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賜令
衛澄洗完澡，換上雪白的裙子，頭發披散在身後，系了一根碧綠色的絲帶，在禹楠面前轉了一圈，“禹楠，你看我像不像小仙女？”
女孩兒狡黠地看着他，貓瞳裏含着期待。
禹楠的心瞬間就柔軟的一塌糊塗，點點頭，“澄澄本來就是小仙女。”他難得說句情話，應該算是情話吧？
哪知衛澄翻個了完全不附合小仙女形象的大白眼，揮了揮手，“算了，我們走吧，只要能唬人就好，我一會兒可是要當小仙女的。”
老韓開車送二人去往蘇家。
蘇家，戴小夏将做好的菜，一一端上桌，偌大的圓桌圍了一圈，只留出了中間一塊地兒，那裏，一會兒會放一道今天的主菜。
滿室飄香，蘇凱哲不時看一眼手機，六點半了，衛澄還不到嗎？
蘇均瑞和戴小夏對視一眼，眼神有些好奇，這會兒，他們是真的有些好奇蘇凱哲會有什麽朋友了。
“來了！”突然，蘇凱哲眼睛‘锃’地一下亮了起來，轉身就往外面走，銀灰色的車子低調地在蘇家門前停了一來，蘇凱哲遙控大門開啓，車子緩緩駛了過來，與此同時，蘇凱哲風風火火地跑了出去。
在那銀灰色車子駛入眼睑的時候，蘇均瑞就收起了輕忽之心，價值千萬以上的邁巴赫，而且，如果他沒看錯，這輛車還是經過改裝的。
這樣一輛車，它的主人身份必定不凡。
蘇均瑞和戴小夏也走了出去，戴小夏道：“老蘇，凱哲不會是真認識了什麽了不得的朋友吧？”
蘇均瑞也是迷惑，他不記得蘇凱哲認識什麽身份特別的朋友啊。
老韓下車，鷹隼一般的眸子掃了走過來的蘇家三口，蘇凱哲腳步一頓，吊着眼睛瞅了老韓一眼，看向車子裏，衛澄推開車門自己跳了下來，朝蘇凱哲揮手，“蘇凱哲，我來啦！”
蘇凱哲看到少女明媚的笑臉，臉上不自覺揚起一抹笑，那笑容也不由自主地也明亮了起來，将幾日來的陰霾，都似乎瞬間掃去。
禹楠無奈地看着女孩先跳下車，緊跟着也下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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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白色的修閑褲，白色的襯衫，修長挺拔的身形，俊朗的容顏，這是一個儀表堂堂，尊貴不凡的男人，哪怕他随意的穿戴，也無法抹去那從骨子裏散發出來的至尊光環。
哪怕他的目光是溫和的，唇角是帶笑的，但卻依然給人一種面對尊者的壓迫感。
蘇均瑞的臉色變了變，這個男人是誰？擁有這份氣度的男人，絕不可能是無名之輩，可偏偏他就是一無所知。
“衛澄，他，他——”蘇凱哲瞪大了眼睛，哪怕他是男人，也不得不承認，這個男人長的真是會讓男人嫉妒、女人瘋狂，這個不會就是衛澄給自己找的金主吧？這丫頭可真不會委屈自己。
“怎麽樣？”衛澄驕傲地揚起了小下巴，一臉與有榮焉。
蘇凱哲轉眼就給衛澄豎起了大拇指。
禹楠默默打量蘇凱哲，被他的動作取悅，勾唇一笑，“你好，我是澄澄的監護人。”
“你好，我是蘇凱哲，衛澄的朋友。”監護人？蘇凱哲瞥了衛澄一眼，這可‘被包養’的真徹底。蘇凱哲對衛澄是佩服的五體投地了。
正在這時，蘇均瑞和戴小夏走了過來，蘇均瑞道：“貴客臨門，沒有及時來迎接，蘇某真是失禮，還望貴客不怪。”
蘇均瑞是對禹楠和衛澄二人說的，這二人站在一起，給一種視覺上極其舒服的和諧感。
“蘇家主不必客氣。”禹楠微笑，“我是陪澄澄過來的，澄澄和你家公子認識。”
蘇均瑞專門看向衛澄，這一看，不禁就是愣住。
少女下巴微擡，目光飄渺不知看像何處，身姿若仙，黑發飄飄，一幅飄然若仙的模樣。
明明之前，少女還不是這幅神态，怎麽轉眼，這氣質就是變了？
禹楠也是一愣，他突然有些明白，女孩兒之前說的要當小仙女是什麽意思了，明白過來後，他就哭笑不得了，女孩兒這是又要調皮了。
蘇凱哲眼角抽了抽，用眼神問詢衛澄玩什麽花樣，衛澄不着痕跡地看了他一眼：我是小仙女。
“蘇家主你好，我是衛澄，蘇凱哲的朋友哦。”衛澄笑容甜美地看着蘇均瑞，粉嫩嫩的小臉，水汪汪的貓瞳，粉嘟嘟的小嘴，笑起來的模樣簡直萌化人心。
戴小夏捂住心口，被萌的快要哭了，“好，好可愛！”
蘇均瑞卻是如遭雷擊，一幅目瞪口呆的模樣看着衛澄，甚至身姿不穩，腳步踉跄了兩下，喃喃道：“小、小仙女！你是小仙女？”
“是呀，我就是小仙女。”衛澄巴眨着眼睛，一幅不識人間煙火的模樣。
衛澄的聲音太熟悉，熟悉到讓蘇均瑞刻骨銘心，那死亡邊緣掙紮後，出現在腦海裏的聲音，蘇均瑞怎麽可能會忘？
蘇凱哲臉色一黑，不明白他爸這時犯什麽傻，什麽小仙女，難道車禍後遺症又犯了，“衛澄，這位……金主先生，裏面請。”人是他請來的，蘇凱哲招呼了起來。
反倒是蘇均瑞一臉不可思議地盯着衛澄，眼中滿是震撼，少女是怎麽做到的，那場車禍，生死的逆轉，少女，救了他們父子的命啊。
這份恩情可大了。蘇均瑞絲毫不懷疑少女的身份。
來到餐廳，飯菜的香味就吸引走了衛澄所有的心神，眼巴巴地盯着滿桌飯菜，衛澄不着痕跡地吸溜了一口口水。
蘇凱哲對衛澄多有了解，一看她這幅德性就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咱們先吃飯吧。”不然，有人就要忍不住口水流一地了。
戴小夏将最後一道主菜端了上來，清亮鮮美的開水白菜。
開水白菜是戴小夏的拿手菜，看着簡單，但做法卻十分講究，千萬別以為“開水”就是“白開水”，這裏的“開水”是最高檔的上湯，用母雞、母鴨、火腿、幹貝、肘子等上料吊制，鮮美無比。
開水白菜清鮮淡雅，香味濃醇，湯味濃厚，不油不膩，味道清鮮，不淡不薄，菜色嫩黃，柔美化渣，有不似珍肴，勝似珍肴之感。
“二位請坐。”蘇均瑞人過中年，穩重端莊，歲月讓他圓潤內斂，與蘇凱哲桀骜的性子形成強烈的對比。
“我媽媽以前也會做這道菜，不過，卻沒有阿姨做的好吃。”衛澄吃了一口開水白菜說道，她說的是前世的媽媽。
前世末世之前，她也是富貴出身，她媽媽深愛廚藝，特地學習了廚藝。
“是嗎，愛吃就多吃點。”戴小夏笑着沒有多問衛澄媽媽的事，只是親自動手給衛澄夾菜，其實他們都是知道衛澄的，衛家私生女，但是，今天的衛澄和他們所知的衛澄完全不同。
“嗯，我會多吃的。”衛澄笑的可愛的點頭。
戴小夏兩眼紅心，這女孩兒也太可愛了些，可是，這麽可愛乖巧的女孩兒，怎麽會認識蘇凱哲這個小魔王呢。
衛澄說的會多吃，就是一個人橫掃了大半席面，吃的不急不緩，可當衆回神時，少女已經在滿足地拍肚子了。
什麽不識人間煙火，什麽小仙女，這就是個超級吃貨。
禹楠拿出帕子給她擦拭了嘴角，目光專注而溫和，周圍的一切似乎都成了他們的陪襯，唯餘男人眼中的溫柔，成為世間最讓人動容的風景。
“阿姨，你做的菜真好吃。”衛澄一臉笑容地誇贊，戴小夏被誇的笑容滿面，一頓飯下來，蘇家也似乎将最近的遭遇忘掉，難得地輕松了下來。
吃過飯，戴小夏收拾了餐桌，蘇均瑞請禹楠和衛澄到客廳吃水果，說是吃水果，其實就是談正事了，“這一頓飯下來，都沒機會請教先生尊姓大名，實在是失禮。”
蘇凱哲也支愣起耳朵，他也好奇衛澄金主的名字呢。
禹楠看了女孩兒一眼，見她一點一點地啃着哈蜜瓜，專注而認真，沒有正面回答蘇均瑞的問題，禹楠拿出早就準備好的令牌，放到蘇均瑞面前。
令牌古樸，木質，上面遍遍黑褐色的木紋，散發出永久不散的木香味，上面刻有九鼎，沒有龍紋，只有一個‘禹’字。
是禹皇令。
禹皇令分紫金，赤金，金，銀，木五個等級，木質禹皇令，是禹家賜予附屬家族的令牌。有了這塊令牌，意味着成為禹家附屬家族，永世受禹家庇護，并且從此氣沖九宵，如同前一刻還是凡間掙紮，下一刻就一躍成為天人，這就是禹皇令的意義。
這也正是，納賢大會的真正含義，選擇合适的家族，納入禹家的羽翼下。禹家給予這個家族權力和利益，而這個家族從此要為禹家效力。
所有人來到蘇城，争的就是這塊令牌，争的就是這個可以和禹家扯上關系的機會，蘇均瑞圖的也就是這個希望。
而今當這塊令牌由‘那人’親自放在他面前時，蘇均瑞整個人卻傻了。
“禹皇令？這是禹皇令？您、您是……”蘇均瑞再穩重，這一刻也禁不住失了态，瞪大雙眼，雙手顫抖地捧起那塊木質令牌，木質令牌入手意外的沉重，蘇均瑞卻是感受到這劫後餘生的喜悅。
‘噗通’一聲，蘇均瑞雙膝跪地，高舉令牌，行了跪禮，顫抖着嘴唇道：“多謝家主。”
禹家，是一個遵循古禮的家族。
蘇均瑞知道，蘇家的劫過去了，從此，再也沒有人可以動他蘇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