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表弟來了
福寶虎着臉, 陰沉陰沉的。他很生氣,非常的生氣。只不過他并沒有理會這些, 仗着人多勢衆,欺負人的書生。而是快速地跑到了喜妹的身邊, 小心翼翼地問道:“喜妹,她他們有沒有欺負你?我幫你打他們!”
喜妹根本沒有想到事态會發展成這樣一步,可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就沒有那麽容易輕易的平息下去。
她走到晨哥的身邊:“你知道他們的夫子是誰嗎?我們還是告訴他們的夫子吧!我想夫子肯定不會放過他們的。”
在喜妹的認知裏面,夫子可是很厲害的。那些個書生在夫子面前哪個不是服服帖帖的跟個小貓似的?晨哥的打可不能白挨了。
福寶在一旁聽着煞有其事的點點頭,很是贊同喜妹的決定:“夫子很兇的,還會打人的板子。我們就應該把這些人交給他們的夫子, 讓他們挨板子。”
小時候他娘也是給他找了夫子,教了他一段時間的。那段時候他可是挨了不少的板子,以至于現在, 福寶說到夫子心裏頭還有一些怕怕的。
倒也不用他們去喚夫子,看門的大爺, 剛剛看他們打起來的時候就火速地跑去喊人了。
教谕來的很快, 他拿着長長的板子, 氣勢洶洶:“是誰在打架?是誰?通通給我站出來!”
教谕一來,那些個學子想跑也跑不了,只能一個個的耷拉着腦袋, 任憑教谕揮着戒尺,惡狠狠的訓斥着他們。
“不得了啊,一個個的, 這人都學會打架了。怎麽?要不要給我表演一個?”一邊罵着,還不解氣,揮着戒尺就往這些個學子身上啪啪抽去。
這些個學子,一個個跟個鹌鹑似的,一動都不敢動。敢動一個試試,分分鐘一個不敬師長的名分就壓在了他們的身上,他們到底還是個讀書人,若是背上了這麽一個不好的名聲,這一輩子都不得翻身了。
福寶拍手稱好,徒留一堆人怨恨的看着他。要不是這個傻大個他們早就走了,人走了,如今指不定在哪裏逍遙了。
可現在呢,卻只能乖乖的,任憑教谕打罵他們。這大庭廣衆之下,簡直這輩子的臉都丢盡了。只是他們也不想想今日這事到底是誰挑起來的?這責任到底還不是在他們身上?
見着這些人總算是受到了懲罰,福寶和喜妹真是喜上眉梢。他們可不喜歡什麽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的。什麽仇什麽怨,當場報複回去,那才叫大快人心呢。
“喜妹我們走!”福寶雄赳赳氣昂昂的,就好像是一只戰勝的公雞一樣,整個人精神抖擻的不行,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打了一場勝仗似的。
喜妹也覺得揚眉吐氣,這姜家人真的是太讨人厭了。可她偏偏拿他們沒有任何辦法,如今見這姜承伯,被教谕拿着戒尺抽,她的心裏總覺得出了一口惡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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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妹轉頭細細地叮囑晨哥,讓他日後當心。這姓姜的一群人,算是在教谕這兒挂上了號,想來以後明着也不會對晨哥做些什麽,至于私下裏的,她相信晨哥自己會擺平的。
說起來字打晨哥這傷好了以後,喜妹覺得他真的變了好多,連心思都變得深沉了起來。別人私下裏對他的算計根本奈何不得他。所以她才能安心地帶着福寶和小草離開。
“我不是讓你跟娘在鮮味齋等我們的嗎?你怎麽跑到這裏來了?”
事後,喜妹對于福寶來的這麽及時還很是疑惑。
福寶眼神飄忽,臉上突然飄起了一朵紅暈:“我,我有禮物想送給你。”
“哦?”喜妹的好奇心更重了,到底是什麽寶貝,讓福寶這一點時間都等不及的想要趕來,又讓他害羞成這個樣子。說起來這福寶害羞的樣子真是難得一見呢?他臉紅紅的樣子,真是怪可愛的。
福寶從懷裏面拿出了一朵娟花:“這朵花很好看,帶在喜妹的頭上肯定也很漂亮。”說着說着福寶的眼睛愈發的明亮。
這是一朵大紅色的絹花,看着有一點像牡丹花,卻是紅豔豔的分外顯眼。
他剛剛一眼就相中了攤子上的這一朵娟花,想着喜妹若是帶在頭上肯定非常的漂亮。所以,他迫不及待地将這朵花給買了下來。
可是他跟他的娘親在鮮味齋左等右等等不來喜妹,他就愈發地心急。他娘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才讓他自己過來找喜妹的。而他的娘就一直待在了鮮味齋裏面。
“我,可以幫你帶起來嗎?”福寶的臉通紅的,手卻死死地握着那朵絹花,眼睛一直炯炯有神地看着喜妹,滿是期待地樣子,弄得喜妹都不知道該怎麽拒絕。
若是她拒絕了,福寶不開心了怎麽辦?可這大街上人來人往的,多羞人啊。
喜妹四下打量着,還好,大家都行色匆匆的,根本沒有人注意到他們。唯有小草捂着嘴癡癡地笑着,就是不知道在笑什麽。
喜妹嗔了她一眼,拉着福寶就到了角落裏,低下了頭。
“這花可就得麻煩你了,我看不到,沒辦法插在頭發上。”喜妹一低頭,恰似一抹水中蓮花,不甚嬌羞。
“嗯嗯!”福寶喜得狂點頭,他一定給喜妹插一個最漂亮的位置。
“好了!”福寶輕快的聲音傳來,一朵大紅色的花朵不偏不倚,剛剛好就插在喜妹頭發的最中央。
喜妹捧着頭發,擺了擺頭:“好看嗎?”
“好看!”
與福寶肯定的聲音同時響起的卻是一陣嗤笑聲。
“真是醜死了!”小孩特有的高昂嗓音在兩人的耳旁錯落有聲。
喜妹一驚,猛地一回頭。因為用力過猛,插的不甚牢固的絹花就這樣掉到了地上。
福寶臉一下子就臭了,他将掉到地上的花撿了起來。張開雙臂,一把将喜妹與小草護到了自己的身後,就像是護崽的母雞一樣。
他惡狠狠地瞪着這突然冒出來的小孩:“你是誰?你怎麽這麽讨厭!”
這是一個十歲上下的小男孩,穿的是錦衣玉服,一看就是有錢人家的精貴孩子。就是不知為何,此時孤身一人。
最重要的是他臉上的那副欠扁的,天大地大我最大的神色,讓人看得很是不舒服。
“你才讨厭!”小男孩大聲回怼,看着福寶就沖他翻了一個白眼,渾身上下都透露着你很煩,你很讨厭的氣息。
喜妹走到男孩的身邊,輕聲細語地問道:“你是誰家的孩子?怎麽一個人?你這是走丢了嗎?”
“沒有,我是特意來找你們的!”小男孩說的斬釘截鐵。
喜妹摸不着頭腦了,他們家何時認識這樣的人了?
“你騙人,你是個壞小孩,我們根本就不認識你!”福寶得意的笑了,嘿,看,他發現了一個騙子。
“你才是騙子!”小男孩炸毛了,“你不僅是個騙子,你還分不清美醜,剛剛那朵花真是醜死了。根本沒有姑娘會這麽帶的。”
福寶受傷了卻更是倔強:“哪裏醜了,紅色的花最好看了!喜妹帶着可漂亮可漂亮了。”福寶還不服氣,拿起花就想再次給喜妹帶起來。
“哼,我說醜就是醜,才不跟你個鄉下傻子一般計較。”小男孩撇撇嘴,很是不屑!
福寶委屈了,連語氣都低落了不少:“你才是傻子,福寶不傻!”
喜妹簡直被這兩人鬧得腦殼疼,但一聽這孩子這樣說福寶,她也有些不高興了,誰家的孩子,這麽沒禮貌的。
“不管你是誰家的孩子,這麽說一個陌生人,真的是懂禮貌的一件事情嗎?”喜妹的語氣難得的嚴厲。
小男孩動了動嘴角,最後還是無奈地道個歉:“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福寶悶悶的:“沒關系,我原諒你了。可是,可是,這朵花真的很醜嗎?”他緊緊地捏着這朵絹花,捏的手指都泛白了,可他卻絲毫沒有感覺到。
他好沮喪啊,這朵花他可是看了好久了呢,為什麽會被人說醜啊。
不行,一察覺到福寶情緒低落了下去,喜妹趕緊搶過他手上的絹花,一把插在了自己的頭上。對着福寶動了動:“好看麽?”
接着又繼續問小草,小草當然給了一個肯定的答案。喜妹笑了,笑得陽光燦爛:“你看,小草都說好看呢,所以,肯定是好看的。他自己沒眼光,我們福寶眼神可好了呢。”
福寶立馬精神就好了,他左看看右看看,也覺得好看,再次肯定了,不是他的問題。
“哼,你的眼神有問題,我不跟你計較。”
小男生自知理虧,不再辯駁,眼神卻梗着,并不服輸,只是不再回怼罷了。
“所以,你到底是誰家的孩子?”這孩子來得莫名其妙的,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他對福寶有一點滿滿的怨怼。這也太奇怪了吧,他們根本就不認識他好吧?
小男孩站直了身子,昂首挺胸:“我爹是李永安!”
福寶歪着頭,李永安是誰?這名字怎麽有點耳熟?
倒是喜妹很快反應過來了,這李永安不是他們小舅的名字麽?這莫不是他小舅的那個小兒子,說是年後送回老家來得那個?
“你,是小舅的兒子?”疑問中帶着一點肯定。
他點了點頭:“是的,嫂子,我叫李懷茂。”既然都承認了,喜妹對他為何看不慣福寶,心下就了然了。
任誰在京城待的好好的突然被扔到了一個窮鄉僻壤的鄉下,就是為了去照應一個從來沒見過的傻了的表哥,他都會對這個表哥有意見的。
喜妹猜的沒錯,這李懷茂還真就是因為這個而對福寶有很大意見的。
“這就是我福清表哥吧,我是你的表弟懷茂,以後多多指教了!”
當然,如果他的這句多多指教不是說的那麽意味深長的話就更好了。
“嫂子,你長得真好看,跟我想像的嫂子一樣溫柔美麗。”懷茂嘴甜的很,蒙頭蒙腦在一旁聽着的福寶,不知為何,升起了一股莫名的危機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