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11)
“你可以和貧僧們說啊!”山伏國広們的笑聲響徹非洲大地。
遣走來使,蓮沼定下心來,看向鏡子裏——果不其然,那紅色眼眸、微卷黑發的男子又出現在了鏡中。這一回,他原本美麗從容的臉上,竟然出現了一分氣結之意。
“人見城的城主,沒有人告訴過你,擅自出現在別人的鏡中的你,很惹人厭麽?”
“我還以為雪旁殿下只喜歡從鏡中窺伺別人。”
“至少自報姓名吧?”蓮沼說道:“派遣來使毫無誠意,現在這樣的‘面見’才差強人意。”
“我的名字?你很想知道嗎?” 鏡中的男子冷哼了一聲。
“當然想知道啦——”她做出愚蠢又期待的模樣,随後秒秒鐘切換成了一臉性冷淡:“才怪。”
停頓數秒後,她又一臉嫌棄地補了一刀:“我對你和你的刀毫無興趣,再見。”
說完,她就把可憐的銅鏡按倒在鏡臺上。
照萬華哭唧唧地喊道:“好疼哦!”
“那家夥可以入侵至主上的鏡中,那必然不是一個小角色。”燭臺切沉思了一會兒,說道:“恐怕是從近年戰禍瘟死之中誕生出來的他國妖怪吧。無論如何,還得多加防備才是。”
“必然是和那個半妖犬夜叉有什麽私仇吧。看我喜愛刀,就想以刀做幌,哄我替他動手。”蓮沼說:“等等,‘犬夜叉’這個名字,怎麽有些耳熟?好像才聽到過不久……”
“犬夜叉是殺生丸同父異母的弟弟。”體貼的燭臺切解釋說:“他是一個半妖。……連殺死半妖都要假借人手,那位人見城的城主,能力也不過爾爾。不如遣人去調查一下這位城主?”
“唔,好的。”
“那麽,派遣哪六位呢?宗三左文字,宗三左……”
“你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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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沼即使制止了燭臺切強迫宗三48組合出道的行為。她說:“把名單呈給我吧,也讓現在的我了解一下部下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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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屋的牆壁上,挂有一扇飾以金箔銀片的木板。以黑墨寫有當值名諱的赤牌,一一嵌在木板上的凹槽中。自右向左,齊整無比。
近侍:壓切長谷部。
膳廚:燭臺切光忠。
戍衛:山伏國広48組合。
外出:加州清光、大和守安定(出門買紅染劑去了喲清光留)。
抖被子:山姥切國広。
遠征非洲:宗三左文字48組合。
喝茶:太郎太刀、次郎太刀、莺丸、鶴丸國永、歌仙兼定、長曾祢虎徹。
看Jump漫畫:洞爺湖、意大利炮、火焰團扇。(*2)
…… ……
“最後一列是什麽情況?燭臺切。”
“就是如主上所見的情況。”
“所以我還會召喚洞爺湖這種電視購物買來的刀嗎?!”
“……是的。”
燭臺切問:“主上,是否順便選擇一下,誰服侍您休寝?”
蓮沼:“……洞爺湖,行嗎?”
燭臺切有些困擾:“洞爺湖都不能化成人形呢,只是一把刀啊。……您要,怎麽用它?”
蓮沼:……
你在想什麽!你在想什麽!你在想什麽啊燭臺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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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再次遺忘的壓切長谷部:只要主上還會回來……我就可以繼續在透渡殿等到世界終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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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震一方的雪旁姬攜帶着愛刀壓切長谷部,又一次離開了北方。
此時此刻,倚着轎輿的她正興致盎然地研究着面前的小姑娘。
“長谷部的動作很快嘛。”她贊嘆了一聲:“這麽快就把她帶來了,有受傷嗎?”
“承蒙主上關心。”長谷部說:“并沒有受傷。”
眼前的人類小女孩被火車小妖們環繞,正止不住地瑟縮着。她抱膝坐在草地上,偶爾偷偷瞄一眼身旁叽叽喳喳的多足妖怪,又或者害怕地望向那倚靠在轎輿中的大Boss。雖然面色慘白、驚恐不已,卻沒有如其他孩子一樣哇哇大哭。
“我記得,你是叫做‘鈴’,對吧?”蓮沼問道。
“嗯。”女童猶豫着點了點頭。
“鈴,加油啊。”蓮沼感慨着說道:“能不能騙到天生牙,就靠你了。看看殺生丸對你有多重視——要是他不拿天生牙來換你,我就拿你喂刀。”
面色慘白的小姑娘在聽到“喂刀”這個詞時,愈發驚恐了。
蓮沼伸出手,拍拍長谷部的大長腿,繼續面不改色地恐吓小姑娘:“別看長谷部君這麽帥氣,其實他也是一把需要鮮血浸潤的刀啊。”
被不動聲色摸了一把大腿的壓切長谷部:“……主上,請……請不要……”
雖然嘴上說不要,但是他矛盾不已的面色已經出賣了自己的內心。
——被主上摸大腿,不也是他存在的意義嗎?
——主上是不容冒犯的存在,自己竟然會産生這樣的想法,罪不可恕啊。
蓮沼想,既然殺生丸不願意和她換刀,她就只能卑鄙一點,用人質來威脅殺生丸了。
不知道這個人類小姑娘在殺生丸心中重量幾何,一條命能否抵過一把刀?
整整一個下午過去了,殺生丸才後知後覺地漏了面。
這位冷寂的貴公子甫一露面,就丢下了一句話:“你帶走吧。”
蓮沼:?
看着蓮沼面上的疑惑之色,殺生丸緩緩說:“你把鈴帶走吧。”
蓮沼:“你确定?你要丢下這個你好不容易救活的小姑娘?她還不如你的一把刀嗎?”
殺生丸面無表情:“你不殺人。讓你帶走,最合适不過。”
蓮沼:……
按照常理來說……确實如此。
雪旁姬篤信佛教,禁絕部下殺人,那她就不能對人類動手。
“萬一我改了信仰,想要殺人呢?”她說。
“你不會。”殺生丸的話意外地篤定:“而且,你還能護她風雨平安。交給你很适合。”
說完這句托孤一般的話,銀發青年轉身就走。
蓮沼登時有些氣餒——她怎麽覺得,這場面就像是常年工作在外的爸爸回來看一眼家庭主婦媽媽和住在寄宿學校、難得回家一次的女兒呢?
“這個小姑娘可是一直喊着‘殺生丸大人一定會來救我的’,你就這樣丢下她了?”她問。
“人類,與我何幹?”殺生丸停下腳步。
他的眼眸一動,視線落到了蓮沼的手上——半掩的袖口下,佛珠依舊纏在她的手腕上。
這樣的一瞥,似乎使得他更為安心。于是他重新邁開腳步,消失在森林深處。
火車小妖們面面相觑,一邊戳着滿面害怕之色的鈴,一面詢問道:“主上,大費周章抓來的這個小姑娘,你還要嗎?”
“丢了丢了丢了——”她不耐煩地擺擺手:“殺生丸也太拔叼無情了吧。”
軟硬不吃,最是讨厭了。
這家夥就沒有什麽弱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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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雪中邸,人類的村寨總是更為熱鬧。
炊煙袅袅而升,沸騰交錯的人聲活潑熱鬧。
而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最能抓緊蓮沼眼球的,則是女子們的衣物。
“她們穿的那一身可真是好極了。”她不由贊嘆道:“活動自如,可以想踢就踢。”
長谷部看一看自家主上的衣着——萌黃色露芝紋唐衣、刺有銀雲的下裳和繁複的表衣與五衣;又看看村寨女人的打扮——樸素簡單、直上直下、毫無綴飾。兩者之間的精美華麗程度,無須比較,便可立分高下。
“長谷部,幫我買一套這樣的衣服吧?”受困于華服的女人下了指示。
“買、買女人的衣服?”長谷部面色一凝,莫名嚴肅了起來。
“難道要我親自去嗎?”蓮沼說:“倒是也行……”
“不!請讓我去!”長谷部立刻搶下了這個任務。
雖然他的心底很是徘徊猶豫。
——送女人和服所代表的意思……主上大概是不懂的吧。
長谷部咬着牙、硬着頭皮,滿村寨詢問哪兒可以買到女性的成衣,一路上被無數年輕姑娘搭讪。終于,他為自己的主上帶回了這個時代普通女人的衣着。
款式簡單,穿戴起來也很方便。左右衣襟一疊,腰帶一系,便大功告成。
眼看着主上無所畏懼地公然脫衣,長谷部揮舞着雙手替她遮擋着,口中有些失措地說道:“主上,不可以在這裏……在這裏換衣服啊!”
“又不是全部脫光。”蓮沼很是淡定:“不是留着小袖嗎?”
“那也不可以!”長谷部強調道:“萬一有別的男子看到了該如何是好……”
等到她将長發系成一束,長谷部也恢複了冷靜鎮定。
禁欲冷靜的茶發青年打量着她的衣着,嚴肅的目光落到了她赤|裸的腳踝上。
“這未免有失身份。”長谷部蹙眉:“主上豈可和尋常女人一樣,将腳踝露出來。”
“挺涼快的。”
“……那也不行。”長谷部扶住額頭,聲音愈發堅定:“主上的身體決不能讓尋常人等窺見。……尤其是,腳踝這樣,這樣只能在……給……看的地方……”
向來嚴謹自律的青年在說到此處之時,聲音莫名地低了下去。
他的面色變幻詭谲,淡紫色的眼中眸光暗沉。
蓮沼打量着他的面色,倏忽輕輕一笑,很是放蕩不羁地翹起腿坐在了大石塊上。
她光裸的小腿,在長谷部的眼前肆無忌憚地晃悠着。
“你在想什麽啊?”她輕笑說:“……長谷部可真色啊。”
長谷部面色一僵,随即捂着額頭急遽退後數步,單膝跪在了地上,一聲不發。他好像沉浸在無比的自責之中,竟然連頭都不敢擡。稍一直起身體,目光接觸到她的腳踝,便如同觸了電一般,把頭垂的更低。
蓮沼在內心笑的幾欲癫狂。
這個忠心耿耿、滿面禁欲之色的近侍可真是太有趣了。
雖然明知道長谷部絕不會那樣想,最為自律的他也和“好色風流”無緣,但是她卻偏偏覺得這樣打趣他很有趣。
長谷部悶聲不說話,她便站了起來,朝山坡下走去。風吹起她的頭發,将一縷白色送到了她的面前——她終于想起來,這裏的人類都有着極為正常的黑色頭發。
所幸,改變發色這等小事,對于雪旁姬來說易如反掌。
将發色改為黑色,她循着山間小道走到了田壟上。這還是她來到這個世界以後,第一次接觸人類的居住地,因此,她不由仔細地打量着附近的景色。一望之下,便有些失望——雖然這個世界滿是妖魔鬼怪、奇談怪傳,村落卻并沒有什麽出奇之處。
田壟上聚着幾個玩耍打鬧的孩子,他們蹲湊在一處玩着石子。不知道是誰先發現了立在一旁的蓮沼,幾個赤着腳、打扮簡陋的孩子便呼啦一下團在了她的身邊。
“沒見過你呢,是從別的城鎮來找大人的嗎?”
“一個人來的嗎?要當心噢!路上有很多妖魔。”
這位氣度雍容的女子,讓年幼不懂事的孩子們一看便心生喜愛。然而,對孩子最為頭疼的蓮沼卻始終秉着冷淡的面色。
“如果去北方的話,就要小心了,雪旁姬會抓走所有比她漂亮的女子。”
“不對,雪旁姬會抓走漂亮的男子,她不抓女子。”
“那抓走漂亮女人的大概就是東邊的妖怪了!”
蓮沼:……
——原來,她,在民間,是這麽一種可怕的形象嗎……
孩子們的興致來的也快,去的也快。他們摘了幾朵田壟裏随處可見的白色花朵,塞到了蓮沼的手中,随即互相呼引着離開。
蓮沼手握小花花,心想要不要把這朵花插到長谷部的頭頂。
就在此時,她冷不防聽見了一個讓人讨厭的聲音:“你在做什麽?假裝人類嗎?”
清清冷冷,仿佛未染人煙的金玉作響之聲。雖然好聽,卻讓她總是不太順心。
殺生丸站在山坡齊腰高的草叢中,風将碧綠的草葉吹出無數道倒伏的波紋。他刺有赤紅櫻紋的白色袖口低拂草尖;淡金色的眼眸中,映着天穹邊将升的銀月與赤绀漸改的天際。
如殺生丸所言,她穿着最為普通的菱紋浴衣,黑色長發以白綁帶束起,腳踩木屐,手中還捧着幾朵蔫巴巴的白色小花。
一瞬間,她有種做了奇怪的事情被老師抓包的錯覺。
“——和你有關嗎?”她說。
殺生丸身邊的草堆窸窣亂響,鈴從草葉的掩蓋下鑽了出來,在原地蹦跶着。
“啊,還是把鈴撿回去了啊。”她說:“果然,雖然你的嘴上說着‘不要’、‘不要’,你的身體對人類還是很誠實的嘛。”
“在這裏假扮人類的你會說出這種話,也不算奇怪。”殺生丸冷睨她一眼:“鈴,走吧。”
鈴蹦蹦跳跳地跟着他的腳步,穿過高高的草葉朝別處走去。
作者有話要說: 梗與人物介紹。
1.十幾個山伏國広。
山伏國広是《刀劍亂舞》中的一柄太刀,因為掉落率奇高無比,所以是非洲人最常見到的一柄刀。
出場時伴随着“卡、卡、卡”的笑聲,響徹非洲大地梗也來源于掉落率高。
總之,本非洲嬸被卡卡卡折磨的腦仁疼。
2.洞爺湖、意大利炮與火焰團扇
其他動漫和電視劇作品中武器的捏他。
洞爺湖是《銀魂》中坂田銀時的佩刀;
意大利炮是《亮劍》李雲龍拿來轟城的武器;
火焰團扇是《火影》宇智波斑祖傳的大寶貝。
ps這篇的刀男人不會出場太多,因為人物細寫過多的話,就會影響劇情線。
刀男人主攻燭臺切和長谷部。(寫滿了偏愛)
非洲戰神燭臺切,有誰不愛???
順帶嫖嫖殺哥,奈落有精力嫖,沒精力就放置。
pps下章是防盜章,明天更新時替換為正文內容并且放上新的防盜章。
因為jj有規定,二次修改的字數必須比原本的字數多,因此我在防盜章放上三千字內容,正式更新時則放四千字,免費贈送一千字作為給各位支持喵子的正版讀者的福利。謝謝大家。
☆、赤口
PlanA:用金錢/物品交換天生牙——失敗。
PlanB:用人質威脅殺生丸交出天生牙——失敗。
PlanC:強搶——可行性有待商榷。
捏着佛珠的蓮沼立在青綠色的薄簾後,在內心斟酌着接下來的動作。不知道她心底想法的人,很容易被那張看似冷淡沉靜的臉欺騙,以為她又在思考結緣講與法華八經一類的事物。
“主上。”
燭臺切的聲音在她背後響了起來。他以調笑的語氣說:“您對長谷部君說了什麽嗎?他回來後,一直保持着飽受折磨又滿面羞愧的神情,臉熟得仿佛能冒出煙。”
“啊?”蓮沼微愣,随即在心底暗自一笑。她解釋說:“并沒有做什麽。”
“看主上的語氣就知道,一定是做了什麽吧。”燭臺切一副了然于心的模樣。
“你和長谷部君,關系很好嗎?”她詢問。
“并不盡然。”燭臺切回答:“我和長谷部君原本應該是合得來的,只是他和前主公的關系并不好,因此沒有什麽共同語言。”
“是呢。你們兩人都曾屬于織田信長吧?那人罷生以後,佩刀也能一直保留有關于他的記憶,就像是刻有銘文一樣,真是不錯。”
“主上為此感到遺憾嗎?”
“略有些遺憾。”她回答:“後人提起燭臺切光忠,也只會想到你那類魔王的前主公,而不會提及我這個在正史野籍之外的召喚者。”
“那确實頗有幾分遺憾。”
“不過,這倒是與我的作風很吻合。如果我也能成為一把刀的話,大抵也是佚名所鍛的無銘刀吧。從不知何人手中流入草野,又很快消失在歷史裏的那種刀。”
“怎麽會呢?主上必然會是一把極為美麗的刀。”
蓮沼沒有再言,燭臺切又把話題繞回了原位:“主上到底對長谷部君做了什麽?”
蓮沼淡淡瞥他一眼,說:“燭臺切也想要我對你做同樣的事嗎?”
燭臺切面色複雜。
他沉默半晌,說:“也許……吧。”
蓮沼伸出手,摸了一把燭臺切修長的腿,隔着布料在肌肉緊實的大腿上捏了一把。做完這個動作,她極其拔叼無情地、面色平淡地轉身就走。
未走幾步,男人的手臂就攏了過來,将她置于了自己的控制之中。
這樣的以下犯上,卻并不令人覺得冒犯,反而有着軟和的親昵感。
“主上……不再喜愛我了嗎?”
燭臺切環住她的雙手愈發縮緊。
明明本體是冰冷的、只會傷人的刀,化成人形後卻擁有了令不谙世事之少女面紅心跳的魅力。又溫情、又暧昧、又令人忍不住沉溺其中——說的大概便是燭臺切這樣的性格吧。
“我一直想要保證外形的完美,即使在休憩之時也不能不修邊幅。……但是,果然,只是形貌上的昳麗,是無法留住主上的嗎?”
“怎麽會呢。”她淡定地回答。
這家夥抱着她還挺舒服的,她就先不走了。
“那麽……主上,容我冒犯您了。”燭臺切在她的耳邊輕聲一笑,随即握緊了她的手腕。
“嗯?”她疑惑。
遲疑之聲還未得到回答,她便覺得手腕上一陣熱燙。随即,她白皙的小臂上浮現出了一枚暗紅色的圖案——形如印章,圓圈合圍,內有交錯的太刀、船只與竹葉紋樣,很是精細小巧。
她問:“……這是?”
燭臺切的聲音愈輕了,帶着難以琢磨的笑意:“我的刀紋。”
頓了頓,他又将手不安分地搭在了她的腹部,并且悄悄地向下滑去,伴随着口中低啞的聲音:“下一次……會打在這裏,只有我能看見的地方。”
蓮沼:!!
這是在宣示所有權嗎?
要是全家的刀都在她身上打上屬于自己的刀紋,那還了得?
“別擔心。”燭臺切繼續說:“主上的胸絕對是這個世界上最……”
“喂!”她忍不住有些惱怒:“好好好,你最大,你胸最大了,燭臺切光忠!”
說完,她反手一摸燭臺切的胸口。
蓮沼:……
——真的,好大……
這家夥的胸怎麽這麽幾把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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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出打探情報的小隊很快帶回了那位人見城城主的情報。
——說是人類的城主,實則是披着人類皮囊的妖魔。作為人類的他,名為“人見陰刀”;但同時,他也有一個頗為風雅的名字,呼作“奈落”。
人見城閉城已久,誰也不知道城裏發生了什麽。聽附近的村人說,城主似乎有着搬遷之意;而據妖怪間流傳的消息來看,那位城主奈落正在千方百計地追殺一只可憐的半妖——殺生丸同父異母的弟弟,犬夜叉。
為了殺死半妖,他已經聯絡過如殺生丸這等人物,也悄悄把主意打到了雪旁姬身上。只可惜,他至今未能償願,與他作對的半妖犬夜叉如今依舊活蹦亂跳,活得無比幸福。
“奈落與半妖結仇的原因……據說是為了巫女翠子所留下的四魂之玉。”
“那種東西,也只有妖力低下者才會需要吧?……半妖什麽的。”
“話雖如此,總歸也是一件稀世難得的寶物。”
“坐擁一方的主上還會需要這等稚嫩的玩物嗎?出自人類之手的寶物,可真是贻笑大方呀。”
廊下的下侍們偷偷地交談着。正如他們所言,他們的主人也确實對這件掀起血雨腥風的寶物毫無興趣——蓮沼正領着自己的刀刀,猶疑着是否要繼續向前。
火車停留在延卷不歇的雲端,浩渺的日光灑落于腳下。白如絮團的雲間,掩映着一座石牆高聳的巍峨城堡。陡峭險峻、泛有白玉光華的層層階梯,直直通往天空的更高處。無數手持長矛的衛兵,正戍衛着這座雲端之上的城堡。
殺生丸之母胧月夫人便居住于這座城堡。(*1)
“既然來了,為何不見一見我?……雖然不知你如今忽然到訪所為的是何事。”
女子帶着笑意的話,竟然毫不客氣地在她的大腦裏擅自響了起來。
“那麽我便不客氣了。”
既然城堡的主人也已經發話,蓮沼便不再客氣。
胧月夫人乃是西國統帥鬥牙王的妻室,自鬥牙王罷世後便一直獨居于此處。殺生丸的長相,大抵便是從她身上繼承來——華美皎燦,如同月輪初綻之時那瀉滿一世的月華。這位身披大氅、豐容盛飾的美麗大妖甫一見到蓮沼,便極為自然地說道:“真是許久不見,雪旁。”
語态之親昵,讓蓮沼不由懷疑自己其實和胧月是同輩人。
那可真是太幾把赤雞了。
胧月夫人倚靠在飾有金漆與貝殼的座椅上,美麗雍容的面孔上出現了一絲玩味之色。她一面打量着面前雪色垂發、手執念珠的女子,一面用帶笑的語調說道:“讓我猜一猜,從前只喜歡和我說佛的你,這一次前來是為了什麽事情?——不會是為了我那一點都不可愛的兒子吧?”
提起殺生丸,這位年齡逾千歲的大妖反而流露出了頭疼和嫌棄之色。
“不巧……正是如此。”蓮沼回答。
“更令人頭疼了。”胧月提起一枚墜在珠鏈上的鏡子,放在眼前微微搖晃着:“我那惹人厭的兒子,如今正四處游蕩着呢。不如,我讓人把他喊回來吧?”
“那倒不必辛苦了。”
胧月的鏡中映出了殺生丸的身影。她如同豆蔻少女一般,以雙手托腮,一眨不眨地打量着鏡中的殺生丸。聽見蓮沼的回答後,胧月忽然問道:“聽聞你有一面鏡子,叫做‘照萬華’,和我這手中的‘冥界石’一樣,也可以照出外界的景象。能借我一觀嗎?”
蓮沼本就有求于人,此時當然樂意滿足她的需求。
于是,她讓可憐的小妖怪們取來了藏在轎輿中的照萬華,呈給了胧月。
“哦?真是清晰呢。”胧月一手托着鏡子,一手以袖掩唇,眼角眉梢有着無論如何都藏不住的笑意。她的這份笑意實在是太過奇怪,讓蓮沼的頭頂不由浮現出了幾個黑人問號。
——為啥笑這麽開心?
胧月笑着笑着,就将照萬華轉了過來,和她的冥界石一起擱置在膝上。
兩面鏡子中,齊齊出現了殺生丸的背影。
“雪旁,原來你也在看殺生丸啊。”
?!?!
“不,不是您想的那樣,胧月夫人。”蓮沼咳了一聲,說道:“我只是想要他身上的……”
“想要他的東西,直接拿過來不就好了。”胧月的語氣很是無所謂。
——喂!你真的是殺生丸的媽媽麽!
“那樣物品對于殺生丸來說有些特殊。但是,我執念很深,所以才來向您求助。”
“那可難辦了。殺生丸可不聽我的話,就像我也不聽他和他父親的話一樣。”
蓮沼:……
這對母子的關系可真是奇怪啊。
胧月百無聊賴地用袖口在面前揮了揮,随即将兩面鏡子置于一旁,朝着置有簾帳、高高架起的屋內走去。低垂的陸奧紙燈籠散發出柔和瑩潤的光,使得黯淡的渡殿有了些微的光亮。院落裏開滿了斤染色的胡枝子,水蠟樹的葉片低低垂落着。
“你可是許久沒來見我了。”胧月在走廊的木欄處停下,白皙嬌嫩的手撫摸着一枝探入木欄間的牽牛葉:“除了收集寶刀與徹夜講經,我還沒見你為什麽事情猶豫過。……那麽,這一次,你看中的是殺生丸身上的何物呢?”
“雖然羞于啓齒,但是……殺生丸所攜的天生牙,實在是令我心動。”
“恩?”胧月捏着牽牛葉的手一緊,随即她毫不顧忌形象地笑了起來,笑聲很是爽朗:“你也有求而不得的東西嗎?可真是少見啊。沒想到你竟然會看中那把刀,那确實是一件好東西。”
“奪人所愛,确實令人羞恥。”蓮沼說:“只是執念太深……”
“無妨。”胧月松開手裏的牽牛葉:“換做別人這樣和我說話,我會讓人直接把它丢出去。但是你不一樣,畢竟你比我那兒子可愛多了。”
“見笑了。”
“啊,這樣吧。”胧月忽然說:“你若是嫁給他,問他讨要東西便容易多了吧?就算性格再孤僻,也該對妻子有所包容。”說着,胧月望向別處:“他的父親也是如此,總是和我說着‘發現自己真心愛上了一個人類女子’,結果還是将冥界石乖乖留給了我。”
“等,等一下……”
——這麽随便嗎!
“有什麽好等的。”胧月用手指卷着自己的銀發,興致勃勃地說道:“我可是幾百年沒有做過這麽有趣的事情了。我們這樣活了幾百幾千年的妖,可是寂寥得很。”
“這樣好嗎?”蓮沼不由問道。
“你什麽時候也學會了人類的躊躇?”胧月問她:“我們可不興人類那所謂感天動地的男女情愛。——‘愛上一個人類’什麽的,真是太少見了。”
你的夫君就愛上了一個人類啊!
不僅愛上了一個人類,還生出了一只半妖給你兒子添堵啊!
“我倒是……對這些婚嫁之事無所謂。”蓮沼回答:“不過只是一個名號罷了。按照殺生丸那樣的性格,大概是不願見我的吧。”
“是呢。”胧月的面上浮現出了回憶之色:“我當初嫁給殺生丸父親的時候,也不過是匆匆在我父親的中門處見了一面。一時無聊,便指着他說‘我要嫁給那位大将’。結果,現在就多了一個不讨人喜歡的兒子。”
“……”蓮沼差點維持不住臉上的淡定之情——這一位比她還超脫世俗啊。
“對了。”胧月夜忽然說道:“什麽時候再把你的母親與東方的姐妹們請來?我們‘珠光寶氣閃瞎人眼妖界貴婦俱樂部F4’許久沒湊在一起打牌了。”
蓮沼:……
等等?啥??What??啥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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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生丸被許久未曾聯絡的母親胧月夫人急匆匆地喊回了雲端城。
他很了解自己的母親——這位妖力深厚的美麗女子自千年前便過着錦衣玉食的生活,又如珠寶般被所有人捧在手心迎合,因此她的性格很是驕縱。即使嫁給了他的父親鬥牙王,胧月也不曾收斂自己,依舊是外表涼薄狡黠、內裏腹黑無比的性子。
她可以一時興起便嫁給父親,也可以無所謂地面對父親愛上人類女子一事。然而,即使如此,胧月卻依舊沒有離開背叛了自己的丈夫。在父親死時,胧月也并未流露出哀傷之意。
誰也猜不透胧月在想什麽,誰也不知道她到底有沒有愛過那位西國的統領——看似涼薄,偏偏又藏着一點狡黠可愛的真心;偶爾覺得她心底有着軟熱一處,這種想法又很快被她的冷淡無情打破。
當殺生丸不緊不慢地回到了這座久未踏入的城堡之時,迎接他的便是某個意料之外的聲音。
“聽說你的刀不傳外人,那麽,我作你的內人,如何?”
此時此刻,向來寡淡少言的殺生丸,難得地……流露了複雜之色。
作者有話要說: 1*胧月夫人
殺生丸的麻麻在動畫漫畫裏均未給出姓名,此處為我杜撰。
盜文網真是太智能了!!!我的防盜章沒能騙過他們!!
下一章還是防盜章,為了以假亂真,我會寫一些很詭異的東西……
咳,大家知道那是防盜章就好了!
總之還是老規矩,買到防盜章的親可以免費獲得1k字的福利~
謝謝正版讀者支持!
☆、先勝
“聽說你的刀不傳外人,那麽,我作你的內人,如何?”
……
……
最怕空氣突然的安靜,最怕雪旁姬突然的關心。
殺生丸看一眼笑得高深莫測、難以揣度的胧月夫人,又看一眼貌似神游天外、手撚數珠的蓮沼,向來冷淡的面目不禁染上了一分難以描述的惱意。不過,僅僅是一瞬間,這有失風度的表情便消失了。
不得不說,能讓他露出這樣的神情,蓮沼其實非常厲害。
顧不得母親在旁,殺生丸扯過蓮沼的手腕,将她半拖半拽地領到了走廊的拐角處。胧月夫人半是責備、半是看戲地說道:“不要這麽熱情嘛,會吓到我可愛的姑娘喲。”
殺生丸完全可以想到,母親胧月現在那故作無所謂又渴望湊熱鬧的神情,
“怎麽了?”蓮沼詢問道:“有什麽不滿嗎?”
“……”殺生丸默然,繼而說:“能夠說服母親幫助你,倒算是你的本事。”
“謝謝誇獎。”蓮沼厚着臉皮接話:“我……不,以後是不是該稱作‘妾身’?妾身實在是對天生牙太過渴求……還請見諒。”
“我記得我已經告誡過你,這柄‘天生牙’是不可能交給你的。”殺生丸說。
“你說不會落入外人手中,可我現在不是外人了。”蓮沼強詞奪理。
她說的好像很有道理,殺生丸一時無言以對。
他倒是沒想到,向來手段剛硬、無甚所求的雪旁姬還有這樣的一面。
“以你作為妻室,倒也可以。”他說。
妖怪缺少人之心,于婚嫁感情一事上,并沒有人類的嚴謹刻意。類似“娶妻嫁人”這類的事情,更像是遠古時代為了延續後代而發自本能的行為,更與愛情無關。就如胧月夫人與鬥牙王之間的婚約一般,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