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079
“……”路渺沒法說實話，半天憋出了句，“我不知道。”
喬澤：“你一到辦公室他就無緣無故塞了盒藥給你？”
“而且塞的不是感冒藥，不是美容保健藥，而是……”喬澤轉着那盒藥看了眼，“壯陽藥？”
“你們領導對下屬的關照方式……”喬澤停頓片刻，看向她，“是不是奇葩了點？”
“……”路渺沒敢看他，“我怎麽知道……”
爪子輕揪着喬澤衣服，爬起身，伸手想将那盒藥搶回來扔了…
喬澤高舉着沒讓她碰。
“路渺。”他偏頭看她，若有所思，“你是不是在外面編排我什麽了？”
路渺很堅決地搖頭：“沒有的事。”
喬澤：“那你解釋一下，好端端的，你們領導為什麽要送你一盒壯陽藥？”
路渺：“……”
“他就……”路渺頭疼地想着借口，“就說是前幾天一個藥廠商送他的，他留着也沒用，就非要送我了。”
喬澤了然地點點頭：“他一個男人都覺得沒用的東西，送給你一個女人反而有用了？”
特意看了眼側面的【适應症】【用法用量】，兩只眼睛就定定看向她，一副“看你怎麽交代”的模樣。
路渺被他盯得心裏直發怵，好一會兒才嗫嚅着回他：“送你啊……”
喬澤：“為什麽送我？”
“……”路渺說什麽也不肯往下說了。
喬澤也偏頭看着她不動，路渺被他盯得頭皮發麻，默默抓過毛巾，有一下沒一下地搓着頭發，一邊想着對策。
“怎麽不說了？”他問，順手接過了她的毛巾，替她搓頭發。
路渺順勢打着哈欠，聲音軟了下來：“我好困……”
喬澤：“先把頭發吹幹。”
傾身拿過電吹風，把她按趴在他大腿上，左手捋着頭發，右手拿着電吹風，一縷一縷地替她吹幹了頭發。
吹完頭發時，她已經趴着不動了，也不知道是真的睡着了，還是在裝睡逃避問題。
喬澤低頭看她，拍了拍她背：“呆渺？”
她含糊着“嗯”了聲，身體動了下，抱着他大腿繼續睡，乖得像只貓。
喬澤也拿她沒法了，輕拍着她背：“真困了就回房睡。”
“別在這，會着涼。”
路渺咕哝着應了聲“好”，邊打着哈欠邊坐起身，“那我先回房了，你也早點睡，晚安……”
繞過他便往房間去了。
喬澤回頭看她，看她背影怎麽也不像困得不行的。
略沉吟了會兒，他站起身，手還拿着那盒藥，在她關上房門前伸手擋住了門。
“……”路渺本來确實只是為了逃避他的逼問才裝睡，但裝着裝着也确實困了，看他突然過來，人就不自覺緊張起來，扶着門把看向他，“怎麽了？”
喬澤往屋裏看了眼：“當然是休息。”
路渺不太握得住門把了：“你今晚還要睡這兒啊？”
“不然呢？”喬澤将她手拉了下來，很自然地走了進去，“或者你去我那兒睡，我床比你這大點。”
路渺：“……”
喬澤回頭，看她還站在門口，鼓着眼睛看着他不動，視線在她臉上來回掃了圈：“你覺得，我們還有必要分房睡？”
路渺：“……”
她也沒想過他們從此要同床共枕了……
喬澤走近她，在她面前站定，低頭打量了她一圈：“又是給我送壯陽藥，又是不願意和我同房，又是叫我大叔，看來真是我沒讓你滿足了？”
路渺臉又紅了：“都說了不是我買的……”
“但也沒說你們領導為什麽要送你壯陽藥。”
路渺緊閉着嘴巴死活不肯說，他都給她列出三條罪狀了，再說下去，又成為他收拾她的理由了。
喬澤也不逼她，往前走近了一步，把她圈在了他的陰影下：“你藥都帶回來了，不就是在心裏默認我不行？”
“我沒有……”路渺都快哭了，“我真不記得藥的事了……”
“那說明你潛意識還是想帶回來給我。”
路渺：“……”
喬澤長指勾着她下巴，端起她臉，打量着她：“呆渺，你看我們在一起也就才兩個晚上，第一晚你一大早直接跑沒影兒了，第二次你幹脆給我弄了盒壯陽藥，我哪裏做得不夠，有話不能好好說？”
路渺：“……”
她被噎得半天接不上話，又羞又窘：“不是這樣子的。”
喬澤：“那是怎樣的？你很滿意？”
路渺鼓着腮幫子不肯進他的套。
他低頭，壓着她的唇吻了吻，手掌搭着她肩膀，拽着她睡裙就想直接從她肩上剝下來。
路渺窘迫地壓着他手掌，不敢看他。
喬澤看着她沒動，也沒有強迫她，只是靜靜看她，眼眸深黯，藏着漸漸升起的情欲。
路渺手臂顫了下，避開他的眼神，默默收回了手，任由他将衣服褪下。
她的柔順羞怯讓他一下就失了控，掐着她腰将人緊緊摟入懷中，唇就壓了下來，重重地含吮啃咬，大掌也克制不住，沿着她身體曲線往下，來回搓揉，恨不得将人整個揉入懷中。
路渺也很快被他挑起了情欲，難耐的扭着身子，蹭着他，軟着嗓子“喬澤”“喬澤”地叫着他名字。
他眼眸因為她的幾聲“喬澤”而轉深，氣息也漸漸粗重，更加地克制不住，嘴唇尋着她的嘴唇，細吻一個一個地印下，“呆渺”“呆渺”地叫着她，也不為其他，就是想叫她的名字，感受這份難得的親密。
她平日裏幾乎從沒叫過他名字，每一次都是直接以“你”相稱，頂多只是“诶”地叫他一聲，也就只有在這種忘情的時候，才會開口叫他名字。
喬澤對名字不敏感，也無所謂她怎麽稱呼他，但當聽着她綿軟的嗓音，“喬澤”“喬澤”地叫他時，那一聲聲的，就像罂粟般，讓人沉迷上瘾，越發地想要去逗弄撩撥她，逼着她一遍遍地重複“喬澤”兩個字。
路渺不知道他的那點小心思，整個人被他撩撥得不行，手掌無意識地抓着他手臂，指甲都快掐進他肌肉裏，扭着身子想避開他撚弄的長指。
他将她推倒在了床上，高大的身子将她的嬌小綿綿密密地圈壓在了身下，像吻不夠般，來回吻着她，動作漸漸粗暴起來，連進入時動作也是強勢而占有性十足的，很克制，又明顯感覺到的失控。
她的柔弱與他骨子裏的狼性，讓他根本沒辦法以溫吞的方式對她，他愛慘了她小白兔似的怯生生又羞窘呆愣的小模樣，每每看着她睜着無辜的眼睛戒備地看他，他就想狠狠地欺負她，非得把人欺負哭了再抱在懷裏輕輕地哄。
等彼此都平息下來時，她已經累癱在了床上，渾身黏黏膩膩的都是汗水，眼睛也紅腫得跟小兔子似的，鼓着腮幫子生着悶氣，說什麽也不肯理他了。
他這次确實是有些沒克制住，也有些惡意的，發了狠地折騰她。
“呆渺……”他啞聲叫她名字，低頭吻她，她手肘撞着他不肯理，人是真的累得不行，他再叫她時她已經抱着被子沉沉睡了過去，臉頰上還有些未幹的淚痕，都是剛才折騰得狠時哭的。
喬澤拉過被子替她蓋好，給她安置了個比較舒适的睡姿，盯着她的睡顏看了會兒，低頭在她臉頰上印了個輕吻，替她将汗濕的長發撥到枕頭上方，這才換了個姿勢，半坐起身，拿起稍早前扔在床頭櫃前的藥，盯着包裝盒上的文字看了會兒，将東西拆了開來，取了片藥，低頭聞了聞，又将藥放了回去，拿着包裝盒打量了半晌，視線最後定格在包裝盒的條形碼上。
路渺第二天七點多才幽幽醒了過來，她平時都是六點生物鐘準時起床的。
醒來時她下面還不太舒服，看到躺在一邊的喬澤時就想起了昨晚，氣鼓鼓地不想理他。
喬澤早已醒來，正單手支頤在看她，人又恢複成了往日的沉斂睿智，若有所思的樣子，完全不是晚上在床上的禽獸模樣。
他看她醒來，手臂橫過她後背，将她攬到了面前，和她打了聲招呼：“早。”
路渺鼓着腮幫子不看他：“不早。”
喬澤眼裏浮現淺淺笑意，低頭在她唇上輕輕吻了吻：“昨晚是我失控了，我抱歉。”
路渺推了推他：“你明明就是故意的。”
喬澤不置可否：“今天上午我給你請假了。昨晚遇到警方掃黃，鬧得人盡皆知，你心情不好，在家休養。”
一聊到工作路渺馬上忘了和他生氣的事，當下坐起身，看向他：“吳曼曼怎麽說？”
“還能怎麽說，人是她推進去的，道歉呗。”喬澤語氣不鹹不淡，眼睑半斂着，路渺看不清他的神色，但明顯感覺到摟在她腰上的手掌在收緊，她不确定他是不是在自責，或者擔心她，心頭一下就柔軟了，拉了拉他手，“我沒事的。”
喬澤看了她一眼，長臂一伸，将她整個摟入懷中，手掌壓扣着她後腦勺，将人壓靠在胸前。
“呆渺，無論怎樣，你一定要保護好自己。”
“雖然我一直告訴自己，要對得起身上這套警服，要對得起這份職業賦予我們的使命。但是，我希望你好好的，我們要一直好好的。”
路渺從他懷裏擡起頭，沖他微微一笑，重重點頭：“我會的。”
喬澤盯着她看了許久，手掌在她頭發上揉了把，低頭吻住了她。
下午路渺去上班，一到公司就遇到了吳曼曼。
吳曼曼端着笑臉迎上來，又是道歉又是擔心地詢問她的情況。
路渺昨晚被喬澤折騰得本就有些累，氣色也不太好，今天還特意不化妝，整個人看着憔悴許多，看着确實像被昨晚的事影響的。
她沒多說話，只是回她一個勉強的笑容，回一個“沒事”後便回了辦公室。
路渺的反應也讓吳曼曼有幾分忐忑，盯着她背影也琢磨不出什麽來。
今天一大早喬澤就給她打了電話，冷着嗓，沉嗓裏幾乎像結了冰渣子。
吳曼曼至今記得他當時撂下的話。
“吳小姐，你把我的女人推出去，你幾個意思？”
“人是你要過去的，你不放心我，想借她牽制我，我都同意，但是把她推出去陪那些個糟老頭，你問過我了嗎？”
“你最好搞清楚，那是我的人，不是你們的人。人只是我借你們當人質，但不是讓你們把她當妓女用。”
“如果再有類似情況，合作終止。這點決定權我還是有的。”
一句話沒讓她解釋就撂了她電話。
如今看路渺這情況，她也猜不透路渺昨晚是不是也被喬澤料理了，也有些擔心她成了喬澤的棄卒。
就像喬澤說的，當初安排路渺進公司，一方面是想借着她拉近和喬澤的關系，另一方面也是想借着牽制路渺牽制喬澤，但因為路渺和喬澤的分分合合，她也摸不透路渺之于喬澤到底有幾分重要性，也不确定，兩人的這種關系，是基于感情還是，基于合作基礎。
昨晚的安排确實有幾分冒險，一個是為了生意考慮，另一個也是想趁機試探路渺在喬澤那兒的地位。
現在喬澤明明白白給了她答案，路渺很重要！
喬澤在路渺去上班後，拿着她帶回來的那盒藥去了緝毒隊，交給技術人員鑒定那盒藥成分。
鑒定結果很快出來，全都是新型毒品，冰毒，k粉，lsd致幻劑，迷幻藥……都是毒品市場上常見的人工合成類新型毒品。
沈遇和劉副也都在，他們是被喬澤約過來的。
肖湛因為重傷，現在還在養傷中，劉副把沈遇請回緝毒隊坐鎮，暫代肖湛的崗位。
他當年也是緝毒隊的一把好手，只是那幾年因着安城宗族械鬥問題，他在地方上聲望高，才辭職成了族長，但這麽多年來，一直帶着他底下那幫弟兄，幫着劉副這邊搜集線索，和警隊的關系一直沒斷，只是相當于從明面上的警察轉為了線人。
“什麽情況？”沈遇一進屋，人已在喬澤對面坐了下來，直入主題。
喬澤手裏正拿着那個藥的包裝盒，若有所思。
看兩人進來，他也沒多耽擱，将包裝盒翻了過來：“有人借這個包裝盒傳遞了個訊息。”
長指從包裝盒上貼着的條形碼劃過：“正常條形碼編碼13位數，這裏的條形碼是14位。”
“正常條形碼裏，前3位，代表國家地區，690-695是中國大陸代碼。這個條形碼開頭4位，0942，顯然和實際不符。第4-8位，5位數，正常情況代表生産廠商代碼，這裏的5位數是256124，和包裝盒上的生産廠商沒有任何關系。由此可以證明，條形碼其實只是一串密語。0942，安城城市區號，561246，安城下轄區安門區郵政編碼，最後4位，1998。我上午翻過安城的地方志，90年代安城的煙花廠産業發達，尤其1998年，位于安門郊區的興盛煙花廠盛極一時，但恰好那一年，火藥房走火爆炸，整個廠區被炸毀，那一帶也成了荒領，當地人都稱之為98荒嶺。”
喬澤将包裝盒一推：“那裏很可能就是商奇吳曼曼秘密研制毒品的地方。”
沈遇和劉副互看了眼，很快站起身。
“我去安排。”
第二天早上，安城98荒領搗毀大型制毒窩點的新聞上了安城各大新聞頭條，所有現場制毒人員被警方控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