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二十一甩
米霏說這話的時候，眼睛裏沒有一絲溫度。
兩人本是相擁的姿勢，因此她的表情卻未被韓數捕捉到，反而因為米霏難得的親近，韓數打心眼裏高興，他一手攬住她的腰，笑道：“是嗎？我很期待。”
一份來自米霏精心挑選的禮物，僅僅只是想想，韓數的嘴角就情不自禁向上翹，會是什麽呢？
米霏笑笑不說話，只是将頭靠在他的肩膀上，兩人之間短暫的溫存了片刻，像極了黑暗前的的短暫光明。
第三天一大早，韓數出門前仍記得米霏說的禮物，往外走了兩步後重新轉回來，問坐在桌前的米霏，“禮物是今天到嗎？”
米霏一怔後，笑道，“對，大概下午到。”
韓數點頭，想着辦完事下午早點回來就開着車出了門。
一個小時後，韓數的車開到與T市相鄰的M市，最後停在了韓氏在M市的分公司大樓前。
韓數下車後，直接往樓裏走，路過前臺随口問道：“韓董事長在嗎？”
“在的，二少，您從這邊電梯直接上24到樓，左轉就到了。”
韓數推開門時，前臺小姐就站起了身，雖然二少從沒來過分公司，但作為韓氏集團的一員，入職第一堂課就是認清董事長一家四口，再加上韓氏偶爾打着和睦幸福一家人的旗號沒少拍一些宣傳片在韓氏內部流傳，而長相出衆的韓數不知迷倒了多少女員工，所以前臺對韓數并不陌生。
等韓數的背影消失在電梯裏，前臺拍拍胸口，二少比照片裏看着更帥，只是随意地看了他一眼，就讓她的心髒砰砰亂跳，前臺吐出一口氣，還是盡責地拿起電話給董事長秘書打了電話彙報。
再說韓數，乘電梯到了24樓，左拐後就看到了一扇寫着“董事長辦公室”的雙開門，但門前的秘書位置上并沒有人，只有叮叮叮地響着的電話鈴聲。
韓數往前走了幾步，臨近大門，就聽到裏頭有女人咯咯的笑聲傳來，韓數面色不變，往後退了一步，右腳擡起，猛地用力，一腳踹開了眼前的門。
門甫一被踢開，韓數就看到韓棟林坐在辦公桌前的老板椅上，而他懷裏還坐着一個衣衫不整的女人。
“喲嚯，來的不是時候，打攪您性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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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數雙手插在褲子口袋裏，吊兒郎當地往裏面走，嘴裏說着打攪，但目光裏沒有一絲抱歉，反而興致勃勃地打量二人，看戲意味十足。
韓棟林愣了一秒後，蹙着眉看了韓數一眼，将腿上呆愣的秘書推開。
秘書被推開後，後知後覺地才知道臉紅，手忙腳亂地扣好扣子後，低頭跟韓數打了個招呼，又偷偷看了韓棟林一眼，縮着身體往門外跑去。
韓數走到沙發邊坐下，翹起二郎腿看向秘書的背影，上上下下打量一番後評價道：“啧啧，這麽肥膩的女人，您也吃得下，也不怕消化不良。”
剛小跑到達門邊的秘書聽了韓數的話整個身體一僵，第一次聽到有人形容自己肥膩，秘書臉燥得通紅，抖着手關好門回了自己的座位。
等門關好後，韓棟林看向韓數不悅地問道：“你來幹什麽？”
韓數一笑，“這不是您當縮頭烏龜不回去嗎，本着冤有頭債有主的美好願望，我怎麽着都要把您請回去啊！”
“你！”韓棟林看向沒個正行的韓數，一口老血幾乎破胸而出，“有你這麽跟你老子說話的嗎？你媽都怎麽教你的！”
韓數掏掏耳朵，不在意地勾勾嘴角，“誰知道呢，大概是上梁歪了，下梁也正不了？”
這話也就是明着打臉說韓棟林先不正才導致自己長歪的，韓棟林深吸一口氣，懶得再跟面前的逆子說話，翻開面前的文件一邊看一邊說道：“這邊還有事，我就不回去了，你走吧。”
韓數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那可不成，我哥可說了，您要不回去，我就不能回去。”
聽到韓練的名字，韓棟林目光微閃，“你哥...是個什麽意思？”
韓棟林聽到大兒子的名字後噤若寒蟬的表情，韓數仿若未覺，他雙手枕在腦後，面帶疑惑，“這個我哪能知道，不過我倒聽大哥說過，大人的事還得找個大人來幫襯，也不知道是個什麽意思。”
聽到“找個大人來幫襯”這幾個字，韓棟林目光一凝，韓練能找的“大人”，除了華家，還能有誰？而華家早就對他不滿意，這會兒不定會怎麽做。
想通中間的彎彎繞繞，韓棟林将文件重新關上，起身說道：“這是我們韓家的事，哪能麻煩別人處理了，我這就回家主持大局。”
韓數看了他爸一眼，諷刺地笑笑，主持大局？哼。
之後韓棟林的司機載着他，跟着韓數一起回了T市韓家。
一進門，韓棟林就看到了坐在自家沙發上跟大兒子聊天的華家老二華有文，韓棟林連忙堆着笑上前跟華有文打招呼，“二舅哥來了。”
華有文看了韓棟林一眼，嗯了一聲。
韓棟林有些尴尬，又看了一眼坐在不遠處的幾個穿西裝的斯文男子，也沒多想，坐下後略帶責備地對韓練說，“我不都說M公司的業務處理好了我就回來嗎，怎麽又麻煩你二舅舅了，是不是你阿姨逼你的？”
說話的時候韓棟林轉頭瞪了一眼坐在一邊腰背挺得筆直的岑香琴，前幾天韓練天天給他打電話讓他回來，明知道會被責備，韓棟林哪裏敢回來，只說公事太多抽不開身。
自從岑香琴嫁進韓家，華家就警告過他，以後不能再搞出私生子，更不能再婚，所以一聽說何碧蓮挺着肚子鬧上門的事，他連忙連滾帶爬地去了M市避風頭。說起那何碧蓮韓棟林一肚子氣，那女人一開始隐瞞她是何家遠親的事實不說，後面居然偷偷懷了他的孩子還要當正室，簡直癡心妄想。
而他這會兒把責任推給岑香琴，其實也僅僅是遷怒，畢竟有背景的大兒子他不敢說什麽，一個跳舞出身還死乞白賴的女人還不是任他磋磨。
岑香琴冷着一張臉沒說話，倒是剛進來的韓數笑了一聲坐在岑香琴的旁邊，“爸，你這一張嘴就給人安罪名的毛病到老了還是改不掉啊，找華伯伯的人可是您的心尖尖何小姐，要不叫她過來對對峙？”
韓棟林見韓數頂嘴，一個眼風掃過去就想罵他，但沒等他出聲，華有文早就因為一回家就推卸責任的韓棟林不耐煩了。
“行了，你那些腌臜事随你怎麽處理，我們現在直接說說分家的事吧。”
說話的時候，華有文朝一邊的幾個斯文的西裝男人招招手。
領頭的男人從位置上起身走近，從公文包裏拿出幾張紙攤在沙發前的茶幾上，然後拿了一張名片遞給韓棟林，說道，“您好，韓先生，我是華潤律師事務所的律師江耀，這是我的名片。”
江耀作為T市有名的遺産分割糾紛律師，韓棟林早有耳聞，接過名片又看看紙上寫的“財産分割協議”，韓棟林目光冷凝，看看兩個兒子，說道：“我這還沒死，你們就迫不及待要分家？”
連律師都準備好了，這是早有準備吧！
韓數沒說話，只是幸災樂禍地看着韓棟林，就像看着蹦跶不了多久的秋後蚱蜢。
韓棟林狠瞪了韓數一眼，又轉向一直沉默喝茶的韓練，想讓他表态。
韓練擡頭看了韓棟林一眼，面色淡淡，“我覺得分了家更好。”
韓棟林嚯的一聲站了起來，“你們兩個逆子！”
韓練一點不怵，“分了家，您還是董事長，不分您就提前回家養老，您可以自己選。”
韓棟林聽了這話，腦子轉得飛快，這話也就是說分家後他還能有明面上的風光，如果不分，他只能跟隔壁的糟老頭一樣，做一個每天種花逗鳥的富貴閑人，想到自己目前燈紅酒綠處處被屬下捧着被情人環繞的日子，韓棟林默默地又坐了下來。
韓數看了他一眼，也不管他爹有沒有臉面，噗的一聲笑了出來。
華有文擡頭看了韓數一眼，什麽都沒說。
一個小時後，簽完協議的韓數又被他媽媽拉到房間說話去了。
“你傻不傻啊，就拿幾間破公司和幾棟別墅就夠了？不管怎樣，你也是韓家的兒子。”
門一關上，岑香琴就憤怒地說道，剛剛韓練問他要不要jun工廠的股份，她馬上掐韓數就是擔心他傻乎乎的不要，結果，韓數還真沒要，說要股份還不如折現，簡直把岑香琴氣得夠嗆，一家娛樂公司加一個連鎖度假村，能跟jun工廠的股份比嗎！
韓數倒是沒在意，一屁股坐在梳妝臺前的凳子上，說道：“連韓老頭都只有3%的股份，你覺得他會給我多少？”韓數從很小開始就不願叫韓棟林爸了，偶爾明面上做做樣子會叫，私下要麽直呼其名要麽叫他韓老頭。
說起來那jun工廠雖然是以韓家名義開的，但內裏做主的人壓根跟韓家沒關系，裏面水太深，韓數覺得自己傻了才會往裏鑽。
再說了，韓家的基金不一直在那嗎，每年幾百萬不說買房買車，至少能拿給米霏零花吧，也不算虧。
岑香琴哪裏不懂，就是不甘，前幾天解決了小三事件後，韓數又逼她離婚，但她這輩子說什麽都不會離，即使到死她也要死在“韓家太太”的頭銜上，後來韓數又去書房找了韓練，兩人也不知道談了什麽，出來後，韓數就告訴她韓家要分家的事，她那時挺高興的，雖然分給她的不會多，但至少自家兒子會占三分之一啊，結果到頭來別說三分之一，十分之一看有沒有！
“韓練的心忒狠了，對自家親生弟弟都這麽小氣！”岑香琴忍不住說道，家産一分，韓家一大半的家産都落到韓練口袋裏了，韓練果然好算計。
韓數聽到他媽媽的抱怨，什麽都沒說。
十歲以前他每天還在為自己的作業抓耳撓腮的時候，他爸跟現在一樣，看到他就像看到仇人避之不及，而他媽只會上各種補習班去各種豪門聚會，只有比他大八歲的哥哥會帶着他玩，告訴他韓家有錢，讀不讀書其實不重要，開心就好。
小小年紀的他那時真覺得哥哥是天神，卻從來沒想過既然韓家有錢，為什麽哥哥要讀國內最好的大學，還要去國外深造，從此只把玩鬧當生活把學習抛之腦後，直到十五歲，他在韓棟林的書房外無意間聽到韓棟林和韓練的對話。
“你現在已經成年了，以後公司我會慢慢交給你，至于韓數，你看着辦吧，是扔出去還是繼續養廢都随你。”韓棟林的聲音。
韓練似乎笑了一聲，“只要他以後不作妖，分點家産給他又何妨，就當這幾年他努力照着我給他設計的道路狂奔不止的小小獎賞吧。”
十五歲的孩子思維漸漸成熟但也帶着稚嫩，但直到28歲，韓數仍然會忍不住感嘆以自己的暴脾氣當年居然沒有闖進書房裏質問為什麽，而是悄悄回了自己的卧室，在窗邊坐了一下午，再然後他把目光鎖定在了貴族學校裏的那些小少爺同學身上。
人說多個朋友多條路，他身邊的親人把他的路都堵死了，那他只能給自己謀一條生路了。
當然，雖然一開始他是帶着目的一點點的征服錢放幾個，但畢竟這麽多年的感情，韓數早就将幾人當成了最好的兄弟。
想到以前的事，韓數突然索然無味，在意這些有的沒的的東西，純屬浪費時間，有這時間，他還不如早些回家陪米霏，想到米霏，韓數就有些坐不住了，不等吃午飯，就開着車出了韓家，而此時韓家各人都有心事，并沒有人挽留他。但韓數的汽車剛開出別墅的區域範圍，他就接到了肖爾的電話。
“數哥，聽說你家今天分錢啊，要不出來慶祝慶祝？”
最近，韓家小三挺着肚子上門逼宮最後逼得兩個兒子不得不“分錢不分家”的鬧劇，整個T市的富人圈沒誰不知道的，所以對于肖爾知道他今天分錢，韓數一點都不奇怪。
“今天有事，改天吧。”這會兒韓數只想回家，順便看看她米霏的禮物是不是到了。
肖爾一聽韓數又不出來，連忙說道：“別啊，數哥，你都多久沒出來玩了，而且昨天你問我該送什麽東西給女人，你有答案了嗎？”
韓數一看時間，剛好12點，時間還算早，而昨天問肖爾的問題他确實沒有答案，但不要緊，三個臭皮匠抵一個諸葛亮，說不定就能想到一個好禮物，于是韓數也不再拒絕，“把定位發我手機上！”
肖爾趕緊答道：“好嘞！”
二十分鐘後，韓數到達酒店包間時，飯菜已經上桌，只等韓數來了就可以吃。
韓數倒也不客氣，坐下拿起筷子就開始吃，這一上午奔波也夠累的，他早就餓了。
等幾人看着韓數一碗飯快速下肚，都樂了，“哎呀，看來分錢也是體力活啊，數哥，今天分了不少吧？”
韓數接過阿渡給他盛的第二碗飯，吃了一口才回答道：“也沒多少，就娛樂公司和連鎖度假村。”
娛樂公司的利潤是分給他名下公司最多的，之前他只有娛樂公司的管理權，但現在他擁有了所有的産權，這對于韓數來說已經很滿足了。
但在坐的三人目瞪狗呆，“你家大哥還真是摳門。”幾個從小在這圈子裏長大，對于韓家早就是韓練當家做主的事早就知曉了，只是家大業大的韓練對同父異母的弟弟這麽摳，還真是一點臉面都不要啊。
韓數倒是不在意，吃飯的動作一點不停，“這些本來就是他的。”
在坐的三人對視一眼，都明白韓數的意思，本來韓家就是靠着華家發家的，沒有華家，韓棟林只是一個撩妹手段十級的鳳凰男而已，搭上韓練的媽媽才蛻變成的現在的樣子，而韓家一步步發展壯大，更是少不了華家的背後支持。這些事實外人都知道，但難得的是身在局中的韓數居然這麽通透。
“沒事，以後數哥帶領我們掙更多，韓家那點錢算什麽！”錢放口出狂言道，這些年幾人跟着韓數各種投資，早就掙得盆滿缽滿，韓數的掙錢天賦早就讓他們深深折服。
“行啊，那以後的利潤要不要改改，我四，你們各自二？”韓數擡頭微笑着看着三人。
但在坐的三人聽了他這話立刻不搭腔了，錢放轉頭對肖爾說“你不要光喝酒要多吃菜”肖爾對阿渡說“你快給我盛點飯，我餓了！”而阿渡仿佛沒聽見韓數的話，專心給二人盛飯。
韓數看着三人，踹了旁邊錢放的椅子一腳，罵道：“出息！”
三人聞言哈哈大笑起來。
之後一桌人開始讨論韓數的禮物問題，有說送房送車送首飾送包送花的，但韓數都覺得不滿意，不能完美地表達自己的心情。
一直坐在旁邊不怎麽出聲的阿渡突然試探地問道：“要不你把自己送給她？”阿渡一直冷眼看着數哥對米霏的感情，總覺得數哥早就泥足深陷眼裏容不得第二個女人了，他跟米霏之間只差挑破那層金主和情人的假面薄膜，确定認真的戀愛關系。
聽了這話，錢放和肖爾對視一眼，也看向韓數，等他回答。
韓數先是一愣，回答道：“我不早就是她的嗎？”
他的錢随她花，他的身體随她騎，可不就是她的？
錢放扶額，懶得跟情商低到塵埃的韓數繞，直截了當地問他：“你就沒想過跟她确定戀愛關系，以結婚為前提那種？”
韓數放下筷子，說道：“可她并不想結婚啊。”
錢放嘆了一口氣，“你确定嗎?”
韓數點頭。
錢放又問了一個不相幹的問題，“之前對你說要在什麽年齡做什麽事的人是霏姐嗎？”
韓數的後背靠在座椅上，又點頭。
“這個問題我問過一個結婚的表姐，她給我的答案，你要不要聽？”
“你說。”
“她說很多傳統的女生會對自己的生活有規劃，比如什麽時間努力工作，什麽時間談戀愛，什麽時間結婚，什麽時間生小孩，再遠一點，什麽時間退休都會想，我覺得霏姐大概是這個意思。”
米霏雖然身在娛樂圈，但不管是在韓數之前和之後，私生活都很檢點，以前也不是沒有人提出包養她，只是她沒同意，而且當初數哥跟她在他們的會所做的那次，數哥特意讓人把那沙發遮住并搬走了。有搬運的工人事後說，沙發上什麽都沒有，只有一點血跡，那時幾人就知道米霏在數哥之前一直是幹淨的，她并不像其他女星一樣什麽都不在乎地消耗年輕的身體。
韓數愣在當場，重新回憶了一遍米霏在說這些話時候的表情，首先，在她家那次她說想在什麽年齡做什麽事時，她的表情很鄭重，而說不結婚那次，當他說他也不想結婚，要包她一輩子時，她閉着眼睛當沒聽到，他那時正在想自己的事，根本沒讀懂她的意思，現在想想，她閉着眼睛不說話，其實就是拒絕，不管是拒絕被他包還是拒絕跟他結婚，這些都讓韓數心裏有些堵。
“那我要怎麽辦？”韓數抓抓頭發。
錢放答道：“這要看你自己了，如果只想沉迷于她的肉體，保持現在的情人關系就好，但如果你想跟她活在衆人的視線裏，讓她光明正大地站在你身邊，你就讓她做你的女朋友，以後的老婆。”
對于其中的區別韓數一時半會還沒想清楚，錢放也沒讓他掉幾根頭發想這些并不難的事，又說道：“情人和老婆的區別很簡單，你只要試想一下，如果她牽着別人的手微微笑對你打招呼，你受不受得了？如果以後你見不到她摸不到她甚至聽不到她的聲音，你會不會難過？如果某天她跟着別人一起走向婚禮殿堂，被別人壓在身下，為別人生兒育女，你會不會心痛？”
“別說了！”
韓數終于聽不下去，突然站了起來，大步往門外走。
包間的三人對視一眼，肖爾笑了一聲，有些好奇地說道：“也不知道數哥是不是去買戒指求婚了。”
數哥連聽都聽不下去，估計想到錢放說的事早就挖心挖肺了。
錢放笑道：“也可能不會，他大概會開120碼的飛車回家，抓到米霏就開始艹，以此證明米霏是他的。”
兩人因為自己邪惡的想法哈哈大笑，倒是阿渡并不看好，米霏不喜歡數哥而且給他的感覺也并不是會被人随意擺布的無腦女人，兩人的未來還真不好說。
不得不說，三兄弟都挺了解韓數的。
韓數出了酒店，糾結了一秒要不要買戒指後，果斷放棄，然後連闖了數個紅燈後開飛車往家裏去。
而這邊，米霏吃過午飯就收到了田甜醫院送來的快遞，那是一個巨大的粉紅色的木箱子，箱子最上端被一條鮮紅色的帶子打成了好看的蝴蝶結，一副待拆開的模樣。
丁姨看着穿快遞服的人将箱子往樓上走，看着挺沉的，于是問米霏：“你買的什麽，看起來很大？”
米霏笑道：“送韓先生的禮物呢！”說完就跟着工人往樓上去。
丁姨一聽是給韓數的禮物就笑了，這兩天韓數沒少念叨禮物禮物的，早就迫不及待了，等會看到這禮物，肯定會很高興的。
米霏指揮這兩人将木箱放在主卧的床上放好，又謝過兩人後才送他們下樓。
等人走後，米霏又回到卧室，将門關好後，敲了箱子一下，問道：“妃兒？”
妃兒的聲音從箱子裏傳出來，“米姐姐，是我。”
米霏見時間還早，問她：“還有點時間，你要不要先出來透口氣？”
妃兒馬上拒絕道：“沒事的，米姐姐，我能行。”
米霏見她拒絕，也沒多糾結，只對她說道：“行，那你就躺在裏面，按照我對你說的話做，別忘了也別亂加一些別的。”
妃兒在箱子裏，過了一會兒才回答：“嗯，知道了，米姐姐。”
米霏又看看布置得黑乎乎的房間一眼，帶上門出去了。
下樓後，米霏給韓數發了一條信息，問他什麽時候回來，韓數回的很快。
“我正在路上，很快就回來。”
米霏看了信息，轉身去丁姨的房間，只見丁姨連東西都沒收拾好，連忙嘟着嘴說道：“好丁姨，給您放假你怎麽都不積極啊？”
丁姨笑道：“行行行，我這就走，你看看，過個二人世界居然這麽急，以後有的機會呢！”
米霏挽着丁姨的手臂，笑着撒嬌，“可今天不一樣嘛，我想給韓先生一個大大的驚喜。”
丁姨笑着搖頭，随意收拾了一下就出了門。
而米霏看着丁姨的身影消失，慢慢收起了臉上的笑，将藏在沙發後的斜挎包背在身上，出了別墅，然後上了等在別墅不遠處的一輛不起眼的私家車後座。
“李師傅，你等我一下。”
“嗯。”前排司機應了一聲。
這車和司機都是候唯一幫他準備的，米霏很放心，随意看了一眼，就緊緊地盯着韓數的別墅看，不到五分鐘，等韓數的車駛進了別墅，米霏馬上将編輯好的信息發給他。
“韓先生，驚喜在主卧的床上，您自己打開看，希望您喜歡。”
米霏發完轉頭看向別墅，只見韓數下了車走到門口就停下來看了手機，不一會米霏的手機響了，是韓數。
“你也在卧室嗎？”
米霏回道：“嘻嘻，你猜？”
韓數看了手機一眼，因為米霏難得的俏皮語氣輕笑了一聲，開了別墅門，大步往裏面走去。
米霏在別墅外等了一會兒，見別墅沒有任何動靜，這才小小的呼出一口氣，閉眼靠在座椅上。
“李師傅，可以走了！”
“好的。”
米霏聽到這聲音突然睜開眼，等看清後視鏡上那雙含笑的眼睛，就有些無語。
“怎麽是你？”
韓數進了別墅後，四處查看了一番但沒看到米霏，只在拉着窗簾黑乎乎的主卧床上看到一個能裝下成年女子的箱子，韓數圍着箱子轉了一圈，摸着下巴想，難道米霏把自己裝進箱子裏，想把自己送給他？韓數的內心突然存了一絲希望——米霏也并不是對他一點感情都沒有的吧？
想到這裏，韓數迫不及待的內心又多了一點忐忑，他脫掉鞋子跳上床，伸手慢慢拉開禮品盒上方的絲帶，再慢慢推開上面的蓋子，随着蓋子被韓數扔到床下，箱子裏的全貌展露在韓數眼前——裏面還真有個女人！
那女人披散着柔潤的長發，一身深紅色的清涼異域裝扮，鼻梁處蓋着一面同色的面紗，看不清五官，但那雙盈盈如流淌着的星辰般的眸子可不就是米霏！
韓數心髒咚咚咚地亂跳，一路上迷茫不知所措的情緒随着見到米霏的那一刻煙消雲散，他迫不及待地伸手将箱子裏的女人抱起，剛準備壓在床上，那女人開了口。
“韓先生，我好喜歡你。”女人拿新做的豪/乳似有似無地蹭着韓數的胸前，捏着嗓子說道。
話音剛落，韓數毫不猶豫的将身上的女人扔在床下，妃兒前一秒還因為韓數難得的柔情心生蕩漾，後一秒整個人跟地面來了個親密接觸，待痛感傳遍全身時，她才後知後覺大叫起來。
“這TM哪來的肥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