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應援表白
“賤人,賤人!”姚羽湉當時被油膩到起了全身的雞皮疙瘩,忍不住跺腳發洩,姚崇文已經不同意她和離,現在許辰亦居然也反口說不放過她了,所以到頭來,她又是一場空?越想越氣,姚羽湉急需要一個發洩點,“都是這個賤人的錯!”姚羽湉伸手把信撕了跟粉碎,決定一會就塞進那個賤人的嘴裏!
姚羽湉氣勢沖沖地回到了恪靖侯府,在和董太夫人打過招呼後,直接就回到了正院。
走到卧房前,房門口緊閉着。在裏面做什麽見不得人的事呢?姚羽湉一腳踹了進去!
本想直接把胸中的怒火噴到許辰亦這賤人的頭上,反正他現在動不了,還不是任由自己折騰,老虎凳、辣椒水,反正心裏的悶氣全部都要撒到他的身上!
可是一打開門後……
沁人的芬芳撲鼻而來,仔細一看,原來屋內全部都是鮮花,認得的,不認得的,大而圓的,小而橢的,各色各樣,讓人眼花缭亂。
從小到大,姚羽湉從來沒見過這麽多的花,真真的遍地都是,讓人陶醉而不自知。仿佛此時不在人間,而在瑤池仙境舞蝶弄影。
再多的火氣,再多的怨氣,看到了這些人間的仙子,姚羽湉都沒辦法再厲聲厲色,她慢慢地走入,注意到了桌子的前面立着一個大的木架子,木架子上張貼着一張巨幅畫,畫中身着淡藍衣衫的她彎着笑眼,手握瑤扇,盈盈獨立在萬花叢中。
最讓驚喜的是在畫的周圍又簇擁着血多花朵,這種莫名的熟悉感是怎麽回事?
木架子?巨幅畫?花朵?
姚羽湉的眼皮忍不住跳了兩下,這不就是“應援”嗎?明白了這個,看來這出“花”劇的策劃者已經明了了……
姚羽湉嘴角矜着笑,環顧屋內都沒發現許辰亦,便吩咐春花、秋月去找,她則關上了門,而後又跑又跳地看着這片花海,還忍不住轉了個圈圈。
姚羽湉笑嘻嘻地從遍地的花海中取出一朵配上她今日衣衫顏色的花別在了胸前,雙手背過身子,然後琢磨着許辰亦的用意。
讨好?讓她原諒他的虛僞?
收買?讓她去和姚崇文說情以此搞定吊進工部的事?
不過管他呢?愛啥啥,反正她不接招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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徜徉在一片花海中,就好像是來到了世外桃源,沒有遺憾、沒有遺忘、沒有遺落更沒有遺失,只有最真實最執着最溫柔的自己。
站在應援花架前,姚羽湉心中有感動有甜蜜也有心酸,沒想到平平無奇的自己來了這裏竟然還有了專屬的應援花架,也算是不虛此行了,
※※※
許辰亦躺在書房的軟塌上,心裏很是忐忑,也不知道姚羽湉喜不喜歡,感覺有點矯情做作,但是女生又好像都喜歡。
正在思緒萬千時,姚羽湉利落地推開了門,華麗麗地站到了許辰亦的面前。
姚羽湉嘴角彎起甜美的弧度,挑眉問道:“這麽破費?”
許辰亦遣走了衆人,随後笑嘻嘻地說道:“不破費,就廢人。畫是我畫的,夾子是仆人做的,花呢……花園的。”
“花園的?”姚羽湉不可思議地問道:“你把花園裏的花都揪回來了?”
許辰亦趕緊點了點頭,認真地說道:“特別交代過,一朵都不能剩。”
“你也是真狠。”姚羽湉不想得便宜賣乖,邊坐下來說道:“我呢本來一肚子氣,看見花的面子上,就……都算了,包括那張膩死人不償命的情書還有那張……野獸派寫實畫作。”姚羽湉把碎紙片整整齊齊地放到了許辰亦的書桌上,彎起笑眼,笑着說道:“就不給你做下飯佐料了。”
“多謝寬宥。”許辰亦看着姚羽湉那眉眼嘴角都掩不住的燦爛,知曉她心情很好,問道:“喜歡嗎?”
“不是說了嗎?”姚羽湉看着許辰亦那略有試探性的眼神,明白了他的意思,“你還追過星?”
“我沒追過,領導家的女兒追過。”許辰亦回想起奮鬥的往事真是凄苦又凄苦啊。
“領導家女兒?”姚羽湉嘴角的笑意淡了下來,略帶酸意地說道:“風流才子到哪裏都這麽受歡迎。”随後故作輕松地說道:“不過無所謂了,說吧,弄這麽大陣仗到底是為什麽?總不會是喜歡我吧?”
許辰亦欲言又止,姚羽湉皺着眉頭說道:“實話和你說了吧,我叔父還是不同意和離,也不知道到底是為什麽,這段孽緣就是怎麽斬也斬不斷,真煩。”
“真的?”許辰亦先是竊喜,随後忍不住開始得意地笑,随後點頭說道:“這是緣分。”
“緣分?”姚羽湉“呵呵”一聲,随後說道:“你與耿曦月才是緣分,兜兜轉轉還能再續前緣。我也是真沒想到啊,書裏的許辰亦走了,又來一個,又中了人家的迷魂術了,不争氣!”姚羽湉向許辰亦努了一下鼻子,随後利落地站了起來,敲桌催促道:“有話快說,我還要為那些花善後呢!也不知道要招來多少蟲子!”
許辰亦明顯地感覺到姚羽湉的氣場發生了變化,忍着疼痛盡量坐了起來,用一種平和的低姿态問道:“你生氣了?”
“沒有。”姚羽湉用一種莫名其妙的眼光看向許辰亦,說道:“生誰的氣?大變态你的嗎?”
“那你能坐下嗎?”許辰亦忐忑的眼神,低微的語氣讓姚羽湉有些不太适應的,怎麽感覺怪怪的?吃錯藥了?
意識到自己可能有些過分,所以便又坐了下來,噘着嘴說道:“與其搞這麽多花樣,不如直說好了,反正我們是合約關系,說好了互不幹涉的。你要是想一次性搞定俏姨娘、白月光還有嬌表妹,我不止不會阻止,還會善解人意地幫你做助攻,如果想讓我去說服叔父将你調去工部,我也可以努力的。不過你要直說,不要耍花架子。”說完失望地望向別處,仿佛是被欺騙了感情的美麗少婦,淡淡的憂愁,隐隐的不甘。
許辰亦知曉姚羽湉還在誤會那天耿曦月的事,沉聲說道:“沒有俏姨娘、沒有白月光更沒有嬌表妹,前兩個是歷史遺留問題,我雖然有責任照顧她們,但是我的心不必要為她們負責,至于嬌表妹,我對她有意無意,你難道不清楚嗎?”
“關我什麽事啊?”姚羽湉瞥了一眼許辰亦,埋怨說道:“你到底說不說正事,你不說的話,我可走了?”
許辰亦低下頭抿了抿嘴,盡量微笑着說道:“其實,有件事我考慮很久了。”許辰亦看着姚羽湉還是那一副“愛理不理”的表情,心裏實在是忐忑,但還是認真說道:“其實我們來到這裏,也算是緣分吧。”
“緣分?你在搞笑嗎?”姚羽湉看着許辰亦這副吞吞吐吐的樣子,真的有些煩躁,随後再次用手指敲桌子催促說道:“說正題,奔主題,不要太多鋪墊!”
“我們交往吧!”姚羽湉話音剛落,許辰亦就像機關槍一樣把話說完了,随後紅着臉定神看向姚羽湉。
“你說什麽?”姚羽湉皺着眉頭說道:“你剛才說什麽?我沒聽清,你再說一遍。”姚羽湉是真的沒聽清楚,或許也可能是直覺中否定了剛才許辰亦所說的話。
許辰亦的臉越來越紅,待姚羽湉好奇又認真的眼光投了過來時,趕緊将臉偏向一側,難為情地又說的了一遍,“我們交往吧……”可能是感覺自己的表現很丢人,許辰亦随後轉過身,腰板挺直地朗聲說道:“和我交往吧!”
姚羽湉看着許辰亦的模樣不似作假,可是……她現在終于理解那部電影裏那句臺詞“你神經病啊!”
姚羽湉表示從頭到腳,從心到身都無法接受這一刻的轉變,所以趕緊站了起來,喘着粗氣紅着臉說道:“你個壞蛋,先是困住了我的人,現在還要勾引我的心,不要臉!”說完就提裙子跑了出去。
“我說的是真的!”許辰亦現在腿腳不便,只能扯着脖子喊,可是沒得到任何回音,無奈地只好垂頭嘆氣。
姚羽湉聽到那句“我說的都是真的”時,下意識地捂起了耳朵。心中不住地感嘆,瘋了,瘋了,都瘋了,這個世界都瘋了,陰險殘忍的死變态居然說要和她交往?這怎麽可能呢?這一定是緩兵之計,誘敵之策!太陰險了!
姚羽湉驚慌失措地回到房中,大力地關上了門,随後趕緊坐在椅子上,看着滿屋的鮮花,心裏跳的實在厲害。姚羽湉捂住胸口,不斷地埋怨道:“死變态真是可惡,居然這麽陰險,弄得我心裏慌慌的,混蛋,大混蛋!”說完還跺了幾下腳。
可是擡頭就是那副“愛的應援”,恍然間,姚羽湉發現畫的右下角居然有兩行小字,姚羽湉慢慢地走了過去,彎下腰認真地讀了出來,“一生一代一雙人,争教兩處銷魂。相思相望不相親,天為誰春?漿向藍橋易乞,藥成碧海難奔。若容相訪飲牛津,相對忘貧。”
(許辰亦:夫人,這是我對你的盟心誓詞!)
姚羽湉歪歪頭,眨了眨大眼睛,疑惑說道:“文采好像挺好的,可是啥意思啊?除了‘一生一世一雙人’之外,完全看不懂啊。”
(許辰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