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避難所 (1)
我們氣喘籲籲地上了岸,破衣爛衫,心裏異常疲憊,那些暫時還不知道真相的士兵,并不清楚我們到底發生了什麽,不過良好的紀律性讓他們知道不管執行什麽任務,管好自己的嘴是軍隊最重要的紀律。
阿雪道:“當年我和爹生活在雪山的時候,追蹤雪豹最遠到過雪山最深處的冰坑,我知道追蹤的人會用怎樣的方式,現在我們就是雪豹,他們是獵人。”
我道:“這可不能畫等號,你追捕雪豹只是為了馴養它,而追逐我們的三方無論是天靈族、陰陽書生,甚至是公安部門抓到我們,他們都會使用非常規的手段,我們現在是真有大麻煩了。”
何壯脫下破破爛爛的衣服,将刀裹了起來,道:“怕也沒用,我們必須找到團長和小馬,否則他們就死定了。”
我道:“這是我們惟一的目标,不過現在要想明白逃跑路線,倒不是我怕死,如果我們出事了,團長他們也就徹底沒希望了。”
何壯精赤着上身,身上滿是文身,看來像極了黑幫分子,引得路上行人紛紛側目,繞道而行,我趕緊脫了一件外套給他,然後又給他買了一頂帽子,衣服非常不合身,帽子非常不搭調,但這個時候也沒空講究這些了,總之一句話,搞清楚事實真相最要緊。可是真相如何調查呢?哪裏才是切入點呢?畢竟這一切對我們來說實在太玄幻了,我們似乎根本找不到對應點,因為和我們作對的不屬于正常意義上的人類,當然除了公安。
我身上還有點錢,先去吃了頓飯,飯桌上我道:“到底怎麽辦,我們應該如何下手,壯子現在可全看你了,對于天靈族和陰陽書生我們都不熟悉。”
何壯道:“其實我也不熟,畢竟離開得太早……”說話間警車呼嘯而至,何壯面色大變,一把握住身邊的長刀,我的心也跳到了嗓子眼,不過警車并沒有停,開了過去。看樣子是向湖邊方向而去,我們現在是草木皆兵。何壯道:“這樣不是辦法,我們要面對的勢力太多了,應該想辦法排除一個,至少要把警察這一塊給剔除出去。”
我道:“這還能由我們說了算?你說不讓他們追蹤,他們就不來了?”
何壯道:“還記得我和你們說的馬天行的女朋友嗎?她是我們現在惟一的希望了。”
我道:“你是如何從她身上看出破綻的?”
何壯道:“是團長告訴我的。”
我吃了一驚道:“什麽,還能有這樣的事情?為什麽團長沒有對我們說過呢?”
何壯道:“小馬很愛她,如果知道對方是個邪将很難說會發生什麽事情,而且也不能簡單判斷,她就不喜歡馬天行,所以團長沒有貿然說開這件事情,至于對方找團長的目的是因為她希望團長能幫她尋找一個人。”
我道:“找誰?”
何壯道:“還是一個邪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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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莫名道:“邪将找邪将,為什麽呢?”
何壯道:“不知道,對于這類人我們整個族群接觸得都不多,靠後天修煉,提升個體能力的人都不屬于正常人。天靈族的戰士都是最高貴的戰士,他們血統純正,是不可能去和那些稀奇古怪的人打交道的。”
話音剛落,阿雪很警惕地朝前面指了指,只見兩個身材高大的人從遠處走了過來,每人背後都背着一個很長的大方匣子,一看就不像是普通人。何壯将刀放在桌子下面的腿上,繞開布料,握住刀把道:“萬一真是天靈族的戰士,你們趕緊走,我來攔住他們。”
我還要說話,何壯道:“就這麽定了,你在這裏能幫上我什麽?別說沒用的,現在能留一個是一個。”
說話間,兩個人已經走進了早點攤子,他們身材比一般人要高大許多,站着更是如此,旁邊坐着的人甚至還沒有他們的腿長,這兩個如長頸鹿一般的人表情冷峻,腦袋從左轉到右足足看了一圈,我們裝作若無其事地吃着早點,心裏卻極度戒備,不過他們其中一個人似乎看了我一眼,但是沒有反應,過了一兩分鐘兩個人同時轉身走了出去。
我暗地裏舒了口氣,何壯道:“看來這裏附近一定有個和我們差不多的人存在,他們兩個是來滅口的。”
我道:“那些人一般都是孤身一人,怎麽這次來了兩個?難道對方是個硬點子?”
何壯皺眉道:“你不說我沒想到,按你這麽說,我覺得還真有問題。天靈族戰士從來不會兩個以上執行這種任務,上次追殺我們,在明知有我和阿雪在,仍是只有一個天靈族戰士前來。如果不是那個有特異功能的人橫插一杠,我們恐怕早就死了。”
我道:“可惜不知道這個人是誰。”
阿雪道:“知道也沒有用,我們是為了找到團長和小馬,總不能把精力都放在對付他們身上吧?”
何壯道:“沒錯,而且相比較我們還有一個好處,起碼天靈族戰士不會對付你,不過遇到邪将可就真麻煩了,我們要想一個戰勝他的法子,否則一切都是白說。”
阿雪道:“咱們還是先找到馬天行的女朋友再說吧,我和她都是女的,應該有溝通的餘地。”
何壯道:“估計現在我們殺害那些科學工作者的消息已經被警方所掌握,他們現在肯定已經開始行動,所以大家要快。”
我們正準備走,忽然手機響了起來,何壯臉色一變,從口袋裏摸出一個黑色的手機,他看了看號碼道:“我從來不帶手機的。”
我道:“肯定是那些人的,這個電話咱們必須接。”
何壯沒有絲毫猶豫,接通了電話,不過他并沒有說話,那邊也是靜靜的,僵持了一會兒,何壯挂了電話,可沒一會兒電話又打了過來,何壯接通了電話,這次還是沒有聲音,這次我忍不住了,搶過電話道:“你們到底是什麽人,還有團長和小馬現在怎麽樣了?”
過了一會兒,電話那頭忽然傳過來一陣詭異的怪笑聲,笑聲持續了很長時間,我皺着眉頭道:“你神經有毛病吧?”
接着我挂了電話,忽然我發現他們兩人都張大嘴巴看着我,我立刻就知道自己有麻煩了,道:“怎麽了?”說罷伸手朝臉上摸去。
阿雪道:“你千萬不要大驚小怪的。”然後一把按住我的手,從懷裏掏出一個小鏡子遞給我。
我滿心狐疑地接過鏡子一看,只見耳朵根居然有一個異常清晰的鬼臉,說不好是什麽樣的鬼,臉圓圓的,黑糊糊的面孔,兩個眼睛睜得比銅鈴都大,耳朵尖尖的,看樣子不算兇惡,但确實比較詭異。我趕忙扯了一張餐巾紙,用力擦起耳朵來,可是不管怎麽使勁,那個鬼臉的顏色一點都沒有變化,反而越來越鮮亮,我氣得将紙團扔到桌面道:“這幫裝神弄鬼的畜生。”
何壯道:“你可以殺了他們,但是千萬不要罵他們,記住我這句話,對你有好處,他們确實很卑鄙,可是你不能用人類的思想道德去評判他們,明白嗎?”
我道:“可是他們在我耳朵上種這個文身是什麽意思?還有這個電話,邪将也用高科技,真他媽見鬼了。”
何壯道:“你知道手機除了打電話,還有另一種作用嗎?”
我道:“還有發短信啊?”
何壯道:“手機還能檢測鬼魂,你知道嗎?”
我大吃了一驚道:“什麽,這也太扯了吧?這話如果不是你說的我還真不信。”
何壯道:“說起來這是有一定科學依據的,鬼本身也是一種物質,既然是物質就會有組成的元素,只是和人類不一樣罷了,鬼或者是那些頂級的巫師,他們自身的磁極反應會非常強烈,比人要強許多,手機會受到它們的幹擾,比方說在一個正常的區域,為什麽相同位置,使用相同手機的人接收原始信號的強弱會不一樣呢?”
我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道:“你是說他們周圍有可能出現了鬼魂?”
何壯點點頭道:“雖然鬼未必會使用手機,但是邪将用手機是完全可能的,他們甚至可以通過手機信號傳輸自己的思想,想在你耳朵上搞出點小花樣簡直是太簡單了,所以你不用去思考這裏面的問題,雖然你很難接受一些莫名其妙的現象,但是在邪将的世界,這些現象都是非常常見的。”
我道:“你是天靈族的人,怎麽會對這些問題如此了解呢?”
何壯道:“天靈族和巫師本來就是死敵,兩者之間的戰鬥持續了幾千年,我當然清楚他們很多事情了,最了解你的一定是你的敵人。”
我看了看手上那部普普通通,并不華麗的手機道:“那麽對方給我這個手機難道是想影響我的想法?”
何壯道:“這個手機可不是給你的。”說罷一把從我手中把手機奪了過去。
我道:“對了,壯子,這個手機上的號碼我們可以保存着,然後通過手段看是否能查出他撥打電話的地點。”
何壯道:“如果能被你用常規手法查出來,他們就不是邪将了。”說罷翻開手機看看,臉色一變道,“真怪了,居然有號碼。”
阿雪道:“雖然暫時搞不清楚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但是既然有號碼就說明至少打電話的這個是正常人。”
吃過早點遇到的怪事越來越多,我們不敢再耽擱,付了錢趕緊走人,因為不知道警方是否已經展開對我們的追捕,所以也不敢随便乘坐交通工具。我們在九江市轉了一圈,奇怪的是并沒有一絲緊張的氣氛出現,即使有警車出現也是執行普通的公務而已,如果死了三個科學家的事情真的已經被發覺,那麽絕對不會如此太平。
事不宜遲,既然有了脫逃的機會,我們當然要跑,趕緊買了長途汽車票上了路,只要出了九江市,一切就好辦了。傍晚我們順利地走到了武漢,本來想買火車票的,湊巧的是當我們路過一個大貨司機車頭前聽到他和人聊天,這次押車到北京的人生病了,只能一個人走,正在抱怨,我們趕緊上前和他協商,把身上所有的錢都給了他,有1000多塊,既得錢又能有人聊天,他當然高興了,于是我們上了他的車子,從京珠高速一路往北京而去。
1000多公裏的路我們走了兩天半,第三天下午我們進入了北京西環,始終懸着的一顆心終于放松了下來。我道:“本來還以為這一路要血拼了,沒想到回來得如此輕松。”
阿雪道:“羅哥,你也不要放松得這麽早,我覺得事情沒那麽簡單。”
我道:“不管怎麽說回來就好,至少能找到幫手和我們一起尋找團長他們。對了,壯子,你不是說馬天行的女朋友是個邪将嗎,我們是不是要提防着她點?”
何壯道:“邪将分邪和将,鞋山上的是邪,馬天行的女朋友是将,不是一回兒事,如果能得到她的幫助,那麽把握就大多了。”
我道:“那還等什麽,趕緊去找她啊。”
說罷急着正要走,忽然電話又響了,何壯罵道:“這幫不得好死的東西,沒完沒了了。”說罷摸出電話,接通後一個異常熟悉的聲音傳了過來,居然是——團長的。
他道:“壯子、羅子你們既然回來了趕緊來單位報到,我等你們。”
何壯半天沒有說出話來,沉默了很久,團長挂斷了電話,我們面面相觑,何壯道:“這事怎麽辦?”
我看了看阿雪道:“要不然你別去,我和壯子回去看看。”
阿雪道:“為什麽不讓我去,你的功夫還不如我,現在不是逞強的時候。”
何壯道:“小雪說的沒錯,但是這件事情絕對不簡單,一定要小心。”
我們心情複雜地打了個的士,到了單位門口,找傳達室的大爺借了路費錢給了司機,問他道:“魯大爺,團長他們什麽時候回來的?”
老人道:“比你們早回來一天,和小馬一起回來的,小馬,這下你們四人幫又聚齊了。”
我們吃了一驚,只見傳達室門後面馬天行領了兩個笤帚走了出來,我們心裏立刻戒備起來,只見他表情沒有任何奇怪的地方,不過總是有些感覺不對,雙方對望了一會兒,馬天行輕輕地道:“回來了就趕緊去團長那裏,等你們好長時間了。”
我立刻就有些後悔了,這件事情我們做得太草率了,應該先找到馬天行的女朋友再作打算,由我們面對他們,估計肯定不是對手,不過既然走到了這一步,想走也來不及了。我們只有硬着頭皮和他走上樓去,到了陳團長的辦公室,只見他坐在皮椅上,一動不動地盯着門口,兩個眼圈明顯有些發烏,好像很久沒睡覺的樣子。
看到我們他點點頭道:“辛苦了,大家坐。”
我們沒有辦法,坐到了他對面的沙發上,團長道:“怎麽樣,事情應該辦得差不多了吧?”
我們三人互相看了看,何壯的意思是讓我說話,我當下道:“我們剛剛才到北京,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麽事情?”
團長笑了,道:“你當然知道我問你的是哪方面的事情,別裝糊塗。”
我道:“我們的人呢,你們把他們怎麽樣了?”
團長詭異地眨了眨眼睛道:“不用你們操心的,操心太多也沒用,我說過了,你們應該用一些東西作為交換你們同伴的條件,如果你們真的在乎自己同伴的性命,就應該把我這句話聽到心裏去。”
我道:“可是你們至少要讓我确定一下,同伴們是否還安全吧?”
團長表情陰森地笑了笑,道:“我們可不是綁匪,你們的人肯定沒事,但如果你想玩花樣,我保證不光是你們同伴,連你們也會一起死的,所以別擔心這個了,還是想好事情該怎麽做吧。”
何壯道:“你到底是誰?”
團長道:“告訴你有用嗎,我沒有身份證的,你就算是去派出所也查不出來。”
說罷略帶譏諷地笑了,何壯閃電般抽出長刀,越過茶幾到了團長面前,揮刀斜劈,刀身詭異地閃爍着七彩的光芒,團長則表情輕松地望着他一動不動。就在我以為将有一場慘劇要發生的時候,何壯的刀卻在團長頭皮上方停住了,他雙眼通紅,持刀的手也微微顫抖,只見刀身上又隐隐出現了一些古怪的字符。
團長甚至悠閑地點了一支煙,抽了一口道:“你這一刀我絕對小命玩完,但是我向你保證,你們的同伴不會有任何問題,也就是說我死了白死,這麽說你能動手了吧?”
何壯的刀還是沒有劈下去,團長一把握住他的手厲聲道:“動手啊,既然想殺人,就不要猶豫,一條人命算什麽呢?”
何壯縮回了自己的手,走到門口道:“用這種方式無非就是想監視我們,但是我想請你搞清楚一點,龍是在龍潭裏,那是世界上最隐秘的地方,沒有人知道龍潭在哪兒,除了五花戰神,但是你覺得他有可能告訴我這些嗎?”
團長掐滅了煙頭道:“那就是你們的事情了,總之只要這個世界上真有龍存在,你們就必須把它找出來,至于怎麽找就看你們的了。”說完了這句話,團長忽然很古怪地沖我做了個鬼臉,何壯沒有看見,我不明白他這是什麽意思。
何壯沖我們使了個眼色,三個人出了這裏,離開時魯大爺還客氣地和我們打招呼,問團長又給我們安排了什麽任務,我道:“找龍。”
老頭吃了一驚道:“真有龍存在?”
我們沒話直接走人,上了路,阿雪道:“咱們是不是該去找馬哥的女朋友?萬一她能幫咱們呢?”
我正要将團長那個古怪的鬼臉告訴何壯,忽然間路燈下我看見一個胖胖的人朝我們走來,雖然暫時看不清臉,但是從體積能分辨出他是那個曾經追殺我們的天靈族戰士,後來團長幫了他後,就放棄了追殺我們的任務,沒想到今天又看到了他。
何壯道:“大家小心,這個人如果要動手,我們全得死。”
說罷,真要往後退,忽然聽到啪嗒一聲輕響,此時已近深夜,任何一點輕微的響動我們都聽得清清楚楚,轉身望去,只見兩個身材健碩的男子攔住了我們的退路,正是在九江市吃早點時遇到的那兩個人。
何壯抽出了刀,阿雪取出了兩柄骨刀,那兩人卻一動不動地望着我們。過了一會兒,胖子走近,左手拿個大鴨梨,右手拿着半片烤鴨狼吞虎咽地吃着,鼓着嘴沖我們點點頭,看樣子并不是要殺人的樣子,我心裏稍微定了點。
等咽了嘴裏的東西,他道:“你們好啊,看來少了幾個人嘛,聽說被抓了?”
沒想到他們的消息也如此靈通,我道:“對方是陰陽書生的手下,也是你們的死敵。”
胖子笑了道:“你們不用挑撥離間,我們來就是辦事情的,不過提醒你們一句,聽說靈王來了,雖然我不知道他們是怎麽找到靈王的,但是你們一定要小心一點。”
何壯大吃一驚道:“什麽,孔雀靈王來了?他們居然能找到靈王?可是為了我們,至于嗎?”
我第一次看見何壯反應這麽激烈,道:“孔雀靈王是誰?很恐怖嗎?”
胖子不說話了,開始大口吃東西,何壯嘆了口氣道:“他是天靈族四大長老之一,地位僅在五花戰神之下,也是天靈族最厲害的守衛者之一,龍角的象征。”
胖子拍了拍背後的大匣子道:“他是我們大斧的領袖,不過失蹤好多年了,沒想到這次居然被天靈族的人給找到了,而且聽說是過來了。”
話沒說完,忽然傳來一聲清晰的貓叫,我們循聲望去。只見不遠處一座兩層樓的建築上一只深藍色巨大的蠱貓不知什麽時候站在了上面,月光下它眼睛閃爍着詭異陰森的白光,胡子鋒利得如刀片一般根根豎得筆直。
胖子扔掉了手裏的食物道:“準備好,點子來了。”
這時我看到不遠處我們辦公樓上團長走出了辦公室,在陽臺上朝我們這裏望着,手裏的香煙忽明忽暗,沒想到過去聽說的兩個超人種族之間的戰鬥一觸即發。此時蠱貓背上的毛已經全部奓了起來,三個天靈族戰士各自取出雪亮的戰斧,這時那只藍色的蠱貓不再等待,身子一展,如一片烏雲般朝他們罩了下來,忽然間三道烏光大亮,瞬間三人一貓都看不清了。
我們走在路上,何壯道:“這個見鬼的手機,我明明把它放在了辦公室裏,沒想到它又出現在我口袋裏?”
我道:“壯子,剛才你說天靈族還有四個身份極高的長老,他們都是什麽人?”
何壯道:“都是天靈族最出色的戰士。因為天靈族的聖者使用的是代表龍身上的四種武器,那麽相對應的每種武器使用最出色者就會當上長老,大斧是孔雀靈王、弓箭是一個號稱天下射箭最準的人,長刀你應該能猜出來是誰。”
我不相信地看着他道:“難道是你?”
何壯道:“當然不可能是我,是我父親,也就是你看到的這把刀;至于代表龍目的利劍,是四大長老裏惟一作為龍近身侍衛而出入龍潭的,所以找到這個人,我們就能知道龍潭的下落。”
我道:“可是用威逼利誘的方法應該不好使吧?”
何壯難得地笑了笑道:“利劍如果真的存在,那麽只怕連邪将都不是他的對手,就憑咱們幾個能威脅到他,你也太小看龍的貼身侍衛了。”
阿雪道:“何哥,我對你們并不了解,但是剛才聽你說使用弓箭者自稱天下射箭最準的人,我就不明白了,使用兵器的高下可分,用暗器的如何自稱天下第一呢?就算是我使用暗器也得有把握以極高的命中率射中目标啊?難道他在別的地方更勝一籌?”
何壯道:“不知道,四大長老全都是謎一般的人物,他們很少現身的,除了孔雀靈王是因為特殊原因加入了天靈族,其餘的都要靠你自己破解謎題找到他們,比方說要找弓箭者的領袖,你就必須找到這個世界上射箭最準的人,至于怎麽找,那就看你的了。”
我道:“那麽其他兩位都有什麽謎題呢?”
何壯道:“利劍本身就生活在龍潭附近,找到他,你就找到了龍潭,他所在的地方,是天靈族最神秘之處,至于戰刀……”說到這裏何壯遲疑了一下,才道,“我的父親已經死了,他被自己的同胞殺死了,還有我的母親,他們甚至要殺我,是一個神秘人救了我,我至今不知道為什麽。”
我有些狐疑地道:“你不是說你失憶了?怎麽把往事記得這麽清楚。”
何壯嘆了口氣道:“事到如今我也不想隐瞞了,我根本就沒有失憶,而是打算獨自複仇的。因為我不想連累你們,所以謊稱自己失憶了,但是走到今天這一步,我首先要做的是找到團長,其他的事情都不重要了,所以說出來也沒什麽。”
難怪何壯總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自己的父母被人殺了任誰心裏都不會好受,沒想到他經歷過如此令人痛心的場面。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因為現在不是安慰人的時候,我們面臨的形勢非常嚴峻,不知道怎麽營救團長、馬天行,無法和任何一個追殺我們的天靈族戰士為敵,更不用說那個尚未謀面的孔雀靈王了。而且我們沒有能力掌握任何一個謎點,無論是龍潭,還是尋找那些神秘的天靈族戰士。
而麻煩還不止于此,本來我們認為邪将在島上布置的那些幻境是用來栽贓陷害我們的,現在看來并不是這樣。他們只是讓我們盡快出島,回來執行任務,而他們又通過自己的能力制造出假的團長和馬天行,這樣做除了能方便監視我們,還可以阻斷我們去找校長等人幫助的可能。因為團長是活生生存在的,就算校長可以捕獲人心,但是這兩個根本不是人。
如此看來我們惟一能求助的就是馬天行那位神秘的女友了,她也是我們惟一的希望。不過去找她之前我們必須搞清楚兩件事情,首先,她現在在哪裏?因為馬天行從來沒有說過她是哪裏人;其次,她接近馬天行真實的目的是什麽?雖然她看似不是那種黑巫師,可是一旦自身能力有了超越正常範圍的情況出現,就很難說性格會不會有轉變了。
三個人愁眉不展,看來本世紀最大的謊言就是“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皮匠就是皮匠,即使不臭,即使不止三個,也不可能和諸葛亮相比。
在北京西郊的公園裏,我們三個人看着墨黑卻閃着點點繁星的天空,無可奈何地嘆着氣。沒有絲毫線索,看似迷霧一團,卻偏偏能知道結果,這就是我們最煩惱的地方。
阿雪道:“羅哥,你們也不用這麽煩惱了,我想如果我真的是天靈族的人,他們遲早會幫助我們的,只是時間問題而已。他們這麽聰明一個族群,難道連這點真相都查不出來?”
我道:“你說的不能說沒道理,可是我們現在該做些什麽呢?陰陽書生逼我們去尋龍,可龍是這麽好找的?他們本領這麽大都找不到,憑什麽認為咱們就能找到?這很沒道理啊,壯子你說呢?”
何壯只是“哦”了一聲,并沒有發表什麽看法,我道:“真是煩人,我覺得陰陽書生也不是個聰明人,瞎了眼找到我們來做這種事情,這不等于綁架個窮光蛋卻要億萬贖金嗎?不合道理啊。”
何壯道:“你別操他們的心,我們最主要的任務不是去找龍,而是怎麽把團長和小馬弄出來,搞清楚這點你就會少煩惱一點了。”
他一句話切中要害,也确實是這個道理,這點想明白了,我腦子裏忽然靈光一現,道:“壯子,咱們都忘記了一件事情,電話裏可是有一個號碼的。”
聽了這話,何壯條件反射地從地上坐了起來道:“你不說我還真給忘了,這确實是個很重要的線索。”
阿雪卻道:“你們不要太沖動了,對方為什麽會留個電話號碼?這本身就很值得懷疑,這個電話不是一個普通電話,正常人沒人會使用它的,難道鬼還需要用這種方式來交流嗎?”
我道:“管不了這麽多了,我們手上掌握的線索本來就沒幾個,既然能發現一個,就不能輕易放棄。其實對我們而言,哪裏還有什麽陷阱?任何一方想要幹掉我們都是輕而易舉的事情,需要用這麽複雜的手段嗎?”
何壯道:“羅子的話有道理,我們可以選擇的線索實在太少了,既然有就有必要查一下。”
我道:“可是怎麽查呢?”
何壯道:“找有關部門啊,既然我們沒犯罪,當然可以堂而皇之地找他們了,陰陽書生的人是不會阻止我們的,他們需要我們找龍。”
阿雪看我們倆的意見如此一致,也不說什麽了,道:“反正你們一定要注意安全,我們是團長和馬哥生還的惟一希望了。”
我故作輕松地對她笑了笑道:“你放心,無論如何我們都要做成這件事情。”
等了半天,天色由黑到白,漸漸地路上行人越來越多,我道:“這件事情我可以找到人辦,特殊任務管理局有個叫趙琦的人和我有點交情。”
也沒有繼續耽擱,我們去了趙琦那裏,在門口等到來上班的趙琦,說明了來意,他臉色一變道:“什麽,居然有人敢綁架老陳,還上門來要贖金?真是反了天了,要不要我找幫手,去教訓這小子一頓?”
我道:“那不必了,對方不是正常人,你去了也無濟于事,如果能幫我這個忙就很感激了。”
趙琦沒有廢話,帶着我們去了相關技術部門,對這個電話號碼展開了追蹤調查,資料顯示這個號碼還真是有人用身份證辦的,是個叫常清月的人。我們随後根據身份證資料上的家庭住址找了過去。
讓人想不到的是雖然我是在九江市接的電話,但對方卻是北京普通小區的一個住戶。到了目的地後我們沒有急着去敲門,而是繞着屋子轉了一圈。房子也沒有拉窗簾,透過玻璃窗只見屋子裏面破破爛爛的,光線非常陰暗,陽臺上的天井裏堆滿了破爛,好像是個收廢品的人。
當我們敲開了房門,一個渾身髒兮兮的老人,叼着一根嗆人的香煙走了出來,我道:“大爺,請問您是常清月嗎?”
老人有些耳背,我說了好幾遍他才聽清楚,剛一說話便劇烈地咳嗽起來,接着吐了一口濃痰,一抹嘴道:“這個人早就死了,上吊死的。”
說罷就準備關門,我急忙攔住他道:“大爺,麻煩您和我們詳細說一下好嗎?我們是安全部門的人,來這裏做調查的。”
老人道:“就算你們是領導,我也管不了,人死了與我就沒有關系了,再說我和他也不熟。”
我道:“那麽您怎麽住在他的屋子裏……”話沒說完老人已經關了門。
阿雪道:“怎麽辦?”
我想了想道:“去找居委會的人了解一下情況再說。”
找到了這個小區所在的居委會,說明來意,工作人員倒是蠻熱心的,立刻着手調查常清月。過了一會兒,便找到了我們需要的資料,備注一欄寫着:“1995年死于自殺,在屋子裏上吊身亡。”
看來和老人說的無異,我道:“請問一下這個資料是否可以明确無誤地說明他就是這麽死的?不會有錯誤吧?”
工作人員道:“絕對沒錯,常清月死的時候我還在上高中,但是調來這裏工作後我最熟悉的就是常清月這個人了。雖然他死了,但是因為這個屋子買賣的關系,出了不少事情,我們也沒少做調解工作。因為那裏面吊死過人嘛,不知情的人都是大吵大鬧地要求退房,直到最後賤價賣給了一個拾破爛的,這件事情才算完。其實人都有心理作用,我看那人現在也住得挺好。”
原來是這麽回事,我想了想道:“那麽他這所房子的買賣人是誰呢?”
對方想了一下道:“常紅,是常清月惟一的女兒,她是這個房子的惟一合法繼承人,因為常清月的老婆早就去世了。”
出了居委會後,我道:“1995年壓根還沒有這種SIM卡,那是大哥大的年代。常清月既然死了,後來這個號碼是如何登記的?”
何壯摸出電話道:“看來我們有必要打回去了,既然有人打,應該就有人接啊。”
說罷按着號碼撥了回去,號碼居然接通了,過了一會兒有人接了電話,不過并沒有人說話,就像我們第一次撥打這個號碼一樣,聽筒裏傳來那種嘈雜的噪聲,何壯捂住聽筒道:“這個應該是風聲。”
話音剛落便傳來了一陣陰森森的怪笑聲,接着電話便斷了,我看了看何壯的耳朵,并沒有像我一樣出現小鬼頭像,何壯道:“如果我是普通人,肯定會以為對方是在裝神弄鬼,但是現在這個情況就難說得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