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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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恬也不知道事情怎麽突然就發展成這樣了,點餐的時候她确實有感覺那個服務生老是看她,目光也越來越火熱,以至于華彥和薛千山都分別做出了警告,上菜的時候她發現服務生換了好幾次,最後固定下來的負責上菜的人根本就不像是服務生了,穿着看起來就貴的西裝,一身養尊處優,還遲遲不願意走,三個人被打量的都食不下咽,很快就結束了這個飯局。
結果去結賬的時候,對方竟然提出來合影免單的條件,被拒絕之後仍不死心,依舊糾纏不休。
薛千山氣的臉紅脖子粗,華彥則盡可能的護着她不讓對面仿佛着魔了的人靠近,随時糾纏時間的拉長,越來越多看熱鬧的人聚集過來,然後湧過來想要拍照合影甚至上手觸碰的人也更多了。
華彥再怎麽防範也只有一個人,辛恬還是被抓到了衣袖,華彥下手又重又快,一把遏住對方那只伸過來的手,用上了足以掰斷對方手指的力度,對方慘叫的聲音都走了調,辛恬膽戰心驚。
“保安!快叫保安!”薛千山上來也給了慘叫的人一腳“你們這裏是怎麽搞的,我要投訴你們!”
眼看着華彥要大打出手了,辛恬抓着對方的胳膊急切的道“別,別打架……”曾經訴諸于自己身上的暴力讓她尤其恐懼暴力事件。
場面亂成一團,以至于秦楚不得不讓自己的人出面幫忙維持秩序,才能在平靜的間隙裏跟華彥說上話“你怎麽在這裏?”他的目光從華彥身上轉移到辛恬身上,目光有一瞬的滞澀“這是誰?”
人數勢均力敵之後餐廳的人也不敢再放肆,華彥攬着辛恬跟在秦楚的後面離開了餐廳,誰都沒有注意同樣跟在後面的劉祎陽和陳暖西,原本劉祎陽是想攔住秦楚的,結果在看到辛恬和華彥之後反而停下了腳步。
“……你剛才是知道他們也在這裏,”劉祎陽目光始終盯着那一行人離開的背影,話卻是對着陳暖西說的“所以才會失态。”
陳暖西抿了抿唇“湊巧遇到罷了,祎陽,你對她過于關注了。”
劉祎陽這才轉過臉看陳暖西“你不知道她是誰?”
陳暖西微微皺起眉“我為什麽要知道?”
“她叫辛恬,”劉祎陽不知為什麽笑了起來“你還記得這個名字嗎?”
怎麽可能不記得,那個竟然找了個男人來替她參加婚禮的奇葩,那個記憶深處被同學欺負只會無助的躲在廁所哭泣的可憐蟲,那個長的奇醜無比……竟然是辛恬?!
“怎麽可能……”陳暖西不自覺的喃喃着,劉祎陽卻跟着重複道“是啊,怎麽可能。”
自從機場初遇之後,劉祎陽就開始做夢,夢裏他回到了高中,可是這一次他一見鐘情的不再是陳暖西,而是另外一個洋娃娃般精致,膽子卻小的不行的女孩,他為了能跟對方說上一句話做了不知道多少傻事,但是犯傻的不止他一個,不管男生女生都喜歡圍着女孩轉,以至于他內心裏滿是焦躁。
在夢裏的他比現實中的他追求陳暖西時還要狂熱執着,幾乎到了偏執的地步,清醒過來的劉祎陽回想夢中那個小女孩的模樣,分明就是婚禮上伴娘還未長大的樣子,稚嫩懵懂依舊驚心動魄的美,但是他不記得高中時有過這個一個同學,夢中發生的一切卻那麽真實,又或者說,劉祎陽希望它是真的。
第二次在婚禮上見面之後,劉祎陽夢到了更多的細節,夢裏夢外的世界幾乎混淆在一起,他越發不明白自己當初是怎麽喜歡上陳暖西的,不知從何而來的迫切讓劉祎陽開始調查,竟然得知對方就是自己的高中同學,可是他連對方的名字都沒有印象——辛恬,他從未聽過這個名字啊……
他去找了畢業照,找了紀念冊,照片上屬于辛恬的位置被水糊了一片,完全看不清樣子,紀念冊上辛恬寫得那一頁則被撕掉了,只剩下半截簽名,似乎冥冥中有什麽阻止劉祎陽跟辛恬有過多的牽扯一樣。
他又輾轉從老同學那裏打聽辛恬的消息,大家的描述都很模糊,總結下來就是“長得醜”“脾氣怪”“沒什麽存在感”,可是夢裏的女孩明明漂亮又可愛,是被所有人喜歡着的。
劉祎陽對自己說,你已經結婚了,不要繼續查下去了,夢裏都是假的,但是內心裏無時無刻都有一個聲音在嘶吼,查下去!一定要查下去,要不然你永遠都會活在謊言裏!
在這裏再次相遇,看到辛恬跟華彥站在一起的樣子,劉祎陽知道,自己已經徹底喪失了追尋夢中女孩的機會——不,早在高中時他追逐陳暖西的時候,自己就已經沒有資格了。
“走吧。”劉祎陽神色冷淡“我們回去。”
“可是秦楚那裏……”
“我會再找機會的。”
劉祎陽大步走在前面,陳暖西看着他的背影,又看了看早就沒了蹤跡的那一行人,最終還是跟上了劉祎陽。
另一邊秦楚護送辛恬他們離開之後,辛恬就接到了家裏打來的電話,婚禮已經結束,辛恬早就跟父母說了近期要返回工作地,原本今天晚上還有家庭聚餐,她想跟薛千山碰面之後再去參加,因為這個意外已經遲到了,辛媽媽在電話裏一個勁兒的催促讓她快點。
“好的好的,我已經在路上了,很快就到了……”
華彥上前道“我送你。”
“你車都沒開怎麽送,我送吧。”薛千山道“走,保證讓你半個小時之內到家。”
華彥還想跟上,被秦楚一把抓住“華總,好不容易見面,聊聊?”
華彥剛想拒絕,薛千山已經動作很快的推着辛恬上了車,然後在對方的怒氣中一溜煙的開走了,華彥本來想甩開秦楚的手的,對方卻用了大力,華彥壓着怒氣“秦總,這是什麽意思?”
“啊,”秦楚無辜的松開手,做了個抱歉的手勢“難道華總有急事?那我們下次再聊。”
華彥手背上青筋都崩出來了“你故意的?”
“冤枉。”秦楚把眼光投向薛千山車開往的方向“我只不過就是單純的想跟華總說句話而已。”順便幹擾一下對方的步調,以便自己有可趁之機。