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友好相處吧，朋友
何瑜的大包靜靜地放在袁向陽的玄關處，而何瑜而呆呆地站在門口。如果是平常那樣，她肯定會說一句，原來袁經理的家是這樣子的，可現在，她什麽反應也沒有。
“換鞋子，進來。”
袁經理從鞋櫃裏拿了一雙拖鞋給何瑜。何瑜換好鞋子，在正式進門之前說了句：“對不起，又麻煩袁經理了。”
“好像是啊，你一直再給我找麻煩。可我呢——”袁向陽想，又不能放着你不管，不然你到了阿平那小子家，說不定馬上就會被。哎，算了。經過一番想思之後，他又說，“誰叫你是陳肖的熟人，陳肖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一說到陳肖，何瑜總算是來了點精神。袁向陽直搖頭，陳肖兩個字對何瑜而言，就像是靈丹妙藥一樣，藥到病除。
袁向陽把何瑜領到客房，說都有現成的東西，又說了衛生間廚房的位子，讓何瑜自己先收拾東西，他要先去洗澡睡覺了。
總算是回過神來的何瑜開始把包裏的東西一件件拿出來放好，因為收拾得匆忙，她也不确定是不是帶齊了需要的東西。洗漱用品，換洗的衣物，睡衣內衣之類的都帶了。有些東西沒想到用時，也不會想到有沒有需要。總之，就先住個五天吧，何瑜想。
“你還沒好吧，好了去洗澡睡覺。”袁向陽洗過澡，換了身居家服，一邊擦着頭發一邊走到客房。可何瑜已經躺在床邊睡着了。“你這個人，沒有一點戒心嗎。”
袁向陽踢了何瑜一腳：“起來，洗澡睡覺去。”
何瑜被袁向陽踢醒，睡眼惺忪地說了一聲好，轉身又迷迷糊糊地拿起衣物去了衛生間。到是洗澡把睡意給洗沒了，整個人又精神了些，腦袋也能思考問題了，這才想到忘了把香皂帶來，只好心裏默默地對袁向陽說了句，用一下你家的，袁經理。
現在的情況是，身處一個男人家裏。何瑜這才意識到這一點，這不是自己家，頓時又覺得等會兒不知該如何面對袁向陽。全身又開始無自覺得僵硬起來。
別太在意，何瑜不停對自己說，就當是旅館，酒店，要放松，放松。何瑜一邊想着，一邊找起了吹風機，可她不知道袁向陽家的東西放在哪裏。這頭發濕答答的——
“袁經理，你家的吹風機放在哪裏。我找不到。”何瑜很難為情，畢竟這是別人家，自己要東要西的，那麽多事兒要麻煩他。
“洗臉臺下面的櫃子。”袁向陽隔着門說。
“沒有。”何瑜看了，确實沒有。
“怎麽會。”袁向陽記得明明昨天用過，“我——”他沒多想就闖了進來，一眼就看到了頭發濕答答的何瑜，穿着一件寬松的睡衣，問題是，睡衣裏面。袁向陽連忙蹲下去找吹風機。櫃子裏确實沒有，他再一起，好像是放在——他從高處的一個櫃子裏找出吹風機，扭頭背着身子向後交給何瑜。
“謝謝袁經理。”好像除了這句，就沒有其他的話好說了，兩個人之間那種奇怪的尴尬又浮了上來。一時之間沒了第二句可說的。
“你先吹，我出去了。”袁向陽才走了一句，又想到了什麽似的，拿起旁邊的一條大毛巾蓋在何瑜的肩上。
這是幹什麽，這樣蓋着不好吹頭發吧，何瑜想。她拿掉毛巾站到鏡子前，這才意識到為什麽袁向陽要給自己蓋上毛巾了，這個睡衣并不是很厚的那種。輕跨跨地穿在身上，有些東西很明顯。
何瑜瞬間意識到自己是跟一個男人住在男人家裏，而不是自己家。這裏沒有她自己家的安全感，她必須注意自己的行為舉止。真是糟糕。何瑜胡亂吹了頭發，心想着得去穿上內衣才好。
出來時，袁向陽不在客廳。何瑜想，他這是在有意回避吧。她迅速回到客房在睡衣裏再穿上內衣，雖然本該在家放松的，可在別要家不行，還是等到睡覺之前再脫吧，不然出去一碰面就會尴尬。
何瑜是盡量想着不出去的，可人在隔壁，有事在通過微信講怪怪的。何瑜只好出去找袁向陽。
袁向陽正在客廳裏看電視，見何瑜出來就問她：“有事？”在他眼裏，何瑜有什麽事都會寫在臉上，至少他認為自己都能一眼就看出來。
“實在不好意思麻煩袁經理，那個，袁經理家的無線密碼是多少。”
袁向陽看她吞吞吐吐的還以為要說什麽，沒想到是問無線密碼，他示意讓她手機拿過來，“我給你輸，我的密碼很難記。”
何瑜遞上的是IPAD，袁向陽看了她一眼，看出她又在拘謹了。心想她在自己家不是好好的嘛，怎麽在這裏又緊張成這樣。難道是因為剛才的事？又不是小孩，袁向陽想。“坐，我給你連上。”
何瑜坐到袁向陽身邊，好像從認識袁向陽開始，從沒有坐得如此近過。他剛洗過澡，身上沒了廚房裏的油煙味，反而都是香皂的味道。
而袁向陽也覺得兩個人這樣坐着怪怪的，他眼角的餘光瞥了眼何瑜領口處，裏面已經穿好內衣，應該是剛才的舉動讓她意識到了。突然有種可惜的感覺，而且——“你用了我家的香皂？”
“呃，出來急，沒有帶香皂，對不起，沒跟袁經理說一聲。”
“無線連好了。”袁向陽把手機還給何瑜，“還有——”他是想說在家就不要叫他袁經理，袁經理了，聽着好像還是在上班的地方不能讓人放松。可再轉念一想，還是由着她叫袁經理好了，叫名字好像有點——太親切。“要看電影？”他想，不然IPAD連無線幹什麽。
“呃，随便看看。”何瑜想用笑容隐瞞自己用IPAD的目的。“我朋友有微博，我想看看她在旅行的照片，雖然朋友圈也有。”
“你那個生病的朋友？”袁向陽看着何瑜，好像這麽近看她也是第一次，不知是不是心裏産生了變化，總覺得現在的她比之前她看起來順眼很多。整個人也柔和了些，再加上身上有跟他一樣的香皂味，有種——袁向陽很難形容自己的感覺。
“嗯。”何瑜說自己朋友也不多，在這裏就這麽一個。
“不是還有陳肖嗎？”袁向陽又提起了陳肖，又意識到好像總是由自己在提起陳肖。何瑜則很少會提起。
“陳肖……應該是我朋友吧。”
“你這什麽話，陳肖确實是把你看成很重要的——朋友。”袁向陽停頓了一下說，“哎，算了，我不跟你說了，我要去睡覺了。”他感到自己有些莫明其妙的惱火，也不知是在生誰的氣。“總之，你就住到門修好為止。”
“好，袁經理。我也要去睡了。晚安。”何瑜對袁向陽說了句。
“晚——”袁向陽嘴裏的話差點不經過大腦就要蹦出來了，道什麽晚安啊，他想。
在公司裏，還是老樣子，何瑜很少會看到袁向陽的身影，除了開會的時候。哪怕是大老板找他，他也常常不見人影，只有何瑜知道，袁向陽不能公司的時候，應該是在店裏忙着。
“大老板，我想袁經理是忙着去談業務吧。”何瑜見大老板又因為找不到袁向陽而生悶氣，就給大板板倒了一杯茶。
“談什麽業務，談業務有業務員在。臭小子，早知道他三天打魚兩天曬網，我就不會讓他接公司，都是我家老太婆——”大老板意識到自己講太多了，馬上改口樂呵呵地對何瑜說，“小何，你找對象了沒有，沒有的話，我認識一個不錯的小夥子——”
“大老板，我去做事情了。”何瑜對這種話題向來采取避讓的态度。
何瑜一走開，小朱到是擠了過來。“大老板，我還沒有男朋友，到不如給我介紹吧。”
何瑜沒在聽小朱和大老板的談話，而是回到自己的座位。她才剛坐下，園園就湊上了來。“何姐，你聽說沒有，袁經理把項目談下了，明天或是後天吧，小朱要跟着去攝影師那裏，看明星哎。”
何瑜對明星沒興趣，只說：“那會到很晚吧。”以前也有過這樣的事，廣告公司跟明星工作室那邊接洽好，再和攝影師那裏拍照片，都會有廣告公司的人跟着。
“晚有什麽關系，可以看到明星呢。”園園挺喜歡娛樂類明星，之前也說過，之所以來這家廣告公司是因為這家公司名氣大，常會接到一些大公司的單子，而大公司往往會請明星代言拍廣告之類的。
“明星——”何瑜想，明星跟自己的生活太遙遠。
還是看清現實的好，何瑜看了眼洗水槽裏的碗盤，今天的店裏的生意依舊很好，可袁向陽沒來。副廚大概也習慣這樣，說袁向陽總有事在忙，并不會每天都出現在店裏。何瑜想他應該是去攝影工作室了吧，畢竟那也是他的工作。
他一個人要兼着兩個工作，确實是很忙很累，而且這個工作還得不能家裏的支持。何瑜一邊洗碗碟一邊想，想着想着就想到了一件事。
袁向陽好像沒有把他家的鑰匙拿出來，那不等于是進不了他家的門。這，這是個問題。何瑜想，不過，那個時候袁向陽差不多也應該回來了。要不自己再到外面走走，買點夜宵等他回來好了。
“姐姐，我幫你一起。”方柯平忙完自己的活之後走來幫何瑜。“姐姐，要是師傅欺負你，你可一定要告訴我。我站在姐姐這邊。”
何瑜沒想怎麽接話題：“阿平，你應該不缺錢吧，我說來打工也是興趣嗎？”
“我說了，是崇拜我師傅，姐姐你不知道，我師傅在制作意面這方面，可是個一頂一的高手。”
還真，沒看出來，何瑜想。“我看你們在做，好像也不難。能教教我嗎？”
“輝哥，姐姐說要學做意面。”方柯平馬上叫來簡輝。
簡輝打量着何瑜說：“怎麽，有想做面給誰吃？”
“沒有。”何瑜說，可能，還是有吧，她心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