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相澤消太無奈的看了她一眼,心想,難道該擔心的只有罰金嗎?
就如葛原金之助所說,織田一枝和芥川龍之介就這麽被随後而來的警察帶進了局子。
美好的是他們和被帶到局子裏的中島敦等人順利的會師。
就這麽的,他們一家子整整齊齊的坐在長椅上挨訓。
本來織田一枝要在局子裏關幾天,但相澤的任務是需要确保織田一枝安全,萬一她蹲了局子,在局子裏出事,他就前功盡棄了。
于是相澤消太聯絡了根津,又讓根津聯絡這邊熟悉的警方在其中斡旋,一番操作下,這裏的警員只是教育了一通身為監護人的織田一枝和芥川龍之介,便把他們放出來。
這一切似乎都皆大歡喜,就是在他躲着織田一枝打完電話回來後,葛原金之助看他的眼神不太對。
不知道這位騎警通過相澤對織田一枝的執着推測出了什麽,但葛原金之助十分貼心的沒有開口問他為什麽對織田一枝這麽上心,只是滿眼寫着:我懂,別問,問就是暗戀,問就是求而不得,問就是一個癡情的愛情故事。
相澤:“……”
真的不是這樣的,他只是公事公辦的想要照顧好她。
一點私心也沒有,真的。
織田一枝一家子下午的時候進的局子,直到天空染上了一抹薄紅時才出來。
由于耽誤了平和島靜雄和相澤消太的時間,織田一枝覺得過意不去,此時又到了吃飯的點,織田一枝索性帶着他們去了露西亞壽司店。
“請吧,不必客氣。”作為付錢一方的織田一枝禮貌的對三位成年人說。
他們共有十二個人,四個成年人,八個未成年的小鬼,坐在露西亞壽司店最大的包間中仍有些擁擠。
“請我們吃這些真的沒問題嗎?店主收費挺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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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中湯姆坐在榻榻米上問着說完社交用詞後便轉過頭靜靜凝視着幾個孩子的織田一枝。
織田一枝回過頭:“為了報答你們照顧我的孩子們,只是請你們吃飯不足以表達我的感謝。”
其實剛才赤林海月給她發信息,說多虧她抓到了那幾個人,他們也通過某種途徑(拷)問出了到底是誰在支使他們找栗楠會的茬,所以除了保镖費之外,她又意外的賺到了一大筆的外快,所以才敢請他們吃飯作為報答。
“他們綁架咲樂是什麽原因?”平和島靜雄問道。
“這是秘密,我不能說。但可以說的部分是,他們看到我和赤林先生一起出入旅館,認為我是赤林先生的女人,或者情婦,随便怎麽叫。”她語氣如常的說。
她說的赤林先生應該是栗楠會的幹部吧。
相澤的眸子微動。
她好像不論在哪都挺受這些幹部喜歡的。
他喝了口酒,一臉的歲月靜好,就是酒味怪怪的。
“嗚哇……這還真是……”田中湯姆也不知道說什麽好了,被誤認為情婦真的挺尴尬的。
織田一枝早就習慣了,無所謂的聳了聳肩:“這次算是鬧了個烏龍。”
其實綁架者是受他人名義雇傭,想要栗楠會與其已經握手言和的明日機組的關系再度惡化,所以想從栗楠幹彌的女兒栗楠茜,以及疑似栗楠會幹部赤林海月的情婦織田一枝的孩子們下手。
由于是栗楠會內部的事,所以織田一枝也不知道背後搞鬼的人是誰,赤林海月在電話裏就只是笑呵呵的,吊她胃口似的說了句她見過。
她見過的栗楠會成員五個手指頭數的過來,稍微排除一下就知道是誰了。不過還是那句話,織田一枝根本不在意栗楠會的內部事務,只要有錢拿她就很高興了。
她繼續道,“……總之,赤林先生說既然已經找出綁架的小茜的人,那這段時間我可以安心的帶孩子們逛了。”
在她滿不在乎的聲音中,相澤借着擡頭的動作偷瞄了她一眼,繼而又繼續默不作聲的喝着酒。
織田一枝沒注意到相澤這個小動作,她與相澤偷瞄她的動作如出一轍,此時也在偷偷的觀察磕磕絆絆的搭上話的中島敦和芥川龍之介。
時間推移到她剛說出‘被誤以為是赤林先生的情婦’。
中島敦聽到這句話時正在喝水,被這爆炸性的發言吓得手一抖,杯子順勢從手中滑落,朝着地面自由落體。
他在杯子快要落到身上時還在心中大呼着糟糕,手忙腳亂的想要去接。
他身旁的芥川一臉的事不關己,雷打不動的正襟危坐着,游動的衣擺快而穩的先他一步纏繞住欲要掉落的杯子,剩餘的布料鋪開了一張密不透風的網,接住即将潑在中島敦腿上的茶水。
然後芥川身上的布料乖的像狗一樣把茶杯放到敦面前,又悄無聲息的回到芥川身上。
剛才發生了什麽???
被關照了的中島敦一臉懵,扭過頭看向依然不理睬他的黑發少年。
這個比他稍大一些的少年一直冷冰冰的不願意說話,所以中島敦也一直沒敢上前搭話。
起初中島敦還以為芥川讨厭自己,但直到看到他冷着臉用羅生門逗那五個不到十歲的孩子玩,中島敦才搞懂。
這個人,其實根本就是外冷內熱啊。
而剛才芥川的那番舉動就更印證了他的想法。
“謝、謝謝……龍、龍之介?”中島敦并不知道芥川龍之介的全名,小心翼翼的學着幸介他們喊道。
中島敦親密的叫了他的名字,芥川龍之介雖然不制止,但也沒理他,只是無視了他,自顧自的喝着熱茶吃壽司,這種無視對中島敦來說是好現象,不惡語相向便是友好的訊號。
這樣就好。
中島敦有些安心,同時又不安的想。
就當他悶頭吃着壽司,以為他和芥川尴尬的相處方式會持續到他被織田一枝收養,并蔓延到往後的生活中,寡言冷漠的黑發少年突然開口問。
“織田小姐說你是從孤兒院逃出來的。”
“哎、哎?是的……請問有什麽問題嗎?”中島敦慌促的說。
芥川龍之介用往常那般平仄的語氣回答:“沒什麽,只是覺得你身上的感覺和我很像。”
中島敦微怔,确實如此,芥川龍之介身上散發出的氣息混雜着距離感與冷淡感,很不好令人接近,但他好像又在努力的想要改變着這種給人不好相與的感覺。
具體表現就是芥川在和他冷淡的搭話。
也就是說,這是搞好關系的機會!
“我叫中島敦,你呢?”
中島敦抓住了這個機會,他腼腆的笑着,不好意思的偏過頭看着芥川,稚氣未脫的臉頰上的帶着小心翼翼的試探。
黑發少年語氣冷硬的回答:“芥川龍之介。”
互相報了姓名後,中島敦的忐忑少了很多,接下來的聊天就流暢多了。
“龍之介,今天我和織田小姐買了方糖,不知道你喜不喜歡。”
“方糖……有巧克力嗎?”聽他這麽說,芥川若有所思的問。
中島敦不明所以:“哎?有的!”
“果然啊,孤兒院的糖類也很稀缺。”
有了共同的話題,中島敦的眼睛亮了亮,追問道:“是啊,貧民窟也是嗎?”
“嗯,巧克力可是重要的物資。”
兩個人不知不覺的談論起了貧民窟和孤兒院的區別,擁有部分相同經歷的兩名少年之間的隔閡奇妙的消失,彼此之間的氣氛也從冷漠逐漸變得融洽。
偷聽兩人談話的織田一枝抿了口清酒,看來她過于擔心了,龍之介和敦比她想象中的相處的好。
暗搓搓的觀察完這兩個少年,她的注意力又轉向另一邊。
其他五個孩子非常省心的在一旁和栗楠茜說着孩子間有趣的話題,剛經歷過綁架的咲樂也笑的眉眼彎彎的,絲毫沒有被綁架後的恐懼,織田一枝再三觀察,确定她沒有受到影響後也放下心來。
然後她将注意力拉回成年組這邊,他們這邊也和平友好的進行着交談。
“說起來,Eraser·Head先生。”處事圓滑,擅長交際的田中湯姆冷不丁的問着想要抹消存在感,就這麽獨自一人坐在角落裏喝一晚的黑發英雄,“Eraser·Head是英雄名,那本名呢?我該如何稱呼?”
“這樣有意義嗎,無論英雄名和本名都是代表身份的稱號,叫哪個都一樣吧。”相澤的語氣聽不出到底是不快還是對這個話題沒興趣,聲音一如既往的冷靜。
“不要生氣嘛,我只是覺得我們幾個很有緣分,你想想看,幾個陌生人一天之內能夠多次相遇,這已經趕超百年修得同船渡了吧?”男人見他嫌麻煩的皺起眉,寬和的笑着問另一位當事人,“你說是吧,織田小姐?”
織田一枝側過頭看了黑發男人一眼,贊同的點頭:“雖然按照概率學我們相遇的概率對半分,但按照概率來講有些過于冷漠了,田中先生所說的緣分比概率要溫情的多。”
如果田中湯姆是麥克的話,相澤大概會冷漠的說‘閉嘴’。
但礙于與田中不熟,他也沒多言,而且身邊的女人也跟着勸了,他只是撓了撓後腦勺還算随和的說道,“相澤消太。”
“今天多謝你了,相澤先生。”織田一枝笑着說。
相澤轉了轉酒杯,擡了下眸看她一眼,然後又低下頭幹巴巴的‘嗯’了一聲。
“抱歉,關于……你的事。”這聲抱歉的涵蓋的時間可能還要繼續往後推移,至少在交易達成前,他都要一直瞞着織田一枝。
織田一枝茫然的抿了口酒:“你是在說懷疑我的事嗎?那個我完全不在意,畢竟英雄需要顧慮很多吧。”
“……嗯。”相澤沉聲應着。
在相澤和織田交談時,田中湯姆覺察到相澤對他的冷淡,偷偷問身旁的青年。
“喂,靜雄,相澤先生是不是讨厭我啊?”
“是湯姆先生總和他搭話的原因吧。”平和島靜雄安靜的聽着他們閑聊,用一種睡不醒似的語氣說。
田中湯姆往旁邊瞥了眼,又道:“可他對織田小姐的态度明顯比我好,我問他的時候,他給我的感覺就是‘我不想和你搞好關系’,但織田小姐一開口,他便立刻乖乖的報了自己的名字……”
說完,田中湯姆的神色古怪起來,對織田小姐的态度比他好?
原來如此,是這個原因啊。
隐約覺察到了某些苗頭,在接下來的時間裏,田中湯姆一邊吃着一邊偷瞄着正在有一搭沒一搭聊天的兩個人。
“相澤先生擔任過教師嗎?”
“嗯,你怎麽知道。”實際上他現在也是一名教師。
喝了不少的酒,織田一枝的臉頰上飄起了紅,她眯着眼輕笑:“之前你看敦時那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和說話時愛教育人的口氣都很像老師。”
“……”他有很愛教育人嗎?
相澤瞄了女人粉紅的臉頰一眼,接着眼神微妙的飄到一旁,他欲言又止的低頭啜了一口酒,目光掃到五個孩子中的一個在展示個性,下意識的開口:“喂,小鬼,個性不是用來雜耍的,要謹慎使用。”
說完,他的動作停滞了,僵硬的回過頭看着織田一枝。
女人淡淡的笑了,眸子被明亮的燈光映的閃着細碎的光,微醺淺紅的臉頰像是今天他看到的黃昏的天空,相澤見她對自己舉了下酒杯,便撇過頭心情頗好的喝着。
相澤頓了下,嘴裏嘀咕了一句:“原來真是這樣啊。”
然後一臉說不上的表情繼續喝酒。
教師的習慣已經滲透進他的生活,相澤在她提醒前完全沒注意到這點。
同樣是教師,也沒見麥克和午夜像他這樣啊。
啧,果然是他們幹的活太少了嗎。
“少喝點,相澤先生,你不是還有工作嗎?”看他如飲水般的喝酒,織田一枝淡然的提醒。
“多謝,不過你多慮了,我沒有喝醉過。”相澤正準備繼續倒酒的手略微停頓,随後他把酒瓶擱在桌上,不再貪杯。
這也太聽話了吧!相澤的妥協讓田中湯姆忍不住咋舌。
相澤消太對待他的态度和對待織田一枝的态度真的是完全不同。
田中湯姆聽着兩人繼續道。
“真巧,我也沒有喝醉過。”織田笑着問,“一會我回去泡茶,相澤先生要來一杯嗎?”
“……給我茶包就行。”相澤擡手摸着後頸淡淡的回。
“那一會我給你送過去。”
“嗯,麻煩了。”
等等,回去?他們倆住的這麽近嗎?這到底是多大的緣分。
短短的兩天中好巧不巧的見面好幾次不說,竟然還住的很近,何止百年修得同船渡的緣分啊。
田中湯姆雖然不想過多關注他人的事,可耐不住大腦自己就轉了起來。
而且先不說織田小姐怎麽想的,從相澤先生對她的話格外順從又不拒絕她的好意這點來看,絕對是對她有意思!
等等,他剛才想和相澤套近乎時說句什麽?
百年修得同船渡?
那百年修得同船渡的下一句是什麽來着?
作者有話要說: 這題我會!不就是千年修得共枕眠嗎!
湯姆先生:不是我在八卦,是我的腦子自動在搞八卦。
因為最近很忙所以基本上沒時間存稿……然後我的存稿要見底了,die,隔壁也想要快點完結來着,但是……di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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