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長安欲帶若夢逃
自從這碧玉軒開張後,寧問許每天早出晚歸,再加上管理有方,生意到也還紅火。寧父本來并未對寧問許經商抱多大期望,可這碧玉軒的名號已經傳遍了平陽城,人人稱贊這寧府大公子會做生意,倒也讓寧父對寧問許刮目相看,越看其越順眼。一日寧問許偶感風寒,在家休息,皺着眉頭喝完寧母煎的藥,打算上床捂被出身汗。寧程急急忙忙的跑過來,說道:“少爺,大事不好了,門外有一身着銀色铠甲的小将找你。說是一定要見到你,否則絕不罷休。”寧問許皺眉說道:“有人找就找呗,幹嘛像狗追你一般?”寧程擡袖擦汗道:“關鍵是老爺以為你安分幾天又開始生事了,惹的還是當官的,說是要好好教訓你。”寧問許聽罷苦笑道:“我在爹眼裏就如此不成器嗎?你把人請進來吧!”寧程皺眉看着後面,好半天丢下一句:“少爺保重!”寧問許剛想笑寧程大驚小怪,卻發現面前有一手持棍子的影子,忙轉身回頭去看。一根木棍直直打了過來,寧問許忙擡手擋住。寧父見這小子居然敢擋,怒氣大作,一頓天花亂墜棍伺候。縱使練過半年的武,身手比常人稍微敏捷,但這毫無章法的棍棒也讓寧問許挨了好幾棍。自家的爹又不能動手,寧問許只好在府中亂跑消耗寧父的體力。可寧問許小瞧了寧義雲,縱使年過四十仍老當益壯。耗盡了全部力氣後寧問許認命了,打就打吧,誰讓自己有個武斷的爹呢?寧父一棍正要打在寧問許身上,一只強健有力的手握住了。寧問許一見救兵來了,趕緊對寧父說道:“爹,你誤會了,我沒有惹事,這是孩兒的朋友。寧父一聽扔下棍子,大笑着說道:那你怎麽不早點告訴我?這幾棍就當爹給你活動筋骨了。”說完大步向前廳走去。寧問許心中那個無語,打錯了人還這麽理直氣壯。轉身對着端柏拱手道:“謝兄弟你了,有什麽事我們屋裏談。”這端柏是個直性子的人,茶剛喝一口就開始說了。他一臉嚴肅的對寧問許說道:“今日前來有一件事想和你說,之前你瞧見我和香藍一臉恩愛的那幕全是假的,香藍為了不讓你為難,就央求我幫忙演這麽一出戲讓你死了心。但是香藍一直是愛你的,她願意為了你一個人默默承受失去愛人的痛苦。今日我去煙雲閣瞧她,她又瘦了不少,她啊太固執,心裏再苦仍是強顏歡笑,再這麽下去真不知道會怎麽樣?”端柏說完滿臉疼惜、無奈。寧問許聞言心中萬般哀愁,自己終究還是負了她啊!這塵世的荒涼、心如死灰自己還是讓她體會到了,對不起,對不起,若有來生哪怕做只關在籠子裏的鳥,身旁有你甘之如饴!”寧問許看着端柏,微笑問道:“端大哥,你喜歡藍兒,對嗎?端柏目光堅定的看向他未曾回答。寧問許自嘲道:“今生我是個負心漢,但我希望藍兒能得到幸福。這幸福端大哥可以給她,只要你用心去愛她,保護她,終有一天她會為你打開上了鎖的心。”寧問許言罷拍拍端柏肩膀,凄然笑道:“我累了,先回房了!”
自從端柏将真相告訴寧問許後,寧問許臉上就少了笑容。近日因史府事務繁多,沉香便回去幫忙了。昨日,史若夢收到一封信,約她明日辰時一刻郊外的柳樹林見面。寧父寧母自然是不放心,讓寧問許跟去保護她。寧問許心中煩亂,推辭說近些日子碧玉軒生意繁忙脫不了身。寧父一聽暴脾氣又上來了,脫下靴子就朝寧問許打去,嚷着:“是你鋪子重要還是若夢安危重要?臭小子,別身在福中不知福。”寧母一看忙上前勸架,皺着眉頭把靴子給寧父穿上,心想味這麽重是要熏死整個屋子的人啊!一邊又說服好寧問許,這下相安無事了。
辰時一刻,小樹林內。
一個俊秀的藍色儒衫男子着急的在小樹林裏來回踱着步。一見史若夢來了,一把抓住史若夢的手高興的說道:“我就知道你會來的,”看向一邊的寧問許問道:“若夢,這位是?”寧問許一見這兩人的神情就明了,一臉含笑的說道:“我是若夢的朋友,你們先聊,我随處看看!”史若夢聞言柳眉微皺,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
宋長安帶着史若夢在小樹林邊暢談,看見眼前兩只蝴蝶翩翩起舞,含笑說道:“若夢,你說要是我們也能和它們這般多好?”史若夢淡淡答道:“人與動物最大的不同就是要擔負責任,被這世俗的條條框框所羁絆,身不由己也無法改變。長安你說是不是?”宋長安一聽激動的說道:“若夢是怪我沒能在你需要的時候站出來嗎?你成親當日我有想過搶婚的,可我爹把我打暈關在房間裏,無論我怎麽苦苦哀求他也不肯放我出來。他說絕不允許我害得宋家滿門抄斬……”史若夢聞言淡笑道:“宋伯父這樣做是對的,長安你我終究有緣無分,忘了我吧,總有一天你會找到能陪你到老的人。”宋長安一聽苦笑道:“忘了?自己心愛的人怎麽能說忘就忘了呢?你說過‘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你答應過要做我的新娘子,你怎麽能說話不算話呢?”宋長安的真情流露讓史若夢熱淚盈眶,掩飾住內心的波濤洶湧,史若夢冷聲道:“話已至此,若夢已是有夫之婦,還請宋公子不要再糾纏了!”站在遠處的寧問許瞧見情況有些不對,忙跑出來打圓場。宋長安指着寧問許問道:“他是你的相公,對嗎?”寧問許怕誤會越鬧越大,一口否認,而史若夢親切的挽着寧問許的手,吟吟微笑道:“他就是我的相公,是我想攜手一生的人。”寧問許見狀連忙将手抽出來,奈何掙紮半天還是沒成功,不好意思的沖宋長安笑道:“她就愛開玩笑,一生氣逮誰喊誰相公。”史若夢聞言狠狠掐了寧問許的手臂,而後戀戀不舍的松開。一見手臂得了空,寧問許立馬說道:“你們聊,你們聊!”未曾想沒走幾步就被打暈,倒地前說了句:“下暗手,非君子所為。”一見寧問許倒地,宋長安立刻牽住史若夢的手,認真的說道:“若夢,是我不好,我答應你,從現在開始,我帶你遠走高飛。管他什麽宋府、史府與我們一概無關,我只想和你在一起。哪怕粗茶淡飯也快活似神仙。”史若夢狠狠甩開他的手,字字珠玑道:“我做不到你如此放得開。”宋長安呆在原地,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他喃喃自語道:“錯過了就是錯過了,再也沒有回頭的可能了。”随即跌跌撞撞的走出小樹林。約莫兩個時辰後寧問許悠悠醒來,看着眼前一張面無表情的臉,搔頭讪讪問道:“剛剛是誰打暈了我?”見沒回答,又問道:“宋公子人呢?他怎麽先走了?你們談崩了?”心中煩亂,耳邊聒噪,史若夢冷冷丢下一句:“再啰嗦我就讓你繼續睡下去。”寧問許聽罷吞吞口水,不敢再搭話。心想這麽長時間沒回家,爹娘一定很着急,伸手比劃了下帶頭在前面走了。走在前面的寧問許輕聲感嘆道:“這幾天舊傷未好新傷又添,我到底招誰惹誰了?若身上的痛能麻痹心裏的痛,那麽體無完膚我也毫無怨言。”走在後面的史若夢步伐微停,原來他也是個有故事的人。
作者有話要說: 兩廂情願的幸福有什麽錯誤,蠻不講理的隔阻,……傷感情節配上這首歌,或許會更好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