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
應點了。”
“我們現在回去嗎?”高爾一屁股坐在地上,高強度的跑步運動後需要休息一下。
“再等一分鐘。如果沒有殺手跟過來,我們立即回去支援。”小六子說。
暖寶寶坐在高爾旁邊,“我也休息一下。”
高爾問:“有吃的沒?比如巧克力?”
暖寶寶從背包裏掏出三塊巧克力,一人一塊補充體力。
小六子默數着時間一過,睜開眼下命令:“他們沒有人再跟上來。我們回去!”
暖寶寶站起來,在小六子用手表自帶的指南針功能辨別方向時,她戴上護目鏡,随後冷冷吸口氣:“小六子,前方五十米有個人——”
語氣跟見鬼似的!
小六子神色一凝,他的五感一直比常人發達幾倍,也是作為公司潛力股栽培的。如此近距離下居然沒發現對方的存在!
“消失了!”突然暖寶寶低叫:“對方可以穿了特制的衣服避開探測儀!”
“噓。”小六子當即手指輕壓唇上,這動作告訴同伴們盡可能把噪音降至最低!
暖寶寶和高爾壓低了身子,大氣不敢出,悄悄地躲到了小六子身後,這是身體的本能選擇,如果一隊中有最強者,其它弱小者會不自覺地靠過去。
顯然小六子處于領導地位。
小六子凝神傾聽着,然後問戴着護目鏡的暖寶寶:“感應到那人了嗎?”
暖寶寶搖頭,壓低着聲音,“沒有。”
小六子說:“從這裏走,我們從蛇的區域穿過去。”
暖寶寶緊張地吞了吞口水,說實話她有點害怕蛇群,雖然他們身上帶了驅蛇藥物。
“如果對方想跟蹤我們,在蛇堆裏并不容易。”小六子進一步解釋。
高爾說:“能不能不去蛇堆?萬一順着褲腿裏鑽進來咬傷了弟弟怎麽辦?”
“你有緊身衣,咬不到你的那玩意兒。”小六子睨了對方一眼,在紮起的西褲裏面可是緊身連體衣外加防彈背心的。
嘴上鬥着,三人腳下的功夫也沒停,一路沿着原路有摸黑前行。今晚月亮仍圓,為了不成為槍靶子,這月光是唯一的照明。
森林裏看不見的毒蟲猛獸特多,縱有驅蟲藥在身仍不敢太過于靠近灌木林和大樹後,萬一被咬傷了可不好玩。
一路行走約莫五分鐘左右,再次确認路線是對的時,在前面帶路的小六子停了下來,而戴着護目鏡的暖寶寶也停了下來,然後吞吞口水:“那人果然也是裝備齊全啊……”
她的眼線裏,前方二十米左右站着一個高瘦的發熱物體,顯然是男的。然後他的腳下有一些游走的蛇群,蛇很自覺得避開了對方。
這可不是什麽神仙術,只是單純的對方身上帶了驅蛇藥。
“他就在前面。”二十米的距離,足夠小六子感應到對方了。
他皺着眉,入夜的森林看着冷清,其實還很挺吵的。
這種雜鬧聲尤其是在被追殺的高度緊張環境下,是很難捕捉到來自人帶動的腳步聲和衣服摩擦樹葉的嘩嘩聲的。
當三個小火堆被慢騰騰點燃時,三個人臉色都不大好看。
“你說那人是我們引過來的,還是只是他碰巧路過?”高爾疑惑低喃着。
但明顯的,像K那種級別的殺手顯然不可能被他們拙劣的陷阱給騙過來。
暖寶寶吞吞口水:“或許我們的大神也一并追過來了……”桃姐說了将神也過來了!
小六子一直沒吭聲,眉頭皺得很緊。
“他過來了過來了——”戴着護目鏡的暖寶寶語氣緊張地死死抓住高爾的袖子,“這家夥走路沒聲的!好厲害真不愧是大神級別的人啊……”
“拜托你,死到臨頭了別忙着祟拜了,想想方法怎麽自救吧。”高爾身子也略抖。
小六子終于吱聲了:“跑不過。他沒第一時間開槍射殺我們,顯然是有目的。等着。”
于是不過一分鐘,那人舉着一支火把出來了。
一個戴着白色面具的身材高瘦的男人,手尾指上戴着一枚樸素的白金尾戒,僅僅是那手在并不充足的光線下都能感覺出來是何等的性感修長。
很可惜的是,在場三人中唯一的女性無法犯花癡。
畢竟那人一手擰把精致的小刺刀,無面面具後的眼睛掃了他們三人一眼,最後停留在場中唯一的女性臉上,“我認識你。”
K是對暖寶寶說的。
暖寶寶點頭再點頭:“能放過我們麽?!”她想得美。
“顯然不行。”那人聲音透着輕快:“你們見過将神了嗎?那家夥,我一直感覺着他就在這附近呢,可偏偏卻找不到人……”尾音透着幾分氣惱。
“我們是卷入大神戰場裏無辜的炮灰路人甲。”暖寶寶小聲總結。
小六子自對方一出來,那雙眼便一直沒離開過對方手中漫不經心把玩的那把小刺刀。
傳聞中的殺手K喜歡用刺刀,喜歡戴着假面具,有時候是一個貌不其樣的小夥子,有時候又會是一個老頭子,甚至還有可能會是一個女人……
而這次,他戴着面具。
“等下我和他交戰,你們先走。”
K是每一個自诩有實力有野心的保镖都期待遇到的對手,但顯然今天他還好好地活着站在他們面前尋找将神,那說明除了保镖排行榜上第一的将神外,其它保镖都死得差不多了。
“小六子,要不這樣,我去□□他!你們先逃……”暖寶寶一說完,便發現兩位同伴看她的眼神很詭異。
耳朵很尖的K也盯着她。
暖寶寶瞬間感覺到敵方的視線非常火熱,便聽得對方說:“或許你可以脫了衣服,如果能讓我視線停留一分鐘……我應該不介意先讓你們多活一分鐘。”
我天——
她只是随口說說的——
“寶寶。”小六子冷冷地盯着暖寶寶。
“寶寶。”高爾滿懷感激地盯着暖寶寶。
暖寶寶左右張望,看着同事:“不、不是真、真真、的吧——”
“一分鐘。”小六子很實際。“雖然我很不喜歡你的身體再被除了我以外的第三個男人看到。”
“有時候別人一分鐘無所謂,可我們要是有一分鐘……”高爾不自覺地握緊了手中的槍。
一分鐘是很慢,但足夠他們馬上躲到大樹後開始射擊,只要有掩體。他們也能在K手上拼一拼的!
對面的K好整以暇:“我的時間很有限……”
“好,一分鐘!我脫!”
“全脫。”K補充。
暖寶寶眼一閉,“記時。”
K刺刀往天上一舉。
小六子和高爾立即轉身飛速跑向身後的黑暗之中……
☆、你身上有我喜歡的味道
當拉鏈拉開的那一刻,暖寶寶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她四周有很多蛇!她的衣服裏有驅蛇藥!
如果脫了衣服——
就算不被K殺死也很容易立即被蛇咬死啊——
于是就這麽一個停頓間,她睜開眼睛,看到K……好吧,一支火把再加上敵方戴着面具,除非上帝視角,否則什麽也看不到。
“有一只小老鼠就在你不遠處三米……”突然聽到他說。
暖寶寶心一緊。
“有一只小老鼠拼命地一直跑一直跑……”他接着說。
然後說完,盯着暖寶寶,她只是拉開了拉鏈,他催促着:“脫。已經過了二十秒。”
暖寶寶心一橫,上身拉鏈拉開,露出裏面的黑色胸、、罩。
對面的男人連呼吸都不曾變過,只是頗有深意道:“三米遠的小老鼠一直沒動了呢……另外一只小老鼠扔下你們逃跑了。”
他話帶點兒挑撥意味。
顯然他對暖寶寶的身體并不在意,更多的是游戲心态。
“留在原地的這只小老鼠……沒有抛下你。是你的戀人?”K問。
暖寶寶胸罩是前扣式的,一解開,胸門大開。“一分鐘!”她咬牙。
“四十秒。”K說。這次他盯着她胸口,語調很是輕快:“形狀很好。這一分鐘很不錯。繼續。”
“我可以申請留條褲衩麽?”暖寶寶在心中默念數十遍對不起丈夫的愧疚,她清清白白的身子,就這麽為事業捐軀了——
“五十秒。”
暖寶寶手剛碰到褲子上,便見對面那唯一的火把照明熄滅,與此同時,一道夾着火辣熱氣的勁風貼着臉頰射向K——
小六子出手了!
子彈貼着暖寶寶的臉頰,精準地擊中K的所在地——
但是火把熄滅的瞬間,暖寶寶清楚地看到K高瘦的身子在眼前一花……
子彈擊中樹幹裏的沉悶聲。
沒打中對方!
暖寶寶心裏一涼。
随後便覺背後寒氣陣陣,一只手捂上她的嘴巴,在她眼睛圓睜之際,身子被快速倒挪轉移,随後是接連幾聲沉悶的子彈射擊聲——
小六子和K正面開戰了!
那只火熱的手心帶着薄繭的手,暖寶寶憑直覺就知道絕不會是小六子的!
一陣槍聲後,她只感覺自己跟個垃圾似的被拖拽着幾下,然後便感覺到男人背貼着樹幹,聲音低低的很是穩重說:“一分三十秒。”
暖寶寶聞言,正想心頭默念和肖林永遠了,但願他多為她守兩年寡再另娶他人……
胸、、口忽然被緊握——
暖寶寶眼睜得老大,耳邊一串溫熱的呼吸:“你身上有我喜歡的味道……”他低下頭來在她頭上和脖間猛嗅。
直嗅得暖寶寶又怕又癢。
再加上胸、、前的手……
“将神!”
忽然脖子被男人一捏,暖寶寶只覺呼吸一窒,背後被狠狠撞擊向樹幹,嬌嫩的肌膚疼痛感頓生——
只聽得那男人忽地一句殺氣騰騰後,再度嗅上暖寶寶的頭發,随後語氣溫柔道:“果然是這個味道兒!你和将神有過接觸!”
暖寶寶雖然疑惑,但是也不是個傻子,感覺到K之前之所以沒殺她,不是因為她是被開了金手指的女主角,很有可能是因為他的死對頭将神的緣故——
将神也是個神出鬼沒的主啊!
“我、我當然有——”這個時候腦子裏可千萬不能裝草,一切謊言為了活命!
“他在哪裏?!”男人的聲音低沉着中透着一絲急切:“那混蛋藏得可真夠深的。你和他怎麽接觸到的?!”
“我、我也不知道——”暖寶寶想哭,鬼知道大神什麽時候和她接觸的。景區的每一個路人甲都可能是他啊……
“仔細想想。來,想清楚了,那只小老鼠如果聰明的話,他應該離開這裏而不是來尋找你……”
他說的是小六子吧?!
暖寶寶瞬間覺得好感動。
幾十秒的時間K能把她帶到哪去?!
剛被扛沙包似地扛着一路飛馳,四周黑燈瞎火的,但顯然應該不可能離得太遠……
可是神級的人物的身手非她這種小蝦米能推測的。
小六子可千萬不要回來找死——
“我想我今天接觸的人其實也挺多的……”暖寶寶吞吞口水,很配合,并自己也十分好奇地回憶。
但顯然,一無所獲。
幹她們這行的有一種職業上的本能,如果對方進行了僞裝的話,多能發現怪異的……
但是大神之所以是大神就是人家完全不是你能猜到的呀!!
暖寶寶很狂燥。
“能在你身上留下氣味的……”K的鼻子一直貼在她頭發上,“這個洗發水的味道……”
“我用的是海飛絲……事實上最近我準備換一個牌子了。”暖寶寶哭。超市裏的大衆品牌。
敢情大神和她用同一款洗發露,這可真——TM難找出來了!
K問:“那是什麽牌子?”
“……”暖寶寶嘴角一抽。
又一個來炫富的。
就如當初肖林見到暖寶寶的海飛絲,皺眉問:“這個牌子好嗎?”
“還行。将就。我頭發沒頭皮屑,随便挑的。”她回。
“是嗎……”他盯着海飛絲研究了半天。
後來他拿了一個大牌子給她,“我喜歡用這個。從來沒用過幾十塊的廉價品。”
“……”
她以為他研究海飛絲是準備用這款,搞半天是因為從來沒聽說過!!
算了,話題扯遠了。
“這個牌子很特別嗎?”K突然很執着。
暖寶寶有氣無力:“不,一個超市裏随處可見的牌子。”
“……那家夥用這個……”K自言自語着,“最近他一直在用這個味道的……”
“是不是大神級的人五感都十分好?”在對方好心聊天中,暖寶寶也來了好奇心。
K沒回答,又用鼻子在她脖子上嗅了一會兒,随後放開了她,喃道:“這一次,我知道該怎麽去找到他了……”
話一落,人就離開了。
暖寶寶三十秒後才反應過來,對方這是放、過、她、了?!
老天啊——
不管是不是真的,趕緊撒腿選逃離這個地方以免他回來——
☆、臨死前的一個吻
約莫五分鐘後,小六子找到了暖寶寶。兩人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公路邊,此時信號終于接通,和桃姐取得聯系。
“高爾呢?”等待教援抵達前,暖寶寶問小六子。
小六子很冷淡,“或許死了。”
“應該不能吧……他逃得那麽快……”暖寶寶雖然很傷心同伴的叛變,卻沒怎麽太難過。當她選擇留下來時就意味着自己用生命為他們換取活的一線生機了。
“或許……”小六子還是冷淡,“高爾不逃的話,我有把握殺了K。”
暖寶寶張大嘴巴,“真的?!”
“當然。”小六子肯定。
暖寶寶想拍拍對手的肩膀,但示意到男女有別,便以笑容鼓勵:“小六子,不愧是年輕人,好有幹勁!”
就在她人誇完後,忽地距他們林子不遠幾米一聲慘叫,那是高爾的聲音:“饒了我——”
小六子瞬間拉着暖寶寶躲到一塊石頭後,捂着她的嘴不敢發出任何聲音。
随後便是沉悶的幾發子彈聲……
暖寶寶眨眨眼,與小六子對視一眼,皎潔的月光下小六子的表情很深沉,他一直盯着高爾慘呼聲的方向,呼吸放得極緩。
暖寶寶覺得從低往上的角度看小六子,他還真的多了點男人成熟的魅力。不由得心中萬般欣慰,二十歲的男孩子也在邁向成長了。
一時也沒去細想高爾是不是已經遭遇不測了。
“這只背棄同伴的小老鼠已經被我解決了。現在,該是你們這對小情侶了……”K的聲音像催命的鬼一樣恐怖可怕。
暖寶寶只聽得自己心髒噗通噗通噗通——有史以來從未跳過這麽快。
在這寧靜的公路邊,只感覺心跳聲大得對方能聽得一清二楚。
事實上,這不是錯覺……
似乎感覺到她的害怕,伸手環住她的小六子更緊了緊自己的手,似乎在鼓勵着她不要恐懼。
可是……真的好可怕……
K只是先放過了他們去追殺高爾而已——
現在搞定了,就得是他倆了!
暖寶寶想落淚,耳邊接觸到一股子灼熱的呼吸聲,是小六子壓低的耳語:“等下我出去引開他,你順着馬路一直跑下去,跑到海邊,去海裏把自己藏起來!”
海潮的聲音,海水裏的世界可以盡可能讓暖寶寶活下來。
暖寶寶開始掉眼淚,被小六子捂着嘴巴讓她沒法說話。但小六子這一番話,已經在預示接下來的天人永別。
到底她還是沒自信小六子能成功戰勝K,那個傳說中的死神……接觸過他的人,都得死。
“如果我活下來了,回去後你就改嫁給我吧。”
臨到危險關頭,小六子仍執着此事。
暖寶寶想哭又想笑,驀地那被緊捂的嘴巴被松開,在暖寶寶剛要開口之際,一條粗糙的舌頭伸了進來——
轟——
暖寶寶只覺大腦一片空白……
舌根上傳來的巨大的被吸食的疼痛感和男性潮潤的舌頭……
暖寶寶淚瞬間狂下。
MD!!
她被強吻了!!
她被小八歲的小男孩強吻了!!
她被除丈夫以外的第二個男性強吻了——
暖寶寶頭炸了般。
小六子吻舒服了,嘴唇貼着呆若木雞的暖寶寶,低沉而粗啞地說:“很早很早就想這麽做了……”
暖寶寶想甩小六子一巴掌。
沒經本人強吻這種事很不道德好嗎?!而且還是把舌頭喂進來的那種火辣熱吻!!
小六子,你強吻已婚婦女極其不道德好伐!!
暖寶寶想抓狂,可小六子已經站了起來,高瘦的身子一晃,手中的槍射向K的方向,再然後串進了就近的森林裏。
K随之跟了上去。
暖寶寶粗魯地用袖子抹掉眼淚,掙紮着爬起來看了一眼小六子的方向,咬了咬牙,邁開因為恐懼而仍虛軟的雙腿沿着公路極速奔跑起來——
小六子不一定會死!他可是風采最耀眼的明星,一匹受總部關注的黑馬。
小六子一定不會死的!
雖然心頭這般安慰着自己,但眼淚還是狂下。
“桃姐!桃姐——”不停呼吸着耳麥,信號時好時壞。
可能跑了幾公裏後,她看到了大海,耳麥裏的信息也更強了。
“寶寶!報告你的位置!”
放置在各成員身上的監偵器也起了作用。
透過小圓的電腦,可以明顯查探到暖寶寶的蹤跡。
“桃姐!高爾被殺了,小六子引着K回到了森林裏——”
“我知道了!我們會馬上過迎救小六子的——你在原地待命,努力保護好自己!柯卡斯先生已經被我們平安護送回酒店了!”
之後,暖寶寶切斷了耳麥,整個人沉入了焦岩後,只在海面上留了個腦袋。
等了約莫十幾分鐘後,四周一片平靜。
暖寶寶試着把耳麥打開,呼喚着同伴,但沒人回應。
他們是不是已經和K正面交鋒了呢……
不知道小六子還活着不……
呸呸,一定還活着的!
桃姐親自出馬了,而且不還有那埋伏在暗處的将神麽!
大神啊,我這麽祟拜你可一定要保佑小六子平安無事啊——
就在暖寶寶分心之際,忽然感覺水面下略有一絲波濤洶湧。
驚得暖寶寶倒抽口氣,心中暗道:不會有水蛇或鯊魚吧——
前者有可能,後者斷不可能……
要不然就是有水鬼——
暖寶寶被自己的猜測給吓得臉色發白,正準備邁開腿游上岸之際,忽然水面下腳踝被一只冰冷的手給拽住——
暖寶寶失聲尖叫:“啊——有鬼——”
随後水面水花四濺,一只冰冷的手捂上她的嘴巴。
一個身影在她背後冒出來,“抓到你了。”
暖寶寶那瞬間吓得……兩眼一翻,整個人都暈死了過去——
啪啪——
臉頰火辣的疼痛感,把暖寶寶喚醒了。
睜開眼,入目的一個大大的火堆,她身處在一個簡易的帳篷裏。
暖寶寶驚得立即坐起來,蓋在身上的薄被因此而滑落,露出光條條的身子。吓得她立即重新抓緊被子的同時,然後扯開被子,臉色慘白……
全身光條條的……
而且腿根處有點虛軟,這感覺很像搞過事的行為——
暖寶寶瞬間流下兩行清淚,滿是絕望。這下完了,她的清白被毀了——
就在她自哀自憐之際,帳篷外探進一個腦袋,“醒了。喝水。”
暖寶寶在見到那張臉之際,錯愕得直瞪大眼睛,滿是不感置信,随後是紅唇哆嗦:“你、你你你——”
她的丈夫肖林為什麽出現在這裏?!
“醒了的話,就再來一炮吧。我剛才挺草率的,沒做舒坦。”
便聽得這個渾蛋如此說。
暖寶寶瞬間撲上去,掄起拳頭砸過去:“你混蛋啊你吓死我了——”
MD沒人性,她昏迷中也不放過她——
☆、我在這裏等人,順便游了個泳
任着妻子情緒失控發洩了兩分鐘後,肖林把溫熱的白開水遞給她,暖寶寶也沒客氣地咕嚕咕嚕一口氣喝光了。
然後滿足地打了個飽嗝後,問:“你怎麽在這裏?!”
“我在這裏等人。人一直沒到,就下海游了個泳。”肖林接過空杯子,随手放到一邊。
“你在這裏紮營幹嘛?”
“拍日出。”
真是不出暖寶寶的意料中的答案。
“我昏迷多久了?我衣服呢?”左張右望,手抓着被子。
“昏迷二十五分鐘,醒來五分鐘了。”
暖寶寶撐着身子只覺得腿根部很酸疼。一方面是過量劇烈運動的後遺症,另一方面……
“請問你‘女幹屍’了多久?”暖寶寶發現自己沒力氣爬起來了。
主因不在于男人,而是過量運動和恐懼的精神一松馳後,再加上有丈夫在身邊,莫名的心安之餘渾身的力氣怎麽也使不出來了……
她很想睡一覺。
“二十分鐘。”男人皺着眉,不滿意,對自己的時間。
暖寶寶忍住翻白眼的沖動,只說道:“把我衣服給我。還有我耳麥呢?”
肖林早有準備,扔了一套幹淨的他自己的衣服。
暖寶寶掙紮着穿衣服,然後打開耳麥聯系人。
小圓子接應了:“寶寶,你在哪裏?!我們已經救出小六子了,他受了傷現送往醫院了!”
“我和我老公在一起!”暖寶寶聽得小六子平安無事,整個人都松了一口氣,“不要擔心我。我之後會和你們聯系的。”雖然她很想知道K怎麽樣了,但丈夫在身邊。
“好的。那個人逃了。不過眼下沒危險了。”小圓念及着肖林在場,于是只是輕淡的說了一句。
兩人結束通話後。
肖林給暖寶寶端了碗泡面,還是加了火腿腸的。
暖寶寶聞着那味兒才知道自己有多餓。然後接過泡面然後感動萬分地看着丈夫,她嫁給他該是多幸福的一件事啊——
“吃飽了我們繼續吧。在海邊打幾炮很值得,一直做到日出升起來時剛好。”他低頭盯着自己手腕上的表說。
“……”她收回之前的感動!!
***
暖寶寶吃了泡面後就睡着了。
過于疲勞使她睡得很香,即便丈夫女幹屍想必也弄不醒她。
肖林看着她蒼白的臉,給她蓋好了被子,端了碗出去。
之後接了通電話,“是……是麽……我知道了。”
簡短的幾句後,他挂了電話,回到帳篷,坐到妻子身邊,伸手撩開她臉頰邊的碎發。
她的頭發剪得短短的齊耳,圓臉十分甜美而且并不顯老,整個人看起來比實際上年輕個四五歲,就像個剛畢業的女大學生。
肖林低下了頭,在妻子微微幹裂的唇瓣上輕吻。然後呢喃:“我好像沒有告訴過你,我不喜歡別人吻你……”
***
暖寶寶第二天和肖林一道回的酒店。
收拾後乘坐最近的航班回到X市。之後夫妻倆各自行動。
暖寶寶來到公司,由桃姐臉色凝重地宣布此次行動雖然成功保護柯卡斯夫婦,但是公司裏也是傷亡慘重,死了三個男同事,傷了兩個。其中一個小六子。
“K的出現使總公司失去了一個金牌保镖,三個銅牌保镖,兩個銀牌保镖……”
由着桃姐的數據出來,會議室裏一片凝重。
桃姐的臉色非常難看,“每次K的出現都預示着大量的死亡。那群該死的殺手!”
罵咧着也順便報導一下對方殺手死亡人數也不低。
總算是欣慰吧。
暖寶寶面色凝重,安保一行有時候真的風險極大,用着生命來賺錢。
小圓在一邊咬耳朵:“寶寶,有沒有想過退役?反正你都找到長期飯票了。”
暖寶寶一愣,從來沒想過的問題。“又不是每一次都會這麽驚險……”
她小小聲地說。
“也是……”小圓聳聳肩,不再說話了。
“你們去救授小六子時,是什麽情況?”暖寶寶問。
“我們去的時候小六子被對方射穿了手臂,左右手各一顆子彈。K總喜歡慢慢折磨獵物的心态正好讓小六子撿回了一條命。我們到了之後,K就消失了。他突然就消失了,我想是将神出現了,把他引走了。K眼裏除了将神誰也不在乎。”
“有點不對勁啊,他這次沒有殺柯卡斯先生……”暖寶寶皺眉。
只要請K出手,基本就沒有雇主能活下來。
桃姐插了一句:“總部事後才确認,基溫柯卡斯沒請到K。K處于休假中。将神來了消息說K是追着他去的。”
“所以将神在景山旅游?!”暖寶寶問。
桃姐點頭:“将神也處于休假之中。”
衆人面面相觑,所以這次K的出現純粹是意外事故?!
他們可真是倒黴——
“我已經向總部申請,請将神下次休假時不要選擇我們工作的地方,以免誤傷。總部同意了,多來幾次這種事故想必雙方公司都禁不起折騰。”桃姐說。
衆人齊齊鼓掌。
要知道一個好保镖和一個好殺手培養起來也是挺辛苦的。
***
三天後。
暖寶寶躺在沙發上翻來覆去,正在追喜愛的電視劇。
肖林在廚房切切洗洗,他在切土豆,土豆打得很薄,切出來也十分細。
做飯是肖林的樂趣之一。
至于之二……她不想說。
肖林的廚藝比暖寶寶要好得多,也不是說暖寶寶不會做飯,只是遇到個更能幹的丈夫而已。
“需要我打下手嗎?”追劇的空檔擡個頭意思意思問下,總感覺家裏的衛生都給丈夫做了,自己像條懶蟲無事生産怪不好意思的。
肖林頭也沒擡,一個大土豆切好後扔進了水裏漂着。然後拍碎一個青椒切成絲,“不用。”
于是暖寶寶又再度心安理得埋頭于追劇。
直到肖林來叫她吃飯。
暖寶寶跳起來,去擺碗筷,并給丈夫盛飯。
白米飯上是用油炒過後澆上去的花豆焖飯,撒了點鹽和豆瓣,特別地香。
暖寶寶看得一愣,這可是她的最愛。
今天什麽日子肖林給她弄這個……
暖寶寶很疑惑。
肖林不喜歡在白米飯上面焖東西。比如綠豆青豆南瓜之類的……
她給自己盛了飯出來,給肖林盛的是幹淨的白米飯。
“給我來點花豆。”端着紫菜蛋花湯的肖林說。
暖寶寶給丈夫舀了花豆。
她想今天一定是個大日子,要不然就是肖林發工資了?!
不對,又沒到月底……
發年終獎?
不對,這才年中……
噗……
年中,年終……也可以獎吼!
暖寶寶笑,問:“今天啥日子?!”
“我明天出差。”肖林說。
暖寶寶瞬間就不笑了,嘴角一抽,貌似想起來了……
很多時候他這麽好心煮好吃的就是為了在床上搞她——
☆、祝我倆生日快樂
肖林瞟了一眼臉色不好看的妻子,于是又是一句輕描淡寫:“騙你的。”
暖寶寶嘴角一抽。
“你失望了?”他問。
“沒有!”暖寶寶搖頭再搖頭。
丈夫這句“失望”,她可以有兩種意思,一種是,他沒出差她失望了,一種是他要是出差了那今天兩人理所當然得泡在床上……而沒能泡上去,于是失望了。
不管是哪一種,她都拒絕去深想!
“今天是我們的生日。”肖林端起碗。
暖寶寶驚愕地張張嘴,來了一句:“真的?!”趕緊拿起手機看日期,九月二十號。
還真是……
“吃了飯,我們去逛百貨公司吧。今年生日我想要這些。”肖林從口袋裏掏出一張折疊的紙遞過來。
暖寶寶接過,一抖那長長的一張紙,上面寫着:今年生日禮物如下:XX皮鞋子一雙,XX運動鞋一雙,XXX限量版球鞋一雙,XXXX登山一個,XXX皮夾一個……
暖寶寶直接拉到尾部,合計支出金額:3256980元。
暖寶寶覺得頭有點暈。
擡頭看向丈夫,便見肖林吞下飯後,說:“你想要什麽呢?”
暖寶寶回:“我想清空你的禮物。”
肖林皺了皺眉,沒吱聲,然後低頭吃飯。
暖寶寶嘆了口氣,攤上個敗家爺們兒真是憂傷。
待到飯快結束時,肖林來了句:“至少給我留一雙限量版球鞋。”
“啊?!”
暖寶寶半天沒過神。
待到肖林收拾碗筷去水槽時,她才醒悟,他還真答應用她的生日禮物來抵消他的生日禮物啦?!
至少給他留一雙限量版的球鞋……
他用十五分鐘的吃飯時間來鄭重做下這個決定……
暖寶寶瞬間覺得自己很慚愧,夫妻二人的第一個共同生日,居然不能滿足丈夫的心願,在他努力認真為家庭奮鬥工作時……
“沒有啦,我在開玩笑啦!你想要的我們都去買就是了。反正錢嘛,紙嘛,花了再賺嘛!再說我也發工資了,買吧!”趕緊說。
便見埋頭洗碗的肖林,嘴角輕輕地勾起……
***
暖寶寶是個孤兒,她的生日是院長收留她的那天随便決定的。基本不能确定生日的孤兒都是以進入孤兒院那天為生日。雖然後來,姨媽找到她并糾正了她的生日,但暖寶寶仍然習慣性地将九月二十日當成自己的生日。
肖林和她同一天生日,是他自己決定的。
“我是個孤兒,在被叔叔收留前,我沒有自己的生日。既然我們是一家人了,就一起過生日吧。”于是他自行把生日改到了和她同一天。
浪漫不?
浪漫!
暖寶寶愛死了丈夫偶爾不經意的小浪漫,他從來不刻意制造浪漫,卻總能不經意用浪漫死死抓住她的心。
在生日這天,回憶他們短暫的半年戀愛,其實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