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可是他又不知作何解釋,只能暫且裝着自己依舊糊塗的樣子,試圖蒙混過關。
洛書對着陸琤一肚子怨氣,好好的除夕夜守歲也因為陸琤讓她過來伺候而泡湯,是以并未察覺到陸琤一瞬間的異樣,嘴裏止不住的說着:“酒品這般不好,幸好林福州他們溜得快了,不然見到你這幅模樣,定然會要被你記恨。也就是我心善,還在這裏陪着你。”
洛書這般姿态,似是篤定了陸琤醉得狠了,聽不清她在說什麽,更加不會在明日醒來後記得今天發生的事情。
可她不知陸琤時刻保持着一絲理智,更是因為她方才的生氣,讓陸琤不敢放肆下去。不過瞧着不留情面的洛書,陸琤卻是覺得新奇,這樣的洛書他不曾見過。
洛書見陸琤沒有任何反應,長嘆一口氣,“原本還以為可以自己過除夕,沒想到還是陪着你。”
從前的那麽些年度年,都是兩人一起過,陸琤神色深沉,望向洛書時卻是眷戀情深,全是洛書不曾見過的樣子,洛書下意識準備躲避。
他有心借着醉意吐露心聲,拉着洛書的手又緊緊了,“阿洛這麽好,朕舍不得把阿洛給任何一個人。他們的龌龊心思朕還不知道?就是巴不得朕不好,想趁着天災鬧事,為自己謀求福利,卻是讓阿洛受委屈了。”
說是委屈倒不至于,洛書根本就不在乎,這般想着,她竟然是将自己的心思說了出來,簡直毫無拖泥帶水之意。
這麽些年陸琤不是沒跟洛書暗自示意過,但是洛書總把自己當個瞎子聾子,一副聽不見看不見的樣子,今次陸琤好不容易鼓起勇氣正面提起,結果被當事人一盆冷水潑了下來,一腔情意頓時被澆滅。
幹脆陸琤借着醉意給洛書灌酒,告白失敗真是丢臉,況且他還是堂堂帝王,“要不然阿洛陪我喝一杯。”最好是醉了将今日之事全然忘了。
洛書剛想說這裏無酒,便瞧見陸琤從他案桌底下搬出來壇酒,就連酒杯都備齊了。
林福州能讓人将醒酒湯都備好,怎麽會疏忽大意的留下壇酒給陸琤,讓他繼續喝?肯定是陸琤仗着林福州不敢太靠近他,偷偷留下來的,這下子讓她遭了罪。
洛書有意拒絕,奈何陸琤一心想灌醉洛書,讓其忘記今日之事,愣是要灌她酒,甚至不惜犧了帝王顏面沖她撒嬌。
別說,陸琤容色極好,往日裏又是威嚴慣了的性子,突然起來的反差,一時之間真讓人招架不住。洛書一個愣怔,被陸琤硬灌下一杯酒。
萬事開頭難,有了第一次後面似乎容易多了。洛書不想再被強迫,憤憤地搶過陸琤手中的酒杯,想着再遷就陸琤最一次。反正他們只有幾日光景,她離宮了後,他們之間便是塵歸塵,土歸土,各不相幹。
只是陸琤從來不是個按套路出牌的人,明明是他想要洛書忘記今兒個的事才灌她酒,如今卻又趁着洛書隐隐有些醉了時,絮絮叨叨的談起許多事,有他的,也有洛書的。其實沒什麽差別,這麽些年來,兩人都在一起,他口中的事情無論說的是誰,總是離不了另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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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書才喝了幾杯酒,已然微醺,但心裏惦記着陸琤還需要她照顧,并不敢真醉。可自聽了陸琤的話後,心口卻像被一雙無形的手狠狠揪緊,一股壓抑了許久,她故意忽略的情緒,自心底而起,蔓延向上,綿延不絕。
仿佛她想起了那一年在冷宮時,只能相擁取暖的兩人;又想起他那時對她許下一定會帶她出去的承諾;還有他再忙再累時常不記得自己的生辰,卻是總在她生辰時,拿着他最拿出手的東西送給她;還有還有在潛邸時,他讓她守在府內,不是嫌棄她拿不出手,而是怕她的容色示于人前,他護不住他。
原來一路走過來的十個春秋,在她的心裏早就印上了不可磨滅的痕跡。
不用陸琤灌,洛書自己便接連再三的一杯杯酒下肚,不勝酒力的她臉頰酡紅,雙眼含春,竟是如此量淺。
陸琤心神一動,舌尖抵着上颚,一聲聲纏綿而又溫柔的阿洛便從他的薄唇中出來。
或許真是醉了,洛書也不知不害怕陸琤喚她阿洛了,反而仰着頭淺笑的望着他,只是腦袋終究有些昏昏沉沉,掙紮着撐着桌沿站起來,卻又跌回去。
陸琤眼神寵溺的看着洛書。
結果目光被洛書察覺,洛書卻以為陸琤是在嘲笑她無用,不滿地瞪了他一眼,頤指氣使地道:“有本事你來。”
當陸琤噙着笑,穩穩當當地站在她面前後,洛書非但不滿足,反而悶哼一聲,“有什麽了不起,我也行。”
洛書着實高估了自己的能力,剛站起來身子就往後倒去,還是陸琤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洛書,他攔着洛書的細腰,讓她靠在了懷裏。洛書身上有着不同于其他人的清香,這股香味不停的鑽入鼻中,撥動着陸琤原就不甚堅定的心神。
明明都是醉酒的人,陸琤的反應還是要比洛書敏捷不少,洛書不滿地聳了聳鼻子,開始亂動起來。
陸琤被她蹭得呼吸一滞,他是再正常不過的男人,面前的又是自己心悅的人。
洛書腦子昏脹得很,似乎都不是她的腦子了。結果又發現有什麽東西杵着她,更加不舒坦起來。喝醉了的洛書不像清醒時那般好說話,稍有些不舒服便會說出來,當下不滿地哼了哼。
陸琤咬了咬牙,下腹脹得越發疼,耐着性子哄道:“乖,別鬧了。”
“呵呵。”洛書傻笑着指了指陸琤,“我憑什麽要聽你的?你是我的誰啊!”
“你想我是你的誰?”陸琤從喉嚨裏擠出幾個幹澀的字,期盼着洛書的回答。
他們之間能是什麽?
“嗯……”洛書費盡思索,卻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來。
陸琤抿唇,想喚人進來伺候,可瞧着洛書雙眸含水盯着他看,好像全身心只有他,他就止住了念頭,撐起自己還踉跄的身子将洛書抱到榻上,正欲離開,卻突然間聽得洛書喊了他一聲,“阿琤。”
陸琤呼吸一滞,眼角染了微紅。
“你剛剛喊我什麽?”陸琤緊張的看着洛書。
喝了酒洛書的反應比平常要遲鈍很多,過了許久才反應過來,又喚了陸琤一次,“阿琤。”糯糯的像在撒嬌,甚是好聽。
陸琤控制不住将洛書牢牢扣在懷中,似迷醉又似清醒,輕吻了洛書頭頂。她一向嚴謹自持,就算是再冷宮他式微時,也一直喊他殿下,為數不多的幾次聽她喊‘阿琤’,還是在他生病時。“阿洛,再喚我一次。”
“阿琤。”
洛書只覺得貼着自己的身子溫度越發的滾燙起來,似乎要将她灼傷才罷休,可洛書半點都不想逃避,甚至有一股幹脆被燒死算了的感覺。
“阿琤還記得我們之間的約定,你還記不記得?”陸琤的聲音飽含着蠱惑的意味,似乎是要勾出洛書隐藏在心底的話,他也給了洛書足夠的反應時間,耐心的等着她的答案。
“我們會好好活着,永遠在一起。”
陸琤笑了,指尖拂過洛書眉眼,精致的蛾眉,靈動的雙眼,秀挺的鼻子,最後停留在瑩潤的粉唇,心中一片悸動,最後忍不住吻了上去。
溫熱的唇一點點試探着,見主人并未反抗,控制不住的吸吮舔舐,流連輾轉。
洛書只以為自己是在做一場春夢,這還是洛書頭一回做這麽讓人羞澀的夢,但不得不說陸琤的臉極具誘惑,若是夢裏共赴雲雨的人長着一副仙人模樣,其實似乎不難接受,況且這夢做得洛書極為舒坦,竟然不似夢境。
洛書緊了緊環住陸琤的手臂,二人之間的距離更進了。陸琤大喜過望,酒意上頭,可他身心皆是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舒坦的不僅僅是洛書一人,陸琤直勾勾地盯着身下魅惑勾人的妖精,他愛慘了這種合二為一的感覺,難怪芙蓉帳暖春宵苦短,君王不早朝之說。
只是一想到有人趁他初登帝王,向他求娶洛書,一想到洛書有可能會在別人身下承歡,陸琤整個人就要發狂,赤紅着雙眼覆在洛書身上,嘴裏喃喃道:“阿洛,你是我的。”
“快說,你是我的。”
洛書自覺被填得滿滿,猛地一撞擊,只覺得三魂六魄失了兩魂五魄了。
陸琤沒得到想要的答案又欲沖刺,瞧出陸琤意圖的洛書心裏一怕,緊緊抱住他的手臂,忙不疊地說着,“是,我是你的。”
陸琤嘴角一咧,露出個傻傻的笑容,“阿洛是我的。”
動作頓時如暴雨般侵襲而來,糾纏間全然都是對方的氣息。
洛書更加确定這是一場夢。
她跟在陸琤身邊多年,陸琤就從來沒有讓任何女人沾過他的身,說來大抵沒人會相信,坐擁天下的皇帝到如今可還是哥兒。洛書迷迷糊糊的想着,如果不是夢,他的技術怎會這般好呢。
“看來是我沒能滿足阿洛,竟然讓阿洛在這種時候走神。”陸琤狠狠一撞,讓洛書回了神。
被陸琤這麽一弄,洛書确實将視線放在了陸琤身上,陸琤來不及高興,就見洛書一推他,竟然是趁他不注意将他壓在身下,一雙明亮如月的眼睛看着他。
洛書心想:既然這是夢境,徹徹底底放縱一回是一回,她要讓陸琤哭着求她!
作者有話要說:
如果有什麽不合理之處,反正一切為劇情服務,然後就是不好意思卡在了這地方(?`~??),不過說了讓阿洛睡皇帝,那自然就是她在上,皇帝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