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五十三、畫面太美,不忍直視
“要放血?”江澄澈想了一會兒坐在了塌上,把匕首遞給張起靈,捋起衣袖,血色的蠱蟲像是一道紅線一樣在皮膚下移動,此時已經爬過臂彎,“你幫我把它挑出來,然後拿盒子接血,你下手輕點,我怕疼。”
張起靈一手抓住江澄澈的手腕,一手拿起匕首,江澄澈轉過頭,不去看他的動作。
随後江澄澈便感受到了皮膚被劃開的疼痛,等疼痛結束,江澄澈轉過頭來,張起靈已經拿過鐵盒來接血,血蛭模樣的噬心蠱被他挑在一小塊繃帶上,蜷縮成了一團。
江澄澈癟了癟嘴巴,“自從認識你之後就沒好事。小時候幾次找你玩跌倒了你都不接住人家,有次摔在臺階上,額頭留了好多血,差點跌破相。”
聽到這裏,張起靈淡淡的看了一眼江澄澈,沒有說什麽。
“看什麽看?上回在陵陽墓裏,我被那個怪物抓傷了,現在還有傷痕呢……”
“還有去的路上,我從山坡上滾下去,摔得可慘了……都怪你……遇上你準沒好事兒!”
(老張的內心獨白:你以後離我遠點。)
“啪嗒”一聲,鐵盒開了,露出青色玉盒,盒子外面挂了一只鎖,沒想到還是要用鑰匙。
江澄澈見鐵盒已經被打開,便暫時停下抱怨,給傷口上了止血藥,扯了截繃帶裹了幾圈,“幫我系一下。”
張起靈把青玉盒放在床頭,給江澄澈系好繃帶後問道,“玉镯呢?”
雖然奇怪張瘋子為何會知道她的玉镯,但她還是拿來了瓷碗,玉镯浸泡在瓷碗的綠色液體裏。
“這是小文送我的,今天傍晚看見它便覺得奇怪,然後江家四川來的未央姑娘跟我說這是一種蠱蟲,吸食人血,但是,喝了你們家裏人的血會死。”
“歪門邪道。”張起靈拿起匕首對着自己的手心一刀下去,便輕輕松松開了一道血口,随後将手懸在瓷碗上方,猩紅的血液一滴滴的落到瓷碗之中,原本綠色的液體逐漸轉至褐色。
“你有病啊!有事沒事揮刀自殘!”江澄澈伸手就要去抓張起靈流血的手,兩手卻被他反抓住,他的眼睛一直盯着瓷碗。
江澄澈掙紮了一會兒無果,只好将目光投向瓷碗,不過盞茶的功夫,液面上多了許多浮游的血線,在血液與綠液的混合體中來回游蕩。
在張起靈的血液停止下滴後,血線的體積已經占了小半個液面,最後瓷碗中的液體恢複了清綠色,碗底的玉镯已無一絲血色。
先前浮游在液體表面的血線相互纏繞,糾成了一團。
江澄澈這才掙脫開來,給張起靈包紮的時候都覺得手心生疼,雖然她也劃過自己的手心,但那是萬不得已,可不像張瘋子,随随便便就在自己的手心開了道血口,目光猶疑的投向瓷碗中,問道,“它們抱成一團,是要死了?”
“吃飽了,□□。”他說這話的時候,眼睛盯着瓷碗,眸子中露出一抹極寒的冷意。
江澄澈一臉震驚的望着張起靈,她實在是不知道張瘋子如何一本正經的把“□□”兩個字說出口的。
“轉過去,你後頸上還有一條。”
轉身前江澄澈見張起靈又拿起了匕首,央求道,“你輕點,要是下手重了,我可就完了。”
“嘩啦”一聲,後頸到脊椎的衣服被撕開了一點,寒氣兒争先恐後的竄進衣服裏,江澄澈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顫。
預期的疼痛并沒有如約而至,反倒有液體落在了後頸處,溫熱黏膩。
“你別給它喂你的血,它要是在我身上那什麽怎麽辦?你要再割破手,我可不幫你包紮了。”
“□□,要兩只蟲,一公一母。”
兩只手指附上了後頸,江澄澈登時笑了起來,邊笑邊掙紮,“哈哈哈……你別哈哈哈……別摸我……哈哈哈……好……好癢……哈哈……”
張起靈一手按住江澄澈的肩膀,在她的劇烈掙紮中一點一點的拽出了血色的蠱蟲,扔進瓷碗裏。
待他的手拿開,江澄澈才停住了笑聲。
“還有嗎?”
“還,還有在腿上,”江澄澈把小腿的褲子捋上了半截,血線幾乎移動到了腳腕,“你把匕首給我,我自己弄。”
張起靈并沒有搭理江澄澈,在血線的前端滴了滴自己的血,血線停止了移動,從皮膚中鑽了出來。
腳腕冷不防的搭上一只手,江澄澈一腳就要踹過去,奈何手的主人力氣太大。
江澄澈笑岔了氣,“我也不知道我怎麽老想踹你,好癢……哈哈……癢死我了……”
如果不是腳腕被人抓着,江澄澈可能已經樂的在榻上打滾了,“你吃過哈哈哈……驢打滾嗎哈哈哈……”
“在榻上滾一圈,你就是了。”
榻上的床單是米白色的,顏色微微泛黃,而制作驢打滾用的生粉便是淡黃色的。
江澄澈這才反應過來張起靈是在跟她開玩笑。
張瘋子竟然會開玩笑?
(江澄澈:你能想象有個人一臉淡漠的跟你開着玩笑嗎?
#畫面太美,不忍直視#)
張起靈在江澄澈詫異的目光下淡定的将最後一條蠱蟲扔進瓷碗裏,拿起青玉盒子一把掼在地板上。
“咔嚓”一聲,青玉盒子碎了個徹底。
“地板都被砸壞了。”
張起靈撥開碎玉拿出一張卷起的白絹。
也許是留存時間過于久遠的緣故,白絹已經泛黃,白絹上的墨跡也隐隐模糊。
前半部分已經看不清楚,但後半部分尚能勉強認清,是隸書:
十七年春,父去。
同年夏,三叔去。
十八年夏,堂侄去,家中唯餘與公主。
二十一年春,公主有孕,病重,餘無以勸。
同年夏,客來訪,自稱餘之先祖。
先祖治公主之疾,又言張家事,餘信之。先祖言我江家數百年前背信棄義,勾結當政者對付張家,不願履行使命,放得今日之惡果。
餘知,未應。
先祖言不為張家奴三千年,則難贖罪,血脈斷絕。
自此三年,餘尋張家。
……
元年,餘垂老矣。公主先去,承蒙上恩,入葬皇陵。餘遵先祖囑,修其衣冠冢于先祖栖居之所上。
先祖言,自辱,以求天道緩和。
“這樣看來,咱們兩家,仇恨蠻大的嘛。”江澄澈說着打了個哈欠,見張起靈拿了盞燈研究白絹上的字跡,也沒有要走的意思,便拿起一床被子披在張起靈身上。
“你走的時候告訴我。我要睡了。”江澄澈裹了另一床被子蜷縮成一團,漸漸睡着了。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一大早就被我姐喊起來帶孩子,現在困死了,日子過不下去了T^T
孩子才七個月,不跟她玩就哭,一哭我姐就說,“你快跟她說話呀!”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