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選歌
怎麽可能不亮, 葉淺淺已經試過了,她的沒有亮, 那就只剩下安聽了。
安聽在左佑文的注視下,緩緩将號碼牌放進去, 左佑文手裏的凹槽一下子亮了起來。
安聽擡頭, 撞進了左佑文帶着笑意的眼眸裏, 她抿了抿唇, 露出了一個有些榮幸、有些驚喜、有些緊張、又有些不知所措的神情。
“又要麻煩左導師了。”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左佑文:“……”
他眯起眼睛看她, 只覺得她不去演戲真的可惜了,她其實應該在影視行業更得心應手。
哦不她在音樂方面也十分有天賦, 也十分的得心應手。
左佑文的嘴角往下壓了壓, 果然是個全能的人啊,一旦出道了, 不管是繼續在樂壇發展還是去大熒幕小熒幕發展都行, 也不用擔心資源問題,邢唐在那杵着,想要什麽資源沒有?
再想想他的演技, 只能說能看,娛樂圈每年盤點音樂實力和熒幕流量花瓶的榜單上都有他的大名。
上一次他去拍廣告, 那條廣告就是邢唐工作室的團隊策劃拍攝的, 當時因為他平平無奇的演技,只用吃一次的芥末, 他硬生生被邢唐那個狠毒的老男人逼着吃了二十一次。
左佑文假笑地看着她:“沒事, 正好把你帶到畢業。”
節目進行到現在, 已經播出八期了,剩下的就是這一期的搭檔分配和下一期的第三次公演。
第三次公演結束後,節目會根據現場的觀衆投票以及場外的人氣榜加值,來選出排行前七名的選手。第一名的選手直接單獨出道,剩餘的六名選手組成組合出道,出道後第一名的選手擁有最好的個人資源,而組合的資源次于一等。
左佑文的帶到畢業,也就是将安聽帶到節目結束。
安聽面帶感動:“謝謝老師。”
左佑文不置與否,将自己的任務完成之後就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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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搭檔宣布完畢,所有的選手散開自己進行訓練,葉淺淺又找到節目組要到手機,給陳家樂打了一個電話。
她将這邊的情況跟陳家樂簡單描述了一遍,悶悶不樂道:“阿樂,我想要和左佑文合作,他的人氣高實力強,決賽肯定能讓我獲得更高的票數。”
陳家樂倒是看法不同:“左佑文已經出道七年了,他的粉絲團體十分有秩序。你現在的名聲不好,他的粉絲自然不願意讓他和你搭檔。一旦強制讓他和你合作,他的粉絲怨氣上來很可能并不能達成我們想要的效果。”
“什麽意思?”葉淺淺不解。
“他們如果厭惡你的話,自然是不願意看到自己的偶像和你合作。一旦造成相反的後果,粉絲內部可能會自發阻止起來抵制你,到時候線上的人氣不僅不會幫你投票,還可能為了發洩自己的怨氣,而給你的對家也就是安聽投票。至于現場投票,每次的現場左佑文的粉絲也會很多,到時候很可能也會投給安聽來壓制你。”
陳家樂這麽一解釋,葉淺淺才算明白,想了想利弊之後,還是不甘不願地放棄了這個想法。
“那好吧,我勉強和其他人合作算了。”葉淺淺不樂意地撇撇嘴,“對了,下次公演就是決賽了,我不想組合出道,我想要單獨出道,你記得一定要壓過安聽的票數。”
陳家樂有些為難:“淺淺,你單獨出道并不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畢竟葉淺淺現在的熱度一部分是因為她的黑料而吸引過來的,一部分是因為陳家樂給她艹的熱度。
到了現在陳家樂自己都不清楚這些數據裏有幾分實幾分虛了,要是單獨出道,他怕她的人氣撐不起日後的資源。而作為組合出道是很好的選擇,人一多,能夠替她分擔的人就多。
“我不管,我就要一個人出道。”葉淺淺的态度很是強硬,“組合出道的限制太多了,而且不論幹什麽都是一起,憑什麽我的東西要分給其他人?我只要單獨出道,所有的資源我一個人分,這樣給你賺得不是更多嗎?”
這要是陳家樂的真正性格,他早就開始諷刺葉淺淺的異想天開,将她罵得狗血淋頭。
但是現在電話那頭是自己喜愛的人,陳家樂就算再為難也不忍心說什麽嚴重的話,只好哄着她。
“行行行,我會盡力讓你一個人出道的。但是安聽那邊的工作室也不是吃素的,不到最後一刻不知道結局到底會怎麽樣,我不能保證能夠百分之百地讓你單獨出道。”
“那你有什麽用?!”葉淺淺十分生氣,“你不是說比手段,沒有人能夠比過你嗎?”
陳家樂無奈:“淺淺,現在比的不止是手段,還是雙方手裏的籌碼。”
他更深的話還沒有說,葉淺淺的硬實力遠遠比不過安聽,人氣也有許多虛假的,這樣的情況下,陳家樂能讓她出道已經很好了。
雖然現在網上的人氣排行,葉淺淺看着是在第二名,僅僅和安聽的人氣差了一些,但是其中有幾分虛假陳家樂心裏最清楚。
“我不想管你說的這些理由,我只想看到我最後能單獨出道!”
葉淺淺說完就把電話挂了,原本給陳家樂打電話只是為了讓自己的心情更好,哪裏知道打了一次0電話之後,她的心情更差了。
“愛慕buff,我現在的愛慕值有多少?”
愛慕buff看着一千多個愛慕值沒有說話。
葉淺淺沒有發現它的沉默,自顧自道:“之前差不多就是三四千了,今天我剛剛給甄率齊加了buff,他怎麽說也能給我反饋一千吧?現在是不是已經四五千了?我的任務是不是已經完成一半了?”
愛慕buff也想像她說的那樣,但是現實并不是這樣,剛剛葉淺淺給甄率齊加buff的時候,安聽很快就不知道用什麽手段給消除了。
饒是愛慕buff早就預想到這個結果,但是心裏還是會恨得牙癢癢。
就像葉淺淺說的,要不是安聽的插手,現在它的下一次升級就只剩下一半的愛慕值了,攢一攢很快就能攢齊。
但是現在卻只有十分之一。
愛慕buff看着等着它的回複的葉淺淺,馬馬虎虎将她糊弄過去,等到葉淺淺不再追問它愛慕值的事之後,愛慕buff才咬咬牙。
就快了,這個節目就快結束了,等到葉淺淺離開這個節目出道,到時候就能遇到更多适合的機會,就像演唱會、音樂節、晚會這樣的場合,到時候積攢愛慕值簡直是輕而易舉。
只要離開了安聽,離她遠一點,先升級,再把她的東西搶過來,不論她是利用什麽手段消除的濾鏡,它都有辦法讓她得到教訓。
愛慕buff這麽自我安慰着,終于能夠将心情平靜下去了。
......
第二天,所有和選手合作的男明星都到了,已經找到了自己将要合作的選手,紛紛開始商讨下一次公演需要表演什麽。
而三樓的練習室裏,左佑文坐在鋼琴前沉醉地彈着鋼琴,而安聽看着天花板發呆。
有的時候不得不承認,實力強就能為所欲為。
安聽敢保證,節目組最開始肯定不是想的讓左佑文和甄率齊兩個導師和選手們搭檔。
節目組還沒有那麽大的能耐請得動左佑文屈尊去配合其他人。
但是最後他真的和她搭檔,準備表演最後一次的舞臺了。
安聽一臉麻木地坐在練習室的地上,不知道該如何面對自己未來慘淡的人生。
她是麻木,反觀左佑文,現在正心情十分愉悅地彈着鋼琴,在其他選手都開始思考自己下一次公演演唱的曲目的時候,他悠然平靜地坐在安聽的面前,悠然地彈奏着。
一曲彈完,他放下雙手,笑眯眯地看着安聽:“怎麽樣?有什麽思路了嗎?”
安聽往後一癱:“什麽思路都沒有。”
“那就跳舞吧。”左佑文蹲到她的面前,“正好我也教了你這麽多天,跳舞應該不難吧?”
安聽:“……難。”
她哭喪着一張臉:“要不老師你在旁邊跳舞,我圍着你唱歌?”
“那我成什麽了?跳大神的嗎?”左佑文挑眉,“舞蹈部分不用很多,我們加一點對手戲就行。”
“動作簡單嗎?”安聽希冀地看着左佑文。
左佑文和善地笑了笑:“自然是不難的。”
他這話安聽是不信的,光看他的笑容安聽就覺得一點都不可靠。
果然,在左佑文利落快速地決定好選曲之後,現場就編了一段舞蹈。
那段舞蹈安聽覺得即使把自己的脖子扭到後腰也完成不了。
左佑文選的歌是他以前專輯裏的一首歌,節奏快且熱烈,是他某天晚上蹲在大街上等助理買咖啡的時候有的靈感。
當時他站在路口,看着一堆熱戀的男女如膠似漆,他正津津有味地看着的時候。
突然從遠處來了一個男人,上前就将那對男女分開,然後兩個男人扭打成一團,女人一邊尖叫一邊不知道該勸誰。
直到最後左佑文才知道那對男女其實是一對出來偷情的情人,然後後面出來抓人的是原配。
當時就是那麽一剎那,左佑文圍觀了兩個男人的慘狀之後,靈感滔滔不絕地湧進腦海。
于是他就寫下了這麽一首歌。
但是由于核心價值觀不太符合社會主流,所以他一直沒有像公衆講過這首歌表達的是什麽,只是說讓粉絲們自己去體會。
但是所有激動的粉絲聽完這首歌之後,紛紛感覺到了一股憤怒、一股背叛、一股宣洩以及種種複雜的感情。
大部分人以為左佑文寫的這首歌是表達了一對男女互相相愛,但由于種種原因無法在一起的困獸之态。
沒有什麽人猜出左佑文只是在寫抓偷情的。
還有很多人都說自己聽完這首歌總是不由自主地想起自己的男朋友,而且容易産生一種被背叛的情緒。
當然,對于這種說法,左佑文一直覺得自己是十分無辜的。
就是這樣的一首歌,拿出來給了安聽之後,安聽聽完就陷入了沉思。
“那這首歌表達的是什麽呢?”
左佑文懶懶地看了她的歌詞紙一眼:“沒看出來嗎?兩個相愛的人不能在一起的掙紮。”
安聽聽着總感覺不像他說的這樣。
“但是呢,我們得改一下。”左佑文摸着下巴,“你現在扮演的是一個有對象的人,但是這個對象你并不喜歡,正好這個時候你遇到了我,發現了我的魅力和優秀,于是你瘋狂地愛上了我,而我也覺得你不錯,于是我們倆相愛了。但是你有對象啊,你的對象發現了你不忠的行為,于是你帶着我就想要逃離他,我們經過了一段緊張的逃離之後,最終終于在一起。而你的對象因為你的背叛陰郁而終。”
安聽整張臉都皺了起來:“……你是認真的嗎?”
“都快決賽了,我跟你開玩笑幹什麽。”左佑文雙手交叉,十指不安分地動着,“這是一種藝術形式,我們要勇于表達,你看,這樣的故事是不是讓整首歌充滿了故事性,且十分的緊張急湊?”
安聽又看了歌詞一眼,狐疑道:“我總覺得你說的這個感覺就是你原曲要表達的意思。”
她欲言又止地看着左佑文,很想說些什麽,但是又覺得說出來不太好。
“你想說什麽?”
安聽猶豫:“沒什麽……”
“你說,我不會介意的。”
“那我說了啊。”安聽嘆了口氣,小心翼翼地看着左佑文,“左老師,你能寫出這首歌,是不是經歷過這樣的事啊?這首歌的感受好強烈,你是被背叛了還是被帶着私奔了?”
左佑文的笑容一僵,他咬着牙看着安聽:“你覺得呢?”
安聽覺得應該不是被帶着私奔了,不然左佑文早就該有緋聞傳出來了。那就是被背叛了。
這可憐見的。
安聽同情地看着左佑文:“老師,要不我們不唱這一首了吧?我怕您情緒波動太大……”
左佑文将自己手裏的歌詞紙糊在安聽的臉上:“你的話太多了。”
他原本想着表演這首歌給邢唐看的,畢竟現在邢唐就相當于是那個“被背叛的男人”,而安聽就是那個出軌的女人,他則是安聽出軌的對象。
這種歌太符合當下了,也能夠保證邢唐一看就懂。
但是他沒有想到會坑自己一把。
安聽這麽一說,不管他怎麽否認,肯定會有人覺得他是不是受過類似于這樣的情傷,所以才寫出了這樣的一首歌,甚至懷疑他就是那個被背叛者。
左佑文十分郁悶。
安聽掀開臉上的歌詞紙,笑眯眯地轉移了話題:“那要不老師我們現在就開始吧?”
左佑文瞪了她一眼,但還是開始跟她一起将這首歌重新改編。
改編很快,左佑文現在寫歌,基本上給他半天的時間,他就能寫出一首十分完整的歌曲,更不用說只是改編了。
就在改編的這半天的時間裏,他不僅将歌改好,還下意識地将寫歌改歌的心思教給了安聽。
等到歌曲改編完,就是表演形式的編排。
不論是哪個環節,安聽一點兒參與感都沒有,因為左佑文直接将這首歌所有的東西都安排好了。
“表演的話,我只是輔助你的嘉賓。所以第一段還是你來唱,這一段主歌的節奏會相對比較舒緩,主要表現你對你對象的不喜歡。然後這個時候我出現,我可以吟唱或者說是跟着你唱幾句,這個時候你就要表達你對我的喜歡以及對自己對象的糾結和掙紮。然後随着歌曲的進展,你确定了自己的內心,要和我在一起。而這個時候你的對象就發現了你的背叛,你痛苦、掙紮、反抗,這個時候表演就到了高.潮。然後我們可以開始那段舞蹈,用舞蹈來表達我們逃離途中被彼此的依戀、堅定以及慌張,力求轟轟烈烈。歌曲的結尾,就是你看着我,唱出你幸福生活的美好。”
安聽:“……怎麽感覺我就像是一個渣女一樣?”
左佑文微笑:“你想多了。”
他扭頭看着正在工作的編曲老師,皺着眉:“我覺得還缺了點什麽。”
“什麽?”
左佑文搖搖頭,想了一會兒道:“算了,先這樣,我回去之後再想想。你現在就是先練歌曲,但這對你來說應該沒有難度,情緒什麽的我覺得你應該也能把握的很好。然後我們多空出一點兒時間來練習舞蹈,你最好上臺不要像植物大戰僵屍。”
“我努力!”安聽握拳。
左佑文滿意地點頭,然後下午安聽練歌的時候,他自己就把舞給排好了,甚至還将兩個人分別要跳的動作跳給安聽看了一遍,并且讓她配合着自己跳了一遍。
等到快到晚上的時候,左佑文才離開基地。
小嚴開着車,等了一天手機都快玩沒電了,但是他也沒有等得難受,因為知道左佑文雖然平時看着不大靠譜,但是在專業的事情上,他永遠是十分投入的。
這樣的情況還有很多次,小嚴都等習慣了。
等到小嚴都開了一半的路程,左佑文突然開口:“小嚴,你的女朋友是不是很胖?”
小嚴:“……她不胖,她那是可愛。”
左佑文覺得那已經很胖了。
“她抱着舒服嗎?”
聽到這句話,小嚴頓時驚悚起來:“左哥你要幹什麽?我是絕對不會讓你抱我的女朋友的!”
左佑文:“……”
小嚴看着他嫌棄的眼神,才明白自己誤會了。
大概是左哥破天荒地想跟自己聊一些普通男生都會聊的問題吧。
“很軟很舒服。”小嚴一臉的幸福,“晚上睡覺的時候我最喜歡抱着她睡了,她身上有些肉,特別軟。”
左佑文若有所思。
那為什麽安聽身上看起來沒有多少肉,跳舞的時候他摟了一把,也挺軟的?
而且還挺香的。
練習了一天了,她不出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