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064
吃飯時,般若對王長生說:
“爸,你幫我外面那人給擋了,這人有些問題,身家不夠清白,我看他面相,過不了多久,他就會被上面審查到,這種人,我不會幫他算命!”
“行!”王長生向來也讨厭這些拿着人民稅錢卻不做事的官員,他氣道:“這種人,你看着吧!看你老爹我怎麽收拾他們!”
“我說老頭子,你可別亂來,這孫明德好歹也是一個市長,他既然會找上門,證明他确實是遇到事情了,這時候你可別搗亂,咱們惹不起這樣的人!”蔣吟秋擔心地囑咐。
她之所以一直反對般若算命,就是因為這一點,從前她就在想,像王長生這種沒真才實學的算命先生遲早惹禍上身,但是有真才實學的呢,算準了也麻煩,一旦你算準,那每個人都想找你算命,畢竟這世界上誰不想走捷徑?如此一來,肯定會有人用一些下作的手段去強迫算命先生,這也不是什麽好事。
“行了,我知道怎麽處理,我縱橫這一行快二十年了,別的也許不擅長,但察言觀色,說一些話糊弄過去,還是很拿手的!”王長生喝了口酒。
“行了!反正你別惹事,幫咱們乖女兒把人給打發走了就行!”
“我知道。”
“對了,你說這孫明德都能找上門,怎麽就不知道真正的神算是般若呢?”蔣吟秋有些疑惑。
“這誰知道呢?也許告訴他的那個人話只說了一半吧!”王長生說道。
這事,般若也想不明白,如果真是找她來算命,怎麽可能不知道她目前還是個小女孩?
其實這事,也不怪孫明德,要知道孫明德這人從別人口中打聽到這裏有個神算,他裝作不在意地向那人探聽口風,也不敢問的太明顯,生怕被人家知道他來算命,因此,他只知道這個地址有個姓王的神算,而王長生正巧開一家算命館,又坐在算命館裏給人起名字,他怎麽可能不誤會?
再說了,王長生前些年為了看起來更像個算命先生,可沒少在外形上下功夫啊。瞧瞧他,身穿長袍,腳蹬布鞋,頭戴氈帽,嘴上還留着兩縷胡子,典型的早年算命先生的打扮,也虧得他五官不錯長得也白,不然這樣的打扮肯定要多怪異有多怪異。
但不管怎麽說,顧客很買賬,一看他這樣子,就覺得他會算命。
這孫明德不就是最好的證明嗎?
王長生拖了很久才吃完飯,這期間,那孫明德一直在門口等着,好不容易,見王長生從屋裏走出來,手下小董走過去,問:“神算,現在可以幫我老板算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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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長生瞅了孫明德一眼,他捏捏小胡子故弄玄虛地說:“我看你面相,你這人桃花運很多,最近正犯桃花。”
聽了這話,孫明德一愣,他最近新養的小蜜确實鬧得很,上次還找到他單位去了,給他帶來不少的麻煩,這可不就是犯桃花嗎?
他有些尴尬,卻很快掩飾住自己的情緒,說:“你繼續算。”
別說,孫明德這人真看不出是那種養小蜜的貪官,要不是般若算出來,王長生鐵定是不信的,不僅如此,這人長得還算清俊,加上戴了副眼鏡,乍一看倒像是哪個大學教授。
王長生咳了咳,繼續說:“你額頭寬大,鼻梁高挺,下巴方正,正是典型的官相,可見你這人很有官運,想必官途還算順利。”
這話說的孫明德心裏大驚,心道這王長生也太神了,就這樣砍了他幾眼就什麽都看出來了?事實中真有這樣的神算?不過,他留了個心眼,畢竟他身為市長,經常出現在電視裏,萬一這王長生留心記得,也不是沒可能,這樣的話,這番話肯定就不是他算出來的了。
“王大師,你還能看出什麽來?”孫明德急道。
“這個嘛……”王長生端起杯子,喝了口茶葉水,因為喝的急,不小心喝了滿口茶葉。“呸呸呸!”他吐掉嘴裏的茶葉,才說道:“你嘛,這個人,爛桃花太多了,并且,你這人對錢有占有欲,這是不好的,這樣很容易會出事情的!”
“出事?”孫明德急急靠近王長生,臉上帶着明顯的焦急,“大師,你能不能算出來,我到底會出什麽事?”
莫怪他急了,他之所以會病急亂投醫,跑來算命,完全是因為他聽到了一點不好的風聲,要知道他原先是靠老婆家的勢力爬上去的,可後來因為他有幾位紅顏知己,加上工作忙回家的次數少了,因此跟老婆的關系一年不如一年,直到現在,老婆甚至帶着女兒跟他分居兩地。得知了一些內部消息後,原本他是想叫老婆去求助她的娘家,來為自己一探虛實,并盡力保住自己的,但是以他現在跟老婆的關系,她根本不可能幫自己,昨天他打電話給她,被她臭罵一頓,因此,今天才特地趕來這裏,想哄哄她幫自己,誰知她卻是鐵了心要自己不好過,不僅不幫,還揚言要把他拉下馬,孫明德也是沒辦法,才會順便來這裏找王神算算命的。
見王長生不回答,孫明德又催道:“大師!你算出來了嗎?我的運勢到底如何?”
王長生壓根沒給他算,他只象征性看了看孫明德生辰八字,心裏卻在想晚上帶小湯包去哪裏玩。
“嗯,我勸你回頭是岸,因為前面是條斷頭路啊!”王長生眯着眼,心不在焉地說。
“什麽?”孫明德似是接受不了這個說法,他失魂落魄地搖頭,“不!不可能的!我選擇的路絕對不會錯!”
王長生心裏冷嗤一聲。“總之,你信也罷,不信也罷!這世上有許多路,走到底才發現前面沒有路,你能做的就是在走到底之前,及時回頭,少受折磨!”
小董聞言,氣道:“什麽神算!我看你純粹是來騙錢的!如果你想诓我們,那我告訴你,你找錯人了!”
“诓你們?”王長生冷笑:“信則有,不信則無!算命無絕對,既然你們不信,那就請回吧!”
別說,這時的王長生還頗有神算的架勢,般若遠遠一看,倒覺得他有些仙風道骨。
“你……”
“小董!”孫明德卻是急了,他坐下來,焦急地說:“大師啊!你一定要為我化解!我知道你是神算,化解災禍肯定很在行!”
“無法化解。”
孫明德一愣,當下說:“大師!只要你肯幫我,要多少錢随你說!”他越說越急,天已經越發冷了,可他卻急得滿頭是汗:“大師!我聽人家說,一般得道高人都能做法化解災難,或者給人個護身符啊什麽的!你難道就不能幫我一把嗎?”
王長生知道這人十分固執,這種顧客,如果不做點事情安撫他,他是不會走的。
想到自家馬上就要搬走了,下次他來還不一定能找到自己,不如打發了他,穩住他再說。
想到這,王長生似是不情不願地說:“好吧!既然你的決心如此堅定,那我就為你畫一道保命符!”
“保命符?”聽了這話,孫明德重新燃起了希望,“好好!保命符就保命符!”
王長生去般若屋子裏取了一道空白黃符,而後塞在香囊裏,他正要離開,只聽般若問:“爸,你打算做什麽?”
“我打算塞一道空符在裏面把他給打發了!”
“空符?”般若思忖片刻,這孫明德不是什麽好人,她掐指一算,這孫明德的好日子已經快到頭了,到時候上級查起來肯定會廢不少功夫,不如……
般若想着,拿起那黃符,以朱砂寫下符咒,而後她交給王長生。
“爸,你囑咐他千萬不要打開這個香囊!”
“好,丫頭,你就這麽畫了一下,這符咒有什麽用?”王長生看不透。
般若笑笑,“這符咒沒別的大用,只是助他快點垮臺交待一切罷了!”
“難怪你讓他不要打開!”說到這裏,王長生笑着走下樓。
他把黃符交給孫明德,并且囑咐了他:“千萬別打開!否則這符咒就不靈了!”
“好好!”孫明德忙不疊點頭,“大師!感謝你幫我化災。”
他拿出一疊錢塞給王長生,“這是我給你的酬金,等到災難化解後,我會再來謝你!”
王長生眯着眼,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最終也沒拒絕,他收下了錢,目送着孫明德的車子離開這裏。
蔣吟秋走過來,責怪地說:“我說老頭子,你騙他也就算了,收他錢做什麽?”
王長生嗤笑:“我算命收錢這是應該的!再說了,你哪只眼看到我騙他了?我哪句話說的不準?要是不準,能把他吓成這樣嗎?話說回來,他要是不心虛,能給我這麽多錢嗎?”
蔣吟秋墊墊手裏的錢,說:“怕有三萬了!既然般若說他不是什麽好人,那這錢我用着燙手,不能收!”
“不收?”王長生說:“越是這樣的人,你越要多收他的錢,不然留着錢都被他糟蹋在女人身上了,倒不如我們把這錢給捐了,還能替山區小朋友多送幾套棉衣。”
般若聽到他們的對話,走下樓來。
王長生便問:“丫頭,你說我的打算怎麽樣?”
般若笑笑,揶揄:“爸!你才是王神算啊!既然人家是找你算命,那這錢怎麽處置,當然随便你啦!”
“你這丫頭!”王長生被她說的臉一紅,“你爸不也是為了你好嗎?”
最終,王長生把這筆錢給捐了,他從前經常給人家算命,當然知道算命這行有“五弊三缺”的說法,他生怕這會在女兒身上應驗,想着多幫女兒多做點好事能夠化解一些,因此,他以般若的名字,把這錢捐給了山區小朋友。
這孫明德剛走不久,還沒等王長生喝口水,就有一對母女找上門來。
般若看向這對母女。
只見這母親四十多歲的樣子,保養很好,一張臉上沒有一點皺紋,手臂上的皮膚也十分細滑,看起來是一副養尊處優的模樣,般若從她面相上看來,這人從小應該生在當官的家庭,長大以後,嫁的老公也該是當官的,可以說,這女人是個官太太。
而這個小女孩呢,看起來二十歲左右的模樣,皮膚很白,五官精致,身材嬌小,看起來文文弱弱的。
只是,般若一眼看去,就覺得這小女孩的皮膚白得有些不正常,她的臉在太陽光的照射下,十分慘白,毫無血色,就像……死人入棺時那樣白。
般若心下覺得不對,她盯着這小女孩看了許久。
那小女孩察覺到她的視線,眼神輕飄飄地看向般若,那眼神毫無生氣,幹涸得就像是死人一般。
當那女孩靠近的時候,般若感覺到一股沉沉的陰沉氣傳來,緊接着,煞氣襲來,瞬間把這小女孩包裹起來,如果其他人也有天眼的話,肯定能看到那煞氣就像是吃人的蟒蛇一般,張着血盆大嘴,露出獠牙,對準那姑娘的脖子,似乎随時就要吃下去。
那母親扶着女兒坐在王長生面前的椅子上,她對王長生說:“大師!我聽說你是有名的神算,看風水捉鬼都不在話下,我也是聽圈子裏的人說的,說是這裏有個姓王的神算,去這地址一問就能找到,因此,我就找上門來了。”
圈子裏?般若在一旁聽着,覺得這人應該是經人介紹找來的,但是介紹的人估計不知道般若的父親是開算命館的,因此也沒說清楚,只覺得人家找來一定能找上她。
王長生見般若沒有戳破,知道般若還在觀望,便咳了咳,說:“你有什麽事?”
“是這樣,大師!我姓餘,叫餘清華,這是我女兒,孫靜心,我們這次找來實在是有一事相求!”
餘清華眼裏含淚,她像是想到什麽,忽然又滿眼驚恐。
“你說說看!”
餘清華嘆了口氣,看向柔弱的女兒,焦心說:“我女兒從小身體就不太好,可也沒有太大的問題,但自從她上了大學後,情況就一天不如一天,就在最近,她身體已經虛弱到無法上課了,我把她接回家幫她調理,這才發現,我女兒好像精神很渙散,白天總是恹恹的,提不起勁來,也一直昏睡,像是睡不醒一樣,晚上呢,表現得很怪異,經常穿一身紅裙子,坐在鏡子前梳頭發,就說昨晚吧,我起夜的時候發現她那屋燈還亮着,一推門發現她穿着紅裙在跳舞。”
“跳舞?”王長生想了想,說:“也許因為女兒愛跳舞,白天一直睡覺的話,晚上精神才好起來,這才跳的。”
“不!”餘清華忽然捂嘴哭了,她抽泣道:“不是那樣的!你知道嗎?我女兒當時跳的是,是……雙人舞!”
“雙人舞?”這話說的在場的人都驚了一下。
般若眉頭緊皺,她再次看向那孫靜心,那孫靜心身上煞氣極重,這麽沉的煞氣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形成的,按照餘清華的說法,難不成這孫靜心在夜裏,被鬼纏身了?
王長生被吓得一身冷汗,他咳了咳,掩飾住自己的失态,說:“餘太太,你說你女兒跳雙人舞?說不定她只是在練舞呢。”
“不!不是的!”餘清華越說越激動,“我當時很怕,只在一旁看着,我想看她晚上到底在做什麽,才使得她每天白天那麽累,沒有一點精神。于是,我看到我女兒從頭到尾都是閉着眼睛在跳舞的,可是閉着眼睛她卻像是能看到一樣,一直在原地轉圈,而且她的手在空中,仿佛跟人交握在一起,就好像……就好像有人扶着她一起跳舞一樣,那模樣要多詭異有多詭異,再加上靜心的頭發披散下來,臉色又那麽蒼白,渾身上下白得沒有一點血色,還穿了一條血紅的長裙,和一雙紅舞鞋,這樣子十分駭人,我這個做母親的都看得一身冷汗。”
“這……”王長生畢竟沒有遇到過這種事情,他這樣的道行,哪敢随便給人捉鬼?因此,他從未真正見到過鬼。
王長生看了般若一眼,般若擰眉問孫靜心:“你白天醒來以後,可曾記得夜裏在做什麽?”
孫靜心搖搖頭,嘴角揚起一抹淡笑,“我不記得。”
如果是被鬼上身的話,就跟之前的毛子軒一樣,次日起來,不記得也是很正常的,只是,般若覺得這孫靜心的情況有些特殊,這孫靜心回答問題的時候,雖然樣子虛弱,可怎麽說呢,正常人要是知道自己可能被鬼纏身,應該害怕驚恐才對,可這孫靜心完全沒有這樣的反應,她反而帶着笑在回答般若的問題,就好像內心很愉悅一樣。
“你兒女近日有沒有什麽異常?”般若追問。
餘清華見她一直在追問自己的問題,便疑惑道:“你是誰?難不成是王神算的女兒?”
王長生聞言,理解說:“是啊,這是我女兒,她問你問題你就直說吧!”
餘清華心裏疑惑,這個小女孩看起來也就是個高中生模樣,難不成這王神算業務太忙,便讓女兒在一旁做幫手,類似于助理那種?想到這,餘清華也沒說別的,回答道:“我女兒除了身體不好也沒有什麽別的反常之處,哦,對了!”
她睜大眼睛,像是忽然想起來什麽:
“我之前有一次跟女兒打電話,聽女兒說漏嘴,好像說她有個新交的男朋友,我追問這男朋友家住何處,她說住在小南村裏,我一聽是鄉下的,不瞞你們說,我當時是有些不樂意的。”
她轉頭看向王長生說:
“王神算,您也有女兒,您應該了解我的心情,這有女兒的家庭當然不想女兒過苦日子,誰不願意女兒嫁到婆家以後,日子好過一些?我女兒又是個死心眼,我便想說,如果現在不阻止他們,以後只怕兩人糾纏不清,斷不了!因此我便強烈反對他們,誰知從那以後,女兒就再也沒跟我提起她男朋友的事情,我從她宿舍的人口中打聽出,女兒經常在半夜躲在被子裏跟人打電話,對方好像是個男人,兩人說話會說很久。”
聽了這個情況,般若眉頭緊促,她看向那孫靜心問:“你身體不好,你男朋友有過來看你嗎?”
孫靜心揚起唇角,露出一絲怪異的笑,她輕聲說:“他每天都會關心我。”
“是嗎?”般若一時看不透這孫靜心到底是怎麽回事。
按理說,這麽強的黑氣,要麽是被人布了煞陣,要麽是被鬼上身了,可她反觀孫靜心的面相,覺得這人似乎有些怪異,她不像是被人布煞的樣子,因為一般布煞的人不可能長年累月去迫害一個人,餘清華說女兒是上大學以後身體才漸漸不好的,假如有人要害孫靜心,肯定是布那種一擊即中的煞陣,不會說累積兩年時間去報複一個人,而如果說是被鬼上身,好像也不像,被鬼上身的人,像那毛子軒,印堂發黑,一眼就能看出來,可這孫靜心呢,除了煞氣重,倒沒明顯的命宮發黑的情況,般若看她雖然身體虛弱,但短時間內也沒有性命之憂。
般若心裏的疑惑越來越多,一個在夜裏閉着眼跳雙人舞的女孩,不是被人布煞,也不是鬼上身,那她到底怎麽了?難不成這人根本不是遇到什麽問題,只是出現了夢游或者其他精神上的疾病?
般若不能否認有這樣的可能。
太陽漸漸西沉,般若馬上就要回校了,王長生明白她的意思,便說:“餘夫人,你先回去觀察看看,餘小姐這樣,我看說不定是夢游了呢?不如帶她看看醫生,看是不是要調理一下晚上的睡眠情況,如果醫生查不出原因,你再來找我們!”
“可是……”餘清華一臉急迫:“我問過醫生,我女兒沒什麽問題,那醫生也看不出什麽,也叫我回去再觀察,你說,我女兒再繼續這樣下去,會不會有生命危險?我一想到她夜裏的樣子就覺得可怕,也是沒辦法才來找你的。”
王長生見她滿臉無助的樣子,也是有些不忍,但般若要上學了,也沒法幫她,再說了,孫靜心這種情況,看樣子也不簡單,作為父親他不想般若去涉險,尤其是牽扯到鬼怪的。
想到這,王長生斷然拒絕道:“我最近比較忙,暫時沒有時間幫你女兒,你先請回吧!再回去觀察一下,如果一直沒有好轉,再來找我。”
餘清華聽了這話,心都涼了,她忽然捂嘴哭了:
“我現在最害怕夜晚的到來,一想到我女兒在我隔壁房間,在做那些讓人毛骨悚然的事情,我這心裏就很害怕,可是我又沒辦法幫她,我連叫醒她都不敢,生怕她是夢游什麽的,只能任她自己結束後躺回床上,這些天,我連一個整覺都沒睡過,每天夜裏聽到隔壁有動靜,我都是睜着眼睛盼着天亮,我真的覺得我女兒遇到什麽髒東西了,才會被纏成這樣的!”
王長生聞言,還是狠心說:“抱歉,我無能為力,你請回吧!”
直到這母女倆失魂落魄地走了,王長生才嘆了口氣,他拍拍女兒的肩膀說:“你現在高三,學業要緊,這世上那麽多人會遇到不順心的事情,你總不能每個都幫忙。”
“嗯,我心裏有數。”
“行,那你趕緊收拾一下回校吧!”
“好!”般若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