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心為上[綜]

第59章

煌帝國有自己的聯系方式，練紅霸向遠在洛昌的練紅炎反應了這邊的情況，關于現任的巴爾巴德王是個又醜又矮又胖的醜八怪，練紅炎表示無所謂，不合适的話就把婚約取消掉，巴爾巴德跟煌帝國之間的聯姻本來就是煌帝國占據主導權，下嫁公主是為了加強對巴爾巴德的掌控，如今煌帝國正在轉型當中，對于吞并巴爾巴德已經沒有興趣，但是前期投入不能就這麽浪費了，如果巴爾巴德願意用未來的收益償還抵押給煌帝國的債權，當然可以，但是怎麽操作需要仔細商讨才行。

如果是吞并巴爾巴德，現任巴爾巴德王那種蠢貨當然最好掌控，可如果需要巴爾巴德未來的收益償還債務，那種蠢貨還是不要期待了，要是有那個能力，就不會被煌帝國耍的團團轉。練紅炎支持把現任巴爾巴德王踢下臺，換一個有能力償還債務的新王。

現在的煌帝國急需資金，新的領土對練紅炎已經沒有吸引力。

有練紅炎的表态，練紅霸知道自己接下來該怎麽做。

雖然要去王宮一趟見見巴爾巴德王，不過這件事并不是十萬火急，所以沒有派人火急火燎的把阿裏巴巴跟練紅玉叫回酒店。一旦代表煌帝國進宮回絕巴爾巴德王，有些細節必須考慮清楚。

關于這件事，辛巴達表示也要參一腳。

讓事情變得更加複雜了。

每個人坐一張沙發，公開坦誠的把話說清楚。

雖然之前貌似頗有默契的樣子，其實存在很大的分歧。比如辛巴達對煌帝國非常不放心，玩壞了巴爾巴德的就是煌帝國，現在又改變主意，到底是個什麽意思，不論煌帝國在打什麽主意，以他的意思煌帝國最好撤出巴爾巴德，等事情塵埃落定再說。練紅霸看辛巴達也不怎麽順眼，七海聯盟被視作煌帝國征服世界的一大敵人，就算現在煌帝國要轉型，之前積累下來的敵意一時半會兒不會消失，況且辛巴達對煌帝國萬分戒備生怕他打壞主意的樣子叫練紅霸很不爽。

“既然說開了，最好能夠達成共識。我的想法依舊不變，煌帝國在巴爾巴德扮演的角色太過于糟糕，負責為巴爾巴德管理財務的銀行家是煌帝國派出來的人，正是他讓巴爾巴德一步步淪陷，短短的時間裏令這個國家變成現在這副衰敗的樣子。我該如何相信煌帝國突然大發慈悲，不再繼續壓榨巴爾巴德的剩餘價值，痛改前非彌補過去犯下的錯誤？”辛巴達嚴肅冷靜的說，對煌帝國充滿不信任，想當然，之前對阿裏巴巴跟紅玉之間沒有發表反對意見并不是看好他們倆，而是為了觀望。

“你在說什麽夢話。”練紅霸譏諷道，微微擡高下巴，對辛巴達投以蔑視的目光。

對煌帝國自信驕傲如他，怎麽可能會承認痛改前非跟彌補錯誤這類話，那豈不是承認煌帝國理虧，不惜四處挑起戰争吞并一個又一個國家并不是因為野心勃勃，是出于理想，承認自己是錯誤的，就是承認理想是錯誤的，也就是在否認之前所付出的所有努力。

練紅炎決心懸崖勒馬，讓煌帝國轉型，可不是因為意識到自己的理想是錯誤的，而是被威脅了，安樂狠狠扼住了煌帝國的喉嚨，讓他意識到再往前一步就是萬丈深淵，不想摔得米分身碎骨唯有止步。如果安樂不在了，指不定練紅炎就要死灰複燃，他察覺到統一世界所要面臨的巨大危機，煌帝國等于是世界各國的敵對陣營，會更加謹慎，吃一塹長一智。

“接受銀行家的是巴爾巴德王，他大可以拒絕，或者中途趕走銀行家，一步步淪陷只能說巴爾巴德王太過于愚蠢，對國家跟國民毫無責任心，只知道維持自己的奢侈生活，為了保住一切榮華富貴甚至要把國民作為奴隸抵押給煌帝國以換取金錢。這一切都是巴爾巴德王自己做出的選擇，我們做的，不過是把銀行家派過來，獲取他的信任，并告訴他可以向煌帝國貸款。”

“辛巴達王，如果是你，在國庫空虛急需一大筆金錢的情況下，知道可以通過貸款獲取流動資金，會如同巴爾巴德王那樣期待不勞而獲，如同瘋狂的賭徒一樣漸漸把一切能抵押的東西作為砝碼交給煌帝國嗎？你不會！興許一開始無可奈何的情況下會使用這種辦法應急，但是資金流通後肯定會想辦法償還債務，然後腳踏實地穩穩當當的賺錢。”

“能在這麽短的時間裏把先王治理下繁榮富庶的巴爾巴德敗成現在這樣，不正是說明了現任巴爾巴德王的愚蠢跟不合格。”

“煌帝國的确推波助瀾了一下，但是想把黑鍋整個扣到我們頭上，你以為我們是傻？”

練紅霸語氣鄙夷，非常瞧不上現在的巴爾巴德王。

“也就是說，煌帝國根本不認為自己是錯誤的？”辛巴達面無表情道。

“要說錯，巴爾巴德王身為一國之君卻是個蠢貨，這就是最大的錯誤！”練紅霸不甘示弱，年齡比辛巴達小很多，一個三十出頭，一個二十不到，相差了十幾歲，在辛巴達的注視下絲毫沒有膽怯退卻。

“身為國王，卻只知道享受榮華富貴，不知道保護國家，保護國民，若他有一絲的責任心，就不會想到把國民作為奴隸抵押給煌帝國。若他有一絲醒悟，就不會一直讓銀行家掌管巴爾巴德的財政，把國家的權力變成一個個砝碼。”

“辛巴達王，無論如何都要把責任推給煌帝國，我可以認為，你其實是認同巴爾巴德王那種蠢貨，認為他是個稱職的國王嗎？”

練紅霸目光淩厲犀利的注視辛巴達，充滿譴責鄙夷以及冰冷，如果辛巴達說是，世界各地廣為流傳被許多人傳唱贊頌的辛巴達王也就只是一個徒有英雄之名的肮髒政治家。

“這是兩碼事，煌帝國的問題，跟巴爾巴德王自身的問題，不能混為一談。我不否認巴爾巴德王作為一國之君并不合格，可如果沒有煌帝國從中作梗，巴爾巴德不會衰敗的如此之快。煌帝國一直四處挑起戰争發起侵略，巴爾巴德王再不堪，在煌帝國面前也要被比下去，一個不堪，一個名聲狼藉被世界各國所警惕，認為煌帝國應該背負起大部分責任自然成了理所當然。我不想惡意的揣測別人，但是煌帝國一貫的行為除了讓我警惕以外，無法生出任何好感。”辛巴達也知道把所有責任推給煌帝國有失偏頗，可是真的很難不這麽想。

“所以只要把黑鍋扣到煌帝國頭上，心裏就可以輕松了？”練紅霸嘲諷。

“那麽，煌帝國承認對巴爾巴德心懷不軌，派出銀行家嗎？”辛巴達換了一個說法，依舊死咬着煌帝國不放。

“哼，就算承認了又如何？難道辛巴達打算為了巴爾巴德王制裁煌帝國？”練紅霸沒有否認銀行家這個鍋，挖苦道。

“銀行家暗中推波助瀾，促使巴爾巴德迅速衰敗，還跟煌帝國擁有金屬器，被魔神承認是王之器的公主有了婚約，我可以理解為，煌帝國曾經試圖通過這種方式兵不刃血吞并巴爾巴德？”

練紅霸面無表情看着辛巴達，“想說什麽幹脆一點，不要賣弄關子。”

“煌帝國突然一改作風跟北方聯盟簽訂和平共處協議，現在又試圖抛棄已經牢牢掌握在手裏的巴爾巴德王，阿裏巴巴再怎麽樣也是金屬器使用者，不是能輕易掌控的。”辛巴達眼睛眨也不眨盯住練紅霸，七海聯盟之首的氣勢鎖定他，不讓他有絲毫逃避的機會，“煌帝國內部發生了某種巨大的變動，以至于徹底改變了作風？”

“所有的線索告訴我，這個可能性最高，但是我想不明白，到底是怎樣的巨變讓煌帝國發生這麽大的變化，沒有任何事件可以解釋清楚，非要說的話，也就只有和平協議簽訂之前，北方聯盟跟煌帝國……舉行了一場軍事演習？”

“皇後觸怒神龍，致使神龍詛咒洛昌必受戰火之災，為了破除詛咒，煌帝國跟北方聯盟秘密協議？但是就算這樣，也無法解釋煌帝國的态度為何有那麽大的變化，詛咒已破，煌帝國大可以過河拆橋。”

安樂低頭認真研究地毯美麗精致的花紋。

“……”練紅霸表情僵硬，這種無稽之談竟然給傳了出去，煌帝國為何轉型的真正原因絕對不能洩露出去，相比起來，把原因推給神龍掩人耳目的确更加合适，信仰有時候就是最好的理由，有人為了信仰瘋狂，煌帝國為了信仰任性一把算什麽。

那個時候就已經算到了嗎？！

練紅霸瞥了安樂一眼。

“跟辛德利亞無關！”練紅霸原本總是充滿嘲諷的口吻一下子變得很強硬，态度大變化，硬邦邦的說，“神龍降世是我煌帝國的榮幸，沒必要跟無關緊要的人一一解釋！”

辛巴達凝視好半晌，緩緩收回視線，“好吧，這個話題暫時打住，接下來就是盟主……”

“我的立場一開始就說的很明白了，為了參加紅玉的婚禮，順便，開通巴爾巴德跟北方聯盟的貿易，辛巴達王還有什麽疑問？”安樂擡頭，“只是沒有料到巴爾巴德如今這麽複雜的形勢，既然不打算幹涉內政，我說話算話，不會出爾反爾。”

“盟主誤會了，我當然相信盟主言出必行，是個值得信任的人，只不過，以北方聯盟跟煌帝國如今的關系，又都牽扯到巴爾巴德，難免心裏有點介懷。”辛巴達語氣緩和，跟練紅霸說話時天壤之別，少了火藥味，跟緊繃的氣氛。

“怕我們組隊刷巴爾巴德？雖然我覺得是你多想了，但是果然因為煌帝國名聲不好，連累的我也被懷疑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要怪，只能怪煌帝國以往太過于霸道。”

對于辛巴達的憂慮安樂很理解，印象不是一天兩天能輕易改變的。

“現在說清楚最好不過，以免互相猜忌弄出不必要的沖突來。等到阿裏巴巴跟紅玉回來，跟他通個氣吧，好歹也關乎到阿裏巴巴王子的未來，他是時候該做出決定。”

練紅霸跟辛巴達之間沒共同話題好說，這場談話也并不怎麽愉快，雖然不是不歡而散，勉強達成共識，就沒有話可以說了。

阿裏巴巴跟紅玉還沒有回來，練白龍先回來了。

看到他，安樂立馬想起阿拉丁跟裘達爾，看他的樣子，兩人應該沒有再發生戰鬥吧？

“他們呢？”

“盟主離開後，裘達爾也走了，并沒有再打起來。”練白龍說道。

安樂松一口氣，然後道，“你跟我來一下。”

“……盟主？”練白龍頓時感覺針紮一樣的目光刺到他身上。

“我覺得，我們有必要好好談談，關于裘達爾說的那個事。”

練白龍抿抿唇，沒有拒絕，“是，我知道了。”

#公開坦誠的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