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心亂如麻忙逃避
一日,碧玉軒中。
寧程滿臉笑意的看着寧問許說道:“少爺對少夫人真上心,你為她做拐杖,她為你制新衣,當真是恩愛夫妻啊!”寧問許含笑答道:“這就成恩愛夫妻了嗎?我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寧程納悶道:“怎麽可能?自少夫人受傷後你就鞍前馬後,那日少夫人受傷回來時你可是背着她走了一路啊,你對香藍姑娘也未曾如此上心過。”寧問許幹笑道:“既是夫妻,她受傷我做些事也是應當的。”寧程聽完連連搖頭,一臉嚴肅的說道:“都說當局者迷,少爺糊塗的可不是一點啊“喜歡一個人從眼神就能看出來,平日裏你看少夫人的時候,眉眼都是笑意,含情脈脈亦不為過。”寧問許聞言臉色頓變,吶吶道:“別胡說,我有事先上樓了。”房間內,寧問許關上房門,坐在凳上呢喃道:“難道我真喜歡上她了,不可能啊!”閉目回想,腦中盡是史若夢的身影,她凝神作畫,周身都散發着光彩,她莞爾一笑,萬物瞬間失色,她淡妝素裹,美得不可方物……腦中出現這一幕幕畫面,寧問許嗟嘆道:“看來我是真中了你的毒,而且無藥可解。”一個上午寧問許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連寧程走近時就看見這麽一番景象,寧問許手撐腦袋,失神的看着屋內的擺設。喊了幾聲少爺還不見應答,寧程的手揚起來了,可一想到少爺上回很生氣,默默又放下了。眼睛骨碌碌的轉,而後眼神一亮。輕手輕腳來到寧問許身旁,手做喇叭狀,深吸一口氣後朝寧問許大喊道:“少爺,已經午時了!”本來寧問許心中就是萬般糾結,現在又被寧程一吓,直接重心往後傾,一屁股栽倒在地上。好半天緩過神來,揉揉摔痛的屁股,怒罵道:“這麽大聲做什麽?魂都給你吓跑了。”見自家少爺終于有反應,寧程賠笑道:“我也是為少爺着想,餓肚子會難受的。少爺,該回府吃午飯了。”寧問許一聽,摸摸空空的肚子,不時發來幾聲抗議。走到門口,突然間想到吃飯就意味着要和史若夢見面,停下步子不走了。微思片刻,朝寧程說道:“今天中午我們不回家,去食為天嘗嘗張大廚的手藝。”寧程一聽自是高興萬分,樂呵呵的跟着寧問許走了。
寧府內。
正廳中一桌子擺的全是佳肴,因史若夢腿傷痊愈,所以今日府中慶祝。下廚的是寧母,哼着小曲來到前廳,卻發現一桌人未曾動筷,以為都在等她,歉意的笑道:“不用等我的,你們吃的開心就成。”寧義雲一臉怒氣,冷冷不說話。嘴快的二夫人說道:“姐姐,大家都在等問許呢,今日若夢傷好,他這做相公的怎能缺席呢?”寧母飛快的掃了一眼桌邊,暗罵道:“小王八蛋,都說今天有事必須回家,居然把我的話當耳旁風。”幹笑了兩聲,目光掃向史若夢。史若夢眉頭微皺,似有什麽不悅之事。片刻後,史若夢站起朝寧父福身說道:“爹,你莫生氣,相公昨日就告知我鋪子近日繁忙,大概抽不開身。想必此刻他正忙着呢!”寧父聞言臉色稍緩,對史若夢微笑說道:“若夢當真懂事,比問許那個臭小子好多了,我們吃飯,別管他。”史若夢含笑坐下,一桌人動起了碗筷。食為天內,正在大快朵頤的寧問許連續打了兩個噴嚏,揉揉鼻尖,感覺背後有一股寒意。寧程手抓雞腿吃得滿嘴油膩膩,含糊不清的說道:“少爺,我好像有件事忘了和你說。”寧問許不耐煩的說道:“正在吃着飯呢,快說!”寧程不好意思的笑道:“我給忘了,想不起來了。”寧問許鄙視的看了他一眼,将一盤雞腿移至自己面前,不去理會寧程可憐巴巴的眼神。午時三刻,兩人打着飽嗝走出了食為天。
申時一刻,玉石店的夥計來請寧問許。來到溫如閣,郭萬貫老遠就把寧問許迎進了門。寧問許一臉納悶,郭萬貫含笑問道:“問許老弟,你在哪尋得這個寶物?寧問許見他滿臉興奮,想起早前的事豁然開朗,微笑答道:“偶然之間得到,聽你這麽說來,這玉石應當不差。”郭萬貫哈哈大笑道:“可不是嗎?這和田玉甚是稀少,就連王公貴族都很少有。”寧問許淡笑道:“看來我是得了寶了。”和郭萬貫客套一番,寧問許請求他幫忙把這玉石做成飾品。郭萬貫聞言眼前一亮,拍着胸脯笑道:“難得老弟信任,這稀世珍玉讓我開了眼,為兄定會親自操刀,保證萬無一失。”把盞暢談,時間不覺也溜走了。回到府中,發現寧父正在門口候着他。冷哼一聲,寧父把寧問許領進了書房。站在房中,寧問許低頭不語。寧父連連嘆氣,最後開口道:“今日為若夢慶祝,你為何缺席?”寧問許答道:“近來鋪子裏忙,忙着就給忘了。”寧父聽後氣不打一處來,冷笑道:“忙?忙得自己的妻子都不顧了?若夢那麽好的女孩嫁給你,你應該知足才是。我希望你好好想想。”寧父摔門而出,寧問許好像被人吸幹了精氣般,呈大字狀倒在地上。躺在地上,寧問許苦笑道:“我又怎麽會忘?逢場作戲,怎能深陷?忘了吧!忘了嗎?忘不了了。”吃過晚飯,寧問許便像發了瘋般似的練武,大汗淋漓仍毫不在意。直到精疲力盡,呆呆的站着看月亮。醞釀許久,推開了房間的門。若無其事的備衣、洗澡。洗漱完後,史若夢幾次想開口和他說話,但見他一臉恹恹的神情放棄了。推門出去,從始至終不發一言。史若夢坐在凳上喃喃道:“連道別都不願了嗎?”
寧府書房內。
躺在榻上的寧問許久久合了眼卻睡不着。今日寧程的一番話讓自己如夢初醒,原來自己早在不知不覺中愛上了。當真糊塗,兩年之約一過,自己和她就是路人了。到時候又會是誰陪在她的身邊呢?一想到這些,寧問許瞬間頭痛。本以為一切會按預想的發展,可如今卻讓自己兩難。狠心把她留在身邊,她會不會怨?怨自己不守諾言,出爾反爾。揮劍斬斷情絲,自己心痛她會幸福。猶豫一晚,寧問許還是選擇了後者。一大清早去了碧玉軒,連早飯都沒吃,讓寧母連罵不愛惜身子。接下來的幾日中,寧問許總是變着法子少和史若夢碰面,寧父寧母雖然感到奇怪,卻也未曾細想。後來,寧問許索性讓寧程回家去帶幾套換洗衣裳來,寧程雖有疑惑,卻還是照做了。一開始在碧玉軒歇息幾日,寧程也不以為意,時間長了,寧程發現上當了。第五日後,寧程拽着寧問許的袖子說道:“少爺,我已經好幾天沒看見我爹、老爺夫人、還有沉香了。”知道是躲不了這一次了,寧問許淡笑道:“今日回府你滿意了吧,一個重色輕友的家夥。”寧程很狗腿的說道:“少爺就不想老爺、夫人,還有少夫人嗎?”一開始寧問許還笑呵呵的,一提到史若夢就笑得不自然了。回到府中,寧母拉着寧問許仔細打量一番,罵道:“生意當真那麽重要嗎?爹娘、娘子都不要了?”瞥見史若夢那幽怨的目光,寧問許幹笑了幾聲。房中,寧問許偷偷打量史若夢,想了好久還是憋出了一句話:“你瘦了,要多吃些。”史若夢聞言眼睛一亮,點了點頭。久久無語,寧問許說道:“夜了,我回書房了,你也早些歇息。”聽聞他要走,史若夢問道:“你明日還會回來嗎?”開門的手一僵,身子頓了頓,寧問許朗聲答道:“不回來了,”而後大步走去。半夜,一個清麗的身影躍入書房中,瞧見榻上那人睡時還緊皺的眉頭,不自覺的擡手撫上去,一遍又一遍,緊皺的眉頭總算有所舒緩。坐在榻上,那人含淚問道:“你當真就如此不願見我嗎?我就那麽讓你讨厭嗎?”淚水肆意的流淌,床上酣睡的人前襟濕了大半。擦幹眼淚,那人眷戀的親了一下榻上人的臉頰,而後不舍的離去。
作者有話要說: 自己挖的坑,一定要努力填完。這是一種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