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還清債務
偌大的張家靈材鋪，因二品靈材的出現，引起一陣小轟動。
由此可見，即便在這平華鎮上數一數二的靈材鋪裏，二品靈材也是十分罕見。
“這株怪蓮，到底是什麽品種？”
衆靈材師們，眼睛裏透着幾絲疑惑，一時間想不起來。
其中一兩個靈材師，更是拿出了典籍，開始翻閱。
“藍星睿蓮，二品靈材，多生于懸崖峭壁等絕地，晝夜交替間，受陰陽二氣熏養，可固氣培元、調和陰陽，是煉制多種療傷靈丹的輔料，亦是煉制‘小陰陽丹’的可選輔料之一……”
還不待他們查閱出結果，一個清冷铿锵的聲音，把眼前二品靈材的來歷、用途一一說盡。
霎時間，這些靈材師和學徒們，一個個大眼瞪小眼。
“原來是‘藍星睿蓮’，查到了！在這裏……和他說的幾乎一模一樣。”
一名老年靈材師，一臉激動和不可思議，拿着手中足有一尺厚的典籍。
在一陣喧嘩轟動後，衆靈材師望向徐玄的目光中，帶有更多的尊重和驚詫。
“不知貴店鋪，打算以什麽價格，收購這種罕見的二品靈材。”
徐玄雙手負背，目光淡淡掃過這些人。
倘若換做一個普通煉體凡士，得到如此價值不菲的靈材，面對這麽多身份崇高的靈材師，可能會誠惶誠恐，乃至被宰割也不一定。
但徐玄閑庭信步的模樣，以及先前一番言論，把這一衆靈材師給震住了。
到底值什麽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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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靈材師低聲議論起來。
徐玄耳力奇好，能隐約聽到他們的讨論，卻渾不為意。
片刻之後，與徐玄熟悉的那名中年靈材師，站了出來，小心翼翼地道：“我們查過，‘藍星睿蓮’屬于二品低階靈材，較為罕見，價格至少是普通一品靈材的十幾倍以上。不過這品睿蓮，靈氣略有喪失，份量不多。我們開出的價格是……五千五百靈元幣。”
五千五百靈元幣！
徐玄心頭驀地一跳，哪怕早有預估，這藍星睿蓮給出的價格，也仍讓他驚喜。
“嗯……五千五百靈元幣？”
徐玄一只手托着腮，故作沉思狀。
見此，那中年靈材師有些忐忑擔憂的樣子。
“價格略微偏低，六千靈元幣如何？”徐玄目光淡然一掃這些靈材師。
六千？
幾個靈材師面面相觑，眉頭微皺。
“六千也略顯偏高，不如給個折中數：五千八百。小兄弟認為呢？”
中年靈材師殷切的道。
“好吧。”徐玄聳了聳肩：“反正我也沒有‘靈蘊室’栽培，稍微虧點轉手給你們。”
“靈蘊室？”
幾位靈材師聞言，眼睛微亮，神色更凝重了幾分，眼前這少年，果然是很個內行。
靈蘊室，是修界仙士們，蘊樣栽培天地靈材的神奇場所，像他們這家鎮上的靈材鋪，都只能用靈田栽培。若要說真正的靈蘊室，只有黃龍城的總店鋪裏才有。
談好價格後，張家靈材鋪很爽快的付錢。
這一次，更是出動了靈材鋪的掌櫃，正是上次所見，迎接張家少主的法袍老者。
徐玄在面對這法袍老者時，心神一凜，以他的敏銳感官，可以感受到掌櫃老者超出一般凡士的層次。
這掌櫃很可能是仙士……
徐玄驀然感受到一股無形靈壓，令得他幾乎無法喘息，猶似頭頂壓着一座大山，心裏更為确定那老者身份。
他連忙運轉吐納訣，心靈如古井無波，任憑那無形靈壓的徘徊，力圖不為所動，至少表面上要如此。
“哼……區區煉氣二重，也敢丢人現眼。”
腦海裏，突然傳來前世殘魂的聲音。
“煉氣二重？這掌櫃果然是煉氣仙士。”
徐玄心中雖驚，表面上不動聲色。
以這張家靈材鋪的規模背景，有煉氣仙士坐鎮，并不奇怪。
“敢問小兄弟尊姓大名。”
一身法袍的老者，笑眯眯打量徐玄。
“在下姓徐，常年居于深山中，沒想到這次竟能與煉氣二重的仙士相遇。”
徐玄輕描淡寫的道。
此言一出，法袍老者目光一凜，心中大震：這少年看上去沒有晉升仙士行列，卻一眼識破我的修為，難道他是隐世的仙士仙師？
作為一位老牌仙士，法袍老者當然知道，世間很多修者，他們的年齡，根本不能以表面來衡量。
“徐道友嚴重了。”
法袍老者言辭立即謹慎恭敬了幾分，又問徐玄要靈石，還是要靈元幣。
“給我五十塊次品靈石，八百靈元幣。”
徐玄表面上若無其事的樣子，對這掌櫃毫不客氣，手心裏卻是沁出了汗水。
但他越是不客氣，那法袍老者就越發謹慎謙卑。
接過一袋次品靈石，以及八百靈元幣，離開張家靈材鋪後，徐玄整個人長舒一口氣，幾乎有種虛脫的感覺。
目送他離開的背影，身旁一個學徒低聲道：“掌櫃，要不要我派人跟蹤……”
“還是不了。”掌櫃猶豫一會，還是搖了搖頭，“此人來歷不凡，深不可測，切不可輕來。”
……
徐玄離開張家靈材鋪，腳下不知覺使上“飄”字訣，如游魚般融入人群。
平華鎮的人流量極大，他很快消失的無影無蹤。
之所以這麽做，也是擔心被有心人盯上。
好在，他本人來平華鎮次數很少，十五年來，幾乎屈指可數，并不擔心有人認出來。
接着，徐玄在鎮上買了一些東西，如紙、筆、空白書冊等等。
想了想，他又去靈藥鋪買了一瓶“靈血散”，竟花了十多塊次品靈石，相當于一千多靈元幣。
花費這些靈石，徐玄并不後悔，因為這是為父親買的。
當天下午，他火速趕楊畝村。
為防止被跟蹤，他故意在外面繞了一些彎路。
回家後，他把空白書冊鋪好，提筆飛運，把腦海記憶裏《煉陣初解》的內容寫出來，只是寫了四分之一，千餘字，便停了下來，交給妹妹。
徐惠蘭接過書冊，看到上面的內容，那靈秀慧美的眸子裏，閃爍欣悅異彩。
“這些都是那個怪老頭傳授給哥哥的？上面對陣法基礎的見解，正是我缺少的，以往在胡老頭那裏學煉陣，他從來不傳授這些真正學識，只喜歡把瑣屑的刻陣活讓我做。”徐惠蘭頓時被這上面的內容吸引了。
徐玄笑着走出家門。
這一次，他卻是往“大徐家”奢華氣派的五層閣樓大院走去。
“站住。”剛來到大徐家門口，就被兩名煉體三重的家丁攔住。
“勞煩去通報一下，我是來還債的。”
徐玄面無表情的道。
片刻之後，大徐家的禿頭總管走了出來，手裏拿着一個賬本。
“徐瘸子家的債務……這麽快？”
禿頭總管翻閱手中賬本，滿臉狐疑之色。
“喲……這不是小玄子嗎？你來我們家有何事？”
一身青衫法衣，面含笑意的徐元公子，從裏面走出來。
徐玄對徐元毫無好感，只是淡淡的回應了一下，在得知徐玄是來還債的時候，徐元眼中明顯帶着驚訝。
“六百靈元幣，你們家這麽快就籌備好了？”
徐元臉上明顯有些不信。
嘩啦！
當徐玄丢下一口袋靈元幣的時候，徐元和那禿頭總管，眼珠子都快突出來了。
“這怎麽可能？以徐玄家的境況，至少要半年才能還清債務才對。”
徐元實在難以接受這個事實。
清點靈元幣數量後，在徐家公子隐隐不甘的神色中，徐玄收回債條，并當面撕成粉碎。
當着幾人的面，把欠條撕成粉碎，徐玄心中前所未有的暢快。
而那徐元的臉色，卻是鐵青如豬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