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雙胞胎
“是的，雙胞胎，一個女兒，一個兒子，今年五歲了……”說起他們兩個，何以寧的表情是驕傲的。
“天啊，以寧，那你不是二十歲就懷孕了？”麗姐說完又覺得有點不好意思，她開始明白像她這個年紀的女生為什麽肯來她這個大排檔幹活，而且不嫌髒不嫌累，原來是要養孩子，真是難為她了。
“以寧，那你老公呢？”李叔也忍不住好奇問了一下。
說到這個問題，何以寧下意識咬了一下下唇，“他他去世了。”她根本不敢告訴任何人，那個孩子是她在游輪上進錯別人的房間留下來的種，甚至連那男人的長成什麽樣，她都記不起來。
不是不想記起，而是那時候壓根她吓壞了，逃命一樣逃了，根本就沒勇氣去看那男人。
“原來這樣啊，以寧，真難為你了，不怕，以後都會好起來的。”
“對啊，以寧，以後有剩菜，你可以打包一點打回去，反正也不能留到明天的……”麗姐從一個女人的角度，深深佩服起何以寧，她今年才二十五六歲的樣子，一個寡婦還帶着二個孩子，真的不容易，她養一個孩子都讓她頭痛極了。
“麗姐，李叔，真的謝謝你們，謝謝。”何以寧感動得不知道說什麽才好，俗話說：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
在何家落敗的時候，以前所有所謂友好的親朋戚友，都把她當成瘟神，在監獄裏，也只有落井下石，任人欺寧。沒想到在這個大排檔裏，竟然讓她覺得心裏暖了起來。
“沒事，以寧，如果你趕時間，等下早點走都可以。”
“不行，麗姐，你肯給我工作，我已經很感激了，你放心，我會幹完活才走了。”說完，何以寧很認真的洗起碗裏，把碗筷都分類放好。
麗姐和李叔對望了一下，都忍不住點了點頭，露出欣賞的神色。
何以寧提早了一小時完成了工作，臨走的時候，李叔給了她二個飯盒，“以寧，廚房裏的剩菜，帶回去給兩個孩子吃，有空把他們帶過來給我們看看。”
“謝謝……謝謝李叔、麗姐，那我先回去了，明天見。”
離開大排檔，時間還早，她不由得加快了腳步。
顯現天賜和天恩沒料到何以寧會提前回來，當何以寧打開院子的門，看着他們兩個正在院子裏研究着什麽東西，只見一看到她，天賜下意識把東西藏了起來，“媽，你今天怎麽這麽早回來？”
何以寧挑了挑眉頭，看着他們齊齊站在一起，“說吧，手裏藏了什麽東西？”
天賜知道自己藏不住了，他萬萬沒想到老媽今天會突然提早回來，他是打算搞點副業，幫補一下家用，可是知道老媽肯定不會同意的，所以正準備暗地裏悄悄進行。
誓想不到，出師未捷，老媽突然回來來了一個回馬槍，他伸出手，“媽，我和恩恩今天垃圾堆裏撿到的，看着好玩。”
何以寧接過手，“天賜，你從來不騙媽媽，媽對你好失望。”
臭小子，學壞了？居然學會騙她了，這麽新的東西，誰來扔到垃圾堆裏？她嘆了口氣，沒再看他們一眼，走進屋子裏。
天賜和恩恩這下子急壞了，連忙跟着跑了進去，“媽，對不起，我不應該騙你的。”
以寧把兩個飯盒放進廚房，打開看了看，李叔這飯盒給她弄得也太豐富了吧？白切雞、紅燒肉、元蹄？這些像是剩菜嗎？
看着以寧不理他們倆個，天賜和恩恩一人一邊抱着她的大腿，“媽，我知道錯了，你不要不理我們，你看，恩恩要哭了……”
何以寧停了一下動作，“那那個東西是要來做什麽的？好老實交待，好孩子是不能說謊的，媽媽沒教你嗎？”
“媽，我知道你辛苦，而且我跟天恩整天在家裏，很悶的，所以我就想弄點鮮花，到電影院那頭去賣，反正那麽近，不會有事的……”天賜小心翼翼老實交待，本想瞞着的，可是看着何以寧不高興，只能老實招了。
“都跟你說了，外面很亂，媽又不能時刻看着你們，萬一你們出點什麽事？那怎麽辦呢？恩恩如果在外面迷路了，那怎麽辦呢？”她連話都不會說，現在不能在她身邊看着她，她已經很不放心了。
被何以寧這樣一說，天賜有些心虛了，可是天恩聽了，豆大的眼淚滾燙而下，都是因為她拖累大家，她是啞巴，所以媽媽才這麽不放心。
何以寧看着天恩的眼淚，心裏像是被刀子割了一下，“好了，乖，先到客廳，媽今天給你們帶了好吃的，等下吃完飯，媽媽還要去上班。”
“媽，我幫你。”天賜趕緊接過手。
何以寧只得把天恩帶了出去，擦幹她臉上的淚花，刮了一下她的鼻子，“恩恩，媽媽對不起你，你不要怪媽媽好不好？”
天恩搖了搖頭，吸了吸鼻子，努力笑了笑，看着她這樣，何以寧更加心痛，現在她最大的任務就是努力賺錢，讓天恩去看最好的醫生，假如将來天恩還不能說話，她就必須學習手語，不然，天恩心裏想什麽，想要什麽，她都不知道。
天賜很快就把菜弄熱了，他們兩個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麽豐富的菜，何以寧看着時間，“乖，先吃飯。”
“媽，今天怎麽會買這麽好的菜回來？”天賜一邊咬着紅燒肉，忍不住問了一下。
“這是大排檔李叔叔送的，天賜，你把你那想法給我打消，乖乖在家裏看好妹妹，也別到處亂走，以後媽媽可能要九點多才能回來，天黑了就要鎖好門，不要亂和陌生人說話，聽清楚沒？”他居然想着賺錢，真夠讓她頭痛的。
天賜點了點頭，知道何以寧是真的生氣了，暫時他也不敢再造次了，他也只是想幫忙賺錢，這樣就可以早點聽到恩恩的聲音了。
何以寧腦袋晃了一下，雙腳有些發軟移不開腳步，那一瞬間，她害怕極了，萬一她出事了，誰來替她照顧兩個孩子？
顧非寒正從醫院裏回來，沒想到居然在轉角的位置有這麽冒失的人，走下車子，沒想到再次遇到這個女人，看着她一臉蒼白，路燈下的她顯得有些脆弱。
“喂，你沒事吧？”顧非寒上下打量了她一下，車子沒撞到她，大概是被吓到了。
何以寧回過神，想離開，只是沒想到腿一軟，差點摔了下來，沒有預期的痛，一雙大手适時扶住她，“真的沒事？要不要送你去醫院？”這女人，這麽愛錢，說不定就趁機宰他一筆。
除了六年前，她還沒試過跟男人靠得這麽近，一陣好聞的香味鑽進她的鼻子，她連忙推開他，“不用了，你的車子沒撞到我，謝謝。”
說完，何以寧側過他的身邊，頭也不回離開。
顧非寒挑了一下眉頭，看着她離開，他亦重新發動車子消失在大街。
何以寧回到家裏，已經十點多了，天恩也已經睡着了，何以寧輕輕走了過去，“兒子，怎麽不讓恩恩進房間睡？”
天賜一臉無奈，“她說要等你，結果等着等着就睡着了，我又怕吵醒她，所以讓她在沙發裏睡，媽，你累不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