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章
舒晚臉色不變,手指從男人的手腕處收了回來,“給我看看舌頭。”
男人聽話地伸出了舌頭,舒晚仔細看了一會,“好了。”男人合上嘴巴之後聽舒晚低着頭說:“脾胃虛寒。”
“就這樣?”男人質疑的聲音更大了。
舒晚瞥了他一眼,“是不是早上經常喝涼白開?”
男人猛地點頭,“當然啊,有人說早上一杯涼白開對通便好,還能排毒。”
“嗯,所以你頭發掉落,經常胃痛,性功能降低。”
“什麽?!”
“早上喝涼白開對人體傷害很大,我給你開一點調養脾胃的藥,不過主要是這杯涼白開不要再喝了,再喝下去...”舒晚給了一個“你懂的”的眼神。
男人躊躇不安,不知道原來自己的病是這麽個原因,有些不恥下問:“為什麽喝涼白開會...變成這樣?”
舒晚已經站起來走到藥房後面,拿了幾個小膠袋排列放好,拉開小抽屜抓出一些藥出來稱,一邊回答男人的問話:“人的陽氣呢,就像太陽升起落下的時間一樣,陽氣早上冉冉升起的時候你喝一杯涼白開下去就好比微弱的火苗剛開始燃燒你就拿水撲滅了它,久而久之你的陽氣就變得很弱了,就造成了你這個狀況。”
在說話期間,舒晚已經抓了七八味藥往袋子裏放,還繼續說:“吃藥只是輔助作用,最終還是要你戒掉這個習慣才有效。”
悉悉索索地拾了十來味藥,動作快速準确,很快舒晚打包好袋子遞給男人,“還有什麽問題嗎?”
“你這麽年輕怎麽就幹這行?”
舒晚卻被他逗笑了,“年輕怎麽就不能幹這行了?”
男人似乎意識到自己問了一個殺傻乎乎的問題,于是抓了抓稀疏的頭發有些不好意思,“我不是那個意思。”
舒晚笑了,“沒關系,這裏一共三天藥,三天之後你可以再來看,這裏一共兩百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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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從懷裏掏了兩張紅票子出來,又聽舒晚說:“記得讓水浸過中藥的上面,最後煮成一碗水就好了。”
男人的眼神早就沒了一開始的懷疑,點了點頭應承了下來。
舒晚看着男人走遠的背影,覺得這種幫別人看病的感覺真好。劉阿姨很早之前就讓舒晚留下來跟她一起經營這家中醫藥鋪,只是當時舒晚一畢業就離開了S市,現在回來了,跟劉阿姨一起做好像也真的是個不錯的選擇呢。
晚上的時候舒晚跟韓君澤見面的時候,韓君澤神色有些嚴肅。
舒晚掐了掐他的臉,細膩的手感讓她都有些嫉妒,“你怎麽了?”
韓君澤手抓着舒晚的手腕,蹙眉對她說:“我想我知道沈婧安的孩子是誰的了。”
舒晚一怔。
韓君澤的神情...舒晚知道,自己之前擔心的或許已經發生了。
對于沈婧初,韓君澤第一次見的時候雖然熟悉,但一時之前也想不起到底像誰。前兩天淩東的大哥淩恒從國外回來了,大家一起去聚會的時候,韓君澤瞬間才想了起來。
原來是他。
淩恒是他們裏面年紀繼最大的老大之後排行第二,不久前剛在國外決定要結婚,打算回來領證順便辦喜酒。韓君澤已經很久沒有見淩恒,這兩年幾個發小全都各奔東西,能夠全坐下來真正見一面不容易。
淩恒從三年前接手公司起,公司被迅速發展到國外去,那段時間一位大小姐看上了淩恒,一直追随着他的腳步。無論出席宴會、或者商業活動,總能看到他們兩個的身影,導致整個圈子的人都以為他們是已定的一對。
兩年前那位大小姐跟淩恒大吵了一家,不,是淩恒單方面要求那位大小姐不要再糾纏于他了,結果...
後來淩恒出國了,随後那位大小姐還是跟了出去。
再後來,便是聽到他們結婚的消息。
韓君澤那晚看到淩恒之後,腦海中立刻就出現了沈婧初依舊白嫩胖嘟嘟的臉龐,跟面前這個幾年不見的兄弟太像了。
韓君澤像是不經意問了一句,“怎麽就跟鐘小姐結婚了?不是不喜歡她嗎?”
淩恒吸了口煙,神情有些疲累,“她懷孕了。”
韓君澤眉宇狠狠一皺,淩東在旁邊打趣道:“嘿嘿,哥你速度也挺快的嘛,我要做小叔叔了哈哈。”
淩恒狠狠抽了一口煙,嗆到了自己,卻不說話。
韓君澤手指輕敲桌面,也不說話。大家以前都知道淩恒是不喜歡鐘心語的,現在跟她結婚也不知道是不是真心的,于是大家都不敢再提這個話題,氣氛一時之間冷了下來。
後來還是鄭公子的出現耍寶讓氣氛活躍了起來,才讓他們忘記這件事熱乎了起來。
當年的事情,韓君澤也有耳聞。這兩天,韓君澤特意調查了當年發生在淩恒的事情,結果種種跡象都表明,沈婧初極有可能就是淩恒的女兒。
“所以你是說,以前淩恒跟婧安認識是因為婧安在的美術工作室實習是淩恒投資辦成的,可兩人不是一直沒有交集嗎?”
“可是不久之後,沈婧安就突然離開了那個美術室,人不見蹤影,而淩恒那段時間跟鐘小姐,也就是現在的未婚妻說清楚了,兩人大吵一架,淩恒那段時間失魂落魄,我們都不知道為什麽,但他什麽也不說,過後不久就出國了。”
“你覺得...”舒晚斟酌了一下問韓君澤,“你覺得那個人喜歡婧安嗎?”
韓君澤看了舒晚一會,揉了揉太陽穴,“我想...大概是喜歡的。”或許不止。
随後又說:“晚晚,如果沈婧初真的是淩恒的孩子,我不希望他被蒙在鼓裏。”
淩恒作為韓君澤曾經一起長大的哥哥、兄弟,韓君澤覺得若是淩恒在結婚後發現這件事,必會比現在的情況更棘手。
“韓君澤,你知道嗎,”舒晚還是把知道的事情說了出來,“我不知道婧安到底喜歡不喜歡淩恒,但是婧安的身體一直很差,差到幾乎保不住孩子,後來劉阿姨告訴我,如果當時婧安的孩子流掉了,那麽婧安有可能就這輩子都再也懷不上了。”
“所以,她會把婧初生下來,我不知道——”舒晚皺着眉說:“我不知道她到底是怎麽想的。”是喜歡而生,還是因為不想留下遺憾而生。
而且,當年,沈婧安什麽都沒說...
“而且,淩恒的未婚妻也懷孕了。”
“能不能就這樣,別打擾婧安的生活了。”
韓君澤在送了舒晚回去之後,自己待在車上閉着眼睛休息。
舒晚一定想不到,在淩恒的卧室裏面有一幅畫,畫工還是很稚嫩清新,挂在淩恒只有黑白兩色的房間裏顯得很是特別,當時韓君澤留意了一下畫家的名字,署名是安婧。前幾天韓君澤特意去調查了一番,這個名字确實是沈婧安的筆名。
韓君澤權衡再三,嘆了口氣。
如果...淩恒跟沈婧安還能遇上,那只能說這是他們的緣分。
韓君澤眯了眯眼,踩下離合,揚長而去。
随着結婚日子将近,秦燕提前搬回家住了。
剩下兩人住在白芝敏的公寓裏,突然就顯得空了不少。白芝敏手捧着一杯熱咖啡,問在看電視的舒晚,“你什麽時候搬去韓君澤那裏?”
舒晚奇怪地看她,“我什麽時候說要搬了?”
白芝敏鄙夷地指出,“每天回來嘴唇都是紅腫的,衣服都是淩亂的,像你們這麽...欲求不滿,估計撐不住太久。”
舒晚扔了一個枕頭過去,剛才白芝敏說的...咳,确實是真的。每天晚上分別的時候兩人都依依不舍,兩人都要工作,只有在晚上的時候見面一起吃飯,散散步随便做點什麽就要分別,韓君澤每次都不放過任何一個合理索求自己福利的機會。
“嘿,還惱羞成怒了。”
“對了!我們這麽久都還沒見過你那個男朋友呢!”
白芝敏毫不在意,“剛分了。”
“這麽快?”
白芝敏聳聳肩,“如今啊,合得來就一起過,合不來就分,我跟你們這麽快綁在一棵樹上的念頭可不一樣。”
“而且啊,你們又不是沒有聽到我們幾乎天天電話吵架。”
舒晚點頭如搗蒜,“所以我跟秦燕都不敢問你了。”
“對啊,哪會像你跟韓君澤那樣天天在一起都不吵的。”
舒晚突然想到這個,也覺得奇怪,于是心血來潮地發了條信息給某人,“你說為什麽我們不吵架?”
韓君澤在工作,看到這條信息有些無奈。他一般不發信息,因為太浪費時間。
于是撥了個電話過去,舒晚在白芝敏調侃的眼神裏走到陽臺裏說話。
“很想吵架?”韓君澤的聲音聽不出情緒,舒晚吹着夜晚的風有些昏昏欲睡,“嗯...就是覺得好像沒有激情。”
“激情?”韓君澤的聲音帶了絲笑意,“你确定每晚我都沒有讓你感受到我的激情?”
舒晚翻了個白眼,“流氓。”
“怎麽突然想到吵架去了?”
“嗯...我覺得一般情侶都是會吵架的啊,小吵增進感情,大吵傷感情。”
“我們不是一般的情侶。”
舒晚嫌棄了一句,“沒意思。”
“嗯?”韓君澤帶着些許恐吓的音調。
舒晚趕緊調轉風頭,“我說今晚的電視真沒意思。”
裏面正在播着十八禁的鏡頭,坐在沙發上的白芝敏看得津津有味,聽到舒晚這番言論之後還送了個眼神給舒晚感受。
“我這幾天看了幾個病人,有個共同的特征。”舒晚又給韓君澤說自己工作上的事情。
“怎麽了?”韓君澤埋頭看文件,一邊分心問道。
“他們都早上喝涼白開了。”舒晚解釋。自從上次那個男人過來之後,就真的又好幾個陸續過來看病,結果發現都是這個問題,而且都是因為床事上發現了問題才正視起來的。
韓君澤随口一問:“涼白開怎麽他們了。”
舒晚卻反應大了,“天啊,你該不是早上也要喝涼白開吧?”
韓君澤來了興趣,扔下手上的筆,問:“是又怎麽了?”
舒晚哼哼唧唧地讓他千萬不要再喝了,韓君澤卻道:“你不讓我喝都要給我個理由吧?”
舒晚轉了轉眼珠,就像平時醫生對病人說的一樣,“早上喝涼白開容易讓你...”
“硬不起來。”
嘟嘟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