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絕塵告別
走了一天一夜,天地為床,激情纏綿。次日傍晚時分,才終于走到絕塵谷。
遠遠地就看見,許多病人等在那裏。而葉陌,則在認真地給他們治傷。
雖然他已經內力盡失,無法醫治內傷,但是除了我和北宮皓澤,沒有任何人知道這件事。葉陌生性清漠,自然不會讓別人知道他內力盡失。對于傷重病人的求醫,他只推脫說絕對不醫。外人只當他高傲所致,又有誰能猜到,其實是因為,他沒有內力,無法醫治內傷。在世人眼中,他仍然是絕塵谷起死回生的神醫。然而,他也只能醫治外傷而已。
我拉着北宮皓澤走過去,輕聲喚道:“葉陌。”
聽到我的聲音,他的背影微微一動,卻沒有回頭。拒絕的聲音,冷漠的一如既往:“我說過,不想見到你們!”
“我知道。可是,你是我們的救命恩人。我們一直都很想報答你,卻沒有機會。”
“我也說過,不過是順手而已。”
“可是不管怎麽樣,都是你救了我們,我們才能夠……”
“你是在炫耀你們的幸福嗎!”
“不……當然不是……我只是……只是想要為你做點什麽……還有皓澤,他也一直都很感激你,也想報答你——”說着,我看向北宮皓澤,期許地問道,“是吧,皓澤?”
從進入絕塵谷的那一刻起,北宮皓澤就收起了所有溫柔的表情。現在見到葉陌,更是面無表情。聽到我故意這樣問,他仍然是無動于衷,顯然是不想口是心非。我拽了拽他的衣角,他這才沉沉開口:“是。”
葉陌冷笑一聲:“不需要!我只想安安靜靜地守在絕塵谷,不希望任何所謂的‘故人’前來打擾!更不希望看到,曾經的‘故人’,在我面前炫耀他們的幸福!”
我難過地說道:“葉陌,不管過去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我們也是朋友。你不要這樣說,好嗎?”
“能夠為‘朋友’所做的,我已經做到極致。如果你真的将我當朋友,那就帶着你的男人,離開這裏!”
“葉陌……”我喃喃地說着,心中更加難過。
這時,北宮皓澤開口說道:“葉陌,我們之間确實很多心結。然而,這只是你對我的怨恨,與蔓蘿無關。我不想看到蔓蘿為難,若是有什麽方法能夠令你們解開心結,我絕無二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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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句話,葉陌忽然轉過身來,定定地看着北宮皓澤,冷笑一聲:“是麽?真沒想到,從前高傲冷酷的北宮公子,為了心愛的女人,竟然肯主動示好!看來,你真是配得上她的愛!”
北宮皓澤面無表情,不置可否。
葉陌冷冷地看着他,忽然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他冷笑着說道:“既然你說,不忍心讓她為難。只要她能夠自由快樂,你什麽都會答應。那麽——不如你離開她,将她讓——”
話未說完,就被北宮皓澤冷冷地打斷:“你說什麽!”
“還真是沒誠意呢!所謂的付出和成全,也不過如此!”
看着他臉上的冷笑,北宮皓澤緊緊地按住了手中寶劍。我知道,他正在竭力地忍耐着怒火。若是以前,他早就拔劍相向。然而現在他顧忌着我的感受,況且,他也不是忘恩負義之人。再怎麽說,葉陌也是我們的救命恩人。
知道多說無益,反而會嫌隙更深,所以我開口說道:“葉陌,我們要離開一段時間,所以特意前來向你辭行。你……你好好保重。”
葉陌冷笑道:“我比任何人都更清楚,怎樣保重自己。”
看着他越來越清癯冷漠的臉龐,我更覺難過。不敢逗留,牽着北宮皓澤轉過身。
身後傳來他冷冰的聲音:“蔓蘿,如果什麽時候,你能夠獨自前來,結果就會大為不同。”
這聲音中,竟然夾雜着些許惆悵無奈!
我搖了搖頭,說道:“絕對不會。”
說完,我牽着北宮皓澤朝前走去。
看着北宮皓澤冷沉的臉色,我知道他心中怒火冉冉,所以柔聲說道:“皓澤,不要多想了。葉陌現在這個樣子,都是我們害的。我們不能回報他,已經很對不起他。就算是他自己拒絕我們,那也不過是因為他的驕傲。你不要生氣,好嗎?”
他神色漸緩,笑了笑說:“放心,我會努力控制自己,絕對不會讓你為難。”
我笑着說道:“你已經做得很好了。”
他撫了撫我的柔發,溫柔微笑。
正往前走着,忽然前面飛過來一幅畫,後面還有一個老伯氣喘籲籲地追趕着。
見狀,我伸手抓住了那幅畫。看見上面的容顏,不由得微微一怔。這個女子,真的好美!絕塵脫俗,宛若仙子!
這時,那個老伯已經追上前來。
見我拿着畫作,他笑着說道:“可算是追到了!不然的話,公子看到了,一定會殺了我的!”
我将畫作交給他,随口問道:“這位姑娘是?”
他不無惆悵地說道:“她就是公子喜歡的清洛。當初我們也在這絕塵谷見過她,長得那真叫一個美!雖然她是魔教中人,但是性子十分的溫柔善良,難怪公子這麽喜歡!為了救公子,她自己卻替他擋住了魔劍,所以才會……雖然公子從來不提,但是我們知道,公子一直想着她,為她傷心。”
聽他這麽說,我也有些惆悵。當初在絕塵谷,葉陌分不清我究竟是蔓蘿還是清洛,才會情根錯種,令我們三個人都那般痛苦!
老伯依然在說着:“本來公子為人冷清,從來都不允許我們走進他的房間。但是這些日子,病人出奇得多!公子沒有時間整理房間,我們就大着膽子走進去打掃。無意中在他的床上看見這幅畫……想必是……他又想起清洛了!唉!公子可真是可憐!這麽好一個人,長得好,醫術也好,怎麽就注定孤單一人呢!”
幸好這位老伯不認識我,不然的話,肯定又要扯出當初我在絕塵谷與葉陌的過往。那些事情,我真的不願再想起。從始至終,我的心裏就只有皓澤。我不願意任何人提起與他無關的情愫,我只想給他最純美的愛戀!
老伯笑呵呵地說道:“兩位想必也是聽聞我家公子的神醫之名,前來求醫吧?看你們的樣子,氣色大好,果真我們公子醫術高明!”
我笑了笑說:“是啊,葉陌的醫術确實天下獨絕。多謝他對我們的搭救,我們才能夠起死回生。我們先行告辭,請您好好照顧他。”
老伯笑道:“這個是自然!能夠照顧神醫,別人羨慕都羨慕不來!什麽風寒,什麽頭痛,全部都叫他給治好了!”
我笑了笑,說了聲‘告辭’,跟着北宮皓澤一起走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