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表哥,我叫唐皎
真是說曹操,曹操到。
張若靖一身高定西裝,整個人彬彬有禮的朝王柏松、唐冬雪打招呼,又将來意說了一遍。
唐冬雪對張若靖的喜愛顯示在了臉上,體現在了行動上,一邊和他說着話,一邊吩咐廚房,什麽金酥脆皮蝦、桂花糕、涼粉、各式各樣的小點心,鋪滿了整張桌子。
他喝着唐冬雪特意端來的甜湯,嘴裏說着巧話,把唐冬雪逗的一笑一笑,可那雙藏滿鋒芒的眸子,卻有意無意鎖定在了唐皎身上。
只見唐皎一副乖乖女的模樣,從他進門開始,就裝羞澀地低着頭,一副從來沒見過他的模樣,藏在她姆媽身後,此後正偷偷伸出一只爪子,朝那盤金酥脆皮蝦伸去。
他看着好笑,也起了逗弄心思,“小表妹身子還未好利索,這麽油膩的東西,陳醫生你說是不是應該不吃為好?”
正專心吃着茶點的陳醫生突然被點名,反應過來贊同道:“都督說的是,這些油膩的東西少沾為好。”
手裏的金酥脆皮蝦還沒吃到嘴裏,就被唐冬雪一巴掌打落回了盤子,“沒聽見醫生的話,不許你吃這個。”
看着離她遠去的蝦,唐皎暗暗沖張若靖翻了個小白眼,這人絕對是故意的。
好不容易得了一次吃蝦的機會,還被他攪和了,她心裏小火燒啊燒啊,就成了燎原,“聽說前陣子的學生運動連累都督了,竟有大膽的殺手混在學生中刺殺您,您身體沒事吧?”
她這是明知故問,同時心裏也警惕着,這風口浪尖上,張若靖親自上門來,不會真是為她看病的吧?
這是想拉唐家站隊,沒準明天報紙上就會刊登他到唐公館的消息。
他放下甜湯,似笑非笑的斜睨着唐皎,客客氣氣應付唐冬雪和王柏松的關心,“沒事,都是些不成氣候的殺手,倒是表妹的氣色不太好,還是讓陳醫生給你好好看看。”
唐皎聳肩,當着姆媽和父親的面,她自然不能說不,由着陳醫生為她看診。
倒是王柏松坐不住了,瞧着被唐皎随手扔在一邊的請柬,“若靖,你看下月三號陳醫生為唐皎複查的日子能不能往後推一下?那天她有一個同學正好成年,請她去家裏玩。”
她心裏一緊,剛才一直在插科打诨就是想把這事差過去,她父親倒是迫不及待,可見這些日子盧芊芊沒少找他。
攤着一張無辜的小臉,她望着張若靖眨了兩下眼睛。
“改時間啊?”張若靖疑惑的神色一閃而過,任誰也瞧不出來他不知道這事,他伸手摸了摸下巴,在唐皎祈求的目光下,咧嘴一笑,“這怕是不行。”
趕在王柏松詢問之前,他先把理由找好了,“姨夫恐怕不知情,最近我打算整治一下徽城的風氣,這殺手從哪冒出來的我得好好查查,陳醫生得時刻跟在我身邊,時間不好亂改的。”
聽見這話唐皎滿意了,而屋子的衆人也體會到了她之前話中含義,這個陪着他們吃吃喝喝和纨绔子弟一般的少帥,當真是徽城手握軍權的大都督。
一時間,王柏松也不敢再說些什麽。
倒是陳醫生收好了器械,“唐小姐的身體,最近确實不宜出去參加聚會,得好好養着。”
唐皎連同唐冬雪均是一愣,就連張若靖的神色都是一變,唐冬雪幾乎是抖着顫音問道:“陳醫生,我女兒身體還有什麽問題?難道是那場高燒燒壞了她的身子?”
陳醫生搖搖頭,“唐小姐最近是不是有失眠之症?夜晚不易入睡,即使入睡也驚夢連連,身體出汗十分嚴重,時不時還伴随着心悸的情況發生?”
陳醫生說的這些症狀她确實全都有,每每午夜想到前世之事,她就如鲠在喉,恨不得把這些人全都挫骨揚灰。
她尴尬笑笑,回避了張若靖打量的目光,“陳醫生說的對。”
“你憂慮慎重,這太傷身體,我給你開幾副安神的中藥,你要學會自己調理。”陳醫生的話就像是在開解女兒,嘆了口氣将重新改好的藥方遞給了唐冬雪。
客廳中的氣氛一時凝重起來,唐皎拿着請柬還給王柏松,“父親,你可聽見了,這回我可真去不了,你還是把這請柬還回去吧。”
說完,她揚聲喊小丫頭将她床頭的鐵皮小盒拿下來。
“因着我的病倒是連累少帥跑了兩次,我也沒什麽能送少帥的,一盒子糖而已,想必也沒有人能說賄賂少帥不是。”
她說着俏皮話,打開了鐵皮小盒,裏面包着糖紙的奶糖滿滿的都要溢了出來,明晃晃讓客廳裏每個人都瞧見奶糖,她才将盒子遞了過去。
那比糖塊重出許多的盒子讓張若靖眉頭一挑,深深看了眼唐皎,他才輕笑出聲,“謝謝小表妹的款待。”
等張若靖和陳醫生離開唐公館已經是華燈初上,陳醫生看着張若靖寶貝般的一直抱着那個糖盒子,出聲詢問:“那位唐小姐也是好生奇怪,年紀不大行事頗為稚氣,竟給了你一盒糖做答謝,偏偏我還診出她病的不輕。”
“稚氣?”張若靖将這兩個字在嘴裏繞了一圈,笑着将糖盒子打開,倒出滿盒糖。
“哎,你不吃給我,下次那些兔崽子再因為打針叫喚,我就拿糖哄他們,看他們臊不臊得慌。”陳醫生的話戛然而止,“嗯?那是槍?”
小洋車的後座上,白色糖塊中一把黑色手*槍尤為顯眼,可不就是學生運動那天張若靖給唐皎防身的那把。
張若靖拿出那把槍,槍上還貼着一張小紙條,筆跡秀麗端莊,卻又在勾畫中得以窺見剛勁淩厲,“謝少帥救命之恩,手*槍歸還,另外,我叫唐皎。”
“呵呵,唐皎,好一個唐皎。”
小洋車內充斥着男人低沉雄厚的笑聲。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小可愛們給投的地雷,我感受到大家的心意了,奉上一章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