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他死心,他幡然醒
他準備推開門,進去,封閉自己,趙敬兼從背後一扯,他把他扯入另一扇門。
“季雲硯,你想要是嗎?”
趙敬兼雙手集上,震驚的人,驚詫一息,他放開身心,接受,接受任何的暴戾和反壓。
到底,他們之間的交纏,算什麽?
一個恨被上,一個過後,悔恨不已,剩下什麽,來彌補他們之間越來越大的傷口。
趙敬兼前戲沒有做足,他直接進入,痛得那個神思不集中的人差點休克過去。
季雲硯痛苦的沉吟一聲,童年的記憶,加上那晚的記憶,加上賭約的記憶,紛繁上演,交換上演,他們痛苦的喘息,一邊痛苦,一邊歡愉,像極了經過的一切。
從此,兩不相欠!
趙敬兼感覺那個入口,緊得要命,他低頭問,“你,沒有被上過。”
季雲硯已經痛得說不出話,他唯一的知覺,就是,痛!
當痛到麻木,剩下的就是昏昏沉沉的疲倦。
季雲硯,這一次,感到,累了,累得徹徹底底,他松開了手,環抱住身上人的雙手,無聲滑下。
趙敬兼的汗一直滴落,一滴兩滴三滴,滴在已經入睡的人的身上,血的味道和那種交織,充斥着整個房間,趙敬兼也累,他直接伏在對方的身上睡着。
扯平的代價,一個人選擇放手,另一個人呢?
第二天早上,季雲硯選擇了離開,他的生日,就算了吧。
他全身酸痛,身上某一個地方的知覺已經麻木,他昏昏沉沉的離開,悄無聲息,連睡着的人都無從察覺。
趙敬兼早上醒來,他感覺身上又是黏膩的不舒服,他起身,才發現,房間裏就他一個人,他起身去洗澡,洗完澡,再去另一個房間,打開門,竟然發現,房間裏面空蕩蕩的,人去樓空。
他怔鄂的站在門口,心,就在那一刻,好像被人抽空,空蕩蕩的沒有任何的實物填充,讓人再也覺不到踏實的感覺!
疼,心也會疼;
痛,心也會痛;
難過;他真的是難過;
他看着那個房間,他無力靠着門板。
季雲硯!
嘶聲力竭的呼喊,呼喊他的名字,第一次,他發了瘋似的用盡心力含着對方的名字!
“你死心了嗎?”
可他趙敬兼,才感覺得到呢!
他才知道,他原來也愛你,你懂嗎?你知道嗎?你信嗎?那些你追我逐,你找他躲,其實是他發神經才那樣做!
四年前,不想影響到你,選擇聽老爺子的安排,離開,離你遠遠,不想影響到你。
用生命去賭,是想測試,他對你的情感,究竟有多深,值不值得,他為了你那樣做選擇,斷絕與你的任何聯系,保全他在趙家的位置,為了媽媽,為了自己,也為了你。
要不要追究一下,那一晚,到底誰惹了誰?
喝醉的人,眼睛時而睜開,時而吻過那個自持的男人的頸項,挑戰,刺激,怎麽樣,他成功了,想想,一個趙敬兼,他的力氣還沒有軟到打不開一個季雲硯!
一直讓,一直在淪陷,一直在犯錯!
季雲硯,他知道多少?
報複了一個晚上,親眼看着他痛苦的隐忍,松手!
上瘾的人呢,還在情動的人呢,一邊流汗,一邊感受那搏擊心脈的振奮,終于,沖動讓彼此失去僅有的溫度!
趙敬兼抓緊了旋關,他抓緊了,總以為,自己一直抓住對方,到此刻,他才明白,他已經把他推得很遠很遠,遠到再難觸及!
明明心裏如此的在意對方,卻非要用厭惡的表象來掩蓋內心真實的想法。
看見他和別的男人走在一起會怒火直升,看見他一個人沉默的行走在路上心會狠狠的抽緊,看見他平靜的看待自己與別人的一夜情心裏會有不甘,可是,再怎麽不甘和心痛,也不想跨過那一步去跟他坦白,季雲硯,你始終都是混蛋!
趙媽媽打電話給兒子,他的手機響了很久也不見接聽,她不得不親自過來看兒子又是怎麽一回事?
“敬兼,媽媽打電話給你,你怎麽也不接,你出了什麽事啊?”
趙媽媽進門來就質問,而他坐在那裏,夕陽落下地平線,季雲硯早早走了,從早上到現在,離開的人,成功的退出這片狼藉的天地,而幡然醒悟的人,他坐了一天,怎麽也想不明白,他發了什麽瘋!
一直不都是忍過來了嗎,怎麽就是忍不住忍不住,為什麽就是不能忍住!
趙敬兼感覺自己全身都是傷痕,他現在只要一動,都覺得全身發疼,從未覺得那麽的無力無助。
“敬兼,你怎麽了?”
“媽,我……”
“孩子,你怎麽了,是不是,又跟雲硯吵架了?”
“媽,我好累。”
他真的很累,僞裝了那麽久,期盼着徹底的死心,結果,死心的人不是他,醒悟的反而是他,這不是他要的結果,不是他想要的結果。
早知道彼此之間沒有結果,煎熬了那麽多年,誰能想到,再重逢裏,情感一觸即發,一樣不可收拾!
紹荷芳看着自己的兒子,他不會哭,可他眼裏都是倦意。
她很難想象,一直英氣神采的孩子,會有這麽頹敗的一面。
他會說累,他灰心的臉上,好像在轉眼間,失去了心裏最寶貴的守護,一直的依賴,就這麽消失了,他心灰意冷。
“兼兒,感覺累了,那,那就放下手邊的工作,好好想休息吧,沒人逼你。”
是啊,她一直沒有逼他,可他一直在逼自己,他必須向趙家的人證明,他趙敬兼也可以作為,如果不證明,他們就用那種廢物的眼神看待她,看待這個孩子的存在。
光華的外表,內質如果不曾經過萬般痛苦的打磨,就難以得到極質的保證。
趙敬兼第一次感到茫然,難道,僞裝了那麽多年,到今天,因為意識到可能永遠的失去,就要放手頹喪嗎?
不,這根本不是他的想要看到的,他想要看到的是,他和季雲硯之間,再也沒有路可走,這就是他要的結果。
即使心裏空了,也是他自己挖空,不是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