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哼，關系
趙司寒離開了寵物之家後就直接去了臺裏。
馮子闊早就在電臺樓下的大廳裏候着了，看到趙司寒走了進來，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總算将趙司寒等來了，不枉他這麽早就在這裏蹲守。每次有直播的時候，哪怕是節目在午夜，趙司寒也會來得很早。他想讓趙司寒看到他的誠意，那必然是要比她更早一些的。
“馮總監。”趙司寒看着大廳裏的馮子闊，嘴角微微上揚，就這樣一個恰好的弧度，像是溫柔地笑，又像是嘲諷，倒讓馮子闊一下子沒法說出他想了一晚上打好的腹稿。
趙司寒見馮子闊沒有說出什麽她暫時不想聽到的話，笑了笑，繞開像攔路石一樣擋在她面前的馮子闊，就準備乘電梯往樓上去。哪知馮子闊倒是反應迅速，馬上又攔住了她的去路。
趙司寒站着，微微挑了挑眉：“馮總監有什麽事嗎？”
馮子闊說不出話來。
“沒事的話我就上去了，晚上還有《聆聽時光》的直播，我要趁早準備。”
馮子闊許久沒有說話。就在趙司寒準備再次繞開他走向電梯的時候，他終于開了口：“寵物不能帶進辦公區。”
趙司寒：……
她不是第一次帶主子來臺裏。因着她的地位，大家對主子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沒人會提及臺裏還有“不準帶寵物”這一條規定。何況主子格外讨喜，因此在她做直播的時候，還會有很多小姑娘搶着要幫她照顧主子。
“那馮總監說怎麽辦？”趙司寒抱着主子，就那樣擡眸看馮子闊。
趙司寒的眼睛生得極美，這會兒和主子一起望着他，馮子闊都表示想哭了，天知道他也是偷偷逗過主子的，這樣的眼神，他完全沒法抵擋啊。T^T
最後趙司寒還是抱着主子跟着馮子闊去了臺裏一樓的咖啡間。
趙司寒從來不喝咖啡，這是全臺都知道的事情。馮子闊也就給她倒了杯白開水。
趙司寒接過馮子闊遞過來的一次性紙杯，直接開口：“馮總監有什麽話就直說吧，你這樣吞吞吐吐的，我還以為你要表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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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子闊比趙司寒大不了幾歲，平時工作時也勉強能算是幹練，訓起人來有模有樣的，可是私底下卻是有些優柔和腼腆，倒有些小男生的樣子。這樣的馮子闊，對上一身女王氣的趙司寒，還真沒有勝算。
這不，好不容易醞釀好情緒的馮子闊又被趙司寒堵得說不出話來了。
“小寒啊。”馮子闊猶豫了很久，還是開了口，“《名流之約》的事情，我希望你還是能好好地考慮一下。”
“呵。”趙司寒笑了一聲，“我還以為是什麽事呢？就這件事也值得馮總監您猶豫那麽久？我考慮得很成熟了呀，霍**很好，您都扶她上位了，我自然無話可說，會順着您的心意退出咯。”趙司寒故意曲解馮子闊的意思。
馮子闊知道趙司寒是故意的，她這手反将一軍倒是玩得真的漂亮。
又是一段長久的沉默：“我請不動你，臺長總是可以的。”趙司寒是容臺親自招進來的，進來之後也算是為臺裏做出了重大貢獻，馮子闊動不了她，他想，臺長總是可以的。
“你用臺長來威脅我？”趙司寒眯了眼睛，看着馮子闊，像是發現了什麽有意思的事情，咧唇一笑，“那你怕是真的用錯了方式，我以為從我進來的那一天起，大家就都知道我是個關系戶了，是我表現得太優秀了，讓你忘記了這一點嗎？”
主子感覺到了趙司寒情緒的變化，擡頭看她，趙司寒伸手給主子順了順毛：“有兩件事情我現在告訴你，第一，你口中的容臺是我舅舅；第二，我從來不靠這點工資過活。”
趙司寒抱着懷裏的主子，踩着高跟鞋走出了咖啡間。
其實她剛才說的也不全是實話，比如，雖然容臺是她舅舅，但是她是通過正常的程序進的電臺，她唯一享受到的特權不過是……在進臺前得了個假期，出去旅了趟游。
趙司寒走出電梯的時候，就看到了站着一動不動的霍柳依。她不禁扶額，這一個個的，都是特地堵她的嗎？
“我是不會放棄《名流之約》的。”霍柳依眼眶紅紅的，她比趙司寒矮了近五公分，這會兒擡着頭看向趙司寒，倒有幾分霸道總裁文裏被惡毒女配欺負的白蓮花的倔強樣，可惜趙司寒可不是有什麽憐香惜玉精神的人。
“是嗎？”趙司寒絲毫不在意霍柳依說了什麽，只是輕輕地撫了撫主子的毛，道，“我等着你哭着将《名流之約》還給我那一天。”
霍柳依咬着唇，瞪大了眼睛看趙司寒。趙司寒輕輕一嗤，抱着主子，就準備離開。
“趙司寒你少在這裏趾高氣昂了，我會把你踩在腳底下的，你還記得你媽媽的下場嗎？那就是你的前車之鑒。”霍柳依被趙司寒一刺，瞬間口不擇言。
趙司寒聽到霍柳依的話，猛然轉身，上前就給了她一記耳光。
“像你這種父不詳出身的黑戶，也配提起我媽媽？”趙司寒瞪着霍柳依，眼裏充滿了戾氣。
霍柳依捂着臉，看着趙司寒，一臉地不可置信。她們所在的地方離臺裏的辦公區，已經有人聽到了這邊的動靜。
趙司寒和霍柳依不合這件事簡直和趙司寒不喝咖啡一樣廣為人知。
霍柳依看着已經站起來正看向這邊的同事們，覺得難堪極了，也不知道他們有沒有聽到“父不詳”、“黑戶”這些字眼。
“小寒，我們快走吧，關于今晚直播的事情，我們還沒談呢，我等你好久了。”譚秋看着情況不對，連忙跑了過來。
譚秋和趙司寒是多年好友，知道趙司寒和霍柳依之間的恩怨，霍柳依頂替趙司寒主持《名流之約》這件事情也是她告訴趙司寒的。
趙司寒還沒有完全喪失理智，她剛剛不過是氣極，她沒有想到霍柳依還有臉提起她的母親。現下她看了一眼譚秋，點了點頭，跟着她走了。
“喝杯水吧，消消氣。”譚秋拉着趙司寒進了辦公室之後并沒有和她談論直播的事情，而是給她倒了杯水。
“謝謝。”趙司寒覺得有些疲憊，接過水喝了一口。
“你剛才那一掌，可是把全臺夢中情人的形象都拍碎了，以後哪還有人敢過來給你獻殷勤啊。”譚秋看着趙司寒臉色好了很多，也敢和她開玩笑了，還順便把主子搶到了自己懷裏。
“你是不是也覺得我剛剛太沖動了？”趙司寒長指輕輕地摩挲杯壁，問道。
“她該打。”譚秋知道趙司寒雖然算不上什麽好脾氣的人，但是也絕對不會輕易發火，更不要說動手了，會讓她這樣，那只有一個原因，霍柳依提到了她母親。
“小秋，我真的……很讨厭霍柳依。”趙司寒長嘆了一口氣，對譚秋說，“是她和她那個媽媽，教會了我什麽叫人心險惡。”
譚秋很是理解她。沒有一個女人會對“小三”這種生物有任何好感的。
趙司寒情緒很是低落。霍柳依和她媽媽霍雨霏算得上是趙司寒在這個世界上最讨厭的人，遇上她們，唐恪那種程度的都只能向後排。
霍雨霏成功插足了她父母的婚姻，讓她原本美滿的家庭支離破碎，哦，霍柳依插足她和唐恪失敗後居然還想動司宴，這樣的一對母女，也算是厚顏無恥到了極致。
“你也不要為這樣的女人生氣了。”譚秋給主子順完毛後，又給趙司寒順毛，“生氣傷肝啊，你要活得好好地，然後狠狠地将她們都踩在腳底下，這樣才好。”
“嗯。”
《聆聽時光》是一檔午夜情感類節目。趙司寒曾經在家裏遭遇巨變後徹夜失眠，後來這檔節目推出的時候，她毫不猶豫就接了，當時她想的也不過是為給和她有一樣經歷的人提供一點幫助。
“大家好，又在《聆聽時光》和大家見面了，我是主播四行。”趙司寒的聲音很輕柔，在安靜的午夜，像是能撫平人內心的創傷，“在我們進入正式的節目前，我要和大家說一件開心的事情，剛剛在直播前，我站在陽臺上，居然發現了一顆星星。要知道，在燈火通明的A市夜空中發現一顆星星那是多麽不容易的事情，哪怕是一顆，也讓我欣喜萬分。我們都是一個很渺小的人，存在與否，對于這個世界的影響很小很小。就像這漫天的繁星，我看到的那一顆，也是渺小到不足道，但是，它給我帶來了好心情。我希望親愛的聽衆朋友們都可以像那顆星星一樣，雖然只是一個小小的人，但是可以給他人帶來快樂。好了，說了這麽多，也該進入今天的主題了，我們今天的主題是《不過一次相遇》，按照慣例，我會先為大家讀今晚的主題文章，聽衆熱線将會在五分鐘後打開。”
《聆聽時光》結束的時候已經是淩晨一點了，譚秋很是貼心地給趙司寒準備了熱茶，主子這會兒已經睡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