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chapter33
--
溫汀在路邊蹲下,抱住膝蓋,頭埋在腿間,悶着聲道,“沈懷景,你能不能讓以南出國?他出了國,唐家再想找他就會難很多。”
“沈懷景,我不能拿以南賭,只要他走了,我就放心了,我想跟你在一起。”
“沈懷景,我愛上你了,怎麽辦?”
“沈懷景...”
溫汀擡頭,一個黑影罩下來,一個溫軟的唇瓣堵住了她接下來的話,溫汀腿一軟,往後倒去,一只大手有力的托住了她的後腰,将她抱在了懷裏。
他的吻有些急促,帶着火熱的氣息,下巴上是堅硬的胡茬,紮的她疼,溫汀不由推他的胸膛偏頭躲他的唇,沈懷景卻不讓她得逞,一手按住她的後腦勺,舌撬開她的牙關鑽了進去,纏着她的舌糾纏着,溫汀仰着頭,雙手緊緊抱住他的脖子,微微張着小嘴,承接他濕熱的唇舌。
沈懷景将她緊緊抱在懷裏,仿佛要把她襄進身體裏,唇舌從她的唇上偏離,親吻過她的臉龐,在她耳垂上吸允了一下,最終洩憤似的狠狠咬了一口,溫汀疼的一哆嗦,往他懷裏縮了一下。
沈懷景偏頭看她,大手往上捏住她的下巴,讓她擡頭看他,他的黑眸帶着深沉的光芒,溫汀不由有些躲閃。
沈懷景唇抵上她的唇,低沉着開口,“你信不信我?”
“什麽?”溫汀眼中泛着迷茫。
“信不信我?”沈懷景手下微微用力,溫汀有些吃疼,不由在他唇上咬了一口。
沈懷景動也不動,任由她咬,卻執着之前的問題,“信不信我?”
溫汀聽清了問題,卻不說話,別開了眼睛。
沈懷景将她提起來站好,雙手捧着她的臉,強迫她看着他,目光專注,“信不信我?”
溫汀被迫與他對視,卻執着的抿着唇,不說話。
Advertisement
沈懷景看着她,兩人靜靜的對視着半晌,溫汀敗下陣來,垂眸,“你會幫以南嗎?”
沈懷景挑起她的臉,聲音又沉了三分,帶着千鈞的重量,“你信不信我?”
他不回答她的問題,卻執着于他的問題,溫汀看着他,眼中帶着掙紮。
沈懷景湊近她,在她唇上溫柔的舔舐着,含糊不清的開口,“說信。”
溫汀心跳的很快,心裏麻麻癢癢,說不清道不明的一種感覺,秋風瑟瑟,枯黃的樹葉從樹上落下來,在空中打着旋,溫汀心裏最後的一道防線也潰不成堤,最終嘆了一口氣,閉上眼睛,“我信。”
這個‘信’字說出來,她就再也沒有後退的餘地了。
沈懷景板正她的臉,聲音清晰而堅定,“牢牢記住你今天說的話,任何時候,都要記得牢牢的,明白嗎?”
沈懷景不等她有所回答,用力将她抱進了懷裏,片刻後,溫汀的手往上用力回抱住他,不管如何,這一刻,他也是愛她的吧,只要以南離開了,無論以後會如何,她也不會後悔了。
靜靜擁抱了片刻,沈懷景放開她,看着她,溫汀難得有些羞澀,別開眼睛,沈懷景周身溫和了許多,擡手捏了一下她的下巴,哼了一聲。
溫汀為了掩飾自己的尴尬,輕咳一聲,摸了摸他捏過的下巴,“你的胡子太硬了,都紅了。”
沈懷景也看了一眼,确實是被他親的有些紅,手撫上給她揉了揉,嘴裏卻冷硬,“活該。”
溫汀撅了撅嘴,有種不好的預感,抽風的沈懷景再也回不來了。
折騰了這麽長時間,溫汀覺得渾身酸軟,不由靠在沈懷景身上,“好累呀。”
沈懷景攬住她的腰,讓她把身體的重量放在他身上,拿起她的手,她的手上青紫一片,昨天他就看到了,拼命忍住才沒有表現出自己的關心。
溫汀看他的樣子,嘴角有些笑意,踢了踢腿,抱怨,“昨天腿還磕在桌上了,膝蓋都青了。”
沈懷景倪她一眼,扔了她的手,溫汀切了一聲,再次幽怨,抽風的沈懷景真的随風跑了。
沈懷景看了看已經昏暗的天色,道,“回去吧。”
溫汀幽幽的看着他,“我真的走不動了。”她這不是撒嬌,本來身體就虛,走了将近兩個小時,沒有休息不說,走的還很快,加上剛才那一番‘真情流露’,渾身已經散了架子了。
沈懷景黑眸直視着她,“好說,我可以背你。”
溫汀喜笑顏開,“真的嗎?”
沈懷景面色不變,“不過,我有條件。”
溫汀笑容消失,想到那個無條件為她剝蝦挑蟹肉的沈懷景,哀嘆了一口氣,“什麽條件。”
“從今天起每天晚上做一次檢讨。”
“檢讨,什麽檢讨?”
沈懷景冷笑一聲,“跟我保證你以後再也不會離家出走。”
溫汀幹笑兩聲,“...沒這個必要吧...口頭說出來并不代表着真誠...有心就好...”
沈懷景看她一眼,轉身就走,溫汀忙追上去,不死心的扒着他的胳膊,“真要這樣?”她腦補了一下每天跟小學生做檢讨似的樣子,就頭疼。
沈懷景不吭聲,溫汀跟在身邊走了幾步,覺得自己快要散架子了,最後無奈妥協,“好了,好了,我同意就是了。”
沈懷景才悠悠然停下腳步,轉身将她抱起來放在路邊的一個枯樹樁子上,溫汀居高臨下的看他,撇嘴,“說到底,你就是不相信我。”還做什麽檢讨,沈懷景這厮夠黑的。
沈懷景哼笑一聲,“你說對了,就是不信你,你記住,你在我這裏的信譽已經破産了。”
溫汀氣不打一處來,剛才逼着她說信他時一個樣子,現在到了她這裏就換了一副面孔,你丫的沈懷景家裏是變臉發家的吧。
沈懷景轉過身去,溫汀爬上他的背,雙手抱住他的脖子,使勁嘞了一下,沈懷景放在她腿上的手往上在她屁股上拍了一下,警告,“還走不走了?”
溫汀哼了一聲,不甘心的松了手,沈懷景輕松的将她背了起來,往來時的路上走,一邊走一邊道,“開始今天的吧。”
“什麽?”溫汀不解。
沈懷景手用力把她往上托了一下,溫汀晃了一下,吓了一跳,忙用力抱緊他的脖子,“你別吓我...我恐高...”
沈懷景捏她一下,“別裝,不然把你扔下去。”
溫汀無可奈何,頭偏到他肩膀處,看着他英俊的側臉,敷衍的開口,“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會離家出走了。”
“不行,每次不能少于三百字。”
溫汀炸了毛,“沈懷景,你怎麽不去打劫呀...”
沈懷景作勢要把她扔出去,溫汀慫了,洩了氣癱倒在他背上,絞盡腦汁,窮盡畢生所學,“我溫汀,三個字,保證,五個字,這輩子,乃至下輩子,乃至下下輩子,這有五十字了吧,絕對,肯定,一定,不可能再離家出走了,一百有了吧?”
“我錯了,太錯了,錯的離譜,錯的不可理喻,錯的不容原諒,一百五了吧?”
“我讓大家擔心了,我讓沈懷景先生發脾氣了,如此溫文爾雅,英俊潇灑的沈先生被我活生生逼成了一個不近人情的精分傲嬌蛇精病...”這話,溫汀說的特別溜。
沈懷景偏頭,冷眸對上她的臉,溫汀瞬間閉了嘴,對他讨好的笑笑,“這...多少字了...”
“二百五,還差五十。”沈懷景冷聲。
溫汀對着他的後腦勺做了個鬼臉,你才是二百五呢。
“我以後一定以身作則,盡力把沈先生帶回為實現四個現代化加油添醋的正确道路上...”
......
歡快帶着微微沙啞的女聲回蕩在寂靜的小路上,昏黃的日光将兩道交疊的影子越拉越長,直至看不清,仿佛走到了天際的盡頭。
兩人回到鎮上,已經是晚飯後了,雖然天氣比較冷,但小廣場上有不少人在飯後活動,還有大爺大媽在跳廣場舞,溫汀四下看了看,伸手将羽絨服的帽子扣在了頭上。
沈懷景側眼看到她的動作,問道,“冷了?”
溫汀将臉埋在他肩膀處,甕聲甕氣,“不冷,就是人這麽多,我被你背着走,有點兒不好意思,把臉扣住,別人就看不到我是誰了。”
沈懷景有些語結,“...你可以下來自己走。”
溫汀抱緊他的脖子,“沒事兒,反正人家只能看到你的臉,看不見我的臉。”
沈懷景,“......”特別想把她扔下去。
到了楊阿姨家門口,沈懷景将她放在路邊的臺子上,然後轉身擡頭與她對視,溫汀頭罩在帽子裏,低頭看着他笑眯眯的伸手,“你打算把我抱下去嗎?”
沈懷景沒說話,深深的看着她,溫汀嗅到一絲不一樣的氣息,忐忑道,“怎麽了?”
沈懷景伸手将她抱下來,輕聲道,“有人要見你。”
溫汀眨眼,“有人要見我?誰?小茵小北嗎?”溫汀特別驚喜,“你把他們接來了嗎?”
溫汀推開沈懷景就往院內跑,一邊進院一邊叫,“小茵,小北...”
院內坐着的人聽到她的聲音擡頭,溫汀轉過影壁,與那人四目相對。
溫汀步子一頓,愣在了那裏,看着那人怔怔然,連呼吸都停止了,瞬間紅了眼眸,淚水噴湧而出,多年來壓抑的心情在見到這個人的這一刻徹底崩塌,溫汀抱着膝蓋緩緩蹲下哽咽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