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章
大二開學後的幾天類,大家很快的就融入了校園生活。
開學的某個星期一晚自習,季晨突然從後門進來,拉住蘇禾的手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然後把他拉出了後門。
“幹嘛呢?”走廊外,蘇禾一臉蒙蔽。
“今天有流星雨啊!”季晨拿起剛剛被他放在門口的天文望遠鏡晃了晃。
“你又從哪裏聽來的謠傳。”蘇禾翻了個白眼,上學期流星雨“來了”可不止五六次,只不過是在大家的口中“來的”,實際上,天上連顆星星都沒有。
“這次是真的!天文氣象局都發布通知了!而且我連家夥都帶了。”季嘀咕。
有這回事?蘇禾疑惑的打開了手機去搜索通知,最後發現,還真的是真的,“那你打算去哪裏看?”
“去圖書館頂樓吧。”季晨想了想,其實大部分人都跑去後山看了,而考慮考慮到季禾不一定能爬上山去,還是做電梯去圖書館頂樓比較穩妥。
于是兩人承包了頂樓,坐在那裏靜靜的等流星雨的到來。
夏季末的晚風還是挺涼爽的,不遠處樹上的知了還在吱吱的叫,而在樓頂坐了兩個多小時的蘇禾此時覺得自己就像個煞筆,離預測流星雨到來的時間已經過了一個小時了,他擡頭看了眼烏漆麻黑的天空,星星都莫得一顆。
而此時季晨也有點尴尬,他提議到,“要不然我們先回去?下次有機會再來?”
“鬼知道下次還有沒有機會了。”蘇禾翻了個白眼。
“機會嘛,只要能等,總會有的。”他站起身把蘇禾拉起來說道。
蘇禾表示不想說話。
就在兩人要離開頂樓之後,一道亮光從夜空中劃過,照亮了一瞬夜空。
季晨愣愣的的拍了一下蘇禾,“你掐我一下,我是不是看到流星雨了?還是我出現幻覺了?”
回應他的是一道又一道亮光劃過天際。
“艾瑪還是真的啊!”季晨立馬就興奮起來了,先拿手機怕個視屏發朋友圈,然後拿起天文望遠鏡找地方擺好開始看了起來。
“煞筆!”蘇禾悄悄罵了一句,然後坐着看着流星雨開始沉思。
過了一會,季晨就收起了望遠鏡,一屁股坐到了蘇禾旁邊。
“怎麽了,你不繼續了?”蘇禾瞥了他一眼。
“沒意思。”
然後兩人就并排着坐着靜靜的看流星雨,過了幾分鐘後,蘇禾突然問道,“假如我不在了你會難過嗎?”
“你怎麽突然問這種問題,傷春悲秋嗎?”季晨嘲笑道。
蘇禾壓抑住想打死他的沖動,沒有說話。
又過了幾分鐘,天上的流星已經快結束了,偶爾再有一兩顆劃過,蘇禾正想站起來回去的時候,突然好像聽到一句很輕的話,“我也不知道我會有多難過。”
“你剛剛說什麽?”蘇禾問。
“沒有啊,回去吧。”季晨說着收起自己的家夥,像樓下的電梯走去。
“你倒是等等我啊!”
因為沒有想過會失去,所以不知道自己會有多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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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禾在開學的第三天的時候,暈倒在了外面。
路人喂他吃了一顆救心丸後把他送到了醫院。
他醒過來的時候,在醫院看到了他的許久未出現的父母。
看到就在通話記錄的手機頁面,他就知道他的父母為什麽回來了,應該是醫生通知的,随後他在一個號碼停留了幾秒鐘,那個同樣的號碼打了十多通未接來電,那個是,季晨的號碼。
醫生告訴他父母,他的病情突然正在加速惡化,如果沒有找到合适的心髒源做心髒移植手的話,可能活不到一年。
他的父母聽到這話,眼眶逐漸濕潤,他們拜托醫生一定要救治蘇禾。醫生說到他們會盡力救治每一個病人,如果找到的合适的心髒源,他們會立即通知他們,他的父母連連道謝。
蘇禾對這一幕沒有任何的想法,他想的是,他得打個電話給季晨,不然他會擔心的。
于是他看像醫生,“我什麽時候能出院?”
醫生說,“你這個情況,目前還是先留院觀察最為妥當。”
蘇禾皺了皺眉頭,拒絕到,“那不行,我還要回去上課。”
蘇父立馬呵斥到,“胡鬧,是上課重要還是命重要?這幾天你就好好的呆在醫院!”
蘇母也勸道,“小禾聽話,你就好好的呆在醫院就好了,學校那邊我可以幫你請個假。”
蘇禾只好妥協道,“我自己請假吧,父親母親你們先去忙吧。”
于是蘇父蘇母又在這裏陪了蘇禾一會,就相繼離開了。
等他們一走,蘇禾先是打了個電話給季晨,告訴他自己在外面有點事,剛巧手機沒話費了,這下就回學校。然後就把點滴拔掉去辦理出院手續。
在當天晚上,蘇禾就接到蘇父蘇母的電話,對面問他去拿了,他說學校。
蘇父蘇母叫他立馬請假回醫院,他笑道,“這不是還有一年可活呢,你們擔心什麽。”
最後在雙方的僵持下,對面先是沒有時間和他耗了,于是他們就達成了協議如果身體一有不适立馬請假去醫院,而且要固定一個星期去醫院檢查一次,蘇禾答應了。
于是在接下來的日子裏,他把藥瓶放在,自己一摸就能摸到的地方,至于一個星期去醫院一次,已經被他抛到腦後,一個月去一次就差不多了,去多了季晨會懷疑的,他不想讓他難過。
有萬分之一被喜歡的概率,他也不想讓對方難過。
那天他去找對方的時候,發現他在一個角落和一個女孩子在說着什麽,蘇禾并沒有過去,而是在樓梯拐角聽着他們的對話。
女孩子:“為什麽?給個理由。”
季晨:“因為不喜歡。”
女孩子:“那我們在一起了你可以常識着喜歡我啊!”
季晨:“抱歉做不到,我有喜歡的人了。”
女孩子:“是誰?你不要騙我,你都沒有接觸過其他女孩子,怎麽會有喜歡的人呢?”
季晨:“他是個男孩,抱歉”
女孩子:“???你騙我?”
季晨:“是真的。”
女孩子問出了一個和蘇禾心裏想着的同樣的問題,“是誰?”
季晨:“抱歉,我能不說”
後來蘇禾沒有在過去了,他迎着自己回到了宿舍,他思緒很亂,他很想去問,你說的是真的嗎?你喜歡的是誰?會不會……是我。但是,他不敢。
蘇禾突然就很想哭。
之後的日子,他珍惜着大學生活的每一分每一分,他陪着季晨去看流星雨,記錄每一次一起看的電影,每一次做過的事,把他寫在日記裏,鎖了起來,而他法病的次數也越來越多……
大二第一學期放寒假的時候,蘇禾拒絕了蘇父蘇母讓他去過年的請求,他覺得他們其實并不需要他,畢竟他們都各自有新的家庭了,他和季晨一起回了家。
因為去年因為季晨挂課還有考駕照的事過年并沒有回家,這次回家,季父季母都特別高興。
季母拉着他倆噓寒問暖了好一陣子,特別是蘇禾,怎麽又廋了啊之類的,然後蘇禾拿出了自己之前參加競賽獲得的證書給季母,季母開心的拿着證書給季父看,蘇禾才得以解脫。然後就又輪到季晨的頭上,怎麽人家小禾這麽厲害你怎麽這麽不争氣啊人家拿證書了你怎麽不拿一個啊……
季晨苦笑着看着應着季母的話,丢了一個眼神給蘇禾,你小子,禍水東引啊。
蘇禾對此就假裝沒看見,一副惬意的樣子讓季晨恨的牙癢癢。
過年前幾天季晨家裏特別熱鬧,季父帶着季母的叮囑和蘇禾季晨出去買年貨,而季母則是在家裏為過年做一些吃食先冷凍起來,避免過年那天忙不過來。
季父置辦年貨,那就是一個字,拿拿拿,更本把季母的話抛之腦後,蘇禾和季晨對視了一眼,也不提醒。于是回家之後,就導致了季父被季母好一頓數落,而季母看到在後面憋笑的季晨,也順帶把他數落了一遍。
季晨:……為什麽蘇禾再也憋笑,甚至還笑出了聲,您老人家卻不罵他嘤
過年那天,季家全員行動,而應為蘇禾是病號,季母就讓他剪窗花了。
蘇禾:……這玩意咋剪?
于是蘇禾找度娘搜了一下窗花的樣子和步驟,就依葫蘆畫瓢的剪了起來,至于成品,欸,不說也罷。
其中打掃衛生的季晨走過來嘲笑了他一通,遭到了蘇禾的一個白眼攻擊。想了想,蘇禾直接按照季晨的樣子給他剪了一個人像,季晨看着醜的連人樣都看不出的人像,表示抗議,為了報複,傷過剪刀也剪了一個蘇禾的人像,嗯,同樣沒有技術含量。
就在兩人“互相傷害”的時候,季晨被季母拽的領子拽走了,季母數落他不要打擾小禾剪窗花,好好打擾衛生。
季晨:……我可能是你撿到的
蘇禾悄悄給季晨比了一個勝利的手勢。
最後,蘇禾奇醜無比的窗花還是被貼了上去,嗯,除了那兩個那兩個小人,被蘇禾悄悄收了起來。
過年完以後,蘇禾第一次沒有個季晨第一次去上學,季晨問他幹什麽,蘇禾說他父母叫他回家一趟,順便他還有東西要拿。
季晨:“那我幹脆等你好了。”
蘇禾搖了搖頭,“我可能會請假,這是我家私事,你先去報名吧。”
“好吧,那你早點來,來了給我打電話,我去接你。”
蘇禾點了點頭,“好。”
目送季晨上高鐵以後,他轉過身突然就淚流滿面了,然後他捂住心口,趕緊吃了一片藥,旁邊的路人走過來問他需要幫忙,蘇禾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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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某省的一個醫院
病床上,一個廋弱的不像話的少年正呆呆的坐着看着手機,他原本精致的臉上滿是病容和疲憊,少年現在呼吸都感覺到了一絲絲困難。
蘇禾看着手機同一個號碼堅持不懈的打來的電話,他終究還是沒忍住,回了一句短信,安好,勿念,然後他就把手機卡直接給扔了。
至于蘇父蘇母,他早就打電話告知他們他現在在醫院,一切安好,讓他們勿挂念。
也許他比他想象中的還份量還輕,又也許是蘇父蘇母忙着經營新的家,他們都是叮囑他好好接受治療,好好聽醫生的話,連他在什麽醫院,他們都沒有問。
至于學校,他在過年回家之前,就已經辦理退學了。
什麽他都想好了,上一世他接受了人工心髒,這一世他真的忍受不了,唯一放不下的,也許只有季晨吧。只要季晨不知道他死了,或者好幾年後有了陪伴他的人,一切都會淡下去的吧……
想着想着,蘇禾覺得已經的心髒開始一整整揪痛,他拔掉了輸液管和身上插着的機器,忍受着爬上了樓頂,幸好這裏離樓頂不遠,他還能這樣想着,卻是滿臉淚水……
他站在天臺邊緣看着天空,真好啊,天還這麽藍,世界還這麽美好,如果從這裏跳下去的話,他就可以上去了吧,去到藍天,去到那個美好的世界。
全文完
作者有話要說: 不合理的地方很多,忽略一下吧,文筆也不好,應該有番外的,就看有沒有人想看吧,想看就寫(≧?≦)
補:真的沒有人看嗎?只要收藏一下滿十個我就寫番外好不好?我要自閉了( p_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