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蘇雅
《簡單民宿》的錄制很快就又開始了, 一大早安聽就和左佑文陳帆三個人去村邊的井裏打水。
陳帆擡了兩桶,左佑文也擡了兩桶,錢青山照顧安聽,只給了她一個小桶的任務量。
那個小桶是真的小,約摸就是一個嬰兒體積大小的塑料桶。
左佑文腳下一個不穩,半桶水潑在了自己的腳上。
左佑文手上又是一蕩, 另外半桶水潑在了安聽的腳上。
安聽:“......”
“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左佑文理直氣壯,肩上輕了一半。
安聽獰笑一聲,将自己小桶裏的水全部倒進了他的空桶裏, 還去陳帆桶裏舀了一塑料桶, 也給倒進了他的桶裏。
就這麽一路折騰, 等到回到了民宿, 三個人五只桶裏只有陳帆的兩個桶裏的水是滿的,左佑文那只有半桶水。
“我看你是要被錢老師罵。”安聽擰了擰自己袖子上的水。
左佑文不以為意:“你也差不多, 你那麽一個小塑料桶,竟然連點水都沒有。”
他率先空出一只手推開門,門裏聽到聲音的女孩眼睛一亮, 老遠就看到了進門的左佑文,站起身就往他這邊沖來。
“左哥哥,好久不見啊!”她的身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往左佑文的懷裏撞來。
左佑文反應十分的迅速,一個轉身将水桶硌在她的面前, 桶裏剩下的半桶水潑了她一身。
被潑了一身水的女孩泫然欲泣:“左哥哥, 人家這麽久沒有見到你, 你為什麽要潑人家一身水啊?”
左佑文冷着臉:“怎麽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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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雅委屈地看着他:“我是這一期的客人呀, 沒想到左哥哥你竟然這麽對我。”
她餘光一偏,就看到了他身後的安聽,高興道:“這個就是安聽姐姐了吧?你的真人看起來沒有電視上好看呢。”
安聽:“......”
蘇雅面上笑着,說出來的話可不好聽:“看你和左哥哥這麽親近,我還以為你和左哥哥在一起了呢。”
安聽還沒有表态,陳帆先忍不住了:“哎,你這人怎麽說話的?”
蘇雅眨眨眼:“我沒說什麽呀,我這個人性子一直很直,要是說出什麽不好的話,安聽姐姐可不要生氣啊。”
陳帆一噎,還說些什麽,但是想到這位一直賣的人設,又不知道該怎麽反駁她。
蘇雅和左佑文一樣,家裏都是音樂世家,兩個人是一起長大的。唯一不同的是,蘇雅沒有半點音樂天賦,早早地進了娛樂圈演戲,這麽多年也混成了娛樂圈的當紅小花之一。
她一直艹的人設就是嬌氣小公主 耿直不會說話,每次說話專說些不好聽的,讓人既惡心又沒辦法計較。因為她這種人設也吸了不少粉,每次一鬧矛盾就有一堆她的粉絲開始洗白。
她身上最大的熱點還是和左佑文從小一起長大,每次和左佑文一起出場,都表現得和他十分親近的模樣。左佑文不理她,她就笑着說他們一直的相處模式都是這樣的。
被惡心的最嚴重的還是左佑文的粉絲,她們看不慣這個女人,又知道她确确實實和左佑文一起長大,每次看到自家哥哥被她纏上,就像是吞了蒼蠅一樣惡心。
“安聽姐姐你怎麽不說話呀?”蘇雅笑眯眯地問道。
安聽覺得她不愧是和左佑文一起長大的,兩個人各有各的刁鑽法。
她剛準備說話,左佑文就先替她開了口:“你的安聽姐姐見到你太激動了,畢竟看到你這樣真人、上鏡都不好看的明星也是不多了。你要是看到她和我走得近一點就覺得我們倆在一起了,我還以為你一口一個左哥哥,真的是我媽生出來的。”
他這話賊不留情,蘇雅的眼眶一下子就紅了:“我不是這個意思。”
左佑文不爽地看了她一眼,瞧瞧她這說的什麽話。
要損安聽也只有他能損,她湊個什麽熱鬧?
左佑文更不爽地甩了甩鞋子:“安聽,走,回去換鞋子。”
安聽頭一次覺得左佑文的形象這麽偉大,愉快地跟着他往前走。
蘇雅紅着眼拉住了安聽的衣袖:“安聽姐姐,我不是故意的,你應該不會誤會我的吧?”
安聽面帶微笑地慢慢抽開了自己的衣袖:“不好意思,我今年虛歲二十一,可能比你還小個4歲,姐姐這個稱呼就不用了。”
蘇雅的臉色一下子就不大好看了。
作為女演員,年齡真的是個坎,她今年都快26了,和之前十幾歲出道的時候不一樣,當時嬌氣小公主的人設挺吃香。但是這個人設維持到現在,一堆人開始叫她做作的老妖婆。
明明她連三十歲都沒到,公衆的要求就這麽嚴苛。
現在安聽直戳她的內心,讓她差點沒維持住臉上的表情。
蘇雅只得看着安聽跟着左佑文去換鞋,自己也黑着臉跟上去,她剛剛被潑了一身水,也需要換件衣服。
左佑文帶着安聽去換拖鞋,不耐煩地看了一眼後面的蘇雅,道:“你別管她,她就是那個德行。”
安聽沒說話,她知道這位,原書裏有提到過她。
是葉淺淺後期往演藝圈發展的時候,正好和蘇雅對上,當時蘇雅是演藝圈的當紅小花,葉淺淺是一點經驗都沒有的小歌手。而當時葉淺淺早已經對左佑文加了buff,左佑文這個不按常理出牌的人直接公開對葉淺淺示愛,一時間傳得風風火火。
而蘇雅就是因為這個一直看葉淺淺不爽,處處為難她,當然都被葉淺淺的金手指給化解了。後期她更是利用左佑文打擊蘇雅,各種使手段去破壞蘇雅的名聲,輿論壓力壓得蘇雅全家搬遷到了國外。
現在葉淺淺嗝屁,葉淺淺所有的“敵對勢力”,全部壓到了她的身上。
安聽惆悵地嘆了口氣。
左佑文看她不開心,彎腰側頭看她:“你生氣了?”
“沒有。”安聽搖頭。
只是突然感覺人生太艱難了。
左佑文不信,伸出食指戳了戳她的臉頰:“你跟她氣什麽?難不成是因為我?”
“為什麽是因為你?”安聽一臉詫異,打飛他的手指。
“因為我跟她從小一起長大啊,都說我跟她的關系十分親近,所以你生氣我也能理解。”左佑文眉宇間有些自得,“不過你不用擔心,我并不喜歡她,也不待見她。”
安聽:“......哦。”
“你的反應為什麽這麽平淡?”左佑文不滿了,“你不相信我嗎?”
“我相信你啊。”安聽站起身,“可是你跟她是什麽關系不關我的事啊。”
左佑文愣在原地,突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安聽換好了鞋子,準備離開房間之前又返了回來,認真地看着左佑文。
左佑文心裏一動,徒然升起幾分莫名的期待。
安聽認真地指了指外面的攝像機:“這個房間裏沒有攝像機,但是外面還有一堆,你在鏡頭前說話可得注意點。”
左佑文:“.......”
他心情不太好地撐着自己的臉坐在床上。
好心沒好報,虧他剛剛還替她解圍。
“當然,也很謝謝你剛剛的幫忙。”安聽歪頭笑了笑,“謝謝左老師。”
聽到這句話,左佑文的心情才好了點。
還是左老師好聽,左哥哥這種稱呼,嘔嘔嘔。
等到安聽離開了房間,左佑文還沒有起身,房間門就又被悄悄地打開了。
左佑文頭也不回,矜持道:“謝一次就夠了,不用這麽感謝我。”
“謝什麽?謝你潑了我一身水嗎?”蘇雅關上門,笑吟吟地看着他。
左佑文回頭就看到她,臉色一黑:“你進來幹什麽?”
“我進來和你聊聊天啊。”蘇雅坐到他旁邊。
左佑文站起身,煩躁地看着她:“你針對她幹什麽?”
“我為什麽不能針對她?我的娃娃親對象天天跟她這麽親近,我難道還不能說幾句了?”蘇雅玩着自己手上的戒指,漫不經心道。
“得了吧你別惡心我了。”左佑文壓根不想聽她這些鬼話,“你的未婚夫都有了,還拿小時候長輩開的玩笑說什麽。”
“啧啧啧,我不過是說了兩句,你這麽急躁幹什麽?”蘇雅嘴角揚了揚,“怎麽?你喜歡上她了?左佑文,稀罕事啊,難得你不擔心她的風頭壓過你了?要知道她最近正火着,說不定過個幾年把你也踩在腳底下了。”
左佑文冷哼一聲:“現在不叫我左哥哥了?”
蘇雅嘆了口氣:“維持一個人設不簡單。你別打岔,你喜歡她?”
“你想多了。”左佑文揚起一個涼薄的笑,“就像你說的那樣,喜歡她,難不成不怕過幾年她把我踩在腳下了?”
蘇雅跟他一起長大,左佑文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她一眼就能看出來。
以前他可不會說有人會把他踩在腳下這種話。
他通常都對自己的實力極為自信,并且認為所有人都是辣雞。
“好吧,你不喜歡她也好。原本我還想着她跟邢唐在一起了你會傷心,現在看來倒是我多心了。”蘇雅扭了扭脖子,“那我就不打擾你了,我先出,去了。”
“等等。”左佑文一腳将旁邊的椅子踹到蘇雅前方,擋住了她出去的路。
“你剛剛說什麽?”
“安聽和邢唐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