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我會好好想想怎麽改的……好桑心~ (1)
☆、受傷
臨時搭建的臺階上,記者将涼加緊緊圍住,抛出一個又一個的問題,臺下的觀衆好奇地伸長脖子看着熱鬧。一個拿着好幾個氣球穿着玩偶熊套裝的人慢慢擠進人群中,混在人群裏面。
“涼先生,請問你和這項目的幕後老板是什麽關系?你和幕後的老板之間還有其他合作嗎?”
涼加挑眉,若有所思的看着那提問的記者,
“……這個問題嘛……”涼加摸着下巴那莫不須有的胡子,故作沉思狀。
“砰!砰!砰!”
“啊!”
“啊!”
人群躁動起來,涼加往下看去,發現有好幾個氣球不知何故在空中爆炸了,而且不知道氣球裏面裝了些什麽,伴随着氣球的爆炸,從裏面灑出白色粉末的東西,一時之間,人群的尖叫聲、東西的倒地聲、充斥着整個典禮。白色的粉末噴到人群身上,人群争相躲避,互相推搡,整個典禮頓時亂成一鍋粥。
“小心!”華浮生将樊三魚拉進懷裏,往安全的地方躲去。
樊三魚擡起頭,看到他的頭發、臉、衣服上全是白色的粉末,整個人跟掉進了面粉堆裏一樣,頗有些滑稽搞笑,但他卻笑不出來,心裏酸酸的。早在氣球爆炸的第一時間,華浮生就本能的将他護在了懷裏,看着灑下來的白色粉末,他都不知道是什麽,就全部用身體擋了下來。
“阿生……”樊三魚鼻頭一酸,喃喃叫着他。
華浮生卻是緊緊擁着他,不讓亂闖亂撞的人撞到懷中的他。在護着樊三魚避開了一個向他們沖過來的人之後,華浮生環住他的肩膀,語氣堅定,“別怕!”
“……”樊三魚心裏一暖,正要開口,餘光掃到華浮生背後沖着他倆橫沖過來的人,心急之下一把推開華浮生,“小心!”
“砰!”
華浮生被樊三魚一推,猝不及防,身子撞在一旁的桌子上,悶哼了一聲,“嘶……”
“阿生!”樊三魚心急的往華浮生這邊奔過來,卻被一人擋住,“你!”
!!!
樊三魚擡起頭,這才發現擋在他面前的正是他尋找已久的‘服務員’!頓時心下一跳,心生不妙。
“呵!你果然認識我!”單嘲諷的看着樊三魚逐漸變黑的臉,然後眼神一凜,舉起手中的刀就向樊三魚沖了過來。
樊三魚和華浮生早期創業的時候,沒少遇到仇家,這仇人相見自是分外眼紅。久而久之,樊三魚和華浮生的身手就這樣在實打實戰中磨了出來。然後學習武術、格鬥技巧,創立了“浮生門”。
現在,哪怕樊三魚的身手沒有前世那麽靈活,但反應卻還在,所以在看清單的動作,就一個側身避開了那致命的一刀,然後迅速跳上旁邊的凳子上,借着高度的差距,擡腿向單掃去。單急忙俯身躲避……
趁單還沒有反應過來,樊三魚往華浮生所在的方向看去,然後擡腿就往華浮生那兒跑去。
“哥!”樊三魚跑過來,伸手把一個正和華浮生糾纏的人拽到了一邊。握着華浮生的手臂,仔細檢查者他全身上下,着急的開口,“哥,你有沒有怎麽樣?沒事吧?那些人沒傷到你吧?”
“我沒事!你別擔心!”華浮生擡手握住了他的手,微笑着看着他。
“沒事就好,”樊三魚松了口氣,這才将目光移到面前向他們漸漸圍過來的人群身上,冷着臉,“誰派你們來的?”
“……”沒人回答,接着向樊三魚倆人逼近。
樊三魚見沒人回答,将眼神看向站在人群後面的單,沉着聲音,“你是蔣氏的人!”
“……”單愣了一下,像是沒想到他這麽快就能猜到。但是很快又鎮定下來,嘴角一笑,看着樊三魚,“是與不是,又有什麽關系?反正你們馬上就下地獄了……”
“……”
華浮生沉着臉,将樊三魚往身後拉了拉,自己擋在樊三魚面前,做出防備的動作。
“呵!不自量力!”單輕笑一聲,朝身邊的人使了個眼色,周圍的人接到命令,立馬向樊三魚他們發起進攻。
樊三魚冷冷看着面前向他們逼近的殺手,悄悄墊起腳在華浮生耳邊輕聲開口:“哥,一會兒我将他們引過去,你找準機會沖出去,在街角有我們的人,你去找他們來!”
華浮生聽到樊三魚的話臉色一變,下意識的搖頭拒絕,誰知樊三魚卻不給他任何的機會,使勁将他往旁邊空缺的地方一推,那些人一看,連忙要沖上去,然而樊三魚卻擋在他們跟前,攔不讓他們靠近,“你們的對手是我!”
華浮生踉跄幾步,準備向樊三魚那跑去,誰知樊三魚像是早就料到一般,沒轉頭就對華浮生大吼:“哥!別過來!快走!”然後擋住那些人的攻擊。
華浮生紅着眼,搖着頭,往他這邊跑。
“走啊!我撐不了多久的!哥哥你快點!”樊三魚擋住單的攻擊,得到空擋掃了一眼華浮生,見他還沒走就喊了一聲。
“不行!”華浮生拿出手機,快速的在手機上點了幾下,然後就朝着樊三魚沖了過去。他怎麽能丢下他的小魚兒自己走呢!絕對不行!
樊三魚蹲在地上喘着氣,突然雙肩被人抓住,他本能的甩過身子,擡起手就朝那人劈了下去,等轉過臉的時候才看清身後之人是誰,急急收了手,着急的看着他,“哥?不是讓你走嗎?你怎麽又回來了?”
“我不放心!”華浮生紅着眼睛,緊緊抱着樊三魚,他在這裏,他怎麽可以走掉!
“你……”樊三魚神色複雜的看着他,不知道該說什麽。
“呵!那就都留下來好了!”單冷笑一聲,拿着刀就向他們刺來。
樊三魚急忙拉着華浮生避開,惱怒的沖着單大吼,“就算是對手商家,也沒必要這麽趕盡殺絕吧!”
樊三魚他們結下的梁子不少,仇家也是隔三差五的來,但是大多都是威脅、教訓一下。像今天這樣招招下死手的其實并不多,大多都是與他們的老板有私人恩怨的。可是他們和蔣氏雖然是商業上的對手,但是他并不記得他有得罪過他們的老板啊,還是他記憶有誤,在他不知情的情況下得罪了蔣氏的大老板,這才來尋仇的。
“呵!死到臨頭,話還那麽多!這些話還是等你下地獄再好好跟他解釋吧!”單突然變換招式,攻擊更加致命的向樊三魚襲來。
樊三魚自從重生以來,就沒有好好鍛煉過,再加上剛剛已經擋了一會,這會已經有些體力不支了。所以,當單變換招式攻擊越發狠烈之後,樊三魚的動作就漸漸慢了下來,處于下風。單看準時機,舉起手中的刀就向樊三魚的胸口刺去。
“你去死吧!”
“三魚!”華浮生驚呼一聲,就把樊三魚往旁邊推了過去。
“阿生!”樊三魚回過頭,紅着眼,使出全身的力氣一腳踹開單,摟着身子慢慢往下墜的華浮生,“阿生!”
華浮生胸口處插着一把小刀,鮮血直往外湧,他慘白着臉,裂開嘴唇,想對樊三魚擠出一個沒事的笑,“……我沒事。”
“你別吓我!”樊三魚紅着眼,顫抖着身子捂住他還在往外冒鮮血的傷口,急得打轉,“阿生!不能睡!你不能睡!”
“阿生!你不能丢下我!”
華浮生想說自己沒事,想擡手為樊三魚抹去臉上的淚水,手剛擡到一半,卻是無力的垂了下去……
“阿生!”樊三魚吓得臉色煞白,死死的抱着華浮生的身子,不敢接受。
好機會!單正準備動手的時候,對面沖過來一群人,看樣子都是訓練有素的隊伍,單身邊的人小聲的開口:“不好!怕是他們的幫手來了!硬碰硬怕是不行,今天還是先撤吧!”
單握緊拳頭,猩紅着眼,死死的盯着樊三魚,只差一點!就一點!他就可以把他送到下面去陪他!他不甘心!
身旁的人看着單沒發話,皺了皺眉,拽住單的手臂就強行往後面拖去,沉聲開口,“所有人,撤!”
涼加帶人趕過來的時候,就看到樊三魚蹲坐在地上,抱着華浮生痛哭,心下一沉,當即指揮手下的人,“快送醫院!”
剛剛發生躁動的時候,他悄悄的溜到了月牙湖的湖邊上,趴在那觀察情況,誰知一擡頭就看到被一群人包圍住的樊三魚和華浮生,他猶豫了一會,本想溜掉,但大家畢竟相識一場,見死不救又不是他的風格,看着打鬥中的倆人,他一咬牙撸起袖子就準備沖過去,誰知這個時候手機卻響了起來。
他本不想看的,但是在看到華浮生看他的眼神的時候,他下意識的掏出了手機,看清短信內容,深深往華浮生的地方看了一眼,就跑去搬救兵了,然後帶着人急沖沖的趕到了這裏,沒成想還是晚了一步。
那些人剛碰到華浮生的身體,就被樊三魚狠狠的打開了,沖着涼加大吼,“誰也不許動他!”
涼加微微一怔,冷着臉開口,“他想讓他死在這裏嗎?”
“你閉嘴!阿生他不會……不會的!”樊三魚身子抖得更厲害了,使命搖着頭。他在騙他!對,他一定在騙他!阿生已經死過一次了,怎麽可能在在他面前死去,如果真是這樣,那他重活一世的意義又是什麽!
再體會一次那種撕心裂肺的痛嗎!
“你要是再不送他去醫院,那可說不準!”
“對對……去醫院……去醫院!”樊三魚反應過來,扯着嗓子大叫,“救護車呢!救護車呢!”
樊三魚摸着華浮生冰涼的臉,低下頭在他額頭上印下一吻,淡淡開口:“阿生,你會沒事的!”
作者有話要說: 熬夜碼字中……修改好難……
☆、前世因果
“唔……這是哪裏?”華浮生睜開眼,看到自己出現在一間既陌生又熟悉的房間裏,記憶漸漸回籠,他記得他和三魚在參加啓動儀式的時候,被仇家追殺,之後,他推開樊三魚身體中了一刀,然後,他就暈了……
再然後……華浮生揉了揉額頭,他怎麽會在這裏?
“哇……哇……”
“呃?有嬰兒的哭聲?”華浮生身子一僵,好奇的向那發聲源走去。
這才發現這是一間醫院,他此時就站在醫院的走廊裏。輕輕推開一間病房門,他輕腳輕手的走進去。
裏面有兩張床,上面各自躺着一個婦人,在婦人的旁邊皆放着一張嬰兒床。華浮生疑惑的往嬰兒床走去。
“三魚?!”華浮生像是被雷劈了一般,愣愣的站在嬰兒床面前,看着躺在裏面的嬰兒,瞪大了眼睛不知道該怎麽形容他此時的心情。
華家和樊家兩家是世交,他和樊三魚從小青梅竹馬一起長大,且他和他又是同年同月同時出生,就算他太小記不住,在後來他也是見過倆人小時候的照片的,怎麽可能忘記樊三魚的模樣!
小家夥不知道什麽時候醒了,好奇的盯着華浮生,兩顆黑溜溜的眼珠子瞪得老大,一雙小手在空中揮舞,沖着華浮生“叽叽喳喳”的叫着。
這分明就是出生不久的樊三魚!
怎麽會這樣?!
華浮生疑惑的看着躺在床上沖着他笑的“小樊三魚”,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怕傷到他,只是輕輕的在他的臉上點了點,好軟!
小樊三魚也呆呆的望着他,一雙純真懵懂的眼睛映在華浮生眼裏,然後就見小樊三魚樂呵樂呵的笑了起來,“呀呀……呀呀……”
華浮生心下一軟,卻見床上的婦人不知何時已經醒了過來,他本想解釋,只是那婦人像是沒看到他一般,抱起樊三魚輕輕哄了起來,臉上挂着慈祥的笑容。
“蓉姨?”華浮生看着那有着和樊三魚相似的桃花眼的年輕婦人,低聲喃喃道。
不可能!這個溫婉的女子明明在他們上高中的時候就不在了!那場車禍帶走了他和樊三魚的雙親,四個人,兩個家庭,自此他和樊三魚倆人相依為命。她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阿蓉,寶寶醒了?”旁邊的婦人被動靜吵醒,也起身抱起自己的孩子,看着早已醒了卻沒有哭鬧的孩子,臉上一陣欣慰。
“媽……”華浮生顫抖着身子,紅着眼眶看着那婦人。
他有多久沒見到他的父母了?他已經記不清了,此時再次見到自己的母親,不管是做夢也好,他只想沖上去抱一抱她,再叫他一聲媽!
這樣想着,華浮生已經沖了上去,只是,他的身體剛觸碰到婦人,身體就跟透明一般從婦人身體中穿了過去。華浮生不甘心的試了好幾次,依舊沒有任何反應。
他能看見她,卻碰不到她!
他能聽到她的說話聲,她卻感受不到他的存在!
華浮生紅着眼,嘶吼着,不舍的望着婦人的方向,然後身體被拉進另一個空間裏。
“呃?”那婦人疑惑地擡起頭,往四周看了看。
“怎麽了?”左蓉看她這樣以為她有什麽地方不舒服,開口詢問。
婦人搖搖頭,“沒事……”,她剛剛怎麽感覺有人在叫她?!
低頭看着懷中已經睡着的孩子,心裏滿滿的。剛剛可能是太累出現幻覺了吧,這樣一想,剛才的不安也随之煙消雲散。
華浮生掙紮着,還沒從剛才的失落中回過神來,就到了另一個地方。
他定眼一看,這是……他家!
準确來說,是他和樊三魚小時候的家,他們在這居住了十幾年,後來因為父母的離世搬到了其他地方,之後他雖然買了下來,卻一直沒有時間回去。如今再次見到,心裏卻是多了些不一樣的感覺。跟随着記憶,華浮生在這房子裏閑轉起來。
房子後面的庭院裏,小樊三魚此時已經有五歲了,不安的搓着自己的衣角,緊張的盯着小華浮生,“哥哥,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小華浮生板着臉,看着被西瓜汁打濕的書,又看了看站在一旁緊張不安的小樊三魚,那些到嘴邊指責的話怎麽也說不出口,只好任命的拿來手帕,先替小樊三魚把手擦幹淨,然後拎起書走到洗手池,默默清理着。
“哥哥……”小樊三魚疑惑的看着小華浮生的背影,不知道哥哥為什麽不生氣,那明明是他最寶貝的書啊。
華浮生站在旁邊,看着小樊三魚懵逼的樣子,只覺得可愛,寵溺的笑着,
傻瓜,因為我最寶貝的是你啊!
後來,畫面不斷切換,華浮生看着小樊三魚跟着小華浮生身後,一起逃課,一起被罰,一起去山裏大冒險,小華浮生一直默默的跟着小樊三魚,替他斷後,清理“戰場”。
華浮生搖搖頭,看着小小的倆人,無奈的扶額,難怪他都不知道倆人是什麽時候在一起的,原來是從小就開始的……
再之後,畫面突然切換,華浮生突然臉色一變,沖過去攔住已經長大的“華浮生”,身體卻再一次穿了過去,只能着急的大喊:“不行!不能親!他會生氣的!”
但是“華浮生”并沒有聽到,借着酒勁,靠着一時的意亂情迷,吻上了日思夜想的人的紅唇。
他會生氣的……華浮生苦笑一聲。
果不其然,下一秒就見“樊三魚”蹭的一下從床上跳起來,指着“華浮生”破口大罵。
華浮生站在一旁,捂着胸口,哪怕他現在和樊三魚生活得好好的,可再次看到這一幕,心還是有些刺痛,但是他卻一點都不想埋怨樊三魚,那是他捧在手掌心裏怕摔了寶貝啊!他怎麽舍得責罵他。
所以這夢,是讓他再回顧一遍自己的大半生嗎?
接下來,“華浮生”和“樊三魚”倆人的關系破裂,“樊三魚”對“他”惡語相向,勢不兩立。“樊三魚”生日“他”跑出去被仇家追殺,受傷住院……
嗯?三魚怎麽沒來?華浮生皺着眉,現實生活中,樊三魚是出現在嶺鎮的,可是這夢裏,卻是他一個人孤單的在床上躺了三個月。
不對!
華浮生皺緊眉頭,直覺不想知道接下來的事情。但是很顯然,是不能的。
華浮生看着倆人的後續發展,“樊三魚”收購了“他”手上的所有股權,斷了“他”的人脈,将“他”趕出公司。
不!那些都是他自己自願給他的!
“樊三魚”冷冷的看着“他”,說着無比惡心的話,深深紮進“他”心裏,同時也紮進他心裏,他紅着眼,看着那好幾天不去公司,躲在酒吧裏厮混的“樊三魚”,搖着頭不相信,
他家三魚才不是這樣的人!
“華浮生”冷着臉拽着“樊三魚”,“樊三魚”掙紮,被“他”強行塞進車裏,然後,他就看到倆人争執在一起,
“有車!快躲!”華浮生扯着嗓子大吼,早已沒了平時淡定自若的樣子。
“砰!”
華浮生瞪大眼睛,心緊緊的揪在一起,哆嗦着走過去,只見“華浮生”滿身血跡,奄奄一息倒在血泊中,“樊三魚”在他懷裏暈了過去……
不……不是這樣的……
華浮生跪坐在地上,淚流滿面。
“若是重活一世,還是這樣悲劇的結局,你還願意回去嗎?”一個蒼老低沉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華浮生慘白着臉,呆坐在地,半晌擡起頭,深深地望着躺在急救室中呼吸漸漸衰弱的樊三魚,臉上扯出一抹無奈的笑容,堅定的開口,“我願意!”
他這一生,都是圍着樊三魚在打轉,他努力一切,就是為了能多些權利,好護着他,愛着他。若是他的生命裏從此沒有他的存在,那他活着又有什麽意義!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情深!
“罷了罷了……癡情人,你命不該絕,回去吧……”黑暗中,那聲音緩緩響起,竟多了些無奈。
緊接着華浮生就感覺身子像是被吸進了旋渦裏面,一陣天旋地轉,頭暈目眩。
“阿生!你快起來!你是在騙我是嗎?”
“你別睡了!你快起來!”
“你起來!你起來!”
“唔……這聲音……”華浮生顫抖了下睫毛,“是三魚!是三魚的聲音!”
腦袋渾渾噩噩的,華浮生睜開雙眼,突如其來的光亮讓華浮生只覺得晃眼,眼睛眨巴了幾下,稍稍适應,才看清守在自己跟前瘦了一大圈的樊三魚。
“阿生……”樊三魚紅着眼,努力壓制住眼淚不讓它踏出眼眶半步,只是顫抖個不停的身子在此時出賣了主人的激動。
“我回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那個,咳咳……
魚寶寶,應該是出生3、4天左右吧,母親還沒出院,嬰兒已經睜開眼睛的時候~~可能描寫的樣子有些不對,因為不太了解出生嬰兒的樣子,所以逮住眼睛來寫的,有什麽地方有問題,希望多多理解~~~三兒會努力改進的~ >_<噠 ~
☆、醫院驚險
“我回來了……”
華浮生啞着嗓子,看着樊三魚胡子拉碴、蓬頭垢面的樣子,就心疼得不行,同時更加埋怨起自己來,要是自己能早點醒來,他也不會把自己搞得這麽憔悴。
“對……”華浮生剛想說對不起,嘴唇回被樊三魚用一根手指擋住,剩下的話全咽回了肚子裏。
“不要說這個,你我之間不需要。”樊三魚扯出笑容,看起來很是疲憊,但是眼睛卻亮亮的望着華浮生。
“嗯。”
華浮生輕輕點頭,伸出手想碰碰樊三魚。樊三魚眼尖手快的握着他的手,低頭在上面啄了幾下,“我在。”
“呵呵呵呵……”華浮生看着樊三魚的臉,笑着笑着眼淚就出來了,真好,他就說夢裏的那個人不是他家魚兒吧!
他們這麽相愛,怎麽可能會是那樣的悲慘結局!
“嚴嚴,咱們還要進去嗎?”傅爍皺着眉頭,看着某個毫無形象貼在門上偷聽的嚴醫生,蹲在門口糾結着。
“你傻不傻!這時候進去,是等着上華浮生的黑名單嗎?”嚴正鄙視的看了他一眼,耳尖的聽到有人路過的動靜,立馬擺正身子,理了理衣服,做出一副高冷醫生、生人勿近的樣子。
傅爍:“……”
“咳咳,我這是為了給醫院留下一個好形象……”嚴正對上傅爍鄙視的眼神,面不紅心不跳的解釋。
傅爍急忙點頭:“恩恩……”繼而垂下眸子,掩飾自己的表情,只是不想拆穿你而已,省得你晚上又找借口!
嚴正黑着臉看着傅爍:這小子指不定又在想什麽幺蛾子呢!
就在嚴正和傅爍倆人玩鬧的時候,一個穿着白衣大褂,戴着口罩,拿着記錄本醫生打扮的人推開門朝樊三魚和華浮生走去。
“呃?”嚴正看着那人的背影,皺起眉。他才是華浮生的主治醫生,他誰啊?敢搶他的飯碗!不爽的沖着那人大喊:“你誰啊?”
“……”那人沒回答,餘光掃了嚴正一眼,将手揣在衣兜裏,加快步子向樊三魚走去。
樊三魚趴在床上正和華浮生濃情蜜意,聽到動靜擡頭就看到一雙帶着殺意的眼神,心中警鈴大作,本能的擋在華浮生面前,沉聲質問,“你是誰?”
“……”那人沒說話,突然向樊三魚沖過來,從兜裏掏出一個瓶子,打開蓋子對着樊三魚就是一頓亂撒。
樊三魚一激靈,雖然沒看清那東西是什麽,但直覺告訴他,那液體一定有問題,所以想也沒想,整個身子就撲在了華浮生身上,想要擋住那些東西。
“小心!”嚴正大喊一聲,就沖了過來,掏出兜裏的鏡子,就把那些液體擋了下來,又盡數拍了回去,然後将鏡子扔在了地上。
那人本以為萬無一失,沒料到會有這一變故,急忙躲開,但還是有一部分灑到了鞋子上,那人立馬将腳從鞋裏抽出來,仍在一邊。緊接着,衆人就看到那只鞋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縮了下去,很快就成了一堆“廢渣”。
“是硫酸!”嚴正擰緊眉頭,看着那鞋子。硫酸具有腐蝕性,潑在人皮膚上輕則能讓人毀容,重則能致人死亡……再看這瓶子的容量,滿滿一大瓶,這是抱着必死的決心啊!
“硫酸?”樊三魚聽到嚴正的話,冰冷的目光射向那人,自己跟他究竟有什麽仇什麽怨,這麽陰損的招也想得出來!
“呵!我家主子說了,既然樊先生不容易‘請’,那就讓他親自來拜訪您好了,這些是他送給您的見面禮!”那人說完就從窗邊跳了下去。
嚴正驚呼一聲,沖到窗邊往下一看,哪裏還有什麽人影,愣愣的轉身,病房裏片寂靜,若不是地上還留着的那只鞋,他都要懷疑剛剛是不是只是一場夢了。
嚴正回過神,打算跟樊三魚他倆讨論一下,腳剛邁出一步,發現動不了,低頭一看,就看到傅爍緊閉着雙眼,跟個八爪魚一樣,雙手死死的扣在他的大腿上。
“你幹什麽?”嚴正疑惑的盯着他。
傅爍聽到聲音,睜開雙眼,有些埋怨的嘟着嘴,“我怕你想不開,萬一一激動跟着他跳下去了,那我咋辦?”
嚴正一挑眉,原來是擔心我啊!“那你剛剛幹嘛閉着眼睛?”
“……”傅爍的氣勢瞬間弱了下去,聲音小得跟蚊子一樣,“太陽太大,曬得眼睛疼……”
“……”
嚴正剛剛升起的感動就這樣煙消雲散,也不管傅爍是不是還纏在他大腿上,拖着身子就往前走。
果然,他就不該對這貨有所期待!
“沒事吧?”華浮生掙紮着從床上起來,被樊三魚一把按回床上。
“我沒事……真的!不信你看。”樊三魚見華浮生不信的樣子,站起來在原地轉了一圈,然後頗為無奈的開口,“你看,我真的沒騙你,我沒那麽脆弱的……”
“可不是嘛,我都給擋回去了,還能有什麽事!”嚴正拖着‘沉重’的身子,得意的看着樊三魚和華浮生。
還挂在嚴正大腿上的傅爍點點頭:“嚴嚴很厲害的!”
“……”
“……”
樊三魚看着兩人的奇怪姿勢,抽了抽嘴角,将目光移到摔在地上的鏡子上,神色古怪,“這鏡子是嚴醫生的?”
“是啊,嚴嚴今天前幾天剛買的!”傅爍率先開口。
“哦~”樊三魚故意拖長音調,沖着嚴正眨了幾下眼睛,一副我懂你不用解釋的樣子。
嚴正:“……”他覺得有必要解釋一下……
樊三魚打趣完嚴正,笑容漸漸隐了起來,站在一旁低頭思考,華浮生看他皺眉的樣子,臉沉了下去,“想什麽呢?”
“啊?沒什麽……”樊三魚正在想事情,被華浮生這麽一打岔,吓了一跳,稍稍緩了幾秒,發現自己的反應有些過了,怕華浮生心裏不痛快,急急補充道:“就是在想我和他們到底有什麽仇,這麽窮追不舍……”想了想,怕華浮生擔心,繼續開口,“你放心,我不會讓他們得逞的……”
前世,那些人讓他失去了華浮生。
今生,他們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他的底線,既然如此,那他也不用再心慈手軟了!
華浮生聽到樊三魚的話,臉漸漸沉了下去,若有所思的看着樊三魚。想起他在夢裏見到的那些畫面,
那人抱着樊三魚的屍體近乎變态的大笑……
對着他的屍體一遍又一遍的訴說着自己的愛戀……
一次又一次的亵渎他早已冰冷腐爛的屍體……
華浮生蓋在被子裏的手緊緊握成拳頭,不管那夢是真也好,是假也罷,那個人,他必将他送到地域去!華浮生身上散發出一陣殺意。
“阿生?”樊三魚看着華浮生這個樣子輕聲的喚着他。
樊三魚的聲音讓華浮生清醒過來,壓在身上那駭人的氣息也随之散去,快得讓樊三魚覺得剛剛仿佛只是一場幻覺。
揉了揉樊三魚的頭發,笑着開口,“沒事,有我在。”
樊三魚還想說什麽,但是看到華浮生那雙黝黑的眼眸又怎麽都開不了口。
嚴正站在一邊,默默聽着倆人的對話,覺得沒自己什麽事,給華浮生再次檢查了身體,就拖着傅爍出去了。
關上病房門,嚴正将傅爍拽了起來,眼神嫌棄的看着他,惡狠狠的開口:“減肥!你減肥!”
重死了!嚴正甩了甩大腿,幽怨的看了傅爍一眼,就往前走。
“嚴嚴……”傅爍委屈的癟着嘴,跟在嚴正身後,他哪裏重了?哪裏胖了?他這是标準身材好吧……
☆、深夜談話
這段時間華浮生身體恢複得不錯,嚴正看着他難得一次這麽配合治療,簡直就像是有什麽十萬火急的事情在等着他去做一樣,難道是家裏的’小嬌妻’等不及了?嚴正扶了下眼鏡,狐疑的向樊三魚的方向望去,上下掃了一眼,這看着也不像啊……
坐在一旁啃蘋果的傅爍面無表情的盯着嚴正:嚴嚴肯定又在腦補什麽!
醫院的地下停車場裏,
“三魚,”華浮生突然停下來。
“嗯?”樊三魚轉過身,疑惑的看着他,“怎麽了?”
華浮生動了動嘴,看着樊三魚滿臉的疑惑,那些出現在夢裏面的事怎麽也問不出口,只好無奈的搖搖頭,“……沒事,走吧。”
“哦……”樊三魚低着頭不說話,這些天他不是沒感覺到,華浮生看他的眼神不對,怪怪的,但他又說不出哪裏有問題。
不過直覺告訴樊三魚他一定有事瞞着他,只是看華浮生的樣子,估計問他也沒什麽結果,便跟着上了車,打算之後再找個時間好好問問他。
入夜,窗外漆黑一片。街道上依稀亮着幾盞零零散散的路燈,偶爾有野貓從樹叢裏鑽出來,喵嗚一聲,又噌的一下鑽進草叢裏和偷溜出街的老鼠玩鬧着。
華浮生側頭看了眼睡得正香的樊三魚,輕輕在他額頭上吻了一下,然後輕手輕腳的起身離開。
只是在華浮生離開之後,原本睡得‘正香’的樊三魚刷的一下睜開雙眼,眼底一片澄澈,哪裏有半分睡眼朦胧的樣子,看着房門的方向,眼神暗了暗。
阿生,你到底瞞着我什麽?
這邊的華浮生坐上車,深深看了眼二樓的房間,然後駕車離去。
躲在窗簾後面的樊三魚盯着車離去的方向,遲疑了幾秒,接着以最快的速度換上衣服,去了車庫。
D市一處破舊的廢棄大樓裏,單站在樓頂,看了看底下的萬家燈火,然後拿出手機,眼神溫柔的看着手機裏的照片,眷念不舍的伸出手在屏幕上摸了摸。
“你看看,我不就是出去了一小會嗎,你就賭氣了,還跟我玩捉迷藏……”
“哥哥找不到你了……你別躲了,出來好不好……”
單舉着手機,低着語氣,近乎哀求的看着手機屏裏的男子。
“你呀,別讓哥哥擔心了,好不好,是哥哥錯了……”
“哥哥不該把你丢在這裏,應該帶着你一起走的……”
單想起以前他也是這樣,只要和自己鬧矛盾了,總是愛躲在某個地方藏起來,叫他一陣好找,擔心大半天,然後突然出現在自己眼前,揚起那張張狂放肆的笑臉看着他,對他說:“哥哥,我在這兒!”
“你回來啊……對不起,哥哥這次是真的把你弄丢了……”單訴說着自己的思念,眼淚不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