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都是這個八樣。素素感嘆，女人啊女人，不管什麽樣的女人都是一樣一樣的。
沒叫她在亂七八糟的海洋裏游泳太久，電話來了，迅速進入狀态。
“素素，別忘了，晚上聚餐吶，你的歡迎會啊。”
素素應聲。
“哎，好的，我待會兒就過去。”
她直汗顏，一個下午茶而已，再怎麽也吃不到六點下班吧。她不知道，萬盛的秘書群一向是最難搞的部門。說職權吧，其實他們連中層管理層還夠不到呢。可偏偏，人家直達天聽呢。她們都是各個老板的順風耳、千裏眼。又是一群女的，小心眼起來，弄得你哭天搶地、惹一身腥。
Linda耳朵尖，聽到她打電話了，看了看時間，也覺得差不多了，讓大家也就都散了。
Cathy倒是特地過來和素素講了兩句話。
“有什麽不懂的就問吧。具體不懂的你可以多問問商業部的cecilia。你們就是樓上樓下的，而且你們很多工作內容都有相通的地方。”
“好的，謝謝cathy姐。”
Cecilia長的很漂亮，是那種很風情的美，眉毛彎彎，眼線畫的狹長，穿着一條低胸碎花裙。她見素素看過去，只笑。
“有事就來問我，不過可別叫我姐。”
旁邊的人都笑了。
六點下班，一行人聚餐到十點才結束，素素看着同事的車離開，才耷拉着肩膀進了小區。
“我回來啦。”素素一打開門就被刺痛了雙眼。
這三個穿着睡衣坐在地毯上正鬥地主，玩的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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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不應該賢惠的列隊在門口等候我回家嗎？”素素瞪眼。
“電視劇看太多了。”
“妄想症患者。”
“呵呵。”
突如其來的三聲嘲諷，素素表示自己再也不想看看這三個無情無義、無理取鬧的人了。
“到家了嗎？”
素素打開微信，發現朱部長給自己發了一條語音過來，還以為有什麽事呢。沒想到只是問自己到家沒。順手回了一句，就扔下手機去洗澡了。
洗澡的時候，當水沖下來的那一刻，素素嘆了一口氣。
她在男女關系方面是有點渣，但是還是不會亂搞的。朱部長，看起來就是正經到不太正經的人，空穴來風未必無因，以後還得疏遠着來，但是又是自己的頂頭上司。
唉，張梁，今晚是搭他的順風車回來的，車子布置的很有品位，香水味道淡雅，後視鏡上挂這的一看就知道是別人編出來的中國結，很明顯，不是女朋友就是有老婆的人。
可是他們兩個的表現可真的不像，看着她的眼神裏都帶着鈎子。
還有糟心的秘書群，好像也是暗流湧動。
至少linda和cathy就好像不是一夥兒的。
對了，剛才吃飯的時候刷朋友圈，發現溫然發了一張和女生的合照。丫的，不會是新女朋友吧？素素想到這裏，心裏又有點不是滋味兒。原來錯把一只狼當成了一只羊？自己還真的是越活越回去了。
說愁更愁的事兒就來了。
剛洗完澡，就聽到自己的手機正在瘋狂的響鈴。
“喂。素素，我是cecilia。這麽晚了還打擾你，不好意思啊。”
“沒事，有什麽事兒嗎？”素素一邊擦頭發，一邊出聲應付電話。
“你明天早上十點之前把你們房産部參加公司周年慶活動的名單發給行政部啊。你剛來應該還不知道這事兒，我提醒你一下而已。具體的表格格式和周年慶活動清單都在郵箱裏，你明天自己看吧。
對了，公司周年慶，每個部門都要出一個活動的。其他部門早就報上去了。只有你們房産部了。這兩天你就催促他們趕緊想吧。”
素素連忙道謝。
“謝謝，不然我都不知道。那我自己算秘書這塊的還是房産部這塊？”
“萬盛的規矩和別的地兒都不一樣，咱們是算在助理這邊的，今年我們商量的是群舞，到時候報個舞蹈班咱們一起去學學就成了。至于周年慶的座位，我們是助理專門的座位的。
所以你明天統計就不需要統計你自己了。”cecilia輕笑。她的聲音隔着電話，仿佛格外的悅耳。
“明白啦。”
素素再三道謝後才挂了電話，在床上輾轉反側了三分鐘後，嘆了口氣。
算了，工作好煩，怎麽想都想不完。還是想想明天早上穿什麽吧。
這是素素為數不多的優點之一了。
心大。
天塌了還有高個子頂着呢。
作者有話要說： 鑒于有小天使說我起名太不傷心了(ˉ▽ˉ；)...
給大家改名字吧。
室友雲雲的昵稱一律改成小雲啦。
室友露露就改成寧采棠
男主角改成黎柏舟。
起名廢傷不起/(ㄒoㄒ)/~~
☆、005
肚皮舞，舞者随着變化萬千的快速節奏擺動臀部和腹部，舞姿優美，變化多端，彰顯阿拉伯風情，以神秘着稱。
一聽起來就讓人覺得風情萬種，美不勝收，更何況又是以美貌着稱的秘書團們。除了幾個特殊原因不參加的，連新進來的素素都被拉進群裏湊了數。
節目是由總裁辦的cathy和linda敲定的，其他人也都贊成。
既能展示自己美好的身段，又能在周年慶上一展風情，何樂而不為呢？
Linda更是雷厲風行，連周末的肚皮舞訓練班都已經報好了。
只有素素苦不堪言。
她是出了名的身體僵硬、四肢不協調。
大一的時候，被室友撺掇着去報了一個爵士舞的社團，接過被社長求着退了團。
素素又不好推卻，只能抱着勤能補拙的想法，沒事就在練習怎麽擺臀。
總在一個人面前丢人是一種什麽感覺？
臉都丢光了，也就不在乎了。
素素看着眼前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的人，臉上的表情從羞愧欲死到欲哭無淚到大無畏，就好像唱了一出十分精彩的變臉一樣。
“很抱歉撞到你了。”卡了半天，終于從喉嚨裏吐出兩個字。
确切來講，這才是真正意義上的第一眼。
因為雙方對彼此的印象終于脫離了陌生人的行列。
在素素看來，眼前穿着西裝的男人還真是有魅力，比上次見到多了幾分禁欲的氣質，但是唇邊一抹無奈的笑容破壞了連頭發都一絲不茍所營造出來的嚴肅感和距離感。
在黎柏舟看來，面前小姑娘的黑色長發随意的紮着，這會兒由于擡頭，臉龐的短碎發都往旁邊分散了去，露出一雙漂亮秀氣的眼睛，偏偏眼眸裏又露出一絲絲的煩惱和羞怯，陽光下，還挺動人。
“你也是萬盛的職員嗎？怪不得還蠻眼熟的。”素素咬了咬牙，嘆了口氣，開始沒話找話。
其實素素心裏好煩，自己的肚皮舞還沒學會呢，想找個沒人的地方抖抖怎麽這麽難。盈盈不是說頂樓的天臺是廢棄的嗎？除了自己沒有人會這麽無聊放棄午休時間去天臺的。
黎柏舟一聽，想，能不眼熟嗎？你都莽撞的撞了我兩次了，能不眼熟嗎？
不知道誰在天臺上放了兩把椅子，素素不客氣的坐下了，也沒管髒不髒的問題。
“我還以為天臺上沒人會來呢？”
黎柏舟也坐下了，倒也笑了。
“我也以為天臺上沒人呢。”
素素輕輕的哼了一聲，懶散的支着腦袋，瞄着天邊的雲朵，眼神飄飄忽忽，有點煩燥的模樣看起來就像只貓。
“工作好煩啊，人越多越煩。”
要是放在平常，以她的內向，才不會和一個陌生人說這麽多話呢。一來是最近工作的壓力的确比較多，二來是新公司的人際關系太複雜、她有點應付不來了，三來也是因為不知道和誰說說，當然最重要的原因就是眼前這個人她已經丢臉丢夠了，反而覺得坦然了。
黎柏舟看出來了。
她心情不太好，而且煩躁又焦慮。
“剛開始工作是會不習慣，一旦你适應了工作的節奏之後應該就好了。”
素素瞥了他一眼，有點小幽怨。
“我也知道适應了就好了啊。可是我現在不是沒适應嘛。”
說完直起的腰又彎了下去，窩在椅子上，看起來就迷茫極了。
到底還是小姑娘，遇到一點事兒就覺得過不得了。黎柏舟心想。
“你的眼神告訴我你覺得我很幼稚。”素素撅嘴，轉了轉眼神，從随身帶着的小荷包裏拿出幾顆杏仁。剛想自己扒拉着吃了，看看身邊的人，又覺得自己這樣吃獨食不太厚道。
“喏，杏仁。這是我買了無數家杏仁之後挑選出來最好吃的一家，奶香味和杏仁味都恰到好處，只不過就是我今天帶的太少了。”
素素最愛吃堅果類的零食，但是她又覺得在辦公室吃東西不是很好，于是每天都在包裏放幾顆杏仁，準備着上下班路上吃。
黎柏舟從來不吃這些小零食。但是鬼使神差的接過了素素手裏遞過來的杏仁。
“我姓柳，你可以叫我素素。”素素打算走了。反正也練不了了，還不如回辦公室工作。
“我姓黎。”
黎。
！！！
素素睜大了眼睛，有點不敢相信，原來都已經轉身離開了，又轉頭過來。她覺得現在吹一陣風過來，都能把自己的粉末給吹走了。
如果自己沒有記錯的話，公司的總裁就姓黎。
素素落荒而逃。
古代有一句詩“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
這一句詩簡直通用。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總裁和房産部新來的秘書之間不得不說的二三事就像一陣春風一樣吹遍了整個萬盛。
素素覺得自己很無辜。
以前學校都是她的閑言碎語，說她什麽換男朋友比換包包還勤快什麽的，至少還有板有眼，最起碼有一部分是真的，但是，這次的緋聞，真的是冤枉啊。在那個意外的天臺見面之後，她再也沒見過總裁了！
她完全不能想象自己成為秘書下午茶裏那個被讨論的焦點，畫面太美，想到就想哭。
“人生果然就是一場歷練。”素素托腮，手裏捧着半只西瓜不撒手。
珠珠對眼前這個還在強行裝逼的同志簡直無語了。
“那現在怎麽說呢？公司裏遍地都是你的傳說？”
素素倒是很坦然，她一項心大，而且這件事帶來的并不全都是壞處。
“其實吧，這件事也有一點好的。
我的頂頭上司，有點不太正經。經常有事沒事的就發微信撩我。自從那天之後，好像再也沒單獨給我發過微信消息了。”
今天是禮拜六，彩棠和小雲結伴去健身房了，家裏只有兩個人，兩個人都不講話，突然空氣裏都安靜了。
“素素，和你說句真心話。我覺得你不适合萬盛。萬盛太複雜了。你在裏面，總是讓人擔心。”
珠珠說的很認真。
“我知道啊。可是我不能因為我害怕就不去做啊，有些事兒總要去做的嘛。而且，我不想回家照着我爸媽的安排，一畢業就相親結婚生小孩。”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談論到家裏的問題，珠珠也不講話了。
她家裏雖然有錢，在物質方面從來不虧待她，但是說到精神上的，她有時候甚至更羨慕其他三個人。父母親在她年幼的時候拼搏家業，當他們成功之後回到家裏，才發現女兒已經長大了，已經不需要他們了，于是他們迅速的生了一個女兒，将對大女兒所有的虧欠都加倍彌補給了小女兒。
素素也看出來珠珠的情緒低落了，迅速的轉移了話題。
“哎喲喂，我的老腰啊，下午又要受罪了。”約了今天下午一點的肚皮舞訓練班，素素感覺自己整個人都不太好了。
“等下還要面對她們打量的眼光，簡直夭壽。”
“肚皮舞塑形的，對你這樣每天只知道吃的懶人非常的有好處，你是應該好好運動一下了。”珠珠對這個懶惰胚子的打擊毫不留情，就像秋風掃落葉一般。
兩個人正拌嘴皮子呢，素素發現自己的微信亮了一下。
“素素，我想你了。”
素素撇嘴，把手機遞給珠珠看了。
珠珠看了，直搖頭。
“你不是說他前兩天交了個新女朋友嗎？”
“是呀，你看他，他把照片都放朋友圈裏了。”素素看到她不信，趕緊去翻朋友圈。
“你看，根本沒有我漂亮。”
“那你沒把他拉黑？”
素素這時候又展現她豁達的一面了。
“我們要做成熟的女人嘛。分手了還是朋友啊。誰表現的小氣誰就輸了。”
珠珠簡直服了她的歪理。
說什麽戀愛就是不斷改善自己的過程，不斷地談戀愛都是為了尋找真愛。誰要是這樣，真愛早就被吓跑了好嗎？
“你趕緊走，趕緊走，再聽聽你的話，我耳朵都不好了。”素素手裏的瓜被搶走了，自己也被掃地出門了。
作者有話要說： 存稿君，棒棒噠！給自己點贊~
珠珠的事是現實裏真的存在的，是我的室友的親身經歷。妹妹會撒嬌，會讨人歡心，爸爸媽媽更加偏愛妹妹。姐姐從小在奶奶身邊長大，對爸媽有點感情疏離，也不知道怎麽相處，于是關系越來越差。
唉，有點心疼珠珠。
還有，小天使們，平安夜快樂呀~
☆、006
“cathy姐和linda姐不來嗎？”素素壓低了聲音問旁邊正在拉筋的cecilia。
“linda是周年慶的司儀。Cathy要站在黎總身邊的。”Cecilia擡擡腿，繪畫回的漫不經心。
素素點頭，轉身準備換條腿伸展伸展，又聽到左邊的人正在議論。
“王芳好像真的懷孕了？我上次看到她在廁所裏吐。”
“唉，她不是那個誰的什麽嘛？你說孩子是誰的。”
什麽？什麽？什麽？
素素聽的滿頭都是包。
現在講八卦都這麽隐晦嘛？
不過氣氛倒挺活躍，都是玩的開的主兒，也主要都是一堆女人。剛開始學，大家還有點拘束，學着學着，看到教肚皮舞的老師熱情，大家也都笑鬧開了。
素素也放開了跳，大大方方的扭腰擺臀，可是她動作太僵硬了，跳到最後她自己都笑了。太不協調了，素素覺得自己好像就是在肚皮舞裏跳機械舞一樣。
“自然點嘛。”
素素可憐兮兮的看着老師，雙手合十。
“老師，有沒有什麽訣竅？我越跳越僵硬啊。”
大家笑得越發厲害了。
素素還沒跳出什麽頭緒，發現自己的手機響了。
“素素，我在你宿舍樓下。”又是溫然。
素素覺得有點厭煩了。她原來覺得溫然還不錯，哪怕分手了還是可以當朋友的，從情人退回到朋友的位置，這不是最好的結果嗎？這樣糾纏有什麽意思？
“你不來，我會一直等下去的。”
……
素素從來不吃這套。
可是溫然一直不放棄。
素素實在忍無可忍，直到晚上回去的時候已經拉黑了溫然的微信和手機號。
“你終于回來了。”
“我們都快癫了。”
“我今天被這個電話鈴聲弄得精神都快衰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