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撒潑的三嬸
來串門嚼舌根的三嬸蔡氏喋喋不休地念叨，大伯氣得躺在床上休息，大伯母程氏捶胸頓足，大堂哥已經下地幹農活，蕙蘭抱着兒子，剛從大伯屋裏過來。
吳氏原本還想着說幾句，畢竟是親戚，不要鬧得太僵才好，看來自己是想多了，吳氏打開手絹，将包裹着的十兩銀子放在桌上，說道，“大嫂好好清點一下，這是十兩銀子。”
程氏吃了一驚，有些難以置信，許老二家怎麽可能真的弄來十兩銀子？！程氏說要賠這麽多，甚至拿官府逼人，也頂多以為可以要到六七兩！
“這是假銀子吧！”蔡氏連忙拿起一兩銀子，咬了咬。
“錢賠清了，以後我們的關系也就此斷清吧。”吳氏也已心灰意冷，原本想着親戚之間，還能相互幫忙，然而吳氏才發現，只要牽扯到利益，人都是自私的，而吳氏死了丈夫和大兒子開始，在這些親戚的眼裏，她吳氏的利益已經變成了零。
“真是笑話，說得好像誰稀罕跟你做親戚似得，”三嬸蔡氏鄙夷道，将銀子放回桌上，蔡氏指桑罵槐道，“也不知道這銀子怎麽來的，怎麽聞着一股騷勁。”
“不許再侮辱我娘！”許洛洛忍無可忍，恨不得丢蔡氏一坨翔，而程氏拿了錢，已經賺到了，自然不再說些什麽。
“我說錯什麽了？小災星，你也不是什麽好東西，跟你娘一個德性！”蔡氏更加來勁地罵道。
當年蔡氏和吳氏同一年嫁入許家，二人年紀也差不多，說白了不就是嫉妒吳氏年輕的時候長得好看，村裏人又都喜歡拿二人做比較，如今孩子都好幾個，年紀也不小了，容貌逐漸變得不重要，但是蔡氏卻一直懷恨在心，故而吳氏成了寡婦之後，蔡氏就使了勁地摸黑吳氏。
“不想跟你這個刁婦說話，”許洛洛走向程氏，說道，“大伯母，好歹你還稍微講理一些，今日十兩銀子一分不少的賠上了，那麽洛洛現在要求把魚都帶走，大伯母可有意見？”
程氏收起銀子，同時瞥了蔡氏一眼，蔡氏怒道，“死丫頭，你要那些死魚幹啥？”
吳氏也不解道，“洛洛，那都是死魚，要來幹什麽？”
“可以施肥，可以沃土，可以用來丢，幹什麽都成，”許洛洛說着便看向大伯母程氏，繼續說道，“還能……用來吃。”
程氏聽到這裏，眉頭和嘴巴同時擰緊，欲言又止。許洛洛擋住了程氏的視線，正好攔在程氏和蔡氏之間，許洛洛說道，“大伯母別看了，三嬸已經江郎才盡了！”
蔡氏說道，“死丫頭，你在胡言亂語什麽？！”
許洛洛随蔡氏囔囔，顧自看向程氏，許洛洛就覺得哪裏有問題，方才程氏細微的舉止頓時讓許洛洛生疑，随後一句試探性的話之後，許洛洛豁然開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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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洛洛定睛看着坐着的程氏，程氏耳根子軟，蔡氏嘴巴厲害，很容易被蔡氏說動，甚至慫恿，到底是不是許洛洛猜的，許洛洛再試試就一清二楚了。
許洛洛說道，“我接了活，但是沒有恪守本分，導致魚都被毒死了，所以要我賠，賠什麽呢？就是賠這些死魚造成的損失，現在我賠了，那麽這死魚當然也歸我了，我要，你就給；你若是不給，我就當賣給你。如此一來，大伯母手裏這十兩銀子非但要還給我，還要再付我十兩銀子。”
蔡氏罵道，“憑什麽給你，你算個什麽東西？”
許洛洛一陣厭煩，說道，“三嬸別亂叫了，不會說人話就一邊待着去，這魚塘的事，跟你有什麽關系，你在這裏瞎起什麽哄？”
蔡氏跳了起來，說道，“死丫頭，你要造反啊？你怎麽跟長輩說話的？”
“你對我娘不尊重，言辭侮辱，剛才我娘也說了，跟你們斷絕親戚關系，我剛剛叫你一聲三嬸，也不過是尊敬你是一個村子裏的人，而不是親戚，我為什麽要把你當成長輩？我說的話，哪裏有毛病了？”
“你……”蔡氏氣得臉頰發紫，因為吃得好，體型偏胖，尤其是那張臉，甚至可以說是腫的！
吳氏還不知道女兒如此伶牙俐齒，吳氏沒有插嘴，因為許洛洛這麽一說，吳氏也有些懷疑起來。
到了程氏手裏的銀子，自然沒有再松開的理由，程氏問道，“為什麽我再給你十兩銀子？你要用二十兩銀子把死魚反賣給我？”
“大伯母邏輯還不差，不過你還是理解錯了，”許洛洛轉身面向程氏，繼續說道，“這魚不管死不死，十兩銀子都能清的事，倘若大伯母要魚，便是認為這魚值這錢，那麽請還我十兩銀子，還有十兩銀子呢……”
許洛洛的聲音戛然而止，衆人目不轉睛地盯着許洛洛，尤其是程氏和蔡氏，許洛洛繼續說道，“我要報官，告你們陷害我，要麽賠十兩銀子的精神損失費，否非咱們衙門見！”
“死丫頭，你胡說八道什麽啊？！”蔡氏暴跳而起，喊道，“你有什麽證據說我們陷害你？報官啊，那就報官去啊！誰怕誰啊！”
許洛洛真是對蔡氏無語，道，“你講不過理就撒潑，我就不信在青天大老爺面前，你還能這般撒潑，走，見官去。”
“你拉我見官？哈哈，笑死人了，”蔡氏捧腹大笑，說道，“管我什麽事啊，我有什麽好處？魚塘又不是我的！死丫頭，你是想嫁給淩家少爺想瘋了吧，這都開始得妄想症了！”
吳氏說道，“洛洛，沒有證據，不要亂說話，進衙門又不是什麽光彩的事，你還沒有嫁人呢，衙門一進一出，對你名聲不好！”
程氏起身，說道，“好了，別吵了，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但是你非要這魚，我給你就是，這麽多死魚，我要着也沒有用，但是你吃死了，千萬不要賴我家！”
“得了，暫且放你們一馬。”許洛洛也收了手。
許洛洛還真不怕見官，許洛洛懷疑這魚塘的事，怕是個陰謀，這妯娌二人，許洛洛總覺得不對勁，但是許洛洛現在只有直覺，沒有證據，最重要的是，許洛洛是真不想再氣吳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