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享用
這時男人的電話響了,他示意她先上樓。
秀城再一次回到自己的房間,坐在起居室的單人沙發上,她已經沒有心情體味重回故居的感慨,她該作什麽?去浴室将自己洗幹淨,然後去卧室等着男人臨幸嗎?
她立起身,緊張的去浴室看了眼,應該是重新裝修過了,最新款的嵌入雙人沖浪式按摩浴缸,顯然剛剛有人放好了熱水。
不久後,自己也要像楊妮在電影一樣,嬌媚的躺在泡泡浴中翹着塗滿丹寇的小腳一邊撩水一邊勾引着男人?
她雙手捂住臉,不,她作不來。
她仿佛看到媽媽失望的眼神,她在作什麽,當人家情婦?衣櫃中好多材質清透的內衣、睡袍,就算她曾深愛這個男人,她面臨的一切顯然是以交易為主題。
她想起回家時,偶爾會遇到的幾位站街女,對她們,她曾經總是帶着幾分同情加優越感,大冷天,光着腿穿着廉價暴露的衣服,她們嬉笑着什麽,濃妝的年輕小臉上唯有與年紀不符的滄桑,仿佛早已習慣了自己的命運。
她現在真的和她們有區別嗎?不外男人出的價碼高些,批發和零售。她抓着自己的頭發,無奈想到這兩個詞。
馮家的女兒,曾經在本市鋼琴比賽少年組奪得第一名,曾經被衆星捧月般成為公認的校花,即使在艱難的時光還是考入全國最好的大學之一。她是爸爸媽媽乃至衆多親友心中的驕傲,即使她目前無法延續過去的風光,本也不至于淪為別人的玩物。
她後悔了。這不應該是她馮秀城應該經歷的生活。
她擰起眉頭,打量浴室中精美的馬賽克牆面,Linda家的危險已然渡過,反正她在他眼中已經沒什麽信用而言,索性讓他恨她到底吧,錢可以慢慢還,說白了,這幾百萬對如今的許佳明九牛一毛吧。
越想秀城越覺得可行,她激動的在屋子裏走來走去,是啊,以前怎麽沒想到呢,Linda家已經渡過眼前的難關,許佳明離了二百萬塊錢會死嗎?當然不會!他幾輛換開的豪車一年保養費就不止這個數。秀城胸口升騰起一種打地主分田地的快感,切,也不是不還他,還的時間長點罷了,大不了加上利息。
何況,他乘人之危,強占民女真是人神共憤啊,秀城對自己得到的結論太滿意了,頓時她感底氣十足。退出浴室,她看一眼古老的座鐘,男人可能還在辦公室呢,半天了還沒個動靜。此時不走還待何時。
她回到更衣室,找到來時穿的衣服換好,拎起公文包,打開房間,伸出腦袋向左右瞟了眼,見沒人,便蹑手蹑腳的準備離開。
走廊鋪着長長的地毯,踩在上面一點聲音都沒有,樓內靜悄悄的,傭人應該也休息了。
那個男人還在辦公室忙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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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她在這個幢房子裏生活過十來年,對各個角落十分熟悉。
這裏是富人區,出租車并不常出現,何況已經深夜十點多。管不了了,秀城下到一樓,果然雖然壁燈還亮着,并沒有人影出現,她不敢打開電動門,那樣會驚動人們,好在兩邊的栅欄不并高,她小時候也不是沒翻過。
一切順利,她從一樓的側門離開,這個門離後院近,但依然可以通往前院,越來越近了,她來到栅欄邊,先将公文包從間隙中遞到外面,然後和小時候一樣,她踏上水泥臺基,踩着鑄鐵的花型邁了過去,右腿已經出了牆,接着她準備邁另一條腿,馬上就可以落地了。秀城心中一喜,感情多年前練就的本事今天運用得還不賴。
突然一束強光掃過來,一輛車直直從她前方滑過,不到一秒鐘又急速退了回來,并準确的停在距她不到五米的水泥路邊。
本來驚了一下的秀城呆若木雞,車門開了,走出一個男人,其實車一經過她就認出來了,她就奇怪,好好的大晚上,他去哪了,怪不得一直沒上樓來。
如舞臺的焦點人物,汽車頭燈光柱的高度足以清楚的将女人罩在其中,她狼狽的騎站在欄杆上,起風了,長發加風衣長擺被卷起在夜色中肆意飄飛,她想起童話中的巫婆,可惜人家騎得是掃帚,估計自己臉上的表情現在比哭還難看。
男人大力甩上車門,來到欄杆前,環抱着雙臂,仰頭欣賞秀城難得一見的騎馬英姿。
“我很喜歡這個姿勢,之前我們沒嘗試過呢。”
男人笑着說,可細長眼內翻滾的怒潮如此明顯。
他拎起秀城放在栅欄外頭的公文包,打開車門抛回到車內。回身看她,“你是從這邊下來,還是自己翻回去?”
秀城想了想,明智的收回剛剛邁出的那條腿,扶着欄杆顫微微的滑了下去。
電動門緩緩啓開,她眼睜睜看着車子開入院內停在一邊,男人提着她的公文包,冷着臉來到她身邊,拎起她一只胳膊半拖着往前廳走去。
“我們可以好好談談!”秀城急了,
“我們是要好好談談!”男人咬牙道,手的力道加重了,秀城幾乎是被半拎着來到二樓。
天吶,羅嫂呢,守門人呢,廚師呢?難道這房子裏的人下班就回家住了嗎?怎麽不見一個人出來擋駕?
秀城在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腹诽中被拎到她的房間,門合上了,秀城被力道抛到沙發上,半俯在上頭,她抿了下頭發長吐口氣,故作鎮定的坐直。
“許總......”
話音一落,她發現許佳明眸色更暗,只好換了口吻,“佳,佳明,”她一緊張就結巴的毛病又犯了。
“嗯?”男人站到她面前俯視着她,順手脫下西裝外套丢到一旁。
“我有話對你講,”
他扯開領帶又是一丢,接着彎下身利落的抓住女人小腿将她左腳上的半高跟鞋扯下來,接着是右腳的,雖然有着近170的身高,但她的腳很小,只有35碼,男人的大手抓着她纖細的腳腕打量了一眼,唇邊輕佻的一笑。
身上一陣戰栗,秀城顫顫得開口道,“錢我一定會還啊......”伴一聲尖叫,她已經被男人打橫抱了起來,
男人踢開浴室的門,然後咣的再合上。
“你你你,不能強迫我!”秀城退到牆邊,後背緊貼住瓷磚表面,掃了眼周圍,随手抓過來個大瓶浴液将長長的瓶嘴指向他。
“那你你你就可以欺騙我?啊,錢到手了,就想溜?馮秀城,你還能再下作一點嗎?”哪裏會把一只浴液瓶子放在眼中,男人摹仿她的結巴,戲谑道,雖然聲音柔和,眼中卻寒意森森。
男人自顧自解着白襯衫紐扣,健美白皙的胸膛一點點暴露出來,
多少次了,拿他與別的女人交易,騙他懷孕,如今他幫了她,轉眼就變卦?當他還是當年任她玩在掌中的傻瓜嗎?
“我會慢慢還你,你給我點時間好嗎?”她帶着哭腔說,用來自衛的浴液瓶子也跟着她一起瑟瑟發抖。
“馮秀城,你的承諾到底有沒有份量?你知道守信兩個字怎麽寫嗎?”男人手掐在腰間,高聲質問她。
秀城可憐兮兮的瞟了下眼前的半裸美男,那眼神足可以殺人了,她越發愧疚,“......我,”
“是不是在你眼中,我許佳明永遠都是用來臨時墊背的?”
“......”女人沒有作聲,她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她可以反駁,但她作過的事一次次證明他說的的确是事實。
她就像個耍賴的小孩,比如今晚她之所以敢這樣作,不外還是仗着對他的了解,賭他對她永遠狠不下心,他是許佳明,永遠對她好脾氣,被她一次次拒絕,還會回來找她的許佳明。
浴缸的水還保持着溫度,蒸氣袅袅,她咬咬牙放下浴液推開門離開。
男人冷着臉一動未動,任她離開。
他默然坐在浴室的瓷凳上,是的,他從來不會強迫她,她離開智爵大廈那晚發生的事,是他第一次強迫她,卻只有中途作罷。他不忍見她難堪,更不想讓自己難堪。
今天她照樣可以離開。只是他不會告訴她離開的後果是什麽,想走,就走好了。
他來到浴缸旁邊,探了探手溫,已經過去十多分鐘了,她應該離開了吧。
身後有細碎的腳步聲響起,他偏過頭看去,眼前的情景令他不由得呼吸一窒。
白色的浴裙,長發披在半裸的肩上,雪白小腳踩着一雙大號男拖鞋的秀城出現在他面前。感受到男人落到她身上的凜凜目光,緊張之下,她細嫩的腳趾本能的縮了縮,那雙男拖鞋顯得更大號了。
她在更衣室翻了半天,沒找到浴室專用的女士拖鞋,只有男式的。
似下了多大決心一般,她走到他面前,擡手為解開襯衫最後一顆扣子......
水氣朦胧的浴室內,她像過去一樣,坐在男人身前,此情此景似乎和過去某一天的記憶重合起來,那時他們還非常年輕,浴缸比這個小得多也寒酸也多。
水溫不涼也不燙,男人還像過去一樣為她揉着頭發,撩着水。
可有什麽變了,她感到冷,男人的一舉一動都像在觀察,還有他為她塗了太多的浴液,他洗得非常認真,她感到疼,卻沒有作聲。
終于男人滿意了,或者說,秀城剛剛痛到的一聲低哼讓男人意識到了什麽。他撈起她,發現她肩胛處已被他用澡巾蹭破了皮。
“對不起。”他淡淡的說,取過大號毛巾,仔細為她擦裹上頭發,又取過大號浴巾将她包好,再抱起疲倦不堪的女人向卧室走去。
舒服的床褥讓秀城放松了些,可未待她仔細打量室內的裝飾,她的眼睛就被塊光滑的布料覆上了,應該是她的絲巾。什麽也看不到了,她緊張起來,嗫嚅着,“佳,佳明......”
男人并不回答她,接着她的手臂也被縛了起來,系得并不緊,并足夠控制她的行動了。
人的感觀突然被屏蔽時就會極度不安,眼前一片黑暗的她不僅是緊張了,而是恐懼了,五年了,這個突然出現的男人,會不會心理變态了,她回想起網上看到的恐怖片,天......
男人也上了床,這一天終于到來,他什麽也不必擔心,她跑不了,一切都在他掌控。
這副美麗的身體經過五年的生長,......還有那個男人的洗理,雖然削瘦,卻積攢出成熟的風韻,滌去了少女的生澀,越發誘人。
洗了那麽久,應該可以享用了。
也只是用來享用的,他提醒自己勿忘初衷。
“張開腿。”他的聲音依舊如過去一般溫柔,卻透着秀城陌生的決絕,而且這三個字是他第一次向她說起......
床頂垂下的層層紗缦與它遮蓋着的碩大的歐式實木床規律的輕顫着。
秀城終于證實了她的所想,他只是享用她,她只要提供身體即可,所以他甚至不願看她的眼睛,排斥她手指的碰觸。而且他一次也沒有吻她。
她現在是名副其實的情婦了,甚至還不如別人的情婦。
再不可以同日而語,男人強大的力量讓秀城不堪承受,何況她久不經人事,今日一劫比她初夜還要痛苦十倍,那時的許佳明還是個羞澀的大男孩,怕她疼,嘗試多次,一邊吻她,一邊小聲哄她,才在多次試探下和她合為一體,和現在只有強硬的占有完全不同。
有什麽酸酸的積在眼內,她忍着咬緊了唇,絲巾慢慢吸收了溢出的眼淚。
女人麻木的表現讓男人不悅。又是一個大力,秀城一時沒把持住痛得叫出來。
感覺到她的異樣,男人動作一頓,“孟之浩有一陣子不碰你了吧。”他銜了下她的耳垂,聲音輕柔,讓人有種錯覺,仿佛曾經溫柔待她的男人從未離開。
秀城松口氣,“他......”
未待她說完,男人按住她被縛住的雙手,另一手提起她的腰,加大力量馳騁起來......
不管她再無視,一次次咬唇提醒自己,誠實的身體卻如尋回最初的主人興奮不已,就像過去,只要他一觸碰到她,她就會心中一顫一樣。她最終被男人擊潰了,她随着他的動作吟哦着,并一點點化成一攤春水。
慘烈的一晚,除了卧室,起居室、書房,更衣室都是成了男人的戰場。
待她真正再次醒來時,天已大亮,陽光從開闊的落地窗灑入,她的身邊空空如也。
眼前、胳臂上的障礙不知什麽時候被除去了,她扭過頭,陽光有此刺眼。
終于可以清晰的看到卧室的全貌。
如被雷擊一般,她不可置信的捂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