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其實是,誤會而已
趙敬兼凝滞了好久,他還是沉默的挂了電話。
這邊的古覃彥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他緊緊的抓住專屬自己的救命稻草,他樂呵呵的前去趙三公子的家裏讨酒喝。
趙敬衡請人家上了車,他問,“你叫,古覃彥?”
“嗯,上次,大會上,我們見過。” 不過,趙大代表把覃彥同志忘了。
趙敬衡仔細想了想,他記得自己确實見過古覃彥,那時的覃彥同志,還只是秘書,如今卻是混到了和自己平等的地位,想來,人,還真是不可貌相。
“你去找敬兼?”
“嗯,他說一個人無聊,請我喝一杯,反正我閑着也無事,因此,就順便過去看看他。”
古覃彥只解釋了一半,其實,他原本以為,季雲硯會在,但是,趙敬兼說,季雲硯回原來工作的地方辦事了。
趙敬衡默默的開車,他在想,自己的弟弟既然無聊,為什麽,他會說沒有時間回去看爺爺,難道,他真的是故意這樣子做了,故意的不回家,故意的說,忙,沒時間,他是在報複所有人,他在用小孩的行為,那般執拗的回應所有想要關心他的人。
古覃彥看向車窗外,他不知道,開車的人,正在琢磨着些什麽事。
趙敬衡到這一刻,他才知道,自己在某些方面,真的做錯了選擇。
當初,那樣推辭趙敬兼的行為,其實是做錯了。
本來,他那樣做,是有一定的目的性,他想,做個孝順的孩子,他實在不想讓媽媽以為自己的兒子,向着外人,他想做好身為哥哥應該做的事,當然,他更想做好在爸爸媽媽想要看到的樣子。話說回來,其實他們這些人,都不是完全為自己而活,可話又說到底,其實歸根結底,還是為了自己而活,似乎只有趙敬兼,他隐忍了那麽多年,他只為了自己的媽媽而活,但是結果,他為了自己的親人,卻不得不和愛人那般僵持。他和他,痛苦的分離煎熬着那麽多年,明明心裏那麽的在乎一個人,卻不能告訴他,我也想,這樣跟随感覺走,但是,失去了依附的兩個人,他們能走到哪裏去?是要走到茫茫人海中,然後艱苦的依賴,艱苦的活着,最後被迫分開?
每件事情,他發生都有原因,而且原因,從頭連接至尾,即使解決了當下,接下去的未知,不一定能解決,人,偶爾有時候,需要像順應自然規律一般,去順應一時的困難,慢慢的走,忍受看似不必須的煎熬,等渡過了那個難關,柳暗花明了,才能見到自己追尋的希望。
古覃彥收回自己的視線,他想了想,忽然問,“敬衡,你找敬兼有什麽事嗎?”
據古覃彥了解,趙敬兼和趙敬衡以及趙敬輝的關系都不是很好,他們之間,若說是兄弟,還不如說是仇人更為恰當一些。
趙敬衡看了一眼突然這樣問自己的人,他垂眉想了想,他道,“可能,所有的事,那些誤會的出現是由于我不曾留意,敬兼對我的成見。”趙敬衡實在不知道,“敬兼對我的成見,已經有那麽深了。”
他道,“當年,爺爺說要我在商界上,我原本就是因為敬兼想管理趙家的企業,才轉而去政界,我知道,我媽媽,對徳叔和嬸有敵意,我是想做些什麽,為此我想了很久,最後我選擇了去政界,我以為,那就是我所能做的事,我沒想過,我的遠離,會讓敬兼誤會成是我冷漠對待他,回應他請求的幫助的因素。”
古覃彥手背壓在唇上,他皺了皺眉,看起來好像很想說什麽,但是,看趙敬衡的樣子,原本想說的話,還是咽了回去。
趙敬兼在很久以前就養成了這個本事,只要他認為自己可以解決的事情,他絕不會去請求別人伸出援手,他拒絕別人的幫助。
趙敬衡繼續道,“我知道,他以前有讓我幫忙,可是,每次,我和我媽媽談了,我媽這邊,我肯定是要理順才得,或者說,我更向她一點,因此,勸她下次不要這樣對待嬸的時候,我也不知怎麽和敬兼說,我都跟我媽說好了,因此,我沒有給他任何的回應,而他就此以為,我那是敷衍,直到,他依靠自己,什麽事都依靠自己,什麽事都不再問家人,即使遇到困難,他也是自己解決,而且爺爺批評的時候,他還冷冷的的放言,他自己能處理好,沒必要一再警告,每次,我都想替他說什麽話,可我欲言又止,最終,沒有為他說過一句話。”
“結果,他把我的沉默,當成是冷眼旁觀,他以為,我喜歡那樣看到他被爺爺批評。”
趙敬衡笑了笑,他不知道,怎麽就跟古覃彥說了這些,古覃彥也只是聽着,他最後說了一句,“所以有時候,交流和溝通,是人和人之間必須的紐帶,否則,再怎麽的親的人,誤會也會越來越深。”
“是啊,所以,今天,我決定去找他說清楚。”
“說來還真是巧啊。”
“嗯。”
兩個人開車來到了那棟別墅,趙敬兼先開了大門等着。
古覃彥下了車,當看見站在陽臺上等人的趙三公子,不知為什麽,就是想笑,剛才聽了趙敬衡說了三公子那麽多事,突然間就覺得,趙三公子,其實是個很可愛的孩子,他居然還想用小孩的方式,想要斷離與趙家人的關系,不想再被權勢強大的爺爺壓制說,如果想吃好睡好,就不要和你在意的男人在一起。
古覃彥笑着下了車,他問,“今天,是不是,又是一瓶紅酒?”
趙敬兼離開陽臺,他先前,讓做鐘點工的阿姨,特意做了簡單的飯菜,他想表示,他這位成家的人,人氣飽滿,生活簡單幸福。
趙敬衡走到客廳,他放下了自己脫下的外套,随口問一句,“你什麽時候也學會了做飯?”
趙敬兼等着兩位去洗手的公子入座,他解釋,“別多想,那是保姆做。”
“你請了保姆。”
“我媽請來一位,為了照顧敬雲。”
古覃彥恍然大悟,他給趙敬衡倒酒,趙敬兼一個人坐在對面,他感覺很奇怪,真的很奇怪,自己的大哥,和自己昔日的同窗坐在一起,他們三人,現在形成三角形,古覃彥和趙敬衡是主要的頂梁柱,趙敬兼就是那尖角,多出來的角色,趙敬兼有點不敢往下想,若是讓對面的兩位,自己享用這一桌飯菜,他們,是不是成一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