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囚徒的逆襲10
“知道什麽?”尹天琛放輕聲音。
薛采旌哭得說話都不利索了:“你早就知道,我不是爸爸的孩子,你知道,我媽媽和別的男人出軌。”
尹天琛嘴角勾了勾,擡手按在了他的腦袋上:“是,我還知道你被親生父親勒索。”
薛采旌哭得更大聲:“我就知道,我在你眼裏一定就是個跳梁小醜。”
“你的确不怎麽聰明,”尹天琛一句話說得薛采旌差點噎住,“但你只要知道,你永遠是我最寶貝的弟弟,這就足夠了。”
薛采旌的哭聲戛然而止。
他抽噎着,擡頭,略顯茫然地看向尹天琛。
尹天琛笑了起來,勾住的脖子,将人帶入懷中:“或者,你其實不想當我弟弟,而是想當我的其他什麽人?就像昨晚那樣?”
“才、才不是!”薛采旌色厲內荏地反駁。
“好吧好吧,”尹天琛揉了揉他發燙的耳尖,笑得寵溺,“我的弟弟。”
尹天琛沒有追問薛采旌昨天那一夜是什麽意思,薛采旌今天剛受到打擊,他不想逼得他太緊。唯一讓他有些失望的是,薛采旌的命運修改度并未因此上漲,截止到上次薛采旌和金颢相認時漲到的50%,進度條已經有幾周沒有變化了。
七月中旬,是薛采旌的二十一周歲生日。
以往薛采旌生日都是請了一大幫同學出去瘋玩一天,但這次尹天琛想來點不一樣的。
在生日的前一天,尹天琛帶着薛采旌出了門。
薛采旌不知其意,但對于能出去玩這件事還是沒有抵觸的——雖然和哥哥一起出門壓力頗大。
尹天琛沒有用司機,親自開車,花費幾個小時來到了鄰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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鄰市并不是什麽度假勝地,只是一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小城市,因此薛采旌十分不解,中途問過兩次,得到的都是尹天琛的“你到了就知道了。”
兩人傍晚在一家酒店下榻。
尹天琛本來想訂大床房,可猶豫再三,還是選擇了雙人标間。
果然,薛采旌緊張的神情在看到兩張床時放松了下來。
尹天琛覺得有些好笑,如果他真的要對他做什麽的話,一張床兩張床又有什麽分別?不過明天還得起個大早,得養足精神,不然來這裏的意義就沒有了。
晚上九點,尹天琛催着薛采旌洗漱上床。
薛采旌不知道為什麽,也不敢問。
他在熄燈後還偷偷摸摸躲在被子裏玩手機,結果沒刷幾頁微博就被尹天琛一把掀開了被子,沒收了手機。
“明天早上帶你去看生日禮物,早點睡。”尹天琛站在床頭下最後通牒。
薛采旌縱然不想睡,沒了手機的夜生活也是無法繼續的,不知不覺就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尹天琛聽着耳畔的呼吸聲漸趨平穩,也閉上了眼睛。
次日淩晨,薛采旌是被一陣輕柔的呼喚聲喊醒的。
“弟弟,醒來了。”尹天琛用濕毛巾輕輕替他擦着臉,用最溫柔的方式叫早。
薛采旌小豬似的哼唧了兩聲,伸着懶腰睜開一條眼縫,聲音還帶着濃濃睡意:“什麽,怎麽了?”
“起床了,帶你去看生日禮物了。”尹天琛摟着他起身。
薛采旌順着尹天琛的力道坐起,在床上佝偻着坐了好一會兒,才稍稍清醒。
尹天琛則十分順手地替他換了衣褲,又拿了瓶漱口水來給他漱口。薛采旌半睡半醒間,竟也沒察覺到不對勁,絲毫沒有拒絕。
直到跟着尹天琛出了酒店,面對黑洞洞的天空,薛采旌才回味出不對勁來。
他連忙掏出手機看了眼時間——居然才三點半!靠,難怪他老是感覺醒不過來!
“怎麽了?”尹天琛發現他沒跟上來,回頭問道。
薛采旌張了張口,卻是什麽都沒說,默不作聲地跟了上去。好歹說是要給他看生日禮物的,一年就這麽一次,他就不計較這麽早起,先看看是什麽再說。
上了車,尹天琛把着方向盤在陌生的道路中穿梭。
薛采旌打了個哈欠,還是犯困,便靠着座椅眯了幾分鐘,結果再睜開眼時,發現車子居然在一條山路上行駛,而且正一路向上攀爬。
薛采旌的瞌睡蟲瞬間被驚飛,略帶驚恐地瞟了尹天琛一眼。
——薛硯想幹嘛,想把他帶到深山老林裏殺人滅口嗎?
尹天琛沒搭理他詭異的目光,一門心思循着原身記憶中的路線,将車開上了山頂。
抵達目的地,尹天琛率先下車。
薛采旌卻沒動,踟蹰着不敢下來。
尹天琛看了眼遠處的天色,二話不說,替薛采旌拉開了車門,直接将人抱了出來。
薛采旌吓得怪叫:“不是說要給我禮物嗎!來這裏幹嘛!”
尹天琛捏住他的雙頰,在成功止住噪音的同時,也将他的臉向左轉去,與此同時,一道金色的光從連綿起伏的山脈後探了出來。
薛采旌下意識眯起眼睛,內心卻是被眼前的景象徹底震撼了。
【叮!命運改變程度60%,請宿主再接再厲!】
日出持續了整整三分多鐘。
薛采旌将視線從太陽上收回的時候,眼睛都有些花了,身旁的尹天琛都看不太真切了。
“這是我出差時找到的好地方,”尹天琛的聲音響起,“我記得你以前說過好幾次想看日出,可惜都沒如願,這裏應當是最近的能看到日出的地方了,你要是喜歡,我們可以經常來。”
薛采旌第一次知道自己還被人如此關心着,一時間如鲠在喉。
尹天琛看見他的眼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起來,有些哭笑不得,剛要說話,就被對方給搶先了。
“我我我我尿急!”薛采旌倉惶推開尹天琛,悶頭朝後方的小樹林裏跑去。
尹天琛追了兩步,又默默地停了下來。
算了,還是讓他自己調整一下情緒吧,這般想着,就聽到樹林裏傳來了一聲慘叫,下一秒,薛采旌像火燒屁股似的沖了出來。
“怎麽……”
尹天琛瞬間失聲。
只見一條兩指寬的小蛇死死地黏在薛采旌的一瓣屁股上,怎麽甩都甩不掉,薛采旌又不敢用手抓,又哭又跳得看起來滑稽極了。
尹天琛連忙出手幫忙。
他熟練地用手捏住蛇的七寸,用力一甩将之砸暈,而後随手丢下了山崖。
薛采旌捂着屁股鬼哭狼嚎。
“行了,讓我看看。”比起薛采旌的如喪考妣,尹天琛堪稱冷靜。
他方才瞥了一眼就知道那蛇沒毒,現下扯下薛采旌的褲子,見他屁股蛋子上只有兩個血孔,傷口既不紅腫也不發黑,更加篤定了這只是皮外傷。
就是不知道薛采旌是怎麽招惹上那條朋友的。
“媽的,是不是毒蛇啊,我會不會死啊?啊,我感覺頭好暈,哥,快送我去醫院!”
薛采旌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一副要暈倒的表情。
尹天琛終是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薛采旌:“……”
這果然不是親哥。
尹天琛連忙收聲,憋笑道:“行了,那條蛇沒毒,你要是不放心,我替你把血吸出來,傷口洗洗幹淨,連發炎都不會。”
吸、吸出來?!
薛采旌腦子一片空白,待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被尹天琛推着趴在了後座上,褲子也被扒到了膝彎。一陣濕熱的觸感貼上那裏,薛采旌臀部一緊,就被吸了屁股血。
薛采旌:“>///////<”
尹天琛處理了髒血,又用車裏的急救箱替他貼住傷口,最後才給自己漱口。
尹天琛吐掉嘴裏的血水,抹着嘴道:“現在安心了吧。”
薛采旌趴在座椅上,連屁股都羞紅了。
尹天琛看到他這副青澀中又帶着誘惑的模樣,忽然覺得自己的某個部位也發起燙來。
以至于薛采旌臉上的熱度褪下,準備穿褲子起身的時候,又被尹天琛壓回了座椅上。有過兩次經歷的薛采旌哪裏會看不出尹天琛的眼神代表着什麽,剛褪下去的熱度瞬間回升,眼神閃躲,卻沒有做出推開的舉動。
很快,車子就在朝陽的映照下,劇烈搖晃了起來。
對于薛采旌來說,這可能是他一生中最難忘的生日。
不是因為日出,而是因為別的。
同樣的,尹天琛也對這次的生日滿意至極,回來後甚至給薛采旌的信用卡提升了額度,讓薛采旌不知道該尴尬還是該高興。
這廂薛采旌過得滋潤無比,那邊的金颢卻尤為凄慘。
金颢沒能從薛采旌手中要到錢,賭場那幫人便強行将他的房子給收走了,這是他僅剩的財産了,沒了房子,他只能露宿街頭,連住最便宜的招待所都住不起。
金颢想要重新從薛采旌入手,可他的手機號已經被拉黑了,別墅區他又溜不進去。
看來,是時候要動用些非常手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