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盛潇像個肥皂似的被踢得往旁邊挪了挪。
這待遇跟她預想的不一樣,她難以置信鏟屎官居然如此膽大包天,打了個滾,翻過身來怒視着桑以南。
桑以南蹲下身,冷着一張臉,用手指撓了撓她的肚皮。
“聽說你砸壞了累計價值六位數的東西。”他皮笑肉不笑:“你是真覺得我不會把你抓了炖貓湯是嗎?”
完了,之前覺得不會,現在覺得會了。
盛潇“咕咚”咽了一口唾沫。
她跟桑以南對峙了足足半分鐘,最後反派先生在她貓頭上搓了兩下,慢吞吞去了書房。
盛潇生怕他說做就做,真去拿電磁鍋燒水,屁颠颠跟了過去,看見桑以南從抽屜裏摸出熟悉的藥瓶,冷定的開始吞藥。
這種藥按理說應該是規律長期服用才能達到調理和控制的效果,不過桑以南看起來對這種服藥方式很抵觸,就像自己當初那樣,想起來才吃兩顆冷靜冷靜。
至于什麽時候能想起來,那就只能是心情不好的時候了。
盛潇忍不住思考他為什麽心情不好?
總不至于還是因為她吧?
都三天多了哎!至于這麽記仇嗎?
桑以南又喝了兩口水,往窗外望了會兒呆,一低頭,看見小白貓蹲在他腳邊,圓溜溜的眼睛一順不順的盯着他,有點兒關心的意思。
他笑了一聲,面色稍霁。
“吓你的。”他彎腰一把将小白貓撈起來,抱在懷裏捋了捋,聲音溫柔:“怎麽可能舍得吃你?”
這個口是心非的大豬蹄子,吓貓很好玩兒嗎?盛潇翻了個白眼。
桑以南坐到桌邊,将盛潇放在膝蓋上,翻開了筆記本電腦的蓋子。
盛潇有點不滿這臺莫得感情的機器代替她吸引了鏟屎官的注意力,聽着頻繁的鼠标點擊聲,她不禁好奇的直起身體,用兩個爪子扒在桌緣,伸長了脖子看屏幕。
屏幕上是一張設計圖,彩繪的,經過技術處理後建模立體化,比之二維平面更加顯得真實。
一件明黃色的交領短襖,一條藏青色的馬面裙。繁複華麗的刺繡寸寸分明,隔着屏幕,那是一種穿越時空而來的古樸美麗。
服飾在桑以南的手指下憑空旋轉,三百六十度全方位的展示着細節。盛潇看呆了,忍不住蹬着後腿兒要湊過去看得更清楚,結果被桑以南按了按頭。
“又不是給你穿的,你激動什麽?”男人懶洋洋的說。
盛潇不滿的撇了撇嘴,心下疑惑。
SUN不是國際尖端的時尚品牌嗎?為什麽突然開始涉獵這種服飾?
她正奇怪,看見桑以南晃動鼠标,調出一款軟件,桌面上躍出一個三維的透明人體建模,旁邊有數據填充框。
桑以南敲了幾個數據進去,按了一下回車。
那三維的人體建模随着數據的錄入即時變幻,頭變小,腿變長,上身變短,四肢纖細,像是某種漫畫人物的黃金比例,十分養眼。
盛潇看得越發入迷,卻隐約覺得桑以南輸入的那幾個數據有點眼熟。
等等,那好像是她的三圍。
盛潇一愣,再看那女性人體建模,雖然只有黑白的線條,但是胸是胸腰是腰,婀娜多姿,體型還真跟自己有點像。
一股濃烈的羞恥感襲上心頭。
桑以南的內心到底是個什麽猥瑣變态的宅男!!
盛潇正想咬她的社情鏟屎官一口以示不滿,桑以南卻将那張設計圖導入,慢慢的拖到了人體建模上。
“咔噠”一聲輕響,衣裙和人體契合,一個端莊娴雅的古裝少女幾乎躍然而出。
這操作有點奇妙,盛潇“啪叽啪叽”眨眼,不動了。
好看哎!
桑以南似在沉吟。
他從抽屜裏取出一個硬皮抄,又取了一支鋼筆,開始寫東西。
盛潇看不太懂他在寫什麽,光顧着趴在桌子上欣賞自己的身材了。
哇!這條裙子要是真的給她穿,那可太好了吧!她真是個天然的衣架子!
嗚,想穿。
她正怨念着,桑以南将硬皮抄一合,轉而摸出手機打電話。
“齊芳的定妝服我改過了,你直接交過去趕制,我調了幾項數據待會兒發給你。”他說。
齊芳的定妝服?
盛潇瞪大了眼,又驚又喜的扭過頭看着她的反派先生。
那不就是給她穿的嗎!
桑以南不知道為什麽腿上的小白貓突然對他親昵了起來,用毛茸茸的小腦袋在他胸前蹭來蹭去,“喵嗚喵嗚”的撒嬌。
他愣了愣失笑:“別鬧,工作呢。”
盛潇這回很聽話,她趴回桌邊兒,看着桑以南打開一個文件夾,裏面滿滿的是各種各樣的衣裙。
簡直是一場視覺盛宴。
随後她看見桑以南将那些衣服一樣一樣的拖到了那個預設的人體模型上。
盛潇感覺心髒受到了一記重錘。
那簡直就像是她自己在穿這些衣服一樣!
盛潇看的眼花缭亂,腎上腺素直線飙升。
女人對于衣服就是這麽的沒有抵抗力啊!
她激動的跺腳,在桑以南腿上踩奶似的踩來踩去,桑以南意外的沒有搭理她,一手托腮,對着屏幕出神。
他終于将一整個文件夾裏的設計圖都試了個遍,最終長長的吐出一口氣,倚在了椅背上。
盛潇也爽到了,感覺跟吸了貓薄荷一樣飄飄欲仙,滿足的往桑以南腿根一倒,腦袋枕到了一個什麽又熱又硬的東西。
她正要用爪子撥弄一下那個硌着她腦袋的大玩意兒,看看究竟是什麽,桑以南突然伸手拎住了她的後頸皮将她丢到了地上。
盛潇不滿的表演了一波猛虎咆哮,不罷休的從旁邊的架子躍上桌。
她看見桑以南将那套預設數據另存為,名字改成了“缪斯”,然後一合電腦,徑直走進了浴室。
門一關,裏面響起了“嘩嘩”水聲。
盛潇不知道反派先生又犯什麽毛病了,急巴巴的湊到浴室門邊上“嘩啦嘩啦”的撓着,隔着門,她依稀聽見桑以南悶哼了一聲,在水聲的協奏下,性感撩人。
盛影後并沒有把這個小插曲放在心上。
她只是越來越覺得這種跟桑以南以貓身同居的狀态很不方便,誰能保證她可以跟桑以南同進同出呢?大家都是獨立的社會人,又不是連體嬰兒。
正在她未雨綢缪愁禿頭的時候,劇組那邊發來了消息,說是投資商出錢邀請劇組相關人員一起去度假,同時将錄制一款類似于真人秀的花絮節目,為前期宣傳助力。
出去度假豈不是意味着!她要離開桑宅好長一段時間?!
盛潇看到這條消息只覺得大難臨頭。
出發當天,劇組衆人在機場碰頭,機票是贊助商提前訂好的,時間統一,中午十一點半。
邱子昂在郎雅公司裏挂名一個運營總監,但也只是挂名而已,沒什麽實權,他也正好得空可以東奔西跑,這趟度假之旅他也不知道從哪兒弄來了一個随行名額,公費吃喝旅游。
盛潇來的時候邱子昂已經到了,那态度積極的溢于言表。
“盛小姐。”他笑眯眯的湊過來,把一本《紅牆記》的劇本塞給盛潇:“對我的服務還滿意嗎?”
盛潇趁着桑以南徹夜未歸,一大早抱着必死的決心出門,一個半空不空的行李箱還是脅迫邱子昂那棵草幫忙準備的,她總覺着邱子昂這棵草的某種隐藏屬性好像在漸漸暴露,對于她的脅迫有點樂在其中。
她點點頭,低下頭去翻劇本,邱子昂又八卦道:“跟桑總最近怎麽樣?”
“金絲雀不好當啊。”盛潇死氣沉沉的嘆了一句,她目光一掃,掠過邱子昂的手腕。
邱子昂這人撇去性情不談還是個儀表堂堂的帥哥,他穿了一件短款的皮夾克,深色的長袖內搭,露出來的一截手腕皮膚微微紅腫,不細看倒還不能發現。
“你手怎麽了?”盛潇心細如發,納悶道。
“啊。”邱子昂一愣,飛快的把手一背,搖頭道:“沒怎麽。”
盛潇眯了眯眼:“這不像你啊。”她一挑眉說:“你不嗷嗷叫喚,誰知道你在炫億吃苦受罪啊?”
邱子昂撇了撇嘴,無奈道:“真是的,我不說這不是怕你擔心嘛!”
盛潇看他半真半假的客套,擺手道:“行了,尹傑是不是查到是你把我的材料遞進去的?”
“嗯。”邱子昂揉着手腕老老實實道:“那天把我叫過去,潑了我一壺熱咖啡,看給我燙的。”頓了頓他道:“不過呢也不是一無所獲,我聽說他要斥重金給米小莉量身定做了一款文藝劇情片,要把她捧成繼龐若雲之後的國民初戀,大概要跟你打擂臺,就問你怕不怕。”
盛潇歪着頭似笑非笑:“我要是怕了,你當炫億老總的夢想豈不是要破滅了?”
邱子昂一愣,眨巴眨巴眼,故作不解道:“東西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講哦。”
盛潇也不拆穿他:“我說夢話來着。”
邱子昂看了一眼時間:“你在這裏待着,人員抵達的順序我都在劇本上給你标好了,你挨個兒打招呼就行,我先去接桑總,”
盛潇:“好嘞。”她低頭翻劇本,蒙了兩秒,猛地擡頭:“你說你去接誰!?”
“接你老公啊!”邱子昂那貨一邊嚎一邊歡天喜地的跑遠了。
作者有話要說: 盛潇:我懷疑你在搞黃色但是我沒有證據!
桑以南:相思病還有藥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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