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交代
他臉都快冒煙了，步青霜還不動，依然保持着那個動作。
終于封陽也保持不住自己的君子風度了道：“還不放開？”
步青霜眼淚汪汪的道：“膝蓋好像折了……”
封陽：“……”
他扭過頭對上步青霜水汽朦胧的眸子，最後終于舉白旗投降，嘆氣道：“我扶你……”
除了那天晚上在城門哪裏的交手之外，他們之間第一次的真正會面是在他追青歲鳥的時候，那個時候她也是哭着，細細的柔柔的，恍若是三月的煙雨，染透了柳枝，也醉了一城春色。
封陽帶着步青霜去了一趟醫館，大夫說了她只是身子太虛了，扭了一股在裏面，擦擦藥酒也就好了，不嚴重的。
看完了大夫，步青霜又走不得路，路上還有獵妖司的人在巡查的。封陽換了便衣卻也害怕被認出來，一回頭卻發現步青霜已經不知道用了什麽手段将容貌給改變了。
好吧，這樣他也丢不掉她了。
話說回來，他絲毫沒覺得自己所想的是錯的，為什麽要想着逃開呢？他應該做的是抓捕她，問她的目的到底是什麽啊！
他正在思考要不要抓捕的時候步青霜已經回頭對他露齒一笑道：“餓了。”
他們找了個雅間，菜上齊了步青霜也不客氣，直接就開吃了。看着她胃口這麽好，封陽原本沒什麽味道的都拿起餅吃了起來。
吃完了步青霜再也混不過去了，封陽和她都要面對現實的問題。
氣氛有些沉重。
兩人對坐，此時想起此前的事情有些恍若隔世，心上有有些酸溜溜的感覺。
“你為何有煩惱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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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麽要去救走妖怪？”
“有何目的？”還有，封陽問出了最重要的問題，“你究竟是誰。”
他查過了，藩王妃步紫如可不會武功，更不會法術，跟別說使用煩惱絲，大鬧獵妖司和陸元川以及他過招了。
眼前的人，絕對不會是步紫如。
回想起點點滴滴，他有些挫敗的發現，或許一開始她就在欺騙他了。
而他沒有發現。
步青霜猶豫了下，還是道：“我真的是步家的女兒，我名喚：步青霜。步紫如，青陽郡主，藩王妃，她是我的姐姐。”
這句話一出恍若是一個炸彈扔進了池塘之中，炸開了池塘。
“說來你很難相信吧，但是這是真的。封陽，”步青霜眼中有些傷痛之意道：“我生來不詳，算命說我活不過三歲，我從小是被偷着養大的，甚至阿耶和阿娘都沒有告訴別人，他們還有個女兒。”
封陽聽着步青霜說，風過兩人之間，吹散了一些熱氣，也吹散了一些懷疑。
“煩惱絲是機緣巧合得來的，至于妖精們，”步青霜淺笑着看他道：“你能妖精救過我嗎？我現在還活着，就是因為有妖精救過我。封陽，”她第一次直呼他的姓名道：“這世上并不是所有的妖精都是壞的，也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是好的。”
“妖也有良善的。”
“我的身邊養了一只小妖黃鼠狼，還認識鯉魚精，還有其他……他們不曾傷害我，更不曾利用我。人也可以和妖怪相處得很好的。”
封陽面色複雜的看着她，似乎對于她所說的有些懷疑。步青霜也很能理解，畢竟第一次見面他就是持劍除妖的少年。
“其實，”她笑容越發的深了道：“我們小時候見過一面的，聖上登基的那一年，重陽之夜，你持劍殺妖，而我……”
塵封的記憶被推開了，少時的初遇出現在了封陽的腦海中。當年的那個少女與眼前的人重疊……
“是你？”
步青霜笑盈盈的看着他道：“不然呢？”
步青霜給出了一個合理的解釋，又拉了拉關系，并且保證自己不再去獵妖司搗亂了。
封陽深深的看了她許久，步青霜都感覺他不會同意的時候他點頭了。
他一點頭步青霜感覺十方世界都明亮了起來，她有一種得到了恩赦的感覺。
步青霜後來想，這種他一點頭，整個人都輕松起來是因為自己心理上的放松吧。
因為自己一開始欺騙了他。
封陽見步青霜的笑意染上了眉梢便又道：“随我先把白玉鴻的案子了結了吧。”頓了頓又解釋道：“他與你也始終是有仇怨的，你一個人怕是會着了他的道。”
“好。”
步青霜答應得爽快，這确實是他們兩人的事情，她不能将事情都推給他。
這件事情算是完美的解決了，兩人踏着一地月色而回去，在岔路口分開之後封陽走了一段路才幽幽的想起，步青霜好像沒有向他解釋，她為什麽會成了藩王妃，她的姐姐步紫如呢？
被哄騙了一道他卻沒有覺得氣惱，反而翹起了嘴角。
鬼靈精。
他擡頭望月，只覺得缺月似乎比圓月更加好看呢。
封陽一回到獵妖司就看到了被步青霜附身的男子，他身上大多數的地方被都燒得變了顏色，大夫剛給他換過藥，現在他走在外面身上都是一股的藥味。
陸元川已經問過他了，他說他只記得那天妖怪們出逃，還有人來救妖怪，之後感覺自己似乎是渾身一燙就暈了過去。直到昨天他才又被燙得醒了，而且一醒來就已經被五花大綁了，還是司主親自來審問他。
他壓根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還以為是妖怪們出逃的那天呢。
封陽聽說是這情況還松了一口氣，要是他記得被步青霜控制身體時期的事情，他和步青霜都要完蛋了。
私闖王妃閨房一個大罪就能讓他的前程盡毀了。
那人只是獵妖司裏最不起眼的一個，封陽也有意淡化這件事情的影響。以他有傷為名頭，将他派出去守門了。
獵妖司裏最不缺的就是差事，封陽還沒從這件事情裏緩過來的時候就被陸元成找了過去。
說是出了大問題了，已經死了十五個人了，而且人數還在增加。
暴屍荒野的也有，身子殘缺的也有，死在家中的也有。有幾個更是詭異，從屍體的腐爛程度來講的話，已經是死了有半個月了，偏生還有人說在前兩天還見過他，桌子上的飯菜都還沒有馊掉。
簡直成了一種靈異事件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