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若夢聞訊暗傷神
緩步來到億思宮,尹芸清心中既喜悅又酸澀。既見君子,雲胡不喜?朝思暮想的人終于再次見到了,可他卻已經成了別人的未婚夫。剛剛父皇賜婚那會兒,要不是聽風一個勁地暗示讓她冷靜,她差點就要沖出去讓父皇收回成命。“我們還沒開始,就要結束了”尹芸清喃喃自語着。擡頭瞥見窗外的一抹□□,尹芸清想起了六年之前。
那時她才十歲,受不了宮內的繁文缛節,總向往着宮外的生活,終于有一天,趁母後不注意偷偷溜出了宮。
宮外的一切都是那麽的新鮮,“賣糖葫蘆了,又大又甜的糖葫蘆”,深居宮內的她怎麽見過這種食物,帶着好奇心買了一根扔下一錠銀子便跑了,哪知卻被兩個游手好閑的人給盯上了。
“小姑娘你一個人出來玩啊,你爹娘呢?”兩人不懷好意的笑着。她的第一反應就是跑,可十歲孩童又怎麽跑得過兩個男人呢?她被逼進了死胡同,心裏懊悔極了。兩個男人拿走她的錢袋,準備把她賣掉賺一筆,她拼命的喊着:“救命啊,有沒有人,”回應她的只有那兩人的壞笑。就在那時,一個約莫十二歲左右的錦衣男孩拿着彈弓去射那兩人,那兩個男子惱羞成怒的去打那男孩,那男孩手一揮,五六個與他年紀差不多的錦衣男孩出
現一同用彈弓射擊。就在那兩人猶豫是追還是逃的時候,那男孩壞壞一笑說:“今日讓小爺撞見,算你們倒黴,趕緊把錢帶交出來,否則等下官兵來了就不只是還錢袋這麽簡單了。”那兩人聽見官兵連忙掏出錢袋扔在一旁,飛也似的逃走了。
上前撿起錢袋,那男孩笑着說:“看你這衣服應該是城中達官貴人的女兒,怎麽一個人出來了,下次可沒這麽好運氣碰到我和我這班兄弟了”。說完将錢袋交給她,帶着一群男孩走了,她這時才想起,連忙問道:“敢問公子姓名?”“寧問許”那人頭也不回的答道。
如今六年已過,那人竟長成這般模樣,面如冠玉劍眉星目,一雙清澈的眼睛,念及此,尹芸清的臉微微發紅。既不能與你相愛,那遠遠的看着你幸福也好。
“小姐,老爺讓你去前廳一趟。”婢女沉香說道。
“好的,我知道了,我待會便去,”史若夢放下手中的毛筆道。
“爹,您找我有何事?”史若夢問道。
“今日宮宴皇上下令賜婚與你和寧問許,皇命不可違抗,這或許是個好法子。”
“爹,女兒知道了,若沒什麽事,女兒就先下去了。”史若夢冷靜答道。
“嗯,你先下去吧!”史紀點頭道。
夢兒,讓你嫁給一個毫無所知的人爹知道你傷心,但若不這樣做,依這尹澄的手段必會逼得你就範。深宮大院不适合你,皇家的勾心鬥角會讓你厭惡。伴君如伴虎,這皇家之事爹不希望你涉及。反觀這寧問許,爹觀他眉目清明,一身正氣,若與他好好相處,倒也會幸福美滿。史紀心裏感嘆道。
史若夢閨房裏。
“小姐,你當真要嫁給那寧問許?”沉香擔憂問道。
“如若不從,那就是抗旨不遵,輕者爹丢官,重者滿門抄斬。”史若夢淡淡答道。
“那小姐宋公子怎麽辦?”你與他情投意合,皇上這一做豈不是拆散了你們?沉香報怨道。
“我與長安終究有緣無分,命裏有時終須有,命裏無時莫強求,就這樣算了吧”史若夢說道。
“算了,小姐,這……”沉香急道。
“沉香你先下去吧,我乏了”史若夢說道。
門扉輕合,拿起宋長安送給自己的玉佩,背面赫然刻着“夢安”
“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終是忍不住輕輕啜泣了起來,再後來壓抑着不讓自己哭出聲,任憑兩行清淚放肆的流淌。
宋長安,這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的諾言我失言了,忘了我吧!
而這邊寧問許也是苦悶的緊,莫名其妙被賜婚,想退還退不掉,寧母聽聞這一消息,高興得一宿沒睡着覺。
亥時一刻,寧府書房內。
手中的四書五經今日不知是怎麽了,翻來覆去竟沒有一個字進到腦子裏。寧問許幹脆手一丢,推開書房門打算去靜靜。
今夜的月光特別柔和,打在寧問許的身上,把他的身影拉得老長,院中花花草草被月光映照裹着一層銀色的光輝,時而傳來幾聲蛙鳴蟬叫更顯得這夏日的靜谧。看着那月亮腦中浮現了季香藍的一颦一笑,而又後想到今日被賜婚着實心煩的緊,幹脆練起了拳。一整套拳法下來,寧問許大汗淋漓卻也感覺心靜了不少。胡亂洗了個澡後帶着一天的疲累進入了夢鄉。
次日大街上傳得沸沸揚揚,對這賜婚一事褒貶不一,有的說這是天作之合,有的說皇上是亂點鴛鴦譜,聽聞寧問許要娶親,城中不少少女都以淚洗面,心想為什麽娶的不是自己,聽問史若夢要嫁人,更有某才子作詩一首表達心中的痛“史家千金才無雙,驚為天人誰比肩?一朝賜婚紅袖嫁,傷卻萬千才子心,”後又出家稱紅塵無可戀者。衆人都說這寧問許真是前世修來的好福氣,畢竟史家小姐史若夢‘一襲白衣不食人間煙火,清冷孤傲如空谷幽蘭,滿腹經綸勝卻當今才子,可謂舉世無雙第一人。’
而寧問許聽到這些議論無奈的笑笑,縱使那史家千金傾國傾城,可我已無力再愛人,恐怕又要傷了人家的心啊,寧問許自嘲道。
煙雲閣內。
“小姐,聽說皇上賜婚寧問許與史家小姐史若夢呢!”憐兒說道。
“我知道,他終究會有娶妻生子的一天,”季香藍淡淡的說道。
“可我還是自私的希望那一天能晚些來,這樣你心裏或許還有我,哪怕是以恨的形式。問許,你成親了,新娘卻不是我。”季香藍落寞的說道。
作者有話要說: 活着就該用自己的方式活,何必為了別人委屈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