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導師
一個多月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安聽脫胎換骨……并沒有, 她只是跳舞沒有那麽像植物大戰僵屍了而已。
但是她在聲樂方面學到了不少東西,真正将原主的知識融會貫通,吸收成為了自己的東西。
當然, 她沒有原主那樣十分有靈氣的創作能力, 即使是原主來了也沒有那個能力, 因為這個能力已經被葉淺淺奪走了。
《制作金字塔》這檔節目已經開始在全國範圍內海選,不過趙林林有渠道,并沒有讓安聽和其他人沒有公司的新人一樣去參加一層層的海選,而是直接作為已經開始訓練的選手進入了選手名單,和一些早就被內定的選手很早就住進了集體宿舍。
安聽提着行李箱進入二人寝室的時候,唯一的室友已經進來了, 房間裏擺了三四個大行李箱,左邊上鋪的人更是在上面左敲敲右敲敲。
安聽被她這麽大的動靜吓了一跳, 看了一眼自己的三個行李箱,覺得可能這間小小的二人寝, 很可能放不下她們兩個人的東西。
武清聽到有人推行李箱的聲音, 扭過頭一看,立馬笑了:“我就知道是你,看到名單的時候我還松了口氣。”
她雙手抓住床邊的欄杆, 一個後空翻直接從上面翻了下來:“我等了你好久, 這裏來的人我都不認識, 就認識你一個人。”
房間太過淩亂, 以至于安聽無處下腳, 只好坐在自己的行李箱上,兩條大長腿委屈地撐在地上。
“你怎麽也來這個節目了?”
她其實并沒有很仔細地看完原書,基本上都是匆匆略過,有時候就連葉淺淺具體做了什麽也記不太清,自然不記得這檔節目裏是不是有一個武清加入。
武清也拉了一個行李箱坐上去:“我那個小糊團不是解散了嘛,公司那邊決定讓我過來參加一檔選秀節目,蹭一下現在選秀的熱潮翻紅一把,成功了繼續組團出道,失敗了回去繼續糊而已,問題不大。”
“心裏不會有障礙?”安聽笑她,“畢竟你曾經也是開過演唱會的人,現在還要來選秀節目和一群新人搶飯吃。”
武清心理哪會那麽脆弱,毫不在意地撩了撩頭發:“你也說了都是曾經,我現在開個演唱會,不跟別人拼盤說不定都湊不齊進來的人數,糊了就是糊了,我自我認知聽清楚的。”
她說完,長腿一伸勾住安聽的腿,又是磨蹭又是沖她抛媚眼:“好妹妹,我知道你唱歌不錯,我唱歌也就是個中等水平,肯定擔不起solo出道的名額,這次就是沖着組團過來的,開個小竈行不行?”
“幫就是要錢,教一句兩百塊錢。”
Advertisement
武清立馬放下腿:“那不要了太貴了。”
她臉上摳門的神情和安聽一模一樣。
安聽頓時覺得十分親切。
“行了,趕緊收拾東西吧,明天就開始訓練了,到時候你要是還趕不上新人的水平那可就丢臉了。”
兩個人慢慢悠悠将所有的東西全部都收拾好,很快就将小小的二人寝塞滿了。
晚上兩個人一起去食堂吃飯的時候,不出意外地看到了同樣出現在食堂的葉淺淺。
她也是通過陳家樂的渠道直接進來的,現在是嘉慶傳媒旗下的練習生,陳家樂在她身上下了不少功夫,半個月的時間恨不得把她打造成時代巨星。但是時間畢竟倉促,想要出名最快的方式還是選秀出道,于是陳家樂直接将人塞到了這檔節目裏。
安聽看到葉淺淺時,葉淺淺自然也看到了她。
葉淺淺遠遠地沖着她勾起一個挑釁的笑容,将不屑直勾勾地挂在眼底。
安聽總不會因為她這樣一個小表情就過去跟她較真,直接無視了她,跟着武清打完飯就坐到一邊吃起來。
也才剛剛坐下,旁邊的桌子上就被放下一個餐盤,葉淺淺含着笑坐到了安聽的身旁。
“沒想到這麽巧,我們都來參加了這檔節目。”葉淺淺歪着頭貌似友好地看着安聽,“看你的樣子好像不歡迎我?”
武清敲了敲盤子:“食不言寝不語不知道嗎?你知不知道你一開口就會有多少個細菌飄到安聽的盤子裏?你要是還有點素質的話就離遠一點,或者別說話。”
葉淺淺收了笑:“你又是誰?憑什麽讓我不開口就不開口?”
武清傷心地看向安聽:“我就說我以前待着的那個團是個小糊團,誰都不認識我,你看看,這不就是。”
雖然說她這幾年的活動積累了一些粉絲,來參加這個節目後也有很多粉絲為她四處宣傳,但是到底力量有限曝光有限,基本上也就是圈內知道她來參加這件事,再就是節目組到時候可能會拿她這一點熱度炒一波,但細究起來什麽都不算。
安聽安安靜靜地吃着飯:“話可不能這麽說,總歸還是有點熱度的,像我,上了一次熱搜還有了自己的超話呢,只不過裏面也沒有多少人就是了。”
“你這麽算的話,有些人不要臉給自己買熱搜、後期又因為腳踩幾條船被黑上熱搜,趁機漲了不少粉,這也算是熱度?”武清雖然沒有指名道姓,但是話裏話外指的是誰一聽就清楚。
葉淺淺青了一張臉:“安聽,我們好歹也是一個學校的,一起來參加節目不是應該互相扶持嗎?我沒有想到你竟然會聯合着外人一起來欺負我,是看着我自己一個人沒人幫我說話,而你們人多所以一起擠壓我是嗎?”
安聽停了筷子,靜靜地看着她:“如果你想這樣想也可以,其實我們兩個的矛盾一直都存在,你沒有必要過來跟我裝表面和氣,我不配合你你就說我欺負你、孤立你,真的沒必要。”
葉淺淺捏緊了筷子:“你……”
“安聽的意思還不清楚嗎?來來來,我給你翻譯一下,就是你們倆都撕破臉了,也就別裝姐妹情深了,你走你的她走她的,你也別過來惡心她,這樣還是聽不懂嗎?”武清笑眯眯地看着她。
葉淺淺咬着牙,最後看了一眼安聽,丢下一句話就恨恨地離開了。
“我等着看你以後還怎麽嚣張!”
安聽看着她遠去的背影,看了好一會兒。
武清在她面前晃了晃手:“你在看什麽呢?”
“沒什麽。”安聽回過頭,“對了,你怎麽那麽清楚她的?”
“哦那次音樂節回去之後我就去搜你的資料了,然後就看到她的一堆黑歷史,還有你們倆的恩怨情仇。”武清雙手合十撐着筷子,“不過說真的,如果這個節目激起水花,你們倆的矛盾網上随便都能查到,到時候怕不是越演越激烈?”
“你看她怕嗎?”
“沒看出來,我只覺得她臉皮夠厚的。”
“那就是了,她都不怕我怕什麽怕?”
“也是。”武清戳着盤子裏的菜,感嘆道,“世界上應該只有一個池塘,讓所有的白蓮花都住進去集體擁擠。”
安聽心裏倒是在想其他的。
葉淺淺能提前進入節目組,肯定也是已經有了公司,以她的金手指能力,估計去哪都是不會吃虧的,說不定還會混得非常好。
只不過就是不知道她是去了哪個公司,倒是可以給趙林林發個消息問一下。葉淺淺既然已經來參加比賽了,自然比較好查。
唯一不能确定的是,葉淺淺的愛慕buff是不是已經升級了,要是升級了她現在的能力又到了什麽樣的地步呢?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
從進入這個節目集訓開始,所有的選手活動範圍基本上只剩下這一大塊的活動基地,未來兩個月的吃喝都在這了,就算是想出去也要向節目組請假。
進來之前李芩可舍不得她了,嚷嚷着讓她放心參加選秀,她絕對加入她的粉絲後援團幫她固粉,節目中不僅能剪視頻p圖産糧,還能管理粉絲投票。如果遇到有對家想要黑她踩她,絕對能第一時間反擊回去,就算是她沒有辦法也可以去臺長孫亦陵解決。
安聽哭笑不得的同時還十分感動。
但是她并沒有跟宋鉗說這件事,即使她之前可能答應過他有什麽事跟他說一聲,但是那是因為她不知道他還有那麽執着的心意,現在知道了,自然也不想再去給他增添煩惱或者希望。
至于以後節目出來了被宋鉗知道了,那也是半個月以後的事了。
于是安聽十分沒有心理負擔地拉着行李箱就過來了,同時跟着她一起過來的還有工作室裏的好幾個攝像師,主要是這些人的圈子都是相通的,一個節目組開工了,這些人也就被拉過來幹活了。
最開始就看中了安聽覺得她上鏡之後十分有表現力的王哥擔負着重任,被趙林林耳提面命地囑咐了不少東西,務必要把孤身一人生活在基地裏的安聽照顧好。除此以外,邢唐也不着痕跡地跟他提了不少。
于是王哥兢兢業業,不僅要看顧安聽有沒有被欺負,還要在錄制的過程中存着私心,在自己職務允許的範圍裏瘋狂拍攝安聽出彩的地方,即使下班了也沒有放松警惕,還要溜到幕後組跟負責剪輯的大哥大姐們打好關系,做好全面的準備。
一個糙老爺們,差點将安聽助理的活都給包了。
某天晚上安聽在練習室待到很晚的時候,王哥關了錄像,偷偷摸摸去跟安聽說話。
“妹子啊,趙哥說要不要我給你買點口服液,補充智商的那種;還有老板問我他在國外出差,要不要給你帶點生發水,那個牌子的生發水效果非常好。”
安聽:“……你告訴他們,我覺得這口服液和生發水他們倆換一換的話,肯定比用在我身上适合。”
話雖然這麽說,但是趙林林對這檔節目的重視,安聽其實都感受到了。邢唐對她的看顧和欣賞,她也都能夠體會。
正式開始錄制前的一個星期,趙林林給安聽打了一個電話。
“安聽,你讓我查葉淺淺現在的公司,我都查得差不多了。說起來她現在在的這個公司和帶她的經紀人還都是你的熟人,你猜猜是誰?”
安聽皺着眉:“我的熟人?我也沒有認識什麽熟悉的經紀公司……等等。”
她突然想到了一個人,一個早就被她抛之腦後的人。
“你是說,陳家樂?”
“對。葉淺淺去了嘉慶傳媒,帶她的正是陳家樂。有一件事非常的奇怪,這個葉淺淺身上到處都是黑歷史,不僅是在學校裏鬧出來的,就連幾個混吃混喝的富二代的圈子裏都不待見她,因為她之前跟一個富二代交往,好像還騙了他。這些事只要有心都能查得出來,陳家樂為什麽會簽下這樣一個人?更不可思議的是,他手下的那個林璐已經一個多月沒有任何通告了,我拜托去查的那個人跟我說,陳家樂有冷藏林璐力捧葉淺淺的想法。”
“陳家樂怎麽會有這樣的想法?他在林璐身上花了多少心血這麽多人都看在眼裏,捧了她好幾年,眼看着就要捧着新生代最受歡迎的女歌手,就等着收錢的時候,他怎麽會走了這麽一部爛棋,抛下林璐去捧一個全是黑歷史甚至沒有作品都沒有的新人?他到底是怎麽想的?”
趙林林百思不得其解,要說葉淺淺是個多優秀的人他也沒看出來,到底哪來的魅力讓陳家樂這樣的一個人為了她抛下了手裏賺錢的歌手而選擇了她。
安聽聽到趙林林這些話,心裏一陣果然如此的感覺。
葉淺淺擁有了愛慕buff這樣一個金手指,怎麽可能不會利用她給自己獲得更大的利益。
如果按照小鞏之前說的,陳家樂是個心思狠毒、利益至上的人,那麽沒有升級之前的葉淺淺根本沒有辦法把他迷惑到這種程度,要知道孫亦陵一個學生在被葉淺淺加了buff之後還有一定的理智,陳家樂這樣的人更不可能像趙林林說的這樣完全抛棄了林璐選擇了葉淺淺。
那就只有一個可能了,葉淺淺已經升級了。
安聽的心思有些沉重,聽到趙林林還在電話那邊十分疑惑,便多說了一句:“也許你可以查一查葉淺淺和陳家樂有沒有什麽關系,如果陳家樂非常喜歡葉淺淺的話,說不定會做出和自己性格不相符的行為也說不定。”
趙林林不以為然:“你以為他一個大男人還有什麽戀愛腦?到他那個位置了,多少女人求着攀上他進入娛樂圈獲得大把資源,哪裏還有什麽要他自己去讨好的。”
“那可不一定。”安聽淡淡道,“周幽王還烽火戲諸侯呢。”
“那是因為他本來就荒唐。”趙林林還是不太相信,“陳家樂是個什麽樣的人我最清楚,他怎麽可能會因為所謂的愛情去抛棄利益。”
安聽嘆了口氣:“不管怎麽樣,你去查查吧。”
“行。”趙林林剛準備挂電話,這才想起來他打電話過來是幹什麽的,“對了,差點被陳家樂的私事帶偏,既然這個葉淺淺是他手下的藝人,你一定要多注意一點。他是個什麽樣的人老板應該也跟你說過了,葉淺淺身上的黑點眼前是洗不幹淨了,陳家樂很可能就讓她走黑紅的路子了,你跟她的恩怨也扯不清,網友認的可不是誰對誰錯,到時候他們只會看自己想看的,你多注意點,一旦受了委屈或者被攀扯上了,記得跟我說一聲。”
說到這,他頓了一下:“不過你放心,不該你受的委屈,工作室絕對不會讓你受着……這是老板的意思。”
安聽心裏動了一下:“那替我謝謝老板,我一定不負所望幫他多掙錢!”
“多掙錢就不用了,如果你在節目裏混得最後連成團的名額都夠不上,我可是不會出錢幫你買名額的。”
邢唐的聲音從電話那頭飄了進來。
邢唐就插了一句話就又沒說話了,趙林林道:“行那你好好準備,這開始錄制也沒有幾天了。”
等挂了電話,趙林林才看向邢唐:“老板,要是安聽真的沒有夠上出道的名額,我們真的不去跟節目組溝通一下?”
大的公司或者工作室基本上都和這些節目組有合作,不僅是有內定的選手名額,有的還會為了自己的利益直接決定最後出道的人選。這就看哪個公司更加有話語權,出的利益更加誘人了。
這些都是彼此心照不宣的潛規矩了。
“沒有夠上那不是挺好的嗎?”邢唐說着自己都有些期待,“讓她回來繼續做我的助理,年薪百萬,連做五年就送車,連做十年就送房。”
趙林林愣了一下,突然湊到邢唐身邊:“要不我來做吧,我絕對能連做三十年!”
邢唐十分嫌棄地看了他一眼:“呵。”
剩下沒有說出口的意思溢于表外。
......
節目剩下不到一個星期開始錄制,最先開始錄的是節目的宣傳片。
這檔音樂選秀綜藝的導師早就定好了,一共有五個人,三男二女:樂壇的老前輩林岳峰和趙曉夢,正當紅的實力唱跳女歌手蘇姚和樂壇影視同時發展哪都發展得平平的鄭年,以及現下娛樂圈的第一流量--左佑文。
左佑文的家庭是音樂世家,父母都是國內有名的音樂家,而他從小就學各種樂器,很早就暴露出了驚人的天賦。
他十八歲那年正好是音樂選秀節目崛起登上巅峰的那一年,他趕上了這股潮流,并且參加了當時最為火爆的選秀節目,吸走了全民流量,憑借碾壓全場的實力出道。
再加上他家裏的人脈資源,他在娛樂圈這七年來順風順水,雖然因為性格招惹了一大批黑粉,但與此同時他極強的音樂實力吸引了更大的一批粉絲團。出道七年七張專輯,十二場演唱會。
他的每張專輯全是自己寫的歌,每一首都是精品,不僅是粉絲喜歡,也被大衆所認可,十分受歡迎。
可以說,黑粉可以黑他,但是不能不承認他的實力。
而且他這兩年沉迷唱跳,還專門出國去學習了舞蹈,就是為了完成自己想要制作的幾首歌曲,讓它們更加的完美。
這檔節目能請他過來,也是下了血本。
而唱跳女歌手蘇姚的名氣也高,是以前知名組合解散之後單飛也能依舊保持自身流量的為數不多的女歌手之一。她的唱功可能比不上其他的四位導師,但是舞蹈實力非常厲害。
至于鄭年,最開始是歌手出道,後來去了影視圈發展,但是混了這麽多年兩頭都發展平平。不過他最擅長的不是唱歌也不是演戲,而是捆綁cp,畢竟演戲唱歌都不火,就只能用這種形式來捆綁當紅藝人提高曝光。節目剛開始官宣的時候,這位就強行捆綁了蘇姚,很是炒了一波,同時也将節目的熱度帶了上去。只不過被捆綁的蘇姚那邊心裏肯定不會有多高興,只不過看在面子上沒去撕破而已。畢竟鄭年這些年捆cp是出了名的,只能自認倒黴。
最後的兩位老前輩是傳統歌手的代表,唱功十分了得,但是近些年來活動越來越少了,說不定哪次就是他們最後一次出山,然後從樂壇退隐。
錄制宣傳片的那一天,五位導師都過來了,不過導師和選手并沒有多大的交流,充其量也只是打了一個照面。不過左佑文出來的時候,還是引起了選手之間的歡呼。
因為這位的熱度實在太高,實力又實在太強,所有人都想看看他。
安聽也只是瞟了一眼,就看到了一個腰細腿長的男人。左佑文長了一張娃娃臉,不同于宋鉗的少年隽秀之氣,也不同于邢唐滿身的荷爾蒙,左佑文的面容極為精致,所有人第一眼看過去就是人畜無害。
他正笑眯眯地和兩位前輩說話,壓根沒給這些選手們半分視線。
安聽看了他,下意識去看藏在人群裏的葉淺淺,果然從她的眼裏看到了勢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