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救援
很快樂逸朗他們就來到一座兩層半的大房子前,四、五百平方米的主建築,兩旁稍後的地方還分別建有兩座副樓,副樓又和主樓相連相通,成品字形排列。建築以白色為主色調,方形的外觀再配合大面積的玻璃外牆,既顯得*又不失時尚。
包圍着建築的是一片幹裂的泥地,當然在這片泥地幹裂之前應該也是個設計別致的園林,有一條彎曲的小徑穿過泥地,直達主樓的大門。這條小徑旁有一塊石碑,上面刻有多種文字,其中一行竟然是中文,刻着"這裏住了一位市長"。
布魯尼獨自走在這條小徑上,慢慢地向房屋的大門接近,忽然有人靠近,房屋裏的人馬上把注意力都集中到他的身上。布魯尼已非常接近房屋的大門,他走得越來越慢,而且行走的動作也顯得越來越困難,突然左腳一下踏空,失去平衡,人就重重地摔倒在地上,動也不動地躺着。
房屋裏的人見狀,立刻沖到了布魯尼身旁,共五人圍着他,其中一人彎下身,用手擺弄着布魯尼的頭部,并試探着他的鼻息,然後又在他的臉上拍打了幾下,但布魯尼依舊緊閉雙目,毫無反應。而其他人則在議論着,"這人是誰?"、"為什麽會在這裏出現?"、"他是什麽人?"之類的說話。擾攘了一會他們還是決定,先把昏倒在地的布魯尼擡到房屋內再作打算。
回到房屋的大廳後,他們把昏迷了的布魯尼擡到梳化椅上躺着。這時,其中一人突然大叫起來:"是誰偷了我的槍?有人進來了!"
聽到這叫聲後,其餘的人立刻端起了手中的長槍,"咔,咔.."子彈上樘的聲音一時間始起彼伏。這五人訓練有素,轉眼間已進入備戰狀态。
剛才大叫的人,從腰間抽出了一支手槍,想也不想就向着布魯尼的小腿上開了一槍。"砰!"子彈貫穿小腿肌肉,沒入到梳化坐墊中。
"啊...!"布魯尼痛得猛地紮起,臉容扭曲鼻孔抗張,嘴巴用力地呼吸着,抖震的雙手按在湧血的傷口上。那人向布魯尼開槍後,又把槍口頂在他的額角上,兇悍地問:"你的同伴在那裏?共有多少人?"
布魯尼低下頭痛苦地低吟着,什麽也沒有說。"轟!"突然在樓上傳出了一下響亮的槍聲,這五人立刻高舉長槍指向二樓,"轟"槍聲再次響起。兩下響亮的槍聲頓時使大廳中的五人汗毛直豎。這兩下有如雷鳴般的聲響,是由樂逸朗手上那支雙管獵槍發出的。
在布魯尼假裝昏倒,吸引着房屋裏那些人注意的同時,兩個樂逸朗已分頭行動,過去的樂逸朗潛入大廳中,偷走長槍然後潛伏一角,見機行事,而現在的樂逸朗當然是負責找尋美瑤的蹤影。
根據那臺定位儀的指示,亮點就在這座房屋的大廳內,但顯然美瑤并不在大廳裏。到達這座房屋前,現在的:樂逸朗編了一個簡單的理由,對過去的樂逸朗和布魯尼說,只有美瑤才可以幫助他們離開這裏,而美瑤卻被一班兇徒抓去了,并随時也有生命的危險,所以必須要将美瑤救出,才能離開這裏。過去的樂逸朗似乎對現在的樂逸朗十分信任,可能這本身就是同一人的原故。
兩個樂逸朗在相處之後,之間已建立起一絲奇妙的心靈感應,只需三言兩語,過去的樂逸朗和布魯尼,已答應幫現在的樂逸朗把美瑤救出。現在的樂逸朗乘着大廳中那些人被布魯尼吸引開去的機會,潛入到建築內四處搜索着美瑤的蹤影。由于大廳中只有五人,但看守着美瑤和馬田的共有七人,所以另外那兩人很有可能就看守在美瑤和馬田的身旁,所以為了保證美瑤的安全,樂逸朗也不敢硬闖。他千丁萬祝要過去的樂逸朗不能輕舉妄動,必須以自己的槍聲為信號,聽到槍聲響起後才可以對付大廳中的那些人。
潛入大廳後,現在的樂逸朗就直接上了二樓,而過去的樂逸朗則潛伏在一樓等候着。這座兩層半的建築,大廳采用中空設計,由地面到廳頂有七、八米高,空間感十足。一條寬闊的白色圓梯通向二樓,上到二樓有一個七、八十平方米的平臺,平臺連接一條走道,走道兩旁是房間。樂逸朗貼在通道的一側,雙手握住獵槍,步步為營地搜索着。
"哈..哈..!"
"哈...哈,不要害羞吧!"
"不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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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突然傳出了兩個男人猥瑣淫穢的笑聲和話語,還有一個女人争紮的叫聲。樂逸朗神經立刻繃緊,他悄悄地靠近到那發出聲音的房間,猥瑣的笑聲、話語還有喘氣聲不斷地傳出,而那個女人痛苦的争紮叫聲和哭聲已變得沙啞無力。
房間門半開着,裏面的情境使樂逸朗心痛、震撼和哀傷。一個全身赤條條的男人正壓在衣不蔽體的美瑤身上,發出粗鄙的喘息聲。另一個露出上身的男人,就站在美瑤跟前,緊緊地抓着她那苦苦争脫着,看上去是如此纖弱的手,口中不斷地說着些淫穢的話語。受到無盡屈辱的美瑤緊閉雙目,淚水在眼角處形成一條深深的淚痕,口中不斷地發出沙啞的悲嗚。
看到此情此景,使樂逸朗憤怒得接近瘋狂。他舉起手中的槍就沖入房間裏,"轟"無數鋼珠承載着樂逸朗的暴怒和沉重,化作一股黑暗的仇恨力量,奔襲往那個露出上身的男人身上。這團密集的鋼彈,憤怒的化身,擊入血肉之中,削骨剔肉,将骨肉碎作無數血花,再破體而出飛濺到牆上,象征憤怒和仇恨的血花在牆身上怒放。
"移開你那肮髒的身體,站過來小邊!"樂逸朗的槍管指着壓在美瑤身上的男人說。
那男人如夢初醒,眼中充滿對死亡的恐懼和絕望,跟着槍管的指引移到了一旁。"轟"槍聲響起,那男人的頭顱瞬間化成無數紅色的、白色的碎花,散射凋零。
美瑤軟弱無力地癱倒在地上,神情呆滞,睜大的杏眼毫無神彩,楞楞地看着房間的天花。樂逸朗急忙整理着美瑤身上淩亂不甚的黑色運動套裝,并不停地對她說:"對不起,我來遲了!但這一切都不是真實的,這只是個可怕的惡夢,相信我!只要離開這裏,你就會從夢中醒來,忘記發生過的一切,相信我!"
美瑤依然癱躺着,動也不動,口中喃喃地道:"這是真實的,都是真的,你在欺騙我!騙子!"
樂逸朗抓住美瑤的肩膀将她扶了起來,痛心地說:"我絕不會欺騙你,這都是虛假的,很快你就會把這一切都忘記得一幹二淨,這都是假的!"
美瑤那充滿自信和驕傲的眼神已不複存在,她神情閃縮,不敢正視樂逸朗,口中依舊喃喃自語。樂逸朗擁着美瑤,不停地在她的耳邊說:"你父親,我已找到你的父親了,他就在外面等着我們。離開這裏,跟我走!想信我,這都是虛假的!"
美瑤虛脫得連哭泣的力氣也沒有了,只是枕在樂逸朗的肩膀上喘泣着。
"噠噠噠...噠...噠..."樓下槍聲不斷。樂逸朗也顧不上那麽多了,他扶起美瑤連拖帶抱地出了那房間。
"馬田在那裏?"樂逸朗向美瑤問。
美瑤此時的心情已稍微平複,但樂逸朗一提起馬田,美瑤又再次抽泣起來,她傷心地說:"為了阻...阻..止他...們..他們...,馬田中了.他.中.很...多...槍!"
樂逸朗雙手捧着美瑤悲傷憔悴的臉龐,手指頭輕輕地擦拭着她眼角上的淚水。他的眼匡也泛起淚光,但樂逸朗強忍住,淚水并沒有從眼裏溢出,而是流入心中。
"噠噠...噠...噠噠噠...","砰...砰...","噠噠..噠噠噠.."樓下的槍聲越來越密集。
樂逸朗扶着美瑤小心翼翼地向圓梯走去,"嗒嗒嗒..嗒嗒嗒.."急速的腳步聲由圓梯傳來。樂逸朗馬上扶着美瑤閃進了身旁的房間。
"馬田!"美瑤突然悲呼着,然後雙腳一軟跪了在地上,再次泣不成聲。樂逸朗轉頭一看,馬田全無生命氣息地倒在一遍血泊之中。
腳步聲越來越近,樂逸朗顧不上癱跪在地上痛泣的美瑤了,他舉起獵槍躲在門後等待着腳步聲的接近。一支烏亮的槍管慢慢地伸進門內,樂逸朗緊握獵槍已随時做好射擊的準時。
"砰"槍聲響起,那支剛伸進門內的槍管急速地跌落到地上,樂逸朗舉着槍探頭窺望,一個持槍的男人倒在門前,已失去了知覺。
"夏臣,這是第五個了!"另一個自己的聲音由遠而近,過去的樂逸朗出現在門前。
"來得真是時侯!"現在的樂逸朗垂下手中的雙管獵槍,松了一口氣說。
過去的樂逸朗看到跪在地上的美瑤,又看到倒于血泊中的馬田,他刻意地裝出感同身受的樣子,向現在的樂逸朗問:"你可以應付得了嗎?需要幫忙的話即管開口!"
樂逸朗知道,過去的樂逸朗誤會了,他必定是認為自己深陷于三角戀的苦惱旋渦之中。現在的樂逸朗也沒時間多作解釋了,他苦笑着說:"給我一點時間,我可以應付的!"
過去的樂逸朗識趣地點了下頭,然後邊走邊說:"不要太久了,還有很重要的事情等着我們呢!"
現在的樂逸朗轉身将跪在地上的美瑤扶了起來,再次在她耳邊說:"這都只是你的幻覺,想信我!馬田沒有死,跟我走吧,你的父親在外面等着我們!"
美瑤突然緊緊地抱着樂逸朗,"你呢?你也是我的幻覺嗎?我恨你,為什麽在我最需要你的時侯,你卻不在我身邊!為什麽你要下車?"美瑤沙啞的聲音顫抖地說着。
這一字一句和利刀沒有兩樣,讓樂逸朗心痛得就如刀絞,他狠不得馬上帶美瑤離開這裏。只要夏臣啓動時間機器,這一切将會随之抹去,這段屈辱的記憶也不會再留在美瑤的腦海中。
樂逸朗扶着一面惘然的美瑤來到大廳中,過去的樂逸朗正半跪在布魯尼的屍體旁,神情哀傷地把一枚銀幣放到他的嘴裏,口中念念有辭,然後又把他頸項上的項鏈解了下來,珍而重之地藏到身上,項鏈的墜是一枚金幣,金幣上刻了一只在翺翔中的信天翁。
看到這裏,樂逸朗馬上往自己身上找了一遍,但一直裝在口袋裏的這條信天翁金幣項鏈已丢失了,不,應該是消失了!
美瑤看到過去的那個樂逸朗并沒有顯得太過驚訝,她迷惘地對身旁的樂逸朗說:"難道這真的只是我的夢境嗎?。
"樂逸朗溫柔地回答:"這确實只是一場虛幻的夢境,不用再等多久,夢就要醒過來了!"
美瑤卻問:"當我醒來的時侯,你還會在我身邊嗎?"
樂逸朗遲疑了,他不知應該怎樣回答。
過去的樂逸朗慢慢地站了起來,對布魯尼的遺體作最後告別,然後默默地走到屋外。現在的樂逸朗看着另一個自己的背影逐漸地遠去,心中突然湧現出一種強烈的失落感,那是一個失去軀體的靈魂,再也沒有什麽可以依附的可怕感覺!
美瑤迷茫地看着身旁的樂逸朗,等待着他的答案。沉默過後的樂逸朗剛想給出一個肯定的答案,但話語還沒說出,美瑤卻輕輕地把手指擋在樂逸朗的嘴唇前說:"我已知道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