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鐘有時瞪着眼睛。
她明明沒醉,可是為什麽唇上的觸感那麽不真實?
她面前的這個男人閉着眼睛,睫毛微顫。
她是該推開他的吧?可是這滋味真的很……
美好。
他的吻那麽謙和卻又那麽循循善誘,鐘有時差一點就要閉眼回吻了,卻在下一瞬間唇上的壓迫消失了,她看着他睜開眼睛。
眼裏有醉意有清醒,有沉醉又有克制。
鐘有時總覺得自己該說點什麽,張了張嘴卻無從說起。不該這樣的,想必他也這麽想。
“對不起。”
陸觐然皺着眉頭撫額。他這是在幹什麽?瘋了。
剛才那一切都不應該是他做的,可她那已經花了的口紅,分明在提醒這個吻實打實的發生過。
陸觐然晃了晃腦袋,扯張紙給她,示意她擦擦嘴。
鐘有時看着那張紙巾,白晃晃的在眼前那麽一晃,就和她此刻的腦袋一樣,一片空白。
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捧起他的臉,吻了下去。
之前莫名的煩躁竟真的因此瞬間不見了蹤影,鐘有時終于明白,是欲.望在告訴她,它不想結束。
就當她喝醉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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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結束這個吻的時候,人已經坐在了他腰上。
陸觐然的手還擱在面前的餐桌上,拿着酒杯,指尖用力到幾乎要捏碎杯柄。
那是他最後一點的克制。
她有些居高臨下地看他,手還捧在他臉上。
她的手是僵硬的,可她的嘴,那般溫軟,就像一個無法填滿的溝壑,引.誘他想要一而再、再而三的一探究竟。
她在看他,眼裏幽幽暗暗閃着光。最後一絲理智頃刻間被擊得粉碎,陸觐然一把摟住她的腰站了起來。
邪念緊接而上,如一張網,頃刻間壓境,鐘有時背倚着桌沿,用力地扯着桌巾,仿佛這樣就能排解什麽似的。
和之前的吻截然不同,鐘有時被吻得舌尖發麻腦子犯暈,完全沒發現自己碰倒了酒杯。
一聲脆響,酒杯應聲落地砸得粉碎。陸觐然放開她,看一眼地上的玻璃渣,那碎片仿佛在折射着清冷的光。
“你說不還來得及。”
他的聲音貼着她的耳垂。絲絲熱度在考驗她最後的理智。
可她和他明明都知道,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
鐘有時雙臂攀上他堅實的頸項,回以更深刻的吻。
鐘有時知道,讓酒精為這一切背鍋是不對的。
可當她身上這件timeless被褪去,她真的很想再喝兩杯壯壯膽。
陸觐然感覺到她的僵硬。他又何嘗不是?
“要不要喝點酒?”
鐘有時連忙點頭。
等他真的起身離開床邊,偶一回頭,分明瞧見她松了口氣。
這一切都不該開始的,彼此都心知肚明。可誰又都不願就這麽結束這一切。
可能等他拿着酒回來,她就已經穿好了衣服打算跟他說再見了吧——
陸觐然重新從櫃子裏拿酒杯的時候莫名地想到。
他也不确定自己是樂見于此,還是會可惜。
而陸觐然真的拿着酒和冰塊回到卧室,等待他的卻不是已經穿好了衣服的鐘有時,甚至連她的人影都不見了。
取而代之的是浴室那兒傳來的水聲。
敲響浴室門之前,陸觐然是前所未有的猶豫的。
自己一旦踏進去,就再也沒有任何回轉的餘地。
他猶豫了一下,叩門的手收了回來。腳步折返準備往回走,卻是剛要邁出那一步時又生生止住,猛地轉頭推門而入——
這才是他想做的事情,讓所謂的理智見鬼去吧。
水汽缭繞間,陸觐然依舊能看見站在花灑下的那個背影一滞,分明是聽見了他進來的聲音,卻不回頭,也沒有別的舉動,就這麽背對着他站着。
陸觐然慢條斯理地走近,檢閱着眼前的這一切。
她挺瘦的,卻有腰窩。他脫下襯衣。
他喜歡她的腿,筆直、纖長。他解下皮帶。
最終,陸觐然也來到了花灑下,頭發被打濕的同時,她終于肯回過頭來。
他看不清她的眼神,卻準确找到了她的唇,吻下去。
水明明是溫熱的,他卻覺得胸前滾燙。因為她的背脊緊貼着他,不隔一物。他迫不及待地用手代替皮膚,去感受她的每一寸。
水聲停了。他關掉了花灑。
鐘有時背脊剛貼到床單的那一刻,身上裹着的浴巾就被扯了。
地燈發出的暖黃光線都覺得刺眼,幸好被子就在手邊,鐘有時就跟扯着救命稻草時的,扯過被角遮住自己。
皮膚剛感觸到被子的柔軟,一股壓迫的力道就結結實實地覆了過來,陸觐然的臉又再度近在咫尺。
他的唇是被她咬破的?應該是吧。鐘有時很糾結,她該閉上眼睛乖乖等着接下來的一切,還是……
可擡眼看他,分明已經一點一點吻了下來,那她還是閉上眼睛等着好了。
卻在那一刻感覺到胳膊底下咯着什麽東西,鐘有時又驀地掙了眼。
她眼睛本來就大,突然這麽一瞪,陸觐然還以為怎麽了,唇就這麽懸在她上方不過半厘米處,生生就被逼停了。
就這麽看着她從身子底下摸出來一樣東西。
怎麽這個安.全套的外包裝上還有個Q版小人?
怎麽這個Q版小人西裝筆挺的樣子那麽像……
鐘有時的目光不自覺得就瞄向了某人。
陸觐然知道她在看自己,可他該如何解釋?
那是他拿酒途中從儲物間裏翻出來的,方程去年送他的聖誕禮物。方程的朋友基本上人人都收到了,專門找廠家定制的安.全套,外包裝上是每個人的Q版形象。
陸觐然很不想承認自己現在手裏拿的這玩意,包裝上印着的是他的臉。
連他都覺得只有變.态才會做這種事。
她此刻看他的眼神,是不是也是這麽個意思?
陸觐然猛地扣住她的手腕拉到頭頂,繼續方才被打斷的吻,了結這一切。
鐘有時就這麽節節敗退,哪還有工夫分神想其他?
他的手他的唇,哪個不是焚燒機器?所到之處,即刻燒得她一片火辣辣。
鐘有時幾乎是木楞地看着天花板,腦子比宿醉還暈。她能感受到他的手一路向下最終探進……咳……她感覺自己緊繃地都快成一根弦,任由他肆意的撩撥,每一下,都要她呼吸一窒。
終于忍不住按住他的手。
陸觐然沒有勉強,只吻一吻她額角。用唇去感受她皮膚下突突直跳的太陽穴。
他一笑。
鐘有時也不知道為什麽一個男人的笑能那麽性.感,即便弧度如此輕微。
她在他身.下艱難地翻個身,要去拿床頭櫃上的酒杯。現在可能只有酒能平複她快要破表的心跳。
他卻将她密密實實地摟回。
“我得喝點酒。”
“不用。”他細細看她緋紅的臉頰,“你已經醉了。”
該死的,你別這樣笑了行不行……
鐘有時的抱怨卻是還未出口就已消散喉間——
他突然撈起她的膝蓋,架上他的臂彎。
她知道這意味着什麽——
他在讓她敞開,迎接他的一切。
咳……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