枕眠果斷選了比較刺激的酒精。
噴口對準薄子離的傷,她滋滋滋地開始狂噴酒精,一點不溫柔。
“啊嘶……”
薄子離猝不及防,雙手撲倒撐地,胳膊抖得厲害。
酒精浸入傷口,如數萬根鋼針猛紮,疼得鑽心刺骨,他低聲嘶涼氣,整片腦仁跟着嗡嗡疼。
葉枕眠面無表情,專注手上的動作,才懶得管他被伺候得舒不舒服。
酒精勉強潤了那些斑駁血跡,混着血珠往下流。
葉枕眠用鑷子夾了棉布,清理掉那些蜿蜒的血。
薄子離俊臉慘白,胸腔起伏,劇烈喘息着。
每一寸肌膚都在瑟縮,不受控制的顫抖。
挨了打,他原本就沒吃午飯,又跪了幾個小時,根本沒什麽力氣。
有點扛不住葉枕眠這樣堪稱虐待的上藥方式。
“這就受不住了?”
葉枕眠輕嗤,手上動作依然利索,“果然是寵到大的少爺,上個藥都費勁,經不起折騰呢。”
“你……”薄子離咽下嘴裏的血腥氣,吃力得聲調軟軟:“你輕點。”
她微挑秀眉:“想要我溫柔點可以,你說一句中聽的軟話。”
薄子離脊背一僵,“什麽?”
“比如,你可以用哭腔說,饒了我吧,求求你~”
“……”
好詭異。
好別扭。
他滿臉寫着膈應,說不出來這種話。
就猜到他多年刻入骨的矜傲,不可能說出這麽羞恥的話,葉枕眠冷笑一聲,繼續上藥。
忽略掉給他吃一片止疼藥,葉枕眠打開消腫藥膏,棉棒沾取膏體,開始給他後背抹藥。
上藥,疼痛感只增不減,堪比二次受罰。
薄子離雙手撐地,掌心捏緊了膝下的蒲團,險些将蒲團扯爛。
疼痛感一直未消退,神經漸漸麻木,他才勉強緩口氣,問:“薄氏出事,我因此受了家法,看到我這麽慘,你滿意沒?”
葉枕眠煞有其事點頭:“還行。”
“你的報複我承受了,三年前那些恩怨,能不能……一筆勾銷?”
葉枕眠聽笑了。
“這才哪到哪兒,你道歉了?認錯了?憑什麽一筆勾銷?”
薄子離回頭,跟她四目相對,試探:“如果我真心道歉、認錯,你會接受?”
她點頭,“會接受。”
頓了頓,她冷道:“接受不代表原諒,一筆勾銷,兩不相欠,太虛僞。”
“我更喜歡看你痛苦、掙紮、遍體鱗傷。”
“是你說的,做錯了事,就該有付出代價的覺悟。”
極致溫柔的嗓音,說着狠辣無情的話。
額間冷汗滾落,薄子離低頭沉默。
祠堂的氣氛一瞬間沉下去,靜谧了好幾分鐘。
葉枕眠專心上藥,棉棒所到之處,都會掀起某人的肌膚猛然顫栗。
藥抹得差不多了,她壞心思漸起,力道加重,棉棒杵着薄子離某處傷得嚴重的破皮肌膚,狠狠一戳。
“嘶!疼……”
薄子離差點沒眼前一黑,當場痛暈過去。
回頭盯向葉枕眠,眼神幽怨,似在無聲詢問她的報複。
“看我幹嘛?聽說你挨了三十幾藤鞭,一聲沒吭過,你對我喊什麽疼,嫌我下手重?”
她冷着臉,厭煩的扔掉棉棒,提着裙擺起身,“大少爺身嬌體貴,還是找個小女傭來上藥,我可不伺候了。”
她轉身就要走,薄子離伸手想攥她的手腕,沒攥到,只能順着拉住她的裙擺。
“長輩讓你來的,你總得辦完事……”
她一點點扯回自己的裙擺,沒什麽留戀,“已經完事,你好好反省,争取在祠堂多待個兩三天。”
她旋身離開,紅裙擺搖曳生姿,背影潇灑。
當天傍晚。
葉慕思早早下班,回了思枕園。
一進客廳,就瞧見一抹倩影,正在廚房忙碌。
她連忙在玄關處換好鞋,小跑進廚房,從後面圈住葉枕眠的細腰,蹭蹭葉枕眠的脖子。
“這是姐姐去薄家莊園,回來得最早的一次,還要在家裏吃飯。”
葉枕眠微微一笑,沒有理她,專心切菜。
“今天是什麽好日子,姐姐居然要親自下廚犒勞我嗎?”
葉枕眠這才扭頭,溫柔的盯了她一眼,“今晚我約了林修宜過來吃晚餐。”
一句話,葉慕思小臉一僵,悶悶不樂的咬了咬軟唇。
連她都不常吃姐姐做的菜,林修宜竟能讓姐姐早早從薄家莊園趕回來親自做飯?
她心裏別扭,比一旁的醋瓶還酸,“姐姐真的喜歡林修宜?”
葉枕眠只是笑了笑,不回答。
“居然要帶回家吃飯……姐姐是要跟他确定戀愛關系了嗎?”
林修宜那個低情商的木頭腦袋、書呆子,哪裏配她完美的姐姐!
葉枕眠不置是否,而是反問:“你不樂意?”
不樂意!她非常反對!
葉慕思氣悶的癟着嘴,不搭腔。
葉枕眠放下菜刀,将手擦幹淨,松開她的抱抱,轉身哄:“今晚家裏要來客人,要高興點,熱情點。”
她高興不起來,熱情不起來。
心裏別扭得要命,她拒絕:“姐姐要跟相親對象在家裏約會,吃燭光晚餐,我這個電燈泡,待了恐怕不太好。”
她深呼氣,悶悶地繼續道:“BO還有點工作沒做完,我去加班,不打擾你們。”
“哎?小七……”
葉枕眠剛喊了一聲,葉慕思已經離開了,沒影了。
她無奈搖頭:“一頓普通的便飯而已,至于這麽大反應?”
……
天邊紅霞漸退,葉慕思其實沒走,就坐在車裏生悶氣。
最近這段時間,葉枕眠跟林修宜單獨吃飯,單獨看電影,單獨逛公園,今晚還要帶回家,親自下廚給林修宜吃……
再這樣下去,姐姐就不是她的,而是林修宜的。
她心裏憋着火,默默将‘林修宜’這個名字,劃入比‘薄子離’更可惡、更危險的黑名單。
芝麻湯圓心漏出來一點點,她親自驅車,去了趟薄家莊園。
找薄子離。
彼時,薄子離後背破皮的傷,被徐月白重新處理過,用繃帶包紮好,換上一件純黑色絲質襯衫,恢複禁欲矜然的姿态。
葉慕思在小會客廳見到他時,他神色冷淡,像個沒事人一樣。
“有事?”
薄子離反手關門,走到她對面的會客沙發,施施然坐下。
葉慕思沉沉呼吸,清甜的嗓音認真道:“薄子離,你之前不是一直想知道姐姐的重度焦慮症、黑暗恐懼症都是怎麽來了。”
她小臉嚴肅,一字一句:“我可以告訴你所有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