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番外二
茵茵把這件事跟維恩說了之後,他也感到萬分驚奇, 甚至有那麽一瞬間, 他都要懷疑自己關于星際的那些記憶都只是自己的幻覺罷了。
好在還有那些來自星際的物品, 讓他确認自己确實是星際來的, 而不是在做夢。
不過茵茵還是把那塊玉佩還給了維恩, 既然不管是星際還是在這裏, 玉佩都是傳給長孫的,那還是讓維恩自己戴着比較好, 大不了等他們有孩子了再給他們孩子?
這個理由說服了維恩, 重新戴上了玉佩。他相信他們很快就會有孩子的。
看得出來, 玉佩被茵茵保養得很好,色澤絲毫沒有黯淡, 可見是時常佩戴着的, 雖然他從沒見茵茵戴過。
“我都是戴在最裏面,有衣服遮着呢。不過結婚以後就沒戴過了,這不正好給你戴嗎?”茵茵坐在鋼琴前, 朝維恩翻了個大白眼。
維恩被翻了白眼也不生氣, 笑呵呵的, 甚至翹了個二郎腿:“來,唱個小曲兒給爺聽聽。”
茵茵:“……”
他這是被誰附身了嗎?
茵茵沒打算慣着他, 本來确實是想唱歌的,現在她偏不唱了,就悠閑地彈着鋼琴,哼, 不理他。
過了一會兒,維恩先忍不住了,也坐到琴凳上,不說話,就側身抱着茵茵的腰,頭輕輕地靠在她的肩上。
茵茵最受不了的就是他化身犬科動物,這動作倒是正好不影響她的手,但是心卻亂了。
彈錯幾個音符後她幹脆停下:“你幹嘛呀,人家在彈琴呢。”
“我要聽你唱歌嘛,唱嘛唱嘛。”列三歲抱着她的腰撒嬌。
茵茵扶額,不,這不是她的維恩。
“我不唱,”她傲嬌地一扭頭,轉身蹬蹬蹬地跑回了自己的房間。
維恩緊跟不舍,一閃身跟着鑽進了她的房間,茵茵作勢要推他出去,奈何她那小身板實在沒法和軍隊的體能冠軍相比,三兩下就被握住了雙手。
維恩左手固定住她的兩只手腕,右手托着她的後腦勺,慢慢地向那兩瓣粉嫩的嬌唇靠近。
室溫一點點上升,兩人的呼吸漸漸急促起來,他們從門口不知不覺地到了床邊,又從床邊到了床上。
茵茵覺得自己有些缺氧,大腦裏空空的,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維恩卻突然停了下來,雙手捧着她的臉,認真道:“乖,唱歌。”
茵茵愣了三秒才回過神來,他竟然還記着這個!
一時間不由得又羞又惱,用白白嫩嫩的小拳頭打着他的胸膛:“你!我不理你了!”
“唱嘛唱嘛,就唱一首,好不好?嗯?”
茵茵終于投降了,嬌嗔地翻了個白眼,開始唱起來,手裏一下一下地撫摸着維恩的頭發。
她唱得入神,維恩又一直埋首于她胸前,唱完了去叫他才發現,這家夥竟然睡着了!!!
好的,再也沒有下次了,她要是再被他軟磨硬泡地從了他,算她蠢。
至于眼下,看他這麽累,就先讓他好好睡吧……
。……
維恩仿佛進入了一片碧綠的天地,入目皆綠,歌聲從一個方向傳來,那聲音是他萬分熟悉的,雖然聲線似乎和現在的茵茵有些不同,唱的調子也和她以往唱的歌不太一樣,但這是茵茵唱的,他不會弄錯。
他沿着歌聲傳來的方向走去,不知什麽時候,他發現自己穿上了一身軍裝,那片綠色已經消失不見,周圍是來來往往的行人。
好在歌聲還在,他就循聲前往。走到一個圓形建築前,歌聲就是從那裏面出來的,陸陸續續地有人往裏走。
門口似乎是有人在檢票,不過好在沒人攔他,他就這麽走了進去,成為觀衆中的一員。
那道一直指引着他的歌聲,在他走進這個建築時就消失了,茵茵也并不在裏面,他百無聊賴地看着四周,人們的衣着鮮豔了許多,款式也各不相同,這不是他和茵茵所在的時空。
這時,曼妙如天籁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入耳朵,就像一層薄如輕霧的網紗,慢慢悠悠地從空中降落,毫無攻擊性,卻把人心密密匝匝地裹住。
場面安靜了一瞬,随之又爆發出更為熱烈的掌聲、叫好聲,銀瓶乍裂水漿迸,大概便是如此。
維恩擡頭向舞臺看去,茵茵化着一個成熟精致的妝容,頭發被燙過,顯得光滑而妥帖。當然她的體态和面容本身也十分成熟了,她站在臺上,溫柔地說着開場白。
臺下的觀衆一直在喊着什麽,後來他終于聽清楚了,是碧芽。他仔細地看了看那臺上的女人,知道他是又一次進入了夢境,但現在的他很确定,這個人不是茵茵。
茵茵不會有那麽滄桑的眼神。
但他不明白的是,一個人為什麽會知道自己是在做夢?
維恩坐在觀衆席上聽碧芽唱完了整場演唱會,雖然這個人不是茵茵,但他得承認,她有着和茵茵一樣的天賦。而那或許飽經滄桑的經歷,更給她添了不少韻味。
演唱會結束,可夢境還沒有結束,他只好默默地跟着人群走了出去。
這時身邊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他轉身去看,發現竟是茵茵的大哥。
不過對方似乎并不認識他,說了一聲借過之後,就和一個女人有說有笑地走了。
沈衛家看起來也近中年了……
維恩突然想到,那麽自己呢?夢境裏的自己又是什麽年紀?
他可以回家看看。
回家這個念頭,讓他心裏浮現出了莫名的煩躁,同時也讓他知道了,夢裏的自己在這個地方,是有家的。
這也是他剛剛領悟的,如果這裏的茵茵不是茵茵,那麽這裏的自己也未必就是他,本來就是一個夢境而已,何必太過在乎夢中人的情感?
那就回家吧。
“他”果然知道怎麽回家,只是離家越近,煩躁感便越盛,最後甚至有種扭頭離開的沖動。
不過維恩還是狠下心走了進去。他倒要看看,裏面是有什麽豺狼虎豹。
踏入家門,就有一個暗器朝他飛來,幸好他反應快,沒被砸中。
“秦曼,你又發什麽瘋?”他聽到自己怒吼道。
“列明琰,你到底怎麽才肯放我走?你明知道我不愛你,你對我也沒有感情,為什麽不離婚?”對面那個女人聲嘶力竭地喊着。
哦,他想起來了,夢裏的這個人,一直都是列明琰。他淡定了。
“呵,你以為我一直忍着你是為了什麽?幫你們養了這麽多年的兒子,現在還想反過來推我一把?沒那麽好的事情。”維恩聽到自己這麽說道。
“之前瞞着你是我不對,但咱們不都是被逼着聯姻的嗎?現在跟我離婚,我保證不會在大選中對你做手腳。”
“不可能。”
那個叫秦曼的女人用一種充滿恨意的眼神看着他:“你不要後悔。”
“當然。”
維恩的身體說完這句話,仿佛走完了一個副本一般,場景瞬移,到了曾經夢到過的大會議堂,閻至和沖進來抓着自己的領子發瘋般地質問。
這次他聽清楚了,他說碧芽死了,死前給他打電話,但怎麽都打不通。
她是拿着冰冷的電話筒,絕望地離開這個世界的。
屬于列明琰的所有的記憶和情感在這時全部歸位,維恩忽然之間明白了這個曾經困擾過他的夢境,到底要告訴他什麽。
維恩猛的睜開眼睛,竟有不知道今夕何夕之感,環顧四周才想起來,自己是在茵茵的房間裏。
天色已經完全黑了,茵茵也不在,夢裏的時間過得很快,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他出了一身的汗,渾身黏糊糊的,難受得很,但沒有力氣也不想動彈,他重新閉上眼睛,感受那些湧入腦海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