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绛珠祖父5
第三十七章
“爺爺，娘親懷孕了，我是不是要有弟弟妹妹了？”這日的功課學完，林煦沒有立即離開書房，而是對着林曦眨了眨眼睛後問。
“是啊，煦兒就要做哥哥了。”林曦不動聲色的摸了摸林煦的頭，“怎麽，煦兒不高興嗎？”
“煦兒……煦兒不知道。”就算再早慧林煦也還是個實歲還不到四歲，在現代才剛夠進幼兒園标準不久的孩子。此刻他情緒低迷的低着頭，“以前煦兒去娘親院子裏的時候，娘親都要拉着煦兒的手問煦兒今日學了什麽，吃了什麽，穿了什麽。自娘親懷孕後，煦兒每次去院子裏都沒法再靠近娘親，娘親身邊的丫環和嬷嬷都攔着煦兒。”
林煦越說聲音越小，跟聲若蚊蠅也差不離了。“娘親……娘親也沒有反對，娘親是不是不喜歡煦兒了，不要煦兒了。”這最後的幾句話，若非林曦有靈力外挂，大概根本就聽不清他說的什麽。
對于林煦說出這樣的話林曦覺得不能輕忽，只是安慰他一下就完。林煦可是靖安侯府的未來繼承人，不管是從哪方面來看，都不能讓他鑽牛角尖，從而影響以後建立三觀。要知道小孩子是很固執的，很有可能小時候的印象和想法就會成為未來行動的準則。
“煦兒，你怎麽會有你母親不喜歡喜，不要你了的想法？”林曦語氣溫柔的問。小孩子都是很敏感的，但她相信賈敏不會因為懷孕就徹底忽略林煦這個長子，是以必定在他身邊有人跟他念叨或者嚼了舌根。
對于這樣想趁機讓侯府未來主子與府裏的長輩離心，從而以後通過影響這位小主子來到自己目的的下人，林曦是絕對不會輕忽的！就是林老侯爺，也不會輕忽。不過林老侯爺年過四十才只有林如海這麽一個兒子，不管是他還是老侯爺夫人都不會給下人鑽空子的機會。
“娘親沒有以前那樣關心我了，爺爺。”林煦有些委屈的說，“我那日午睡沒睡着，聽着奶嬷嬷還有墨意聊天，她們說娘親因為肚子裏的小寶寶所以最近才忽視了我。”
林曦微微眯眼，沒想到事情并非她所以為的那般，而是這個小孩子聽了下人的八卦自己産生了那樣的想法。不過即便是這樣，林煦身邊的人也該敲打一下了。什麽話可以說，什麽話不能說，在進府伺候主子之前管事婆子可是下過大力氣教導的。
“煦兒啊，你母親現在情況比較特殊。她和她肚子裏的小嬰兒都很脆弱，需要很小心才能平安的給你添一個弟弟或者妹妹。在這種情況下，你母親必須小心照顧自己。”林曦輕輕的給林煦解釋，她相信憑林煦的聰慧應該能夠理解她話中的意思，“你母親不讓你接近她，是因為你現在還小，控制不好自己的力度，如果不小心碰到了她的肚子，說不得就會流産。而流産，不僅對你母親的身體傷害很大，還有你的弟弟妹妹也就沒了。”
林煦認真聽完林曦的話，皺着眉頭想了好一會兒，才冒出一句話：“爺爺，是不是正是我力度控制不好，寫出來的字才那麽難看？”
小孩子的心思就是這樣，讓成人不免覺得跳脫。但仔細一想，其實小孩子說的話也并非混亂沒有邏輯。
“就像是煦兒說的這樣，煦兒真聰明。”林曦毫不吝啬贊揚林煦，“你母親吩咐廚房做了你喜歡的糖蒸酥酪，要不要去點？”他用事實點出，賈敏并未忘記林煦這個兒子。
而林煦，也眼神放光的笑着說：“要！爺爺，我要吃兩碗！”
“那可不行。”林曦上次穿越也養了個優秀的尹直錫出來，現在養林煦也不在話下，“再等一會兒就是用晚膳的時辰了，糖蒸酥酪不過是讓你打個尖兒罷了，哪能吃多，到了晚膳又吃不了多少。”見林煦有些委屈的嘟着嘴，她笑了笑繼續說，“煦兒不是說自己是男子漢麽，男子漢可要好好吃飯才能長成。不僅如此，男子漢更是還得照顧好弟弟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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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爺，煦兒是男子漢！煦兒也會照顧好弟弟妹妹，煦兒會是個好哥哥！”林煦興致高昂的說，“煦兒會教弟弟妹妹念書習字，會跟弟弟妹妹一起鍛煉身體，會……”
今日正院中，老侯爺爺孫兩也是感情融洽的說笑着。
夜裏林如海來給林曦請安的時候，林曦将白日裏的事說給他聽：“不管是你還是你媳婦，都不能因為公事和懷孕了就忽略了煦兒。煦兒如今虛歲也才四歲，正是需要父母多關心的時候，千萬不要讓一些人鑽了空子。”
“爹放心。”林如海之後回了松澗院就将此事與賈敏分說了一番。接下來松澗院和林如海還有林煦身邊的人都有所變動。
自林煦出生後，林如海夜裏待在內院的時間就多了些。除了想與兒子多親近外，也是慢慢改善他與賈敏之間的夫妻感情。如今看來夫妻兩倒不像前幾年那邊不過是搭伴過日子，有了幾分夫妻的感情和默契。
次年三月初三，榮國府二老爺賈政弄瓦之喜，趙姨娘給他添了個庶女，是為榮國府的三姑娘賈探春。不過這位庶出的姑娘的出生一點水花都沒泛起，誰讓她不過就是一個從五品小官的庶女。
賈代善還在的時候，大房僅剩的嫡子賈琏是養在賈史氏跟前的。等賈代善沒了，賈赦襲爵後卻繼續住在東邊花園裏，賈史氏也借口年齡大了精神不濟，要将賈王氏養着賈琏。
對于自家長子和妻子的死賈赦雖然對二房有所懷疑卻礙于沒有證據，是以只繼續窩在自個兒的院子裏。但賈史氏如今這樣的做法卻讓對她一向孝順的賈赦心裏也起了波瀾，是以他不顧賈史氏的怒斥将賈琏抱回了自己院子。
即便他院子沒有女主人，難道丫環婆子奶嬷嬷什麽的還會少麽？再說賈琏年紀也不小，并非事事都離不得人的小孩。對于大兒子的混不吝賈史氏也沒法，只能罵了幾聲就此作罷。
對比大房的賈琏，她還是更偏愛二房的賈珠和賈元春。
賈代善三年孝期一過，榮國府上下剛剛除服，賈史氏就在賈王氏的幫襯下給賈赦娶回了一房填房。即便賈赦如今年歲已不小，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也得遵守。但那小官家出身的邢夫人一嫁進榮國府，賈赦就幹了見扯人眼線的事，他将自個兒原配留下的唯一兒子賈琏打包一番後，直接送往前岳家去了！
對賈史氏的責問他還振振有詞，原配娘家是赫赫有名的書香之家。外祖父教養外孫子，天經地義。更何況府裏的西席不是說琏兒愚鈍，比不上珠兒有靈氣麽，幹脆将他們兄弟倆分開教授得了。
若賈琏有身為大學士的外祖父教導還是不能成材，那他這個做父親的也就死心了。還好他身上還有個爵位，今後賈琏怎麽都是個三等将軍，如果實在不是讀書的料也還有退路。
這番話讓賈史氏和賈王氏聽得臉色鐵青，尤其是賈王氏，已經将大房的爵位看作自己二房的囊中之物，結果現實卻是大房還有個賈琏礙眼。當初怎麽就沒有将兩個小兔崽子一同給弄死呢！她好不容易才收買了府裏的西席，傳出賈琏同大老爺一般頑劣，不是讀書的料的傳言，結果賈赦就來了這麽一手，讓她實在是心肝脾肺腎都在痛。
如果王夫人知道賈赦這一舉動後面還有林曦的影子的話，她肯定對小姑子賈敏就更不喜了，可惜她無從得知。而賈赦，也以為那給他出謀劃策的人是疼愛他的祖母專門給他留下來的人。
至于林曦如此安排并非是想要幫着大房打壓二房，實在是大房戰力太低，再加上一個偏心的賈史氏，根本就和二房鬥不起來。現在她不過是給大房一點和二房鬥的底氣，這樣兩房争鬥不斷，他們也就沒心思來打他們林家的主意了。
如今榮國府剛剛結束了賈赦名下國子監恩蔭名額的争鬥，雖說表面上是二房的賈珠得到了這個名額，但實際上卻是大房得了利。賈史氏和二房拿出大筆財物才讓賈赦松口同意将名額給賈珠，但他卻是早就得了原配岳父和大小舅子的招呼。
賈琏真想要走科舉路，還是從最開始的童子試開始考的好。國子監靠自己的實力進，比恩蔭的好得多。文人相輕，賈家本就是勳貴出身，要是再走捷徑，想要在文官中站穩腳跟，那就不容易了。
至于在夫子嘴裏不堪教化的賈琏倒是被自己的外祖父給調／教出來了，即便不是三鼎甲之才，但一個進士出身也是跑不掉的。對此賈赦只是冷笑，從此與二房鬥得更是厲害。
至于邢夫人，賈赦雖不喜，但怎麽也是他的嫡妻，倒也給了幾分尊重。并且利用人脈請了個從宮中出來的嬷嬷，專門在她身邊教授她如何做一個合格的一等将軍夫人。邢夫人在父母時候能憑一己之力保下財産，并教養弟弟妹妹長大也不是笨的，在嬷嬷的指點下進步飛速。
因為對律例的了解，她也沒有做着自己以後會有孩子的美夢，對賈赦之前的孩子不理不睬。賈琏不在榮國府生活而是在祖父那裏，邢夫人也沒忘記，而是時不時就派下人送東西過去。這些東西不知什麽錢，但卻是最适用的。而賈赦唯一庶出的女兒迎春，也在嬷嬷的建議下被邢夫人記到了自己名下。
不過是一個女兒，如是教養好嫁得好，大房就能多一個有力的姻親。如此不僅對邢夫人的名聲好，更是為她以後或許會有的子女也算是鋪路。這府裏的爵位是沒她孩子份兒的，不也得有出息的兄姐提攜，才能更容易出人頭地麽。
榮國府多姿多彩的生活讓林曦看戲看得很熱鬧，也算是這古代相對無聊生活的一種慰藉。
三月二十一深夜，賈敏發動，次日清晨曙光初見之際，平安誕下一女嬰。林曦在绛珠仙子降生的瞬間，察覺到以松澗院為中心草木靈氣的暴動，就用自己的靈力給壓了下去。她可不想林家也來個天降祥瑞的傳聞，要知道被傳與衆不同的女孩子最終的歸宿只能是皇家。
林妹妹那個性子若是做皇家婦，林曦只能對此呵呵。
足月出生的林妹妹不同于其他剛出生孩子要麽紅要麽黃，而是十足的冰雪可愛，讓林如海夫妻愛不釋手。林家多年來都只有一個兒子，如今多了個女兒不惹人疼才奇怪，沒見正院的老太爺對這個孫女也是疼愛得不行，從他的私庫裏弄了不少适合女孩子用的好東西出來麽。
林煦對這個自己期盼了幾個月的妹妹也是愛得不行，将自己小時候的玩具都堆到姐兒的房中不說，還每日不去看上個四五次就睡不着。對他們兄妹兩感情好，林如海夫妻是樂見的。姑娘家的，以後的依靠不正是娘家的父兄麽。
這個姑娘的乳名仍舊是黛玉，誰讓林如海剛剛抱着閨女的時候就給起了這名字呢。林曦知道的時候，也只能嘆氣一聲，然後給這便宜孫女随着她兄長起了個大名為“照”。
不過不管是乳名還是大名，姑娘家的名字都不是随便能給人叫的，除了侯府裏的主子，下人都統稱林黛玉為大小姐。書香人家不像勳貴，可不興叫什麽某哥兒某姐兒的，仆人哪有資格叫主子的命兒。
林家的大小姐健康的長到三歲後，靖安侯府裏深夜來了兩位林曦等待已久的客人——一僧一道。這兩位沒有像原著一般高調的找上林家，實在是林家的變化太大，讓他們也不得不謹慎小心一點。
只是面對愛人閉關數年未出而有些暴躁的林曦，他們再小心也沒用，剛踏入靖安侯府，就被不知打哪出現的傳送陣給拉到了正院裏。昏頭轉向的還沒緩過來，就對上了一位滿頭白發的中年人的似笑非笑。
兩人心裏一緊，不自禁的往後縮，想将自個兒的身影隐藏起來，可惜這院子裏空空蕩蕩，月色又太過明媚，兩人實在是沒地兒躲，最後只能對着中年人谄媚的讪笑。
不是他們兩人太沒節操，實在是這人身邊那外放的靈氣讓兩人清楚的認知到，這人不是他們兩能應付的。绛珠仙子投生的林家出了這麽位人物，難怪绛珠仙子的命運軌跡給改變得那麽大。
一僧一道心裏發苦，這次看來绛珠仙子還淚的事得泡湯了，警幻仙子承諾給他們的好處也沒了。
“我有一事想從二位那得到一個答案。”林曦笑眯眯的看着跟攤在地上也差不多的一僧一道，黑眸裏滿滿都是惡意。她沒有興趣自稱“老夫”，從來都是我呀我的，倒也算得上是林老侯爺的一個特色。
“您問，我們必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跛腳道人說得特別誠懇。
輕笑了下，林曦輕輕開口：“這長在靈河邊的绛珠草，為何會欠下神瑛侍者灌水之恩？莫非那神瑛侍者給那绛珠草灌的是觀音大士的楊枝仙露不成？要不還有什麽水，能比那靈河水還要靈氣更足？”
這不僅是林曦一直以來的疑問，更是已經不再的林老侯爺的疑問。
“這個……”一僧一道面上讪讪，說不出話來。
“這個問題難了點嗎？”林曦挑眉，“那麽我換一個吧。既然是绛珠仙子欠神瑛侍者灌溉之恩，那為何要整個林家都跟着一同葬送？林家祖上跟随太／祖起義打天下乃是順應天命，為何最後卻是一個子孫斷絕的結局？”
一僧一道臉上的神色更不好了，這倒底是哪裏來的祖宗，竟然将天命就這麽給說了出來！
“這個問題還是很難？”林曦無奈嘆息了一聲，“那我再換一個問題吧，若是這個問題兩位仍然答不出來的話，就別怪我失禮了。”她面色變得嚴肅，“绛珠仙子是下凡來還淚的，結果卻為了報恩弄得林家家破人亡，她就不用擔心回天上後因果纏身麽？還有兩位，你們作為修行者在這後面推波助瀾，也不擔心因果報應麽？”
“這些事都是警幻仙子安排的，因果報應可輪不到我們身上。”
一連三個問題讓一僧一道知道這位絕對不能惹，知道林家本來應該有的命運，也知道警幻仙子在薄命司冊子上安排的命運的，能是他們兩惹得起的麽！是以二人幹脆破罐子破摔，将自己知道的都說了。
“神瑛侍者是警幻仙子最喜歡的童子，他想要下凡歷劫，仙子自然得為他籌謀一番。想要得成正果，自是榮華富貴落魄傾倒都得嘗一番。要不怎麽體會人間百味，從而看透悟出正果來。是以才有绛珠仙子下凡還淚，以及衆多情鬼的糾纏。”
“呵。”林曦冷笑了下，“那薛寶釵可也是情鬼？”
“薛寶釵乃警幻仙子心愛之金釵化形而出，是警幻仙子為看重的神瑛侍者選中的雙修道侶。”已經這個地步了，兩人也沒想着再給警幻仙子打掩護。他們可是察覺到林曦身上的殺氣了，命都要沒了，難不成還想着那幾顆丹藥的承諾不成。
“那绛珠仙子呢？莫非她就是被警幻推出來做炮灰的？”
一僧一道沒聽過“炮灰”一詞，但卻不影響二人聽懂。對視一眼，最後和尚閉了閉眼，一副豁出去的模樣說道：“绛珠仙子修成女體後，對警幻仙子的各種安排總是愛理不理，是以……”
和尚未盡的話語林曦清楚，不過就是警幻給绛珠穿小鞋罷了。這種事從古至從神仙到凡人，倒真是從未斷絕過。不過想想自家孫女那性子，林曦倒也不覺得警幻不喜有何不對，只是她未免做得太過了一些罷了。
曾經林曦想過不是花朝節出生的绛珠仙子還是不是那個有些小性子又有些清高的林黛玉，事實證明她純粹是多想了。這位的性子可沒什麽改變，不過父母雙全又有一個寵愛妹妹的哥哥還有一個寵愛孫女的祖父，倒是更嬌氣了。
如今這風華絕代又愛嬌的才女林黛玉，不知道最終會花落誰家？對此林曦無所謂，反正不會是賈寶玉就行了。多虧邢夫人的戰鬥力，這位銜玉而生的小少爺那只要漂亮丫環抱不要婆子，又愛吃丫環嘴上胭脂的壞習慣，可是已經傳遍京城了。
這樣小小年紀就風流名聲在外的男子，可不是禮部侍郎的嫡長女選婿的人選。
沒錯，林如海又升官了，如今是從二品的禮部侍郎。看禮部尚書的年紀，就知道這位置最後是林如海接的沒說了。對于年紀輕輕級被聖人安排到了養老的清水衙門禮部，林如海很滿意。如今聖人下面的幾個皇子可是越來越鬧騰了，他身後有靖安侯府姑蘇林家以及姻親榮國府，若是被牽扯進去，那才是麻煩事。
他現在這樣雖說沒有從龍之功，但卻勝在安穩。在他家老爺子還活着的時候，這樣，足夠了。
有了健康的一子一女的賈敏安心了，沒有再想着求子，也就沒了那個三歲就沒了的小兒子降生。她身體健康，又沒有喪子之痛，就那樣渡過了生死劫。然後，随着林家兩個小主子逐漸長大，林家越來越好。
到了林黛玉十來歲要說親之際，賈史氏不是沒心動過，但那時候榮國府兩房已經分家。賈政這個做了十來年還是從五品小官的嫡次子，可配不上一品大員的嫡長女。
榮國府在林煦成親那年分家了，考中舉人的賈琏查出當年母親和兄長逝世的真相，讓賈史氏不得不同意兩房分家。賈赦那個混不吝的為了給妻子和長子報仇，可是絲毫不在意榮國府的名聲。面對紅了眼睛的父子，賈史氏也只能妥協了。
不過這之後她雖說還是改制後将軍府的老封君，但沒了兩房給她玩制衡，她的特殊地位也就沒了。也正是如此，将軍府上下倒是沒有牽扯進奪嫡之中，東府被抄家之後，他們西府倒是留存了下來。只是面對賈家一族衆多拖後腿的族人們，已經出仕娶了舅家表妹的賈琏也是頭痛無比。但再頭痛，他也得直面這些問題，誰讓他不願意被族人給影響得官位不保呢。
至于賈家二房，賈政除了與請客談詩論畫沒有一絲其他本事。賈珠得了賈琏國子監的恩蔭名額直接成了秀才，但考了幾次也沒考中舉人，反倒是熬得燈枯油盡剩下孤兒賈蘭寡母李纨。
賈元春仍然小選進了宮，但榮國府不是王夫人一人管家而是邢夫人一起。得不到府裏銀子的幫襯，她在滿二十五歲後被放了出來，匆匆嫁給了賈政清客的兒子。
至于賈寶玉，沒了賈史氏寵着也有王夫人寵着，繼續過他的富家公子哥兒日子罷了。不過沒了榮國府嫡孫的光環，薛寶釵也沒嫁給他，反倒是自己做主嫁給了寒門出身的學子。
王夫人管家本就不在行，要不也不會養出衆多蛀蟲來，分家出來的二房日子越過越差，最後在京城中徹底變成泯然衆人的人家。
面對榮國府這樣的結局，或許林老侯爺不滿意，林曦倒是覺得還不錯。天道都給人留了一線生機，何況人類自己呢。榮國府雖說對不起林家，但那是林老侯爺上輩子的事，可不是這輩子。
人啊，總不能因為還沒發生的事就抱着斬草除根報仇的心思吧？這樣，未免也浪費了重生的機會。退一步海闊天空，放過別人，也是放過自己。
當然，這或許是林曦并非真正林老侯爺的緣故。
又或許，是因為賈寶玉的那塊通靈寶玉補全了長琴的魂魄，是以她才在其中稍微做了點事。
因果這種東西，還是盡量避免的好。
當林煦的兒子能夠甜甜的叫“曾祖父”，林照林黛玉帶着十裏紅妝風光出嫁後，林曦在正院裏閉上眼睛，結束了這次的穿越之旅。
作者有話要說： 長琴魂魄補全了，哦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