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仙

第31章

木屋內，葉兮和白露為霜正要八卦蕭不可和我不存在的那些事時，我不得不轉移話題問道：“紅玉姐，你怎麽會出現在這？”

聞言，紅玉姐看着我眼神裏透着一絲凄涼：“因為一個人。”

“紅玉姐喜歡的人嗎？”

“喜歡，只是沒來得及說出口。”看着我、葉兮、白露為霜一臉求知的模樣，紅玉姐和我們講了一個關于她的故事。

故事發生七百年前，當時是每百年一次的龍山學府新生入學，她和其他學子一樣要經過天梯之試攀上明卧青山之巅，當時十七歲的她便已經是靈王境，在同期入學的學子裏算是佼佼者。當時天梯上的人走到三分之二的時候都累趴在石梯上，紛紛使用了上山前拿到的藥靈水恢複靈力，而她不服氣的繼續向上走去，她不相信不使用藥靈水就走不到天梯盡頭，只是每一次擡腳身體都變得更加沉重。

越往上走山上的靈力壓力也越重，身體不堪靈力的重力，她不得不坐在石梯上休息調理身體裏的靈力。而就在她坐在石梯上休息的時候，一個看着比她要小上一些的男孩經過她身邊，而且看他的樣子還很輕松，這讓她覺得不可思議，她有理由覺得他用了藥靈水，不然不會如此輕松的超過她。

“喂……”見男孩沒有回應她，她的聲音加重了幾分，“喂……”

男孩終于停下腳步回頭望着她：“你在叫我？”

“除了我，你現在站在第一的位置，你說我不是叫你還能叫誰？”

“那……有什麽事嗎？”

“你是不是用藥靈水了？”

男孩将懷裏的透明水晶瓶子拿在手裏：“你是說這個嗎？”說着，并将瓶子扔向她，“這東西給你。”

看着手中裝有藥靈水的瓶子，她感覺男孩是在侮辱她：“小子，你這是做什麽？本姑娘需要這東西嗎？”

她生氣的說完話後，便将男孩扔給她的瓶子摔在地上，然後調理了一下身體裏的靈力怒氣沖沖的向山上走去，雖然每一步都很吃力氣，但好強的她咬着牙不讓男孩看出來。

可天梯的靈壓因人而異，最後她還是沒能撐住暈了過去，醒來之後發現自己躺在校醫室的醫護床上，紅後來打聽之後知道是那個男孩抱着她來到的校醫室。

後來，那個在天梯上遇到的男孩回她同班，更是做了同桌，兩人從開始的吵鬧到交了朋友，而她也在相處的過程中喜歡上了那個男孩，只是男孩并不知道。直到有一天，她決定告訴男孩一個秘密，黃昏下，微飛起桃花開，那個她喜歡的男孩來了，只是身邊卻多了一個人，一個紅衣女子，她不美更美不過她身上的那件紅衣，可紅衣穿在她身上卻那般好看，就像紅色的花與綠色的葉一樣相配。

男孩告訴她，紅衣女孩是他做任務時在誤入俗世而認識的，并且男孩喜歡上了紅衣女子，兩人更許下誓言生死相許，命運像是和她開了一個玩笑，她只能笑着祝福男孩和紅衣女子，只能默默地看着他們相愛相守。

時間久了，突然有一天，男孩和她邀月對飲。

“敏敏是凡體，無法聚集靈力，我無法想象百年之後的離別。”說完，奇跡将酒壺中的酒一飲而盡。

聞言，王紅玉心裏不知是喜還是悲，話也不說和奇跡一樣飲酒消愁。

時間很長，那是對于靈者而言。可對于紅衣女子徐敏而言，卻短之又短，夕陽下也是微風起時，只是卻是桃花落的季節，年輕俊俏的男孩抱着白發的紅衣老人，她站在男孩身邊的一顆桃樹下靜靜的看着男孩背影。

“紅玉姐，哥哥他怎麽了？”一個小男孩奶聲奶氣的拉了拉她的衣角。

“她死了，他也死了。”

小男孩名叫奇妙，那年他剛滿七歲，他聽不明白王紅玉的話，只是拉着她的衣角靜靜的陪着她站在桃樹下。風起花落人去如夢，夕陽西下，奇跡懷中的徐敏最終被時間帶走了生命，哭泣的人，聽着哭泣的人，看着哭泣的人，桃花落在王紅玉和小男孩奇妙身旁。

時間一晃，百年時光匆匆而過，那天，王紅玉穿上了她不喜的紅色衣服，依然是百年前約定的地方，他來了，只是她還是沒能說出那句話他便走了。

他說他要去執行了一個任務，一個除靈任務，可王紅玉等來的卻是他靈化天地的信息，她不相信，她不相信他會是死，她不相信那般強的他會死，她去到了奇跡與“邪靈傲天”交戰的地方，她瘋狂的尋遍了劍靈山每一處地方，一遍又一遍，可除了滿山的斷劍她什麽也沒尋到。

她如行屍走肉般的找了十年，從開始的劍靈山到最後整個南州，她站在劍靈山巅，本是一張絕美的容顏卻消瘦如骨，眼中的憔悴讓人看之心痛，幹枯的嘴唇失去了原本的顏色，她想哭，卻再哭不出來。

“奇跡死了，當時我、沈月、林天、樊梨子親眼所見他和“邪靈傲天”同歸于盡，你別再尋他了，都已經十年的了為何還放不下？”劍靈山巅劍冢前，李慕希看着憔悴的王紅玉勸道。

似乎是着了魔，王紅玉看着李慕希和沈月吼道：“他沒死，他沒死，奇跡怎麽可能會死？？”說到最後聲音嘶啞了起來，“他那般強，靈聖存在，怎麽可能會死，不會死……”

“小紅玉說得不錯，你們又在騙她了，我怎麽會死？”李慕希身後傳來一道聲音。

聞言，王紅玉目光向他望去，當看到他的那瞬間，她憔悴的臉上露出讓人心疼的笑容，她向他奔跑而去，她緊緊的抱着他，她害怕她是做了一個夢。

“你沒死……你沒死……你沒死……”她需要一個回答，一個安心的回答。

“對，我沒死。”他露出她熟悉的笑容，她哭了，眼淚再次如泉水一樣湧出眼眶。

木屋內，葉兮和白露為霜淚眼相望哭出聲來，而我也被淚洗了面，我看着紅玉姐心疼的說道：“對不起對不起，讓紅玉姐想起不開心的事了。”

“紅玉姐，那你和他在一起了嗎？”白露為霜哽咽問道。

“沒有。”王紅玉的回答充滿的絕望。

“為什麽？奇跡不是沒死嗎？他不是來找你了嗎？？”想到紅玉姐的話，我不由問道：“難道那是夢？”

“不是夢，只是他不是他。”王紅玉的聲音低沉了許多，“他不是奇跡，而是奇跡的弟弟奇妙，他們長相一般模樣仿佛一個模子刻出來的，當年，無論是誰也無法将我勸離劍靈山，最後我爺爺王谷聲便讓奇跡弟弟奇妙扮演他哥哥奇跡騙我回了藥宗，因為十年的心理折磨，那幾年裏我一直把奇妙當成了他哥哥奇跡，直到有一天，他說漏了嘴我才明白他不是奇跡。”

“他說了什麽？”我好奇問道。

“他說他不喜紅色，他喜歡青色，所以希望我以後不要再穿紅色的衣服。”說到此，王紅玉臉上露出自嘲的笑容，“他那般愛她，又怎麽可能不喜歡紅色？”

“那後來紅玉姐你和冒充他哥哥的奇妙怎麽樣？”白露為霜問道。

聞言，王紅玉一陣沉默，臉上的笑容變得無奈：“當我知道他不是奇跡的時候，我很恨他，因為他耽誤了我十年的時間，耽誤了我尋找奇跡的時間，可看着他那張臉，我卻狠不下心去恨他，至發現他不是奇跡之後，我離開了藥宗回到了龍山學府做了校醫，也沒再像以前那般不吃不喝的尋找奇跡，我不相信他會死，也不會放棄尋找他。”似乎想到了什麽，王紅玉看着第九彩虹，“就在三年前，我發現有一些古跡有他的蹤跡，但要去那些地方需要除靈師資格證，所以我便因為去考除靈師而認識了彩虹，後來得知他有可能會出現在勿靈山，所以我才會出現在這裏。”

“難道說……”我不敢相信我的相信的看着紅玉姐，而葉兮和白露為霜和我想的一樣，“紅玉姐，難道你說的他是面具人？”

“不知道，但面具人和他一樣擁有浮仙劍，我害怕他就是面具人。”說着，王紅玉的手不由握緊成拳。

“紅玉姐希望面具人是他嗎？”我看着她問道。

“希望。”兩個字，簡簡單單兩個字卻讓我聽出了前所未有的沉重感。

此時的紅玉姐內心非常糾結，若面具人是奇跡，那他的所作所為必不能被禦靈界所容，那與死也沒區別。但同時她又希望面具人是奇跡，如果面具人就是奇跡，她願意随他一起被禦靈界排斥，哪怕與禦靈界為敵也在所不惜。

“如果面具人就是紅玉姐喜歡的奇跡，那他活着為何不出現告訴你他沒死。”我不由問道。

“其中有些事你們不知道為好。”說到此，王紅玉立即轉移了話題：“彩虹，你對蕭不可有感覺嗎？”

聞言，我不由笑道：“能有什麽感覺？他不惡搞我就謝天謝地了。”

“彩虹，你不要忘了他可是替你當了一劍。”葉兮的話讓我想起了在龍山學校劍術操場上洛天一那一劍。

“那……那是他多事。”

“嘴硬，慢慢就覺得當時的他很帥是不是？”白露為霜眼裏滿身假裝的鄙視。

“什麽，蕭不可為彩虹擋過劍？”王紅玉被葉兮的話勾起八卦的心，“兮兮，快和姐姐說說事情經過。”

沒一會兒，白露為霜和葉兮便将蕭不可替我擋下靈皇洛天一劍的過程說給了王紅玉聽，并且還添油加醋的說了一些不存在的事，比如什麽蕭不可抱着我之類的，反正我是聽不下去，但紅玉姐卻特別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