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夏臣
悍馬車上一共有八人,樂逸朗當然是其中之一。他手腳被綁,假裝昏迷地倒在車內的最後一排座位上,身旁還有一個"伺候"他的人。
在樂逸朗的心裏,一直盤算着脫身的方法,他又料想到馬田駕着的車就算再快也不可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離開得太遠。而和自己共處一車的這些人,看起來又是如此的堅持,馬田和美瑤被捉到,可能只是時間上的問題!
必須阻止他們的追捕行動,但現在雙手被反綁在身後,雙腳又被綁得動彈不能,要阻止他們簡直談何容易!
"快看!他們的車就在前面!"
突然,一片興奮的叫聲在車內響起,難道他們已追上了馬田和美瑤?
樂逸朗已顧不得那麽多了。他看準時機,乘其不備,突然躍起,猛地收縮腰腹,将全身的力量都集中到頭部,狠狠地用前額撞到身旁那人,耳郭邊靠近後腦門的位置上。
"啪...嗚..."撞擊聲和那人的悶哼聲同時響起,那人被撞得直接暈死過去了。
猛烈的撞擊聲響竟然被車內噪雜的人聲所掩蓋掉,那些正沉醉于與獵物展開追逐的“獵人”們,根本就沒有察覺到樂逸朗的突然發難。
一擊得手後的樂逸朗,弓着身,用被反綁着的雙手摸索到身旁那人手中的機槍,也無法瞄準了,他左手扶着槍,右手姆指剛好可以按在槍扣上,然後彎下身體低下頭,把槍架在自己的後背門上,将槍口指向前方。
艱難地做好開槍的準備工作後,他指頭一動,一陣猛烈的掃射随即在車內大作,"噠...噠...噠...","啊..呀..!","喔..!"
發動機聲、槍聲、悲鳴聲,在車內亂作一片。樂逸朗彎下身子左搖右晃地亂掃了一通槍後,悍馬車突然一擺,強烈的擺動将樂逸朗甩到車內的地板上,也無法再動彈了,只能躺在那裏。
突然擺動後的悍馬再也不能平靜下來了,它就象一頭狂怒中的蠻牛,完全不受控制地,肆意地擺脫着騎在它身上的人一樣。樂逸朗弓着身躺在地板上,看不到其他人的情況,估計也不會好得到那裏了!
一陣狂亂搖擺後,汽車猛然又墜落翻滾起來,而且速度還在不斷地加快。人就象置身于山搖地動之中,天旋地轉,樂逸朗無法看到車外的情況,只是耳裏充滿了車身與硬物的撞擊和刮擦聲。
"轟窿"一聲震入心肺的巨響,劇烈的沖撞,震入腦髓撼動六腑,心髒也象要從口中跳脫而出。劇烈的震蕩過後,車子總算是安靜了下來,樂逸朗眼前迷蒙一片,身體就象和頭部分開了一樣,除了臉上的五觀外,身體上其他的部位已失去了知覺,頭腦雖然清醒,但已感覺不到身體的存在。幸好,在呼吸間還能讓自己知道,身體是和頭部是相連着的...。
也不知過了多久,只聽到身旁突然響起了猛烈的敲擊聲。樂逸朗聽到聲響後,剛想開口發出求助的呼叫,但這時他才發現自己原來已無法發出聲音了,這必定是因為身體受到重創後,一時間還未能恢複過來所至。
"砰.砰砰.吱..!"又是一連寸的敲打、撬弄聲響。突然在樂逸朗頭頂傳出了一聲刺耳、尖銳的金屬撕裂聲。柔和的光線再次照射在他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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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片茂密的樹林,掩藏着一條人跡罕至的碎石路。翠綠平靜的湖水,倒影出一輛車身有點退色的普通轎車,微風略過泛着絲絲漣漪。
一個相貌剛陽,目光有神的亞裔中年男子坐在車內的駕座上,神情泰然地轉過頭來,望着橫躺在後排座位上的樂逸朗,看着他身上那正在迅速地自逾着的嚴重創傷!
"我不是怪物,只是有些無法解釋的事情發生在我的身上吧了!你究竟是夏因還是夏文?不,他們都已經被修明道...難道?我也..!不..你到底是誰?為什麽把我帶到這裏?"此時,樂逸朗的身體已慢慢地恢複了知覺,也可以有限度地活動和說話了,他躺在轎車的後座上,驚訝地對着眼前這個和夏文、夏因幾乎長得一模一樣的人說。
相反,這個人對樂逸朗那違反自然規律的身體,并沒有表現出絲毫的驚訝。他禮貌地回答樂逸朗的問題說:"我叫夏臣,是我把你從那堆廢鐵裏弄出來的。其實,我們之前已經見過面,只是你不知道罷了!"
樂逸朗拼命地回憶着在這段時間裏遇到過的人,在時之島上除了夏因和夏文外,他可以肯定絕對沒有見過這個叫夏臣的人。
"對不起!這段時間我的記性确實不太好!"樂逸朗說着,免強地撐扶着身體坐了起來,然後又冷笑着向夏臣問:"你認識夏文和夏因嗎?"
"夏文和夏因已經死了!"夏臣傷感地回應。
"那紗野奈呢?那個被夏因關在..關在玻璃房內的女孩!"想到紗野奈,樂逸朗變得傷感起來,他竟然焦急得不知道應該怎樣去描述那個關着紗野奈的地方。
"哦,她..,原來她叫紗野奈,太可惜了!她也死去了!"夏臣遺憾地說。
"你說謊!不可能的,你們這些騙子,你們究竟對她做了些什麽了?"樂逸朗激動地罵道。
"這确實令人感到非常的痛惜,但接觸到"時間晶體"的普通人必定是如斯下場,只是你不知道而已!"夏臣平靜地說。
樂逸朗回想起紗野奈在那玻璃房內的瘋狂表現,以及後來又躺在地榻上一動不動,即使自己不是醫生也可以判斷出她已經病入膏肓,就算紗野奈現在沒有死去,情況也不會好得到那裏。想到這裏,樂逸朗不禁為她的慘痛人生感到無比痛心和不勝唏噓!
"你想要什麽?把我從那堆廢鐵裏弄出來,确實是件不容易的聲情!"樂逸朗收起了激動的情緒向夏臣問。
夏臣沒有回答,反而問道:"那些人為什麽要捉你們?"
樂逸朗聽到夏臣提到"你們",他馬上焦急地問:"你看到什麽了?那輛吉普怎樣了?逃掉了嗎?"
"我只看到吉普突然加速逃脫,并撞毀了擋在它前面的那架直升機的尾部,至于是否能成功逃掉,我也不太清楚。之後你被他們綁上了一輛悍馬車,誰料行駛中的悍馬卻突然失控,翻到了路旁的深谷裏了。我可是費了極大的周折才找到了悍馬跌落的位置!"夏臣将看到的情況告訴了樂逸朗。
不能确定美瑤和馬田是否安全,樂逸朗心中不免有些擔憂。
夏臣再次問道:"那夥人為什麽要捉你?"
對于這夥半路殺出的持槍匪徒,樂逸朗也猜不透他們到底是那路人馬。如果這些是軍方的人,那他們的行事也未免太鬼祟了,他們大可以在銀行裏就光明正大地把自己和美瑤,還有馬田給捉捕,不用尾随到一條郊外的小路上才行動,留下讓自己逃脫的機會。但如果不是軍方的人,那又會是什麽人?
樂逸朗眼神帶着惘然地對夏臣說:"我不知道他們是什麽人,更不知道他們為什麽要捉我們!"
“哼哼!”夏臣冷笑一聲,胸有成竹地對樂逸朗說:"他們是同一夥人,他們曾經在船上出現過!"
在船上出現過?夏臣的說話立刻使到樂逸朗想起了,馬普爾曾向自己提及過,在勘探船上發生的恐怖事情。除了自己,船上的人都被殘忍地剜去雙目,難道如此滅絕人性的事情就是剛才那些人所為?但,想到這裏樂逸朗又突然想起,難道這個夏臣當時也在勘探船上嗎?難道他真的是時之島上的人?他是俏俏地登上了勘探船,和自己一起離開時之島的嗎?也就是說,自己遇襲昏迷後所有發生的事情,這個夏臣也知道得一清二楚?
"你到底是誰?你所指的船,就是那艘我們用作登陸時之島用的勘探船嗎?"樂逸朗焦急地向夏臣問。
夏臣沒有回答,卻反問樂逸朗說:"你們是怎樣知道時之島的...."
"你到底是誰?"樂逸朗根本沒有理會夏臣,并繼續問着同樣的問題來打斷了他的話語。
"你..到..底..是..誰?"樂逸朗再次提出同樣的問題,而且語氣變得相當重,臉上怒火已現。
夏臣見狀,為了舒緩僵持的局面,他也只好作出讓步。"好了!冷靜點,我現在就告訴你!"夏臣的态度明顯地軟化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