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威廉
夜幕即将降臨，忙了一天收獲還算不錯，也只有上午遇到蘭新蕊時稍稍不順，随後狂奔三個多小時來到湮果林深處尋找。
林子深處音波蜥蜴果然多些，仍然是老辦法用弩箭射眼，等到音波蜥蜴折騰得累了，再上樹放血，三個小時內就幹掉兩只健壯大家夥，如此一來明天再獵殺一只，順利完成考核。
拿起奧果，暢快的大嚼起來。這兩天經歷好像做夢一樣，以前可不敢想象和蘭新蕊比鬥，那樣會被學院裏的追求者淹沒的，更不敢想象在魔術師薩寶眼皮子底下從容而退，心中不由得生出感慨，這真是強者為尊的世界。
算一算，假期大概有四十天，不過往來行程都要計算在內，實際上能在家裏呆上二十天就已經非常不錯。聯邦總有大把崗位等着你，家裏有關系的畢業生，多多少少可以得到一些照顧。
“唉！老爸失勢，兩個哥哥好像正在追求一對姐妹花，他們會大失所望的。對了，鳳兒和鸾兒差不多也到入學年齡了，要說這兩個妹妹真可愛，是家裏的開心果。十四歲畢業，在崗位上适應兩年，到十六歲之後每年都要完成聯邦随機抽取的任務，要好好想一想，去哪裏服役。”
陽光尚未褪去，林子蒙上一片黑暗，蚊蟲開始出來活動，南星随手在身上抹了些綠泥，便不再擔心蚊蟲侵擾，他一動不動盤坐在大石上，繼續想着心事。
陷入夜色的湮果林異常寧靜，忽然間地面出現微微震顫，從遠方走過來一道雄壯身影，當那身影及近，南星禁不住有些動容。
好家夥！一名鐵塔少年扛着半米粗細樹幹正在林間漫步，瞧他那漫不經心的樣子，簡直是把此地當成自家後花園，難道他是學院一等一猛人，大力士威廉？
“呀哈！這裏坐着一個。兄弟，幾班的？”鐵塔少年看到南星嘿嘿一笑，把肩頭上削尖的粗壯樹幹放下來，那樹幹前頭還帶着斑斑血跡。
“三零五班，軒轅南星。你是咱們學院的大力士，威廉？”
“哈哈哈，好說，好說，不才在下正是你口中的大力士威廉。我說軒轅兄弟，你在這裏呆多久了？晃悠了老半天，也沒有遇到半只蜥蜴。讨點水喝成不，光嚼壓縮餅幹，嗓子都在冒煙。”
“讨水？你怎麽就知道我這裏有水，而且喝下去不會生病？”
“老實說，不知道，實在是渴得夠嗆碰碰運氣，要說力氣我倒是有一把，找水這種事情實在不擅長。同學一場，理應互相幫助，兄弟你說是不。”
看着眼前這個過來蹭水喝的高大少年，南星心中微微一暖，笑道：“好吧！沒有多的，只找到幾枚奧果，渴了就趕快吃吧！”
威廉興奮起來，接住抛來的果子，嗅着那醉人芳香，管它是不是奧果，一口一個狼吞虎咽吃進肚子，久久發出一聲暢快淋漓大叫，進入林子以後終于是解渴了。
“夠意思，不像學院裏那些廢物，總喜歡婆婆媽媽一通。對了，軒轅，你叫軒轅，這個名字有些難記，不過就沖你的幾個果子，說什麽也要記下來，軒轅，軒轅南星。”威廉走過來坐到大石上念念叨叨，不一會唠叨得累了，腦袋耷拉下去睡着了，他也不在意周圍是否有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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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星也不打擾，同樣把眼睛一閉睡覺，卻不似昨天睡得那樣沉，始終保持一絲警覺。
要知道白天的活動量非常大，能夠吃的東西僅有一包壓縮餅幹，所以晚上必須休息，盡量把身體調整到最佳狀态，以應付明天新的挑戰。學院一直教育，想要提高效率，需要學會松弛。
恍恍惚惚，來自十五年後的記憶再次與現在發生糾纏，不知不覺間多了一些特殊領悟。
學院要求每名學生必修四門課程，再選修兩門課程，一共六門。其中必修四門分別是：戰術地理，基礎射擊，基礎劍術，辨識毒素。而南星選修的兩門課程是：護身機甲，機械維修。
別看只有六門課程，例如戰術地理還涉及到氣候學，地質學，地形心理學，地形測繪學，并非表面上那樣簡單。而像基礎射擊這種攻擊學科，需要辨別槍械型號，了解槍械結構，懂得彈道力學。
槍械通常很貴，能搞出充能激光劍進行畢業考核已經是學院極限，所以每人發放一只臂弩替代槍械，這樣做也能考驗畢業生綜合射擊能力，而且成本低廉，非常劃算。
兩個記憶在昨晚已經融合，不過十五年後那個南星缺乏活力，缺乏想象力，缺乏創造力，可以說受到固有模式影響陷得太深，反而把自己束縛住，即便有希望再進一步，達到六級精兵甚至圖謀執法者，卻也因為長期麻木作戰，失去了一股至關重要銳氣。可是正面臨畢業，尚未走上人生旅程的南星，最不缺乏的便是銳氣。
腦海中仿佛碰撞出火花，這并非記憶融合那樣簡單，而是一種獨特升華。漸漸的，平常學的那些知識，戰術地理，基礎射擊，基礎劍術，辨識毒素，護身機甲，機械維修，全都打散按照新的次序重組。
“呼，總算完成了嗎？”南星重重的喘了一口氣，當他睜開雙眼，天色已經蒙蒙亮。
大力士威廉還在呼呼大睡，他的身上自然而然散發出一股無法形容威勢，就好像卧在洞府中的老虎，又好像閉目打盹的狗熊，反正給人危險的感覺，想必那些獸類更是不敢随意靠近。
南星站起身來抻着懶腰，正是長身體年紀，感覺衣服又短了，不知道什麽時候能長到威廉這種身高，大部分成人都不如他，天黑時光看身影，就是一尊鐵塔大漢。
“好睡，真香！”威廉感受到身邊有動靜也醒轉過來，叫道：“軒轅那個南星兄弟，你還差幾只音波蜥蜴？不如咱們一起行動，搞出個好成績，聽說每次學院都會獎勵前二十名呢！”
“我還差一只音波蜥蜴，能夠取得較高成績當然好。”南星略微思考，覺得和眼前大個子合作只有好處沒有壞處。要知道這已經是考核第三天，整個考核并非完整五天，到了第五天陽光消失的時候，必須趕回宿營地，時間一到即便獵殺到音波蜥蜴，也不會計算在成績中的。
“好厲害，我還差兩只呢！其實這些蜥蜴不難對付，掄起樹幹先把它們砸暈，然後再用激光劍多多放血，基本上就挂了。最難的是找到它們，一個個僞裝成樹枝，每次都要找些石塊胡亂抛出去才能打草驚蛇，麻煩，真麻煩。”
“兩只？好辦。把偵查工作交給我來完成，你的工作是把它們從樹冠上砸下來，最好多準備些重量級标槍，還有你的激光劍不妨交給我使用，弩箭也一樣。”
“那敢情好，激光劍和弩箭你拿去，那玩意向來使不慣。等到我長大攢夠錢，就買那種輕型離子炮，武器太輕不帶勁，聽說有能夠釋放力場的純力量型激光劍，要是能弄上一把就好了。”
“離子炮？呵呵，就算最輕型也要一噸多重，有機會倒是可以幫你留意下，而且我有把握對離子炮稍加改造，假期多逛逛舊貨市場，聽說出去服兵役時，允許咱們帶私器。”
“南星，你還會改造武器呀？好，以後跟你混了，分配的時候告訴我，老媽說我有時候犯糊塗，最好能找個好心人跟着。你給我果子吃，就是好心人。”威廉憨憨一笑，認準了南星。
收小弟這種事情，南星自認沒那能力，何況十六歲以後，聯邦會随機分派任務，運氣不好遇到那種死亡率極高的任務，就只有認倒黴了，有些時候路必須自己走，不過這個威廉看起來挺有意思，也許以後能夠成為朋友。
時間不大，威廉把自己的激光劍和五支弩箭全都交給南星，他倒是很信任這位剛剛認識一晚的黑發少年。
南星看了看腕表，快速劃分出搜索區域，然後身影一晃便飄移出去。
威廉的激光劍基本上沒有消耗多少能量，這讓南星信心大增，加上那五支弩箭，可以應對大部分危險情況，所以他放開膽子奔跑，尤其是那些氣息壓抑的地方，作為重點偵測對象。
如果手中有一枚熱追蹤探測器，根本不用這麽辛苦，不過也并非學院折磨人，伯納人、白犀人、閃靈人，他們哪個也不好對付，雖然人口基數沒有人類龐大，但是個體戰力非常之強。
二人開始嘗試配合，林子深處時而響起轟然巨響，時而出現激光劍輕鳴聲。
中午的時候五人小組打附近經過，老五負責偵查，只在遠處遙遙看了幾眼，聽到描述後老大立刻率領小隊離開該區域。為什麽不過去？那還用說？兩個猛人正在前面造孽呢！
大力士威廉名聲在外，有着一套自己認定的行事原則，不要把他當傻子，把他當傻子，那麽你就是傻子。還有那個使劍的黑頭發少年，五人當中老五縱橫跳躍法技巧性極高，見到人家那種閃轉騰挪方式，甘拜下風。吞好處也是要看人的，他們絕對不與怪物過不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