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chapter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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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茜靠在門上,忍不住委屈的哭了起來,這幾年壓抑的感情在這一瞬間都傾瀉而出,上一個不自己的男人是多麽痛苦的一件事兒,夜深人靜的時候,她總是在想,為什麽會上一個連軒這樣的人,如果是別人該有多好,可是為何偏偏是連軒?
她可以為了情做任何的事情,即便爸爸不同意,她也會哀求他,請求他,用自己的執着去打動自己的爸爸,可是讓她這麽做的前提必須是她的那個人恰好也着她,可是,偏偏就這一點兒她就沒有得到。
韋茜坐在地板上嚎啕大哭,前幾年還好,與連軒只偶爾見一面,沒什麽太大的接觸,加上自己盡量躲避着他,可是這幾□□夕相處,她一回家便能看到他,那個男人一笑起來,她的心都融化了,只看着他,她就覺得心裏踏實,心裏跟吃了蜜一樣甜,以前只遠遠看着他,她心裏就滿足,可現在,看着沈懷景那樣的一個人為溫汀改變了那麽多,她突然特別想膩在連軒懷裏,哪怕只有一天。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韋茜哭累了,站起來去倒了一杯水喝了,看着沙發上空着的地方,怔怔的愣了很久,心裏越發的苦澀,這一刻她也不知道是怎麽想的,鬼神神差的走到房門前打開了門。
本以為已經走了的人靠牆而坐,聽到開門聲擡頭看她,兩人的視線交織在半空中,韋茜的心跳了一下,嘶啞着聲音開口,“你怎麽還在這裏?”
連軒一眼便看到了她紅紅的眼眶,自嘲的笑了笑,“你說我在你身上碰了兩次釘子都沒哭,你嗷嗷的哭個什麽勁兒?”她哭的聲音他在門外都聽見了。
韋茜忽略了他挖苦的話,耳中來回亂竄的只有他那句‘我在你身上碰了兩次釘子’,心跳驀地加快,聲音有些發顫,“...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連軒仿佛沒聽到她說的話,也沒看她,眼睛直直盯着樓道裏的天花板,聲音有些飄忽,“茜茜,當時為什麽拒絕我呀?我以為過去了四年,你會改變主意打算接受我了?可是你說既然你對我沒感覺,又何苦放任我接近你?”
連軒轉過頭來看着她苦笑,“你說這幾年我好不容易快要把你放下了,又何苦招惹我?這招惹完了,又不認賬了....呵呵...”
韋茜只覺得腦中嗡嗡亂響,仿佛突然抓住了什麽東西,仿佛又有什麽不對,“...你到底在說什麽?我什麽時候拒絕過你?”
“對了,我忘了,你說過大家都不要再提起這件事兒,是我犯賤,是我犯賤。”連軒突然變得煩躁起來,沿着牆站起來,“算了,我走了,你休息休息吧,今天的事兒大家當沒發生過。”
連軒恨恨的錘了一下牆,也不做電梯了,往樓梯口走去,韋茜也不知哪兒來的力氣,一把扯住他,将他的身體蠻橫的轉了過來,提高聲音,“連軒,你把事情說明白,到底是什麽回事兒,你別把屎盆子往我頭上扣,我什麽時候拒絕過你?”
連軒看她委屈的小臉,覺得這演技拿不到奧斯卡真是白瞎了這份演技,嗤笑一聲,“四年前,我給你發過一條短信表白,你回我說你不喜歡我,希望我以後不要再提起這件事兒,以後還是好朋友,怎麽,你說過的話這麽快就忘了?”
當年沈懷景出獄時,連軒還是個警察,經常跟沈懷景混在一起,也就認識了韋茜,韋茜當時上大學,連軒所在的區域正好是韋茜大學那片,連軒閑來無事,便跑去韋茜那裏帶着她厮混,他以為一切不過是水到渠成,不曾想就那樣被拒絕了,而且再一次見面後,韋茜開始疏遠他,直至兩人漸行漸遠,他才明白,原來一切都是他自作多情。
當時血氣方剛,以為一切都是門不當戶不對造成的,一氣之下辭了公職,到了沈懷景那裏跟沈懷景一起打拼,本以為一切都放下了,可是不過她小小的親近,他這些年來建造起來的心防便轟然倒塌,潰不成軍,這一次他時時刻刻提醒着自己千萬不要再犯上一次的錯誤,可是卻還是忍不住不要臉的貼上去,可是結果卻還是這樣,并無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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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軒深深吸了一口氣,推開樓梯間的門走了下去,門在韋茜面前關上,韋茜站着沒動,他說他跟她表白過?她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連軒原來喜歡過她嗎?
連軒也顧不得腰不好了,一口氣下了三層樓,越想越憋屈,終究還是忍不住,轉身蹬蹬的又跑了上來,推開門,韋茜站在樓梯間門口還保持着剛才的姿勢沒動,連軒也顧不得什麽了,雙手抓住她的肩膀,“我艹,我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你***倒是說句話呀,我他媽就是賤,你今天想要拒絕我,就直接開口,***還做什麽朋友,這輩子就別見了。”
韋茜倒是出奇的冷靜,看着面前明顯已經開始慌了的男人,心裏翻湧着各種複雜的情緒,連軒平日裏吊兒郎當,不找邊際,實則是個心思缜密的人,能夠讓他為了她這般失了理智,她很歡喜。
“你是四年前過年的時候給我發的短信嗎?”韋茜終于開口,聲音很平靜。
連軒以為她會說什麽‘我不喜歡你,你走吧’之類的話,沒想到會是一個問句,愣愣的應着,“是,四年前的那個寒假,小年夜的前一天晚上。”那一晚上下了很大的雪,他在值班室值班,外面有孩子冒着大雪堆雪人,他突然生了表白的心思,沒想到卻被拒絕了,那一晚他躺在雪地裏很久很久也沒把自己被灼傷的心冷卻下來。
韋茜眼中浮起了霧氣,聲音有些哽咽,“那個時候我被我爸關了起來,所有的手機電腦都被他收了起來。”
“為什麽要關你?”連軒本能的問道。
韋茜深深看他一眼,幽幽道,“因為我爸發現我喜歡你。”
韋茜說完便轉身進了家門,連軒足足愣了三分鐘,才後知後覺的理解韋茜的話是什麽意思,當年拒絕他的短信并不是她發的?
連軒沖進內,将人撲倒在沙發上,毫無章法的胡亂親吻着,韋茜一邊推他一邊委屈的哭了起來,一邊哭一邊捶打他,她以為他們這一輩子就這樣了,她嫁人,他娶妻,她嫁的人不可能是他,他娶的的人也不可能是她,然後将這份感情遺忘在時間的長河裏,可是,此時此刻,這個自己小心翼翼不去觸碰的人卻把她抱進了懷裏,她的心裏充滿了巨大的喜悅,這份喜悅足以将她燃燒。
連軒抓住她的手,“別,別打了,腰要斷了...”
韋茜這才想起他的腰還沒好,趕快停了手,淚眼朦胧的看他,“怎麽樣,傷着了沒?”
連軒抵着她的額頭看她,下一秒,将她緊緊禁锢在懷裏,鋪天蓋地的親吻了上去。
四年了,已經四年了,不過才四年,四年還是五年還是十年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不管過了多久,她還在,他也還在,她身邊沒有別人,他的身邊也沒有另一個人,而過了這麽多年,她還着他,他也還着她,世界上還有比這個更幸運的事情嗎?
連軒覺得他這一輩子所有的幸運都用在了韋茜身上,而他樂意之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