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好的，我立刻就去。”和光答應下來之後，看向面前的老人。“你做了什麽？”
“這個問題你怎麽能問我呢？”暗室之內，梅老先生笑道，“我能做什麽呢？”
“......”和光看着他。
“這就跟你們之間的坦白程度有關了，不出我所料的話，”梅老先生說道，“您到現在都沒告訴他自己的身份吧？”
“她不必知道。”和光皺眉，“現在知道我的身份，對她有害無益。”
“那你打算到什麽時候才告訴她呢？”梅老先生說道，“哎，你還是那樣，對她保護過頭了。”
“有嗎？”和光渾然不覺，“回來再說吧。”
“哼哼。”梅老先生看着他遠去的身影，意味深長的笑了。
“去哪了？”顧沉煙坐在房間的陰影之中，看見和光走來，慢悠悠的問道。
“去見了一名故人。”和光說道，“沉煙大人，有事嗎？”
“嗯？”顧沉煙似笑非笑的說道。“倒是我想問問，你有沒有什麽事呢？”
“屬下能有什麽事呢？”和光說道。
“真的嗎？”顧沉煙危險地眯起眼睛。
“完全屬實。”和光說道。“沉煙.....”話未說完，便瞬間被有備而來的沉煙制住，壓在床上。
“吶。”顧沉煙來了一個床咚，說道，“再問你一次，有沒有什麽事，瞞着我呢？”
“......”和光緩慢地眨了眨眼睛，“沉煙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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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确定你還要裝傻嗎？”顧沉煙冷笑道，“一定要我來說破嗎？”
“......哎呀，”和光眯起眼睛，露出了一個溫柔的笑容，“神女是怎麽發現的呢？”
“聽了一個故事，”顧沉煙挑眉，“我又不蠢，随便推一下就能推出來了。”
“看來已經恢複了所有神力了呢，”和光說道，“想起了什麽嗎？”
“不是全部，但是也有一些了。”顧沉煙說道，“你呢？”她心疼的的看着和光，“為什麽不一開始就跟我說，說你便是他？”
“說了又怎樣，不說又如何？”和光嘆了口氣，說道，“我本來已化為石碑，石碑破碎，不僅力量散去大半，記憶也剩的不多，留下的僅僅是一縷殘魂罷了。勉強能找到一具身體附身，憑着一點記憶救下了你，已是極限，而你當時失去記憶，茫然無措，正是多疑之時，我又怎敢輕易暴露身份，來平白惹你疑心？”
“然後你.....”顧沉煙回想起一路走來的種種，捂住嘴，無聲的流下淚來，“你便拖着這樣的身體......為什麽後來也不說啊！”
“總是找不到機會，所以就耽擱到現在。”和光幫她拭去淚水，說道，“莫哭了。”
“我....仍然有很多都沒想起來。”顧沉煙抽抽搭搭的說道，她一邊搖頭一邊說道，“你是怎麽.....”
被自己的造物所傷害。
被自己的造物所抛棄。
然而，即使如此——
“我怕吓到你。”和光臉上仍然是溫柔的笑容，他說道，“也怕你心虛。”
“......”想到是自己保護不利才讓天之極被峯破壞，顧沉煙确實挺心虛的。
“下面怎麽辦？”顧沉煙擦幹眼淚，說道，“還有，以後直接叫我沉煙吧，我想，不知道你身份的人應該只有我了，”她瞪了和光一眼，說道，“以後再做這種事，不管你抗不抗揍，我一定揍你。”
“遵命。”和光看她眼圈紅的跟個兔子似的，忍住笑意，說道，“沉煙既然恢複了神力，那麽還是按照原計劃，去西洲吧，花在那裏。”
“還有，那個，”顧沉煙有點別扭的問道，“我們之前是什麽關系啊？”
以她身為女性的直覺，以及這具身體的反應，她能斷言自己跟和光的關系一定不簡單！
“這個嘛，”和光說道，“神女拿到花之後便自然知曉。”
“事先說好，”顧沉煙說道，“就算我恢複了記憶，但是我也不是之前按個神女了，你若是分不清，我也會揍你。”
“這點上，”和光嘆了口氣，說道，“我與神女七斤八兩，神女失去了記憶，我也忘得差不多了，至于我之前是個怎樣的人.....老實說，我也希望神女能分清才好。”
“那就行，”顧沉煙點了點頭，說道，“你受傷之前，有沒有見到什麽可疑之處？”
“化為石碑之後，”和光說道，“我便陷入沉眠之中，對外界并無感應，抱歉。”
“......”顧沉煙皺眉，“那....”豈不就是和死了一樣嗎？她沒說出口。
“神女請寬心。”和光安慰道，“我并無怪罪神女之意。”
顧沉煙咬了咬唇，嘆了口氣，“你脾氣真好。”
“是嗎？”和光笑道，“很久之前，你也這麽說過我。”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我就是要重新說一遍，又如何？”顧沉煙挑眉道。
“哈哈，”和光搖了搖頭，“随你吧。”
“......”顧沉煙頓了頓，抱頭道，“不行，還是好不爽！有種被人耍了一道的不爽！”
“那你要怎麽辦？”和光嘆了口氣，說道。
“太過分了啊！”顧沉煙毫無形象的說道，“這麽說來，我豈不是一直都在班門弄斧嗎！”
“不是哦。”和光說道，“我創造完樂境之後，關于琴曲的技能就已經喪失大半了。”
“啊？”顧沉煙愣了愣，不解的問道，“怎麽回事？”
“應該是消耗過重吧，或者是別的什麽，”和光好脾氣的說道，“所以現在想起來最多的還是怎樣用劍。”
“哈！”顧沉煙聽了，神采飛揚的說道，“所以那些世家一開始就錯了嘛，什麽專注琴啊劍啊的，兩種一起學才是正理啊。”
“你以為別人都像你，有着這樣一心二用的好天賦麽？”和光無奈的說道。
“啧。”顧沉煙不以為意的說道，“那是....啊，沒什麽。”她差點又要順口把顧沉璧給抖摟出來，趕緊閉上了。
“之前神女氣勢洶洶的問我有沒有什麽隐瞞了的事.....”和光見她這樣，慢慢眯起了眼睛，不急不緩的說道，“神女對我當真就毫無隐瞞嗎？”
“這，這個.....”顧沉煙暗道不好，眼神游弋，“你可是創造了這裏的神，我有什麽隐瞞了的事，你會不知道嗎？”
“其他人如何我自然是知道的......”和光慢悠悠的說道，“唯有你，與衆不同罷了。”
顧沉煙聞言，不可抑制的臉紅起來，“哎呀，”她小小的低呼了一聲，說道，“真是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說罷便像觸電一般跳下床，朝房外走去，走出去之後又探出個腦袋看向和光。“輪回往生曲，今後可以繼續彈嗎？”
“随你。”和光哭笑不得，說道。“手指長在你身上，我如何能替你做主？”
“我想也是。”顧沉煙嘿嘿一笑，便閃了。
“咳咳，”見她走後，和光咳了幾聲，從床上坐起來，嘆道，“還是一樣風風火火的。”
“喲，被看穿了？”桃夭這時候正好回來，看見和光，便笑道。
“是呢。”和光微微一笑，說道，“我只感到一點可惜。”
“可惜什麽？”桃夭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随口問道。
“可惜就在剛剛，她已經免除了我的職務，所以，你可愛而又靠譜的後輩，要換個身份了。”和光故作嘆息道。
“？”桃夭頓了頓，睨了他一眼，“喲，看來是得手了？”
“以及一個不幸的消息。”和光沒有回答，繼續說道。
“什麽不幸的消息？”桃夭問道。
“咳咳....”和光又咳了幾聲，說道，“明天的第二場，可能要辛苦一下你了。”
“你見過爺爺了吧？”桃夭倒了一杯茶給他，說道。
“嗯。見過他了。”和光點點頭，接過茶杯。
“老頭子張口就要我為梅家平反啊，”桃夭嘆了口氣，“難道最近會出現契機麽？”
“他既然這麽說了，必定有他的理由。”和光說道。
“你的這具身體資質着實一般，依照你的估計，你還能撐多久？”桃夭問道。
“還能再撐一會吧。”和光說道，“沒有花，就算她想将曲子彈完，她也彈不了，所以，必須得撐到她找到花為止。”
“那東西被我放在聖壇裏了。”桃夭說道，他看着和光嘆了口氣，“你真的想讓她彈完那只曲子？”
“是啊。”和光微微一笑，“那首曲子挺好聽的，不是嗎？”
“你明知道她彈完之後，你會怎樣。”桃夭放下茶杯，在房間來回踱步，說道，“要不是君蘭死的太早，我又被關進天牢，不然如果那個實驗得以繼續進行的話，也不至于令你成如今這副模樣，不過即使如此，你也算是從那裏掙脫出來了，這個你創造的世界，你就真的不想好好看一眼嗎？”
“我想啊。”和光嘆了口氣，說道，“之前去了西洲，這回又去了北洲，也可算是看遍了吧。”
“你就沒有想過，萬一有朝一日她全都想起來，你覺得她會是什麽樣的感受？”桃夭問道。
“.......可是她忘啦。”過了半晌，和光嘆了口氣，輕聲道，“而我也忘了，往日種種，就讓它過去吧。”
作者有話要說： 什麽！我這章十點多就寫完了竟然忘記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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